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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域外(5)

被读心后师尊带我改命 想吃教案 7146 2024-07-28 10:38:49

【还有谁。】

【让我看看,你们宁家还有没有没有经受源毒荼毒的人。】

【哪怕依着这些毒,也才堪堪将自己提升到这个水平吗?】

【总觉得好似少了什么,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你们宁家真是……疯了!】

【所以这也是上一世的缺漏之处,四方俱是敌手,想赢都难啊……】

【还好,这一世提前发觉了。】

【能打破一处的封锁,便是一处。】

【九个了。】难言之隐?我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哦,对了,这样说应该可以,冉繁殷的话一下子点醒宁淞雾,她停顿片刻,为难道:“不瞒你说,我确实有难言之隐,其实,我有隐疾。”

“那正好,我研究医术多年,颇有心得,把脉开方手到擒来,不论你是何隐疾,只要吃上我开的方子定能痊愈,到时候我们三年抱两不成问题。”冉繁殷强忍笑意,吸了吸鼻子,宁淞雾为隐瞒身份竟然承认自己有隐疾,做到这个份上确实不能再为难人了。

“不,不,不麻烦夫人了,药我有,有,有在吃。”宁淞雾额头又开始冒汗,三年抱两?倒可不必。

再绕着弯子,今晚别想睡了,冉繁殷殷了殷嗓子,正声说道:“你且放宽心,世上有隐疾的男子多得是,不差你一个,我也不会以此要挟你。实不相瞒,这门亲事非我所愿,奈何陛下赐婚,事关两个家族的命运,我也只有硬着头皮跟你成亲。”

冉繁殷盯着闪烁的油灯,缓缓说道:“我虽生于世族豪门,却向往浪迹江湖,悬壶济世的生活,你是女郎也好,身患隐疾也罢,都跟我毫无干系。”

她目光移到宁淞雾身上继续说:“人前我们只需扮演好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人后做保守彼此秘密的盟友即可,在合适的时机你给我一纸和离书,还我自由。”

宁淞雾闻言惊得嘴巴微张,脑海中一直不停重复播放着‘在合适的时机给我一纸和离书,还我自由。’她想,如果这算不上要挟那什么是要挟!

看宁淞雾眼神有些呆滞,冉繁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拍打她肩膀,询问道:“我方才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了吗?”

宁淞雾这才回过神来,指了指自己:“我?给你和离书?”

和离书一给,那别想在宁泾阳手底下过活了,非得家法打死不可,但是一直拖着冉繁殷,她于心有愧。

“我们得再合计合计,总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来。”冉繁殷也知道和离意味着什么,得师出有名,尽量不败坏双方家族名声。

“当真?那我们签个协议如何?”不等冉繁殷做答,宁淞雾大步迈出房门,一路小跑至书房,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两份墨迹未干透的纸,与方才醉酒的模样判若两人。

冉繁殷暗喜不已,离和离又进了一步。

“诺,我已签字画押,该你了。”宁淞雾说完把手中的毛笔跟印泥递上,生怕冉繁殷反悔,指着空白处说:“这里签个名字,盖个手印,协议就生效了。”

“以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叫我,我们现在是盟友!”冉繁殷签完抽出一张协议给宁淞雾。

宁淞雾重复道:“盟友?”

冉繁殷向她解释:“我们的共同目标是和离,所以在和离之前要保守彼此的秘密,做盟友。”

说开之后,宁淞雾心中的悬石总算落地,至少在这个屋内能够睡个安稳觉。

而冉繁殷已经开始盘算着,和离之后如何闯荡江湖,悬壶济世。

她似乎忘记,冉府那个孤寡伶仃的老父亲冉厚蒙,原配英年早逝,自己又当爹又当娘,辛苦把她拉扯大,现如今的女儿为了自由不要爹。

“那我睡?”宁淞雾想虽然立了协议,但在冉繁殷面前自己还是男子身份,昨夜已同床共枕,今晚成为同盟,自己睡哪里倒成了难题。

冉繁殷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有些好笑,撇下一句随你,便自顾上床躺下。

“我们既为盟友,我又是男子,男女有别,着实不好睡一起,今后我还是睡贵妃椅吧。”

“依你所言。”冉繁殷打着哈欠,睡成大字型,心想只要不跟她挤一张床,睡哪里随她去。

*

翌日殷晨。

“咚咚咚——”门外传来急而重的敲门声。

成亲以来,宁淞雾在这屋内睡了这么多晚,还是首次一夜无眠,起身理好被子,将被子放在床头,见冉繁殷还在睡,轻悄悄关上房门,对着屋外婢女闻香问道:“何事?”

闻香小声地说:“查乐有急事找姑爷。”她也不想打扰小姐跟姑爷温存啊,该死的查乐一直催,没办法只能前来叫门。

“知道了,你忙去吧。”宁淞雾草草洗漱完后前往大厅吃早点,查乐已等候多时了。

查乐凑上前紧张兮兮地说:“大人,总算把您盼起来了,出命案了,您还是拿两个饼路上吃吧,我车里跟您细细道来。”

宁淞雾揣了两个扣肉饼边吃边往府外走,想当个闲散太守竟如此艰难。

査乐说一村民在苍牙山狩猎,追着受伤的麋鹿到山洞口,进去后发现一具仅剩白骨的尸骸,吓得赶紧下山报官。现已将尸骨搬回衙署,等着宁淞雾回去主持工作。

宁淞雾问:“仵作通知了没有?”

查乐如实回:“毛子去叫了,此时应该到衙署了。”

转眼间,马车已行至衙署,宁淞雾将最后一口肉饼塞进嘴里:“下车,看我作甚。”

查乐舔了舔嘴唇,摸着还未进食的干瘪肚子,抑制住呼之欲出的饿嗝,跳下马车。

验尸房中,一具被破旧衣物包裹的白骨平躺着,体型中等,为女子无疑,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仵作:“大人,那小的先验尸了。”

“大人,您看,这是尸骸身上取下的。”毛子有点兴奋,做衙役这么多年,没碰上啥命案。

一个破包裹,一块蝶形青白玉佩,呈于宁淞雾面前。

宁淞雾摸了摸玉佩,色泽温润而不失光泽,质地细腻,触感舒适,不似寻常百姓之物。

仔细一瞧,玉佩左下方刻着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林字,她掩鼻打开破旧的包裹,一股霉味夹杂着土味扑鼻而来。

包裹内是一幅卷轴,宁淞雾眯着眼,左手捏着鼻子,右手把画卷放到桌上,慢慢摊开。

逐步展开后,图中山水若隐若现,局部已残缺,质地似绸缎,内容皆由刺绣而成,活灵活现,堪称绝品,左上方山河锦绣图几字殷晰可见。

《山河锦绣图》?宁淞雾脑海闪过一幕,儿时书院先生曾说过,世上有三宝,前朝收刮的大量金银财宝、《山河锦绣图》、以及第一代华佗所著的《心术秘录》,其中《山河锦绣图》以复杂的隐针法名传天下。

相传此图更是藏宝图,里面隐藏着前朝収刮的大量财宝藏匿的位置。《山河锦绣图》早已失踪多年,为何出现在这偏远的重州郡?而无名白骨的身份又是何人?

宁淞雾来重州之前给自己定了规矩,对上应付差遣,对下安抚百姓,奉行无为而治,不求钱财,不求名誉,不求利禄,只求安稳自保。

原以为重州远离政治中心也就远离了是非与危险,而刚上任便遇上百年一遇的洪灾,眼下又有陈年命案,自己定的规矩似乎很难实现。

她想,无为而治谈何容易!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京都。

北梁建立之初,有个流传已久的坊间传言,前朝在覆灭之际,藏下了一笔巨额宝藏,供日后东山再起的资金,宝藏埋藏地址就藏在一幅桑锦制成的刺绣图中,名为《山河锦绣图》。此图奥妙非常,乃前朝织造署官员林元晔的原配夫人所制,采用现已失传的隐针法将位置隐匿刺绣于图中。

二十年来涌现了一批又一批寻宝人士,皆无功而返,近几年传闻才逐渐消停。

查乐:“大人,验尸结果出来了。”

仵作:“回禀大人,无名白骨尸骸,右手食指关节轻微肿大,骨黑,胯宽,可以断定死者为女性,年龄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有过分娩,身高约六尺二。”

仵作:“死于腹部刀伤,应是失血过多而亡。死亡时间不好断定,根据山洞的气候及白骨的现状,推测死亡时间应该在十八至二十年前。”

宁淞雾吩咐道:“查乐,你让画师将玉佩形状描绘出来,再根据仵作方才说的验尸结果,列一张寻尸启事,看看没有死者家属来认领。”

“毛子你找几个人去架阁库里仔细查找,十八至二十年前记载在册的失踪案。”

她想,若上报朝廷,风声走漏,恐引来杀身之祸,自己无召不能擅离职守离开重州,要是让人暗中送往司马府,交到阿父手中,再由阿父转交到陛下手上,倒是可行。

此时眼观全程的副手孟筑忽然开口:“大人,这画卷已破败不堪,瞧着也不是出自名人之手,不如交给下官处理吧。”

孟筑,五十来岁,重州郡有丞,在宁淞雾上任前暂代太守之职,外表其妙不扬,看似老实巴交。

宁淞雾却说:“由我暂为保管,我家夫人喜刺绣,我看着画卷绣工着实不错,带回家给她开开眼。”

孟筑又说:“大人,这是证物。”

宁淞雾丝毫不退让,从容不迫道:“无碍,待我夫人观赏几日,便还回来。”

孟筑好心提醒:“大人,这不符合衙署的规矩。”

宁淞雾反问他:“谁是这重州郡一州之主?”

孟筑没想到平日里宁淞雾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今日倒摆起了架子,只好乖乖闭嘴。

无名女尸要找到其身份何其困难,宁淞雾也无能为力,若无人认领或没有线索,过段时日,也只能弄口薄皮棺材,送到义庄去。

宁淞雾走前还特地交代无名女尸携带画卷兹事体大,万不可流传出去。

此时宁泾阳刚请到神医华佗,正由雍州前往京都,宁淞雾就等着宁泾阳寄来报平安的家书。

山河锦绣图也被她暗中带回太守府,藏到在屋里的房梁上,不过一番鬼祟举动都被冉繁殷看在眼里。

*此时梁山寨,灯火通明,大厅里晕倒在地的山匪陆续醒了过来,发觉被人下了药,连忙去柴房一看,人早跑没了。

汤已破口大骂,煮熟的鸭子飞了,喊来昨夜看守寨门的几人。

汤已:“你们这群废物,老子千叮咛万嘱咐,守门不得饮酒,不得饮酒,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是吧。”

守门山匪甲:“寨主,我们是听了新来的弟兄说,您让我们小酌一些,不碍事,才喝的。”

守门山匪乙:“对啊,我们也觉得奇怪,为何寨主破例让我们饮酒。”

守门山匪丙:“那个新来的,说是您的意思,我们也不好驳了您的好意。”

守门山匪丁:“诶~不信,寨主可以叫那个新来的对峙,啊,那个新来的呢?”山匪扫了一圈屋内的众人,哪还有什么生面孔。

这时才发觉被骗了。

守门山匪甲:“我说呢,怎么没喝几口就上头,竟然被下了药,格老子的,被我抓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群废物!长长脑子,都给我记住了,日后守门再喝酒,老子挑了他的筋骨,剥了他皮,扔山顶喂秃鹰。”汤已话刚落,厅外传来浩浩荡荡的马蹄声。

“啊。”闷声一声惨叫,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殷晰,随即厅内飞进一道黑影,黑影倒在了汤已跟前。

竟是一具尸体,脖间喉咙处有一道血痕,鲜血从尸体脖间缓缓流淌出来,漫到地上,淌到汤已足下,刺鼻的血腥味道漂浮在空气中。

一剑封喉,手法之快,都来不及反应便殒了命。

山匪们见状害怕不已,纷纷躲到汤已身后,没了以往的气势。

“铁柱?铁柱!铁柱!醒醒,是谁!是谁!是谁害我兄弟。”汤已面目狰狞,双眼瞬间发红,身体因凄厉的咆哮声,轻微颤抖着。

举起手中的砍刀,怒冲冲地往外跑去。

屋外一伙蒙面黑衣人坐于马上,左手持着裹了油毡布的火把,所照之处亮如白昼。

腰间的剑套被火把的余光照得闪闪发亮,剑套雕琢着精致的虎纹,宝石点缀,鎏金的手柄,可谓精致至极。不似等闲之辈所能拥有,面罩难挡眉间透着的肃杀之气。

汤已:“他大爷的,你们是哪路人,竟敢夜闯我梁山寨,还残杀我兄弟。”

蒙面人领头:“识相的把人交出来!”

“黑吃黑?也不问问,老子是谁,道上混的谁不卖老子三分薄面,给老子纳命来。”汤已意识来者不善,他不知掳来的那伙人是何身份,竟引得这帮人黑夜上山劫人,只晓得对方杀了他兄弟,此仇必报。

只见汤已抡起砍刀,与地面摩擦卷起一阵淬火,携着一股黑风,健步向前,对着眼前那个剑刃带着血迹的黑衣人,发起了猛烈进攻。

黑衣人疾步后退,随即翻身躲过刀锋,退让间运剑反身一刺,直指汤已右臂,眼见刀锋即将落下,汤已右手却突然松了刀柄,同时左手伸出接住砍刀,一股暗劲自掌间运于刀身,刀柄猛烈一震,将黑衣人的剑锋弹开,汤已顿时感到手中一麻。

来回斗了几个回合,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蒙面人领头:“我再说一次,把人交出来,饶你一条生路。”

汤已刚开始以为是来交赎金领宁淞雾一行人,但仔细一想,这到重州郡来回要一天一夜,书信这会估摸着刚送到,不可能如此之快。

汤已:“兄弟们愣着作甚,抄家伙,给铁柱报仇,都给我往死里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一番厮杀后,梁山寨亡了三四个人,汤已为首的梁山匪徒根本不是蒙面人的对手,蒙面人身手矫捷,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老子等着瞧。”汤已将口中的鲜血吐出,右手握着插在地上的大刀,半跪着大口喘气,有些力不从心。

汤已:“兄弟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撤!”

蒙面小弟:“大人,追吗?”

蒙面人领头:“穷寇莫追,搜,把人找出来。”

蒙面人翻箱倒柜,恨不得将整个梁山寨翻个底朝天。

蒙面小弟:“大人,人不在山寨里了,画卷也未找到。”

蒙面人领头:“上马。”

“驾——”一群蒙面黑衣人,驾着骏马风驰而去,隐入黑夜。

天际露出鱼肚白,远处重峦叠嶂的群山,在朝阳的映射下,笼罩着一层金黄色光晕,山中那零零散散的民居飘起了屡屡白烟,耳边传来阵阵鸡鸣犬吠,恍如世外桃源。

马车一路向东跑了许久,被颠醒的周华秀叫停了马车。

周华秀忍不住出声:“停下,停下,我这老腰要颠没了,雾儿,你闻闻,是啥味,怎么这么香呢。”

宁淞雾一路神经紧绷,时刻注意着后方的动静,并没有睡,打着哈欠,伸了伸腰,拉起车帘跳了下去,从胸前的暗袋中掏出一份舆图,摆弄了一下方向,眯着眼仔细端详着。

宁淞雾如实回答:“阿母,我们快到了占洲地界了,距离天福官驿还有两三里地,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到官驿去歇息。”

“可阿母这肚子啊,饿得紧,你听,咕咕叫呢,能不能去给阿母要些吃食啊,舟车劳顿,阿母又累又困又饿。”周华秀被乡野农家做的早饭香迷糊了,一心只想着吃。

宁淞雾建议道:“我瞧着最近的农家在山的那头,得绕过去,跟官驿路程差不了多少,我们去官驿吃吧,那里安全。”

周华秀虽饥饿难耐,但也知道轻重,想起昨夜被掳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听宁淞雾这么一说,哪敢再继续说下去。

宁淞雾走到冉繁殷马车前,拍了拍马车门,往里面递了几个昨晚顺的橘子,说道:“夫人,我们快到占洲地界了,离官驿仅剩几里地,你先吃些水果垫垫肚子,我们到官驿吃早饭。”

宁淞雾怕那伙山匪追过来,还是去官驿歇息比较安全。

冉繁殷没有什么想法,只想快点找个地方落脚,淡淡说道:“一切听雾郎安排。”

果真如宁淞雾所言,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来到了占洲的天福官驿。

天福官驿处于深坑之内,四周岩石嶙峋峥嵘,透露着一丝阴森肃杀之气。

远远望去,小院围起四四方方的合院,高低起伏不尽相同,走近一看,院前高杆悬挂着驿站标旗写着天福官驿四个大字,灰白墙体、青瓦屋顶、屋角飞檐。

查乐:“大人,到了。”

主仆七人行至门前,便被驿卒伸手拦住去路:“官爷,可有符传凭证?”驿卒问。

“有。”宁淞雾将银牌鱼符递给小厮。

天福官驿许久未接待五品以上官员了,驿卒见宁淞雾官高四品,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毕恭毕敬笑盈盈说道:“大人,您里面请,后面的夫人小哥小心门槛。”

“马奔波了一天,喂点好粮,仔细看照着,诺,赏你的。”冉繁殷从荷包内掏出小块碎银扔给驿卒。

两个驿卒小跑过来,接过马车牵着王马厩走去。

驿卒:“好嘞,夫人请放心,包在小的身上。”

进入院内,只见青石板的缝隙中长了些苔藓,前厅传来三三两两的谈话声。

“大人稍等一下,目前天字号空房仅剩一间,小的给您调解一下。”

朝廷规定,“有后至高官,或口众者,让与佳处”,也就是住驿馆的官员,官位低的人员要让给官位高的人员,人少的还要让给人多的。

宁淞雾一行七个人,需要四间房,而宁淞雾官职四品,乃目前入住驿馆中官职最大,需要再腾出两间天地号的房间出来。

宁淞雾:“不必了,我们住一宿便走,准备四间挨在一起的空房即可,打扫干净些,先备些吃食过来。”

宁淞雾不想兴师动众,官驿条件也就那样,天字号地字号相差无几,无非就是空间大小,装饰上有点区分,至于楼上楼下,倒也不是那么讲究。

选择在官驿休息完全是为了安全,舒适倒是其次。

驿卒:“是,大人。”

驿卒:“大人,包袱给小的拿着,小的给您送房间里去。”

“劳烦了。”宁淞雾将几人背着的包袱递给驿卒,“查乐,你搭把手一起过去。”

“是,大人。”

几人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等着驿卒上饭菜。

这时,驿站中来了四人,各个身躯魁梧,其中一个络腮胡,脸上似有刀疤。

宁淞雾与其对上眼之时,只觉得那双眼精光四射,眼里的凶光毕露,与梁山寨上的那些山野村夫不同,带着一股杀气。

四人将手中的凭证递给驿卒,要了壶茶水,自顾坐了下来,从腰间扯下一个布袋,拿了一片囊,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不时看向宁淞雾这边,似乎在打量着什么,视线停留在冉繁殷身上背着的包袱。

察觉到对方异样的眼光,冉繁殷回头瞥了一眼,无意中瞥见那几人裤褶下摆处,有喷溅的血迹。脚边掉落的泥土颜色,与梁山寨上的红土极为相似,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简单吃完早饭,宁淞雾一行人便各自回屋休息,补觉。

离开之时,宁淞雾路过四人桌边,无意间瞥见两人脚上的靴子带着点状的血迹。

屋内,冉繁殷将背着包袱扔给宁淞雾,伸了个懒腰,张嘴打着哈欠,躺在了床上。

宁淞雾则是将装有《山河锦绣图》的包袱抱在胸前,仰躺在长条板凳上,闭眼假寐,却眉头紧锁。

午间,卒驿敲门询问:“大人,饭点已到,您是在大厅用膳还是小子将饭菜送到您房里?”

宁淞雾将包袱搁在桌上,开门问道:“本官问你,上午入住的那几位哪是何身份?”

驿卒:“宁大人,小的也不知。”

宁淞雾:“不知?这官驿可是凭符证入住,你未核实他们身份,就让他们住进官驿,这可是犯了大罪,要掉脑袋的。”

驿卒:“知,也不知,那几位大人给看了玉鱼符,小的们也不敢多问。”

鱼符分为金、银、铜、铁、玉五种材质,三品以上官员为金鱼符,银鱼符为六品以上三品以下以上官员所有,而铜鱼符拥有者在九品以上七品之下。

九品之下小官则是铁制鱼符,九品以下官员只提供吃食茶水,不提供住宿服务。

玉鱼符,为只听命于帝王的天子暗卫所持,无品级之分,凡入住官驿者,驿卒不得向其索要身份凭证,不得拒接,不得过问。

暗卫?宁淞雾心头一惊,细思极恐,若是天子暗卫,该当如何。山河锦绣图本就要进京交予陛下,为了保证安全性才未提前上奏。

而天子暗卫又如何得知山河锦绣图在自己手上,除了衙署中那几个衙役,并无人知晓,也交代了此事不可泄露出去。

如此看来怕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倘若真是陛下所为,倒也好办,给他便是,如若不是,错交便会引罪上身,怕就怕在此暗卫非彼暗卫。

尚且不论真相如何,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守好《山河锦绣图》。

真是陛下要,也不差这几日。

陌上县衙署前的照壁前挤满了凑热闹的百姓,众人议论纷纷,将布告栏围得水泄不通,都对这件命案十分好奇。

只见布告栏上贴着一张《寻尸启示》,内容为:近日苍牙山一山洞发现一具无名女尸,死亡年龄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死亡时间约十八至二十年前,身高约六尺二,有过分娩,随身带着一枚蝶形青白玉佩,如左图所示,凡提供有效有线索者赏白银十两。

“看样子是陈年命案,都成白骨了,身份难以确认。”

“十两白银虽多,但是线索难寻啊。”

“是啊,官府摆明了不想掏这个钱。”

“或许可以从蝶形青白玉佩入手,这精致的造型,一看就非我们寻常百姓家之物……”

“……”

秦罗敷身着素衣,挎着一篮筐绣品,从府衙方向走去,姜云所开的锦尚铺子就在衙署边上不远。

一路上人群涌动,街上人群簇拥,都往不远处的衙署走。

身旁经过赶着去凑热闹的路人,谈话间透漏了一些蛛丝马迹。

“走,走,走,一起去瞧瞧。”

“说是发现了无名女尸,提供线索还有赏金……”

近两年来她将采用隐针法的绣品送往姜云的铺子,再由姜云的铺子销往京都。

林家上下二十几口人的命,皆因那人的一己私欲葬送黄泉,姜云布网多年,终于把锦尚的名号打响,京都几家较大的丝织铺子都与姜云有生意往来。

好在他夫人喜爱绣品,常年网罗京都丝织铺名品,而姜云送入京都的刺绣,总有那么一两件会落入她手中。

那人见到秦罗敷刺绣的机遇也就埋下了,时刻提醒他,当年斩草并未除根。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秦罗敷本不爱凑热闹,无奈被人群拥挤,连带着被挤到了衙署前。索性也跟着其他人一起,看《寻尸启示》布告。

当看到蝶形青白玉佩的描图时,‘啪嗒’一声,她手中的竹篮滑落在地,里面的绣品散落出来,被路过看热闹的人接连踩好几脚。

只见她眸色一暗,脸色惨白,仿佛笼罩上一层寒霜,忽然间泪水横流,悲伤难抑,秦罗敷无意识的后退几步,不由自主频频摇头,好像在极力否认着什么。

直到人潮褪去,她才回过神,理了理鬓角两侧发丝,拾起地上绣品,竹篮重新挎到手臂上,急步走向布告栏,一把揭下《寻尸启示》单,胡乱折了几折放入胸口暗袋。

新凑上来看热闹的人不满道:“诶,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还没看完,你揭啥揭。”

秦罗敷并不理会他们,脚底生风似的朝锦尚丝织铺走去。

【成姨,我好似扛不住第十个了。】

【前辈……可以靠你吗……】

【若是中途放弃,那便是罪加一等。】

【这样就很难再这般轻松地离开这里,更遑论救人。】

【抱歉师尊,要不听话一次了。】

【痛……】

【怎么了这是,是灵力吸收的太多了吗?】

【不是手痛,是……经脉好痛……】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多红树……】

【怎么,这么多红草……】

【怎么这么红……】

【哭什么呢?】

【为了谁哭呢?】

【笑什么呢?】

【又在为了什么而笑呢?】

【好像终于理解了她体内灵力暴走时的痛苦了。】

【好辛苦啊,难怪那么虚弱,那么难受。】

【……她是谁。】

【是什么啊。】

【我要去问问她】

【她好似在等我,她说要我平安回去。】

【她好似……】

【……还欠我一个礼物……】

【新年礼物……】

【定情信物……】

【怎么会有人这么抠门,什么都不给啊。】

【伤害她的,都该死。】

【该死。】

【是她,是她,是她们所有人。】

【好臭,好臭。】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若是杀了他,便不会有人再来威胁……】

【威胁……】

【威胁我的娘亲了。】

【有毒素痕迹。】

【清……除……】

【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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