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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酸透了

被读心后师尊带我改命 想吃教案 7215 2024-07-28 10:38:49

说是都不出门,没过几天,宁淞雾就溜着边跑了出去。

一道温煦的目光追着她,看她连朱雀都没带,哑然失笑。

这小姑娘,讲好的这几日都不许出门的,她到是出去了。

宁淞雾这一路倒也没去别的地方,鬼鬼祟祟在浣溪峰探了小脑袋,四下看了一圈,没看到要找的人,敛了气息刚想跑走,身后贴上来一道冰凉凉的身体。

落在肩后的柔软昭告了来人的身份。

“宁师妹又来我们峰做什么?那只小狐狸可是闭关了哦。”素夜的声音就和她的体温一样凉。

宁淞雾默默挪了挪身体,逃离山侧,也逃离女人的怀抱,缩了缩肩。

她一良家少女,不能总被调‖戏啊。

素夜嗔道:“盛夏时节,小冰块还不让姐姐抱抱?”

宁淞雾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摇头的同时不忘问:“我找贺兰长老,她今天不在吗?”

“师尊啊,师尊在后山躲闲偷凉呢,姐姐带你过去?”

素夜晃悠悠自山后出来,宁淞雾这才看到她拖着一条灰纹长尾,悠闲地盘着方才站过的石块。

就这一眼,凉汗自她的手心漫开,盛夏比冬日还冷几分。

宁淞雾压着颤,声音发抖:“谢谢师姐,我自己过去就好。”

贺兰眠眠在后山凉亭看书,见宁淞雾过来,刚想招手,眼尖看到小家伙苍白的小脸,讶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宁淞雾摇摇头,自怀中取出几个话本子,“师叔,我都修改好了,你看看?”

她取出的是贺兰闲来无事时写的话本子,也是经由这些同她爱好高度一致的话本子,她确认了她嗑的cp应该是真的,贺兰长老要是对掌门没意思她把名字倒过来写!

两人搭上线还是倒春寒那会儿,宁淞雾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来减少风寒病痛对冉繁殷的磋磨,一筹莫展之时,她忽然想到了那些绘制在法衣上的符阵。

若是她也学下来这些,就可以按时按季地画,分时令节气,也可以多设计些花纹,好看且实用。

而门内最擅长符阵绘制的便是浣溪峰峰主了。

宁淞雾怀着坠坠心事来找贺兰长老,正巧碰到长老摇头晃脑地给大徒弟讲故事,仔细一听……

还是女同故事?!

怪不得素夜师姐……看起来就不直……

她想走也走不得,留下又有几分尴尬,不得已硬着头皮戳破一片安宁。

就这么,阴差阳错一来二去,她也被抓来当了贺兰眠眠的校订,好在贺兰长老文笔相当不错,故事逻辑也分为合理,她这个校订反而是个提前读一读挑挑错字儿的闲差,还能换来跟着长老修习符阵的机会。

属实划算。

贺兰笑着接过两本书,怜惜地拍了拍,问:“没被我师姐发现吧?”

宁淞雾乖巧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被师姐看到了不知道要怎么说我不务正业呢。刚好,你的字练得如何了?”

修习符阵首先就得有极强的控笔能力,练一手好字便是最好的锻炼方法。

宁淞雾取出近几日抄的经书,贺兰眠眠咬唇看了会儿,摇摇头,“不妥,还得练练。笔锋不劲,落笔太钝,写字你还这么乖这么瞻前顾后啊?”

“你且回去练着,我这儿也没什么书供你校对了,你想看的那本《空山新雨》被掌门师姐借走还没还我,再等等啊。”

宁淞雾遗憾道:“好。这次需得练多久来交一次功课?”

贺兰含着深意看她一眼,道:“练到你不再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时候。”

这一练便是夏秋又冬春,修为迫近金丹之时,她的字仍然没有获得过关的评价。

【好烦,不懂礼节吗?为什么插嘴。】

【……意料之中了属实是。】

【师尊为何要这么详尽地解释,感觉……更像是为了安慰我。】

【是我的错觉吗?】

【嗯,害怕,很害怕。】

但就算没长成阿娘那般,在如此严苛要求下长大的师姐,简直就是这峰上最严谨正直的人,她实在想不到小宁儿有什么机会出手。

喜欢女人,又被女人如此撩拨,还是日日如此撩拨,还不能反撩拨回去。

她已经想好了下一册话本子的人设和内容了。

好虐,好刀,好可怜。

素夜看着身侧这人一幅悲痛至极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自恋,谁要跨越几百岁喜欢你们。

她素夜向来只喜欢冰块。

女人竖瞳兜了一圈,蛇信探出,轻声道:“师尊,你分析旁人分析的这么津津有味,何时分析一下你自己呢?你和……”

“好了,她俩走了,不看了收摊收摊。”

猫猫背手,猫猫叹息,猫猫老大爷姿势摇头离开。

冉繁殷来捉宁淞雾不全是为着小姑娘掉眼泪这事儿。

这种事谁没经历过呢?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不也隔三差五和眠眠一起躲后山哭,哭完继续被娘亲拎出来修习锻炼,不耽误。

只不过宁淞雾这大半年修为慢速爬升,如今也在金丹边上压制快一个月了,冉繁殷原本就打算待春日没那么冷了带徒儿下山去寻些破境要用的药草,一些天品灵根特需的材料。

择日不如撞日,收到眠眠的传音时,她便想着趁此机会提溜着眼圈还挂着红的小兔子下山放松一二也是极好。

看着小姑娘举着不知何时买回来的帷帽、想说什么却又犹犹豫豫不敢说的可爱样子,冉繁殷不再压抑笑意,眼尾微翘。

“这是作何?”她伸手接过帷帽,大概比划一下。

嗯,应该是给她准备的。

“我看一些书目和话本子中写的,出门都要遮挡一二的。”宁淞雾小声道,偷偷瞄了一眼自家美人师尊。

捏着帷帽边缘的手僵了僵。

话本子,又是话本子。

年纪不大,看的东西不少。

心口忽然堵了一口气,再看向这帷帽也有几分不爽。

【特别是枫铧来了,这段剧情被提前了,那其他的呢,比如师尊受重伤那次征伐,会不会也提前了。】

【若是也提前了,那可就……提前了将近十年,如何不担心。】

【师尊,我现在……只有你了。我一定要改变,我一定要救你的。】

而在启程有一段时间后,她真真切切听到自心声中传来了一声惊叫,在那之后便听不到任何一句心言,而不论是玉佩还是手链都完全没办法联系到宁淞雾,仿佛……仿佛……

冉繁殷在心底重重呸了好几声,暗骂自己乌鸦嘴乱想东西,压下所有不好的念头,一路向西狂奔,只求能尽早赶到那里。

宁淞雾可是伪灵,这些神兽在人间的后代都会给她面子,又怎么不会给宁淞雾面子,怎么可能会伤害她,肯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一定,一定不会的。

这下,她彻底后悔了。

那孩子总把自己的生死放在最后又如何,她教育便是了,她引导便是了,两人还要一同生活不知多少年,何必较这一时一刻的真,何必生这不痛不痒的气,最后落得个这个下场。

不论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会恨死自己的啊。

冉繁殷重重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都已经吃过了不张嘴的亏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等她赶到西境苍城,天正好蒙蒙亮,入山口处,好似有一队修道人马正在预备进山。

冉繁殷分辨片刻,认出来这是苍玄山脚下的苍灵派,按下云头,预备打听一下这边上山去往白泽洞府的捷径在何处。只是尚未落下便听得那领头之人的碎语——

“傍晚这山上那雪崩好生蹊跷,怎的离白泽洞府那般近?”

“谁知道呢,可能是那位醒了吧,总之上山救人吧。”

“哎,同这些凡尘人三令五申千万不要靠近那处,怎么就是不愿意听一句呢?罢了,咱们在这儿就该担了责任的。”

冉繁殷落地都落的踉跄了两步,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强装淡定地走到领头人的面前,“在下上云宗冉繁殷,求问此处前往白泽洞府最近的路线在何处?”

领头之人哪里会认不出来她,突然被迎上来,舌头都生生打了结,结结巴巴道:“在下苍灵派……啊,您问白泽洞府是吧,修道之人向西北而行,最高的那座山翻过去背阴面便是了。”

冉繁殷拱手行礼表示感谢,脚步迈了大半又退了回来,问:“阁下可否看到过一略高于本座的青衣女子上山?约么化神期修为。”

那人摇摇头,“并未。”

冉繁殷在心底重叹一声,表达了感谢后便再一次腾云飞向方才所讨论到的白泽洞府所在之处,一路上反复调动灵力推入玉佩之中,只为了取得一丝丝的联系。

并无。

宛若人间蒸发了一般。

化神期的修为虽然不是很高,但在白泽面前也不至于不值一提,更何况朱雀这般火爆的脾气都没有说上来就要消灭了她,白泽常年与冰雪为生,见到这般纯正的冰灵根,怎么会直接动手呢?

冉繁殷尽量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很快又意识到了一种情况。

方才那群人不是说白泽洞府附近发生了雪崩吗?兴许是打斗过程中晕了过去被埋进雪里了也说不定。

这就比较简单了。

雪崩还是比较明显能看出来的,刚巧那队正在赶过来的人也是来此处救人,冉繁殷紧咬银牙,稳稳当当停在白泽洞府上空,手中微光闪过便唤出温煦暖剑,身后火凰亦开始渐渐成型。

挖人不太现实,但她可以将这些雪都升起来,露出其下埋着的人,总能找到她想找到的人。

夜色澄明,苍山负雪故而映衬的月亮都没有夜空明亮,而这火凰带来的耀目光芒更是将整个西北半坡彻底点亮。

“我嘞个乖乖,你这是要干啥……”苍玄山之顶,一通体雪白的巨兽仰头看着天空之中用剑意渐渐勾勒出的老朋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轻轻踩地便飞腾到了苍穹之上,同这火凰面对面。

她登临云端之时便幻化成为了一道通体雪白的少女形象,长纱落地,看起来格外端庄,就是说的话比较随性……的多。

“天啊,小仙子,你这是想干啥?”少女震惊地瞪大双眼,“你们苍灵派每次来救人哪怕扰我清梦我都没拦过的,这是要干啥?”

冉繁殷收了几分剑意,火色渐暗,沉声道:“在下并非苍灵派的。”

“那你哪来的?苍灵派得罪你了你去收拾苍灵派,来我这洞府作何?天呐,你不会想移平苍玄山吧?喂,山下还有苍城数万百姓呢,你冷静。”

少女拖着白纱手舞足蹈地讲着,看的冉繁殷不自觉蹙起了眉梢,但看起来如此随性的神兽,应该也不会太为难宁淞雾吧……

她缓缓叹出一口气,试图解释:“在下上云宗冉繁殷,此行是来寻人。”

白泽挑了挑眉,“找个小冰灵根修士?”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饶是神兽本神也觉得有几分无奈,微微扶额,“那你就不能来问问我?”

神兽都是这般态度,那想来应该是没什么事情。

冉繁殷松了一口气,道:“请问,那位修士现在何处?”

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吃了啊。”

格外坦然,就像是吃了一份宵夜那般随意。

“……”空气一瞬间沉默了下去,身后火鸟竟在一瞬间又亮了许多,那唤醒剑意灵识的火焰眼瞅着就要滴进其眼中。

白泽被这超绝的行动力吓得骇然跌退两步,忙摆手道:“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你这小仙子怎的开不起玩笑!”

灵力这般一收一放,加之冉繁殷的灵力本就紊乱着,内在感受并不好甚至有些头晕,但她还是强撑着,又问:“所以,那小修士在何处?”

白泽认命,“你随我来。”

落到雪上,一身白纱的少女很快幻形成为巨大的神兽,钻进自己的洞府之中。

冉繁殷还在东西瞧着,放开神识看这周围有无活人痕迹,便看着那巨兽叼着一女孩自洞中缓步而出。

女孩还在看着她傻笑。

“……”看到宁淞雾这般毫发无损地被叼出来时,冉繁殷忽然意识到了一个被她忽略良久的问题。

倘若宁淞雾当真遇到了什么危险,她的心脉是会痛的,若是遇到了什么灵力疯狂暴走之类的会威胁到生命的危险,她可能会痛到直不起来腰。

而她此时,纯粹是……

当局者迷。

甚至连如此直白的问题都忽略了,这般跌跌撞撞就扑了过来,不管自己的身体状态如何心情如何二人日前的吵架又尚未和好。

【师尊要做戏也不用以身犯险啊,若是那贼人就是要趁这会儿偷袭呢?】

【毕竟文中,枫铧真的很针对师尊,不知道为什么。】

【枫铧的目的,应当是绝天阵阵芯吧!若是毁了阵芯,上云宗连带着背后所有地区都失去庇护,魔族只要克服天成仙门,便可长驱直入,直接打到陆边。】

【难怪,难怪她一直在“误入”各种秘境,因为她在找阵芯!】

【难怪,难怪……】

小桃规矩地扣了门,待门内响了请进后才提着一壶茶摇摇晃晃进去。

娘亲说这两位姐姐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招待好她们才是。

小桃点着下巴,“比仙师还重要吗?”

春花笑着捏了捏小家伙的耳朵,“仙师是救我们出水火的仙人,二位姐姐是能让我们吃饱喝暖的贵人,你说哪个重要呢?”

小桃对所谓的救他们出水火没有概念,她也不觉得仙师所传授的在什么地方救了他们,反而让不少婶婶伯伯都老了好多好多,就连她的弟弟也长得好快好快,只有几个不愿意修炼的阿婶还年轻着,几个孩子还和她看起来差不多大。

这算什么救人呢?这不是杀//人吗?

小家伙摇摇头,“我觉得姐姐们更重要。”

春花弯了眉眼,躬身拍拍小姑娘的脑袋,道:“那就小桃把这茶水送过去好不好?”

“好!!”一想到能见到两位漂亮姐姐,小家伙眼睛都亮了几分,一时忘了自己还和小伙伴约好要继续踢石子,欢欣雀跃地拎了水壶,晃晃悠悠就去找两位姐姐了。

小桃暗想:希望这次能看到那位带着帽子的姐姐的样子嘿嘿。

可惜,带着白帽子的姐姐只是端庄地坐着,依旧带着帽子,还是那位青色衣服的姐姐过来接她。

为什么在屋子里还要戴帽子啊。

娘亲说屋子里戴帽子长不高的。

哦,姐姐好高的,比另一个姐姐高了半个头,好像也不需要长高了……

哎,看不到脸,真是遗憾。

小桃嘟了嘟嘴。

宁淞雾接过水壶,倒了三杯水,温柔地托着小桃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小桃,今年多大了呀?”

她半蹲在小桃面前,清秀面庞上少有地挂上了极柔和的表情,同她平日差别很大。

小桃全心全意都在面前这人身上,没注意到坐在另一侧的冉繁殷撩开了半边纱,默默看着宁淞雾散着柔光的侧影。

她总能在徒儿身上觉察出来一些矛盾感,很稚嫩,但有些时候又很成熟;其实挺喜欢偷懒的一个小孩儿,偏偏又总是把这些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心里话这么多,说出口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而且总是心口不一。

小家伙呀,你到底是怎么长成这个样子的呢。

冉繁殷一手撩起白纱,一手撑着下颌靠在桌旁,微眯着双眼,静静看着宁淞雾逗小姑娘。

一大一小面对面谈天,宁淞雾似乎很熟悉如何对付孩子,时不时能逗得小桃咯咯咯笑好久,对着姐姐吐吐舌头。

“姐姐是坏人,专门逗小桃笑。”

宁淞雾趁势把小家伙抱进怀里,捉着两只手晃悠着,轻声问:“天赐今年多大了呀?他长这么高,怎么是弟弟呢?”

“天赐四岁哦,不能告诉姐姐呢,娘亲不让。”

“姐姐给小桃变个小戏法,小桃就告诉姐姐,好不好。”

小桃坚定摇头,径直从宁淞雾怀中跳了出去,摆手,“姐姐早些休息,还是不要问了。”

“等等,小桃,姐姐不问了,但姐姐给你变个戏法。”

宁淞雾追过去,勾住小朋友的肩膀,另一只手中瞬间冒出来一枚小冰人在原地跳着。

晶莹剔透,散着森森寒意。

小桃呆了,“姐姐,姐姐也是……仙人吗?”

“之前的仙师可以让石块跳舞,姐姐可以让冰块跳舞,好神奇啊,姐姐能教我吗?”

“唔……可是,姐姐还有很多东西不知道呢,桃桃,你告诉姐姐好不好?”宁淞雾眼尾微微下垂,看上去可怜极了。

冉繁殷在心底笑了几声,小机灵鬼。

小桃紧紧拽着衣角下摆,紧紧抿唇,挣扎许久道:“那姐姐们不许和别人讲。”

得了再三保证后,小桃才开口:“娘亲说,大概是两年前,有一位仙师路过我们村子,修了一道什么防什么的,还留给村长一套功法,说是可以强身健体,长命百岁,还可以保护自己。”

“但是,练了的大家都变老了,村长爷爷更是老了许多,但都没有死,似乎寿命真的变长了。不少人不再练了,但还在衰老,索性不会死,也就这样了。”

小桃磕磕绊绊讲完,有些心虚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安地扭了扭脚腕。

呜,娘亲不让讲的,应该不会招致祸端吧?

算了,给神仙姐姐讲故事,应该没事。

她偷偷瞄了眼冉繁殷。

这位姐姐应该也很厉害吧。

宁淞雾语气冷了几分,“那小桃练了吗?”

小桃摇头,但不愿意开口。

宁淞雾不再多问,抬手凝了一圈冰镯在小姑娘的腕上,小心地调控了温度,又简单讲了一下如何用这个,看着小姑娘如获至宝般捧着手镯跑出去,她缓缓舒了一口气。

【我在闹脾气啊,我在啊,看不出来吗?】

【可恶,哪怕是为了探查她也不许这么亲昵,可恶。】

【更何况离得这么近,若是枫铧有什么不轨之心,躲都躲不开。】

【我在闹脾气啊,我在啊,我在啊,我要更冷点才能看出来吗?】

宁府阖府在方才那震动天地的冰霜与雷光后,一众闭关的族老俱被惊动,只是正如成韵欢所说,他们想要出关赶来最起码也需要一炷香的时间,而待他们赶来,几人早已乘船离开风岛,向着大陆而去。

此行确确实实打了宁家乃至四家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她们出逃的前半程都相当顺利,坐到船上后,成韵欢以灵力化水桨,推动着船飞速前行,一旁的罗笙抿着唇飞快地画着防御符,给整艘船套上了一个又一个的防御法阵。

船舱内,宁修洁靠坐在一旁,扶着宁淞雾躺在她的腿上,轻柔地拍着昏迷了都有几分不太安宁的小姑娘,手指撩开易扰到她的呼吸的碎发,轻轻哼着一曲不知何时从九州学来的小调。

柳若映便坐在一旁,泛着生机的灵力一寸寸替宁淞雾治疗着浅层的伤,生生压下自己想要叹气的冲动。

宁修洁看穿了她,偏头,柔声道:“无碍,若是想要叹气的话那便叹吧。”

柳若映勉强勾笑,道:“师姐的秘密太多了,我又学艺不精,很多伤只能勉强缓和一下,只能等回去了让我师尊看了。”

“你做的很棒了。”宁修洁温声道:“我能感受到她体内灵力在渐趋平衡,不多时应该就能醒了,很厉害的,不要妄自菲薄。”

好温柔的前辈。

温柔到柳若映都有几分不好意思。

偏偏此时这温柔至极的前辈伸过一只手,牵她过去坐下,声音极柔:“我也想趁此问你一些和小雾有关的事情,她这些年……还好吗?”

柳若映紧了眉心,试探道:“抱歉,前辈,我有个不情之问……”

“你说?”

“宁师姐……我偶尔听师尊提到过,她好似和一座大阵关系更为密切,所以……她真的,是您的孩子吗?”

宁修洁不急不恼,微压下颌,“她是。”

不需要看更深层的东西,也不需要什么承认与否。

她是。

不过芯子如何,不管到底和什么有关,这孩子既然抱着一颗这般的心来,那她便是她最为宝贵的孩子。

柳若映松了一口气,道:“好的。师姐她……她是在上云宗外的镇子上长大的,听镇子里的人说她小时候经常孤零零一个人爬上树,坐在树顶看月亮,兴许也是在思念自己的家人吧。”

看宁修洁没有打断她的意思,柳若映便将过去的一些事情挑挑拣拣地讲出来,温柔美人的眼中盈着浅淡的雾气,听到好笑的地方也只是拍了拍尚还昏着的人的脸颊,无奈又好气地道一句真笨,眼中全无责怪之意。

待柳若映停下来缓一口气的空档,宁修洁询问道:“她师尊呢?冉繁殷仙子,又是如何的?”

她心中大抵已经有了个七七八八的猜想,毕竟方才所有人都拦不下这陷入暴走的小杀神,谁的声音都传不进去,偏偏只有自玉佩中传出来的虚弱到她们都听不清的声音却正正好落入了宁淞雾的耳中,将她按了下来。

“冉仙子的身体还是很不好吗?”

方才,玉佩中同她们的对话都是另一人完成的,听起来好似是贺兰长老。

-

在宁淞雾平静下来之后,几人才松了一口气,罗笙连滚带爬地过去握起玉佩,就听到其内传来贺兰眠眠地声音:“阿笙,宁宁,小柳儿,你们那边怎么样?可以离开吗?”

“师尊,我们这边还好,马上离开。”

“怎么是你?!阿笙,宁宁呢?!”

罗笙看向一身凌乱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的人,思索片刻,干脆将其抱起来,走在最前面开路,向着海岸狂奔,一边走一边将这一天内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讲到宁淞雾灵力暴走,原本的剑意又进化了一次杀伤力极强时,贺兰眠眠惊叫一声,连声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没多久,最多不过半柱香。”

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好在宁乐颜先前带她们走过小道,极快速度赶到了岸边,那里停着一艘船。

方踏上船,贺兰眠眠刻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来逢灵渊,有叶无晨的人会接你们,小心叶无心的人。”

“更多的事情见面再聊。”

罗笙应了一句好,但她不知道的是,玉佩的另一端,贺兰眠眠神色复杂地握紧玉佩,看向同样面色苍白如纸,甚至方才喷出了一口血的人,在心底止不住地叹气。

按着阿笙的讲述来看,冉繁殷方才一口血喷出时正是宁淞雾灵力暴走达到顶峰之时。

长久以来,她知晓二人之间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更深层的关系,毕竟宁淞雾可以解决她们苦苦思考了数百年的问题,这件事情本就就非常的不可思议。

但深层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让她无法想象的。

也不知这缘分于二人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贺兰微不可查地叹着气。

“师姐,你醒了啊。”她说着,扶着冉繁殷坐起来。

女人轻轻揉着她泛红的眼眶,“没哭吧?”

贺兰一噎,偏头,侧脸微红,嘟囔道:“谁都跟岑染一样是个爱哭鬼啊?”

冉繁殷微微一笑,道:“宁儿她们,走到哪里了?”

贺兰一拍床边,“师姐!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宁宁灵力暴走的时候,你会吐血?”

冉繁殷少有的被猫猫凶了,愣怔一瞬,压下唇侧笑意,道:“大抵是因为,我的伤是宁儿的灵力治好的,有牵连吧。”

“真的吗?”贺兰狐疑看她,又猛猛摇头,“不管,这次回去之后师姐你必须去闭关,闭关到五年后的大赛,你的新伤旧伤累在一起太吓人了。你不知道,方才那妖族医士只是把了把脉,脸瞬间就白了,颤巍巍问我这是不是活人啊……”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便又红又热,是扭过头也遮不住的泪意,干脆原地幻成小猫,扑进冉繁殷的怀中,闷声道:“我的脸比她的脸还要白,师姐……”

“嗯,在,你和宁儿都是粘人精。”

“我先来的!”

“……这有什么争的?她是宁儿,你是眠眠,不论先后都一样重要呀,对不对?”

猫儿瞬间又变回人形,压在胸口上,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冉繁殷,撇着嘴角:“师姐,你不要再拿自己入局了好不好?我真的……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微软的暖意自心内一点点散开,因着灵力狂涌而不堪重负的心脏都舒服了几分。冉繁殷温温笑了,揪着贺兰的脸,“嗯,知道了,岑染是次一位的。”

“那当然了……”贺兰顿了一顿,“算了,方才和阿笙她们联系上了,正在向逢灵渊赶来。”

女人满怀忧心地盯着门外,尽管这里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迫切希望能够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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