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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 伏酒谣 3019 2024-09-03 10:30:17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盛延辞未多解释, 将一封侍卫调查的信函推到他面前:“阿又瞧瞧。”

宿幼枝接过翻看。

大致一略便注意到其中重点。

果然!

果然啊!

那些商主富贵太久,怕是都要忘了寒骨关不是他们的私人地盘。

关内啰嗦就算了,居然还要讨天下笔墨为他们发声。

好不要脸!

书生的笔杆子多厉害, 挥就的诗词广传便是最有利的佐证, 到时被拉来做文章, 有嘴都说不清。

宿幼枝大希望那些学子聪颖些, 莫要被某些坏心肠鼓动。

但天下读书人从不缺赤诚之心, 就怕被他们骗到, 最后反而惹得一身骚。

尤其是在其中还见到自己阿兄的名字, 宿幼枝瞬间火起,怒不可遏!

教他们打得好算盘,为压制薛白衣, 却是阿兄才能做到。

但他们想得美!

宿幼枝只恨不能立刻书信一封给阿兄,让他当心这些小人。

不过阿兄慧心才捷,且世事淡泊,可不会被他们糊弄。

但……还是好气!

狗胆。

主意还敢打到他阿兄头上。

“无妨。”盛延辞安抚地拍拍他的手:“他们成不了。”

宿幼枝想小王爷应当是做了什么, 不由看他顺眼几分, 去旁斟了茶递过。

盛延辞先是有点慌, 随即嘴角控不住地往上翘,珍惜地抿着茶水,轻声道谢。

宿幼枝拿过画本,察觉到旁边目光,转头看去,见喻世子正大光明地瞧着他们。

对上视线便笑笑,笑得人心里别扭, 又什么都不说,低头继续处理公务。

搞得宿幼枝突然有几分不自在。

但他是凭本事混进来的。

走是不可能走的。

打着他不自在、盛延辞更不舒坦的想法, 宿幼枝坐得很稳。

反正这个世界都疯了。

慌什么。

宿幼枝看画本看得开心,等盛延辞和喻呈凛忙完,看向窗外才发现天色已暗淡下。

喻世子起身,一副还有事要做的架势,宿幼枝看向盛延辞,盛延辞摇头,偷偷摸摸的样子,气音道:“我陪着阿又。”

宿幼枝心满意足,跨出门槛,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心情都是美美的。

喻呈凛往外去,与盛延辞擦身而过时顿住,挑眉道:“保持距离,嗯?”

盛延辞心虚地不看他的眼,抿唇道:“我……做不得。”

要他远离阿又,看着阿又难过的模样,他不行的,他做不到。

喻呈凛瞟了眼门外宿幼枝的背影,未再多言,很快出了府。

满院的主子又只剩下盛延辞与他两个。

宿幼枝想着明日还有大事要做,便没再闹他。

放过他一晚上好了。

但盛延辞很懂事,自觉回来了主院,又躺在了屏风另一边的床架上。

宿幼枝扭头,其实瞧不见人,但能够明确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呼吸都有了节奏,渐渐共频。

“阿又。”盛延辞蓦地道:“要睡了。”

宿幼枝阖眼,要假作入眠,但没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殿下也未安歇。”

盛延辞翻过身,看着阿又的方向,迟疑道:“阿又……可要听故事?”

“?”

你哪来那么多的故事。

才看了不少画本的宿幼枝当下满脑子的故事。

但……

“殿下要讲什么?”

盛延辞:“阿又可有想听的?”

什么故事都成。

爱听,想听。

宿幼枝倏忽想起商会的恼人操作,道:“既商主惦记众书生,国子监是天下才子汇聚之地,不若讲些殿下学院趣事。”

盛延辞低声道好。

“我幼时跟随父兄学习,十岁余才进入国子监,与学子们……不熟稔,实也没甚趣事。”

他想了想,又道:“倒是阿凛学览博众,与学子们多些熟识,常一起打马宴诗,那位南阳侯府二公子谢翊……不知阿又可还记得,我们在苏家梅庄与流云寺见过的,也是国子监同窗,与阿凛关系很好。”

“???”

你等等。

你要提谢翊那肯定是知晓的。

但与喻世子关系融洽?

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宿幼枝突然有些怀疑小王爷讲故事的能力。

盛延辞还在说:“他们总有稀奇的点子,常气得掌教跳脚,有一年中秋,谢二公子得了块徐公砚,与阿凛蹴鞠对局……”

宿幼枝越听越不对。

徐公砚?

该不会是他费力淘来、却被谢二死皮赖脸要去的那块吧。

可问时,他不是言用过了吗!

对局又是怎么回事?

他问:“殿下可有参加?”

“未有。”盛延辞语气平静:“那时我作为旁观更好。”

宿幼枝心绪微动。

彼时小王爷张扬跋扈之名初显,学子们想是十分怕他,平日里躲都不及,哪里好往一起凑。

就谢翊那个熊胆都不敢在盛延辞面前造次。

“刚好平王来,于旁观赛,被混乱中飞出的蹴鞠砸掉了一颗牙。”

哈。

那平王也太倒霉了叭。

他不是挺低调的一个人,没事往国子监去做什么。

而且这般事他竟没有听说,以谢翊那事无巨细的架势,怎会忍住不与他传信的?

噫……除非他便是罪魁祸首,藏着没敢言。

宿幼枝问:“可知谁人所为?”

“当时有学子摔到腿,未能注意。”说罢,盛延辞往这边探些,明明没得人,还是悄咪咪与他道:“但我看到了,是谢二公子……”

看吧!

果然是那小子。

不过小王爷居然将秘密保住了,没出去乱传。

宿幼枝忙转移话题:“平王怎突的去国子监?”

盛延辞顿了下,似乎在想着跟他怎么说:“阿又可知平王妃?”

有所耳闻。

前些时日还收到了一张帖子。

“怎与平王妃有关?”宿幼枝奇怪。

盛延辞丢下一颗大雷:“平王妃那时正在国子监求学。”

啊???

宿幼枝震惊。

他只听说平王妃普通门第,但能入国子监,学识必不简单,怎么好端端地与平王扯上了关系。

平王甚至还光明正大地去瞧人,虽然被砸掉一颗牙。

哇哦。

有点乱呦。

“他,怎么……”宿幼枝含含糊糊。

盛延辞懂得,委婉道:“那时平王妃与平王世子来往密切。”

“…………”

让他缓缓。

尤记遇见平王世子的两次,都是因着谢小妹才得他多注意了几分。

没想到啊没想到。

宿幼枝消化着炸裂的消息,又听盛延辞道:“原平王瞧上的不是他。”

宿幼枝迟疑,有些不敢问出会被牵扯进来的那个人。

可别是认得的。

他立刻回忆身边长得好看的郎君,发现太多了!

“……谁?”宿幼枝。

盛延辞道:“谢二公子手里的一幅美人画像。”

怎么又是谢翊?

他还会私藏美人画像,他怎么不知道。

想着回去可得好好盘问盘问谢狗,宿幼枝试探问:“殿下可看过?”

“未曾。”盛延辞道:“谢二公子宝贝得很,若不是因着意外,平王也不会瞧到。”

哇。

谢二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居然瞒得这般紧。

能扯到平王妃身上……该不会是郎君吧?

宿幼枝惊疑。

没瞧出来,谢二居然是这样的谢二。

更想看了!

盛延辞的故事没能让阿又入眠,反是愈发精神,勾得他心痒难耐的。

讲个故事连后续都没得,多恼人。

盛延辞也发觉自己做了反效果,闭上嘴不敢再开口。

宿幼枝躺着躺着,都忍不住惊起,想喊一声谢翊他最好没瞒他太多!

呼吸清浅下。

盛延辞听着,安心地将脸埋进软枕中,才能忍住去看一看阿又的冲动。

翌日。

天空清朗,潮湿气不显,地面的一点雨迹只余下些许浅痕。

三天工夫,足够娴雅三州拍卖的消息传出去,但保不准被商会截断,否则也不会聚拢商户另起心思。

府中时不显,出了门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种隐藏在平和表面下的暗流。

没理会商会的那点伎俩,盛延辞直接带着宿幼枝去了拍卖行。

寒骨关这样的富贾之城,最不缺的就是拍卖行,但要论规模还得是城中恢宏殿堂宴来客。

宿幼枝坐在马车内,等到下来时已进入拍卖行内堂。

小王爷出行,总不至于太寒酸,有单独的阁间,内饰极简极奢。

喻世子没跟来。

雅阁中也只杨一与周二候着,旁的侍卫伪装成了普通来客。

这里坐落二楼,视野极佳,能俯瞰到整个大堂。

拍卖时间安排在晌午,饶是商会捣乱,来的人仍然不少,宿幼枝扫去,还看到了几处熟悉的身影。

是那日于珍市见过的塞北队伍,那汉子体型高大,站在人群中便显眼。

没一会儿,阁间门被敲响,杨一去开门,一个活泼的身影窜了进来。

“姐姐!”

薛若兮瞧见他很是高兴:“我就说姐姐要来的,兄长还不信。”

“我没有不信。”

薛清泠无奈的声音随后。

他依旧是那身潇洒白衣,衬得公子翩翩、温润如玉。

“严掌柜,阿又姑娘,久等。”

他从容告罪,嘴角带着笑意。

宿幼枝知道娴雅三州可能跟薛氏有关,只是没想他们会与自家凑一块。

小王爷原不像乐意交流的性子。

他看向盛延辞。

小王爷只点头示意,没有太多话。

薛清泠也不在意,与妹妹坐在另一边,薛若兮已过去看外面热闹:“好些人都不敢来呢。”

若是平时,拍卖娴雅三州这样的大事,大家高低得来看看稀奇。

但商会的宴聚一出,机灵的商户已知他们的态度,饶是知晓可能是掩饰之举,也不好明着违背意愿。

这难得场景是看不到了。

如今,倒是外来的商户更多。

再就是寒骨关的商主们,哪里会错过这样的场合。

薛若兮指给宿幼枝看:“姐姐瞧,那边便是商主们的雅阁,来得比咱们还早呢。”

宿幼枝看过去,瞧不见里面的人,但守在外面的护卫再惹眼不过。

那晚见过的商主不过三两,宿幼枝听盛延辞讲寒骨关商会的商主有数十余位,都是富冠天下的豪贾。

若实力不足,还会被换掉商主的位置。

韩继那般,算是年轻的后背,承父祖荫庇,能力不功不过便能过得极好。

宿幼枝小声问:“商主们都想要的东西,不会吵架吗?”

薛若兮也学他的样子,神神秘秘道:“当然会,州主可是进不了商会的,他们嘴上说着嫌弃,实则嫉妒得不得了,都想着暗中下手呢。”

拍卖。

拼的就是财力。

谁家底厚敢出手,机会便愈大。

宿幼枝不好问薛氏兄妹他们怎么允许这种乌龙事的,去戳小王爷:“你怎么糊弄人的?”

盛延辞握住他作乱的手指,侧过脸,挡住下半张面颊,低声语:“心甘情愿的事怎能叫糊弄。”

他道:“若如此,我倒想阿又糊弄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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