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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 伏酒谣 2704 2024-09-03 10:30:17

“够了。”

宿幼枝走开, 避过盛延辞的触碰:“算阿又原谅你。”

他转身进入寝室,阖上门扉,挡住了那人无处不在的气息。

他现在不想听小王爷对阿又说的任何话。

一句都不要。

盛延辞愣怔, 还想跟上去, 但看着在他眼前闭合的门, 嘴角抿直, 到底没推开。

雪巧见情况不对, 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把空间留给主子。

小王爷掌心贴到门上, 好似这样便可以距离阿又更近些。

他透着阻隔看着另一边的阿又,低声喃语:“你说了原谅……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

盛延辞心焦。

有一种如何都碰不到阿又的感觉。

可他又不知哪里出了错。

分明在寒骨关,他们还日夜相伴, 说好回来皇城便相守白头。

他想牵住阿又的手,却总也摸不到阿又的想法。

怎么就又惹阿又生气了呢。

盛延辞懊恼。

可躺在阿又身边,他如何能抑制住那份满溢的喜爱。

光是不去时时瞧着阿又,都已经耗尽了他全部心力。

小王爷有些挫败。

就想去寻喻世子问个法子, 但想起对方如今伤势未愈, 只得放弃。

他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屋子, 转身在外间桌上研磨提笔,落下一封信。

【皇兄亲启:

时日未见,一切安好……

……】

里间,宿幼枝倚着门坐到地上,脑中闪现着见到小王爷第一面至如今的点点滴滴。

若细致回想,对方于阿又姑娘的不同是那般醒目。

越想他就越闷。

最后忿忿起身:“教你喜欢……”

他独自回到榻上,甩开脑中的那些东西, 闷声道:“反正没得阿又姑娘,要让你失望了……”

辗转反侧一晚, 不知何时睡去的,等宿幼枝头昏脑胀醒来时,天色已经透亮。

他起身,见到身上衣帛被揉捏得皱巴巴,某些情绪再次涌上心头,让他恨不能磕在床柱上,晕过去算了。

外面没得动静。

以往无论在哪,醒来时都会听到盛延辞的声音。

如今没了那人气息,宿幼枝压下心中那点异样的情绪,若无其事推开窗,视线一瞟,什么人影都没得。

连带着一点才有的精神气都跟着溜掉了。

宿幼枝坐到桌旁,不太想出去。

但这个时辰,他赖下去,定会被雪巧取笑。

他盯着窗外的树影瞧了好一会儿,才过去开门。

却没见到时刻候着的雪巧,正纳闷,一个着慌的身影倏忽出现,忐忑看他:“……阿又。”

宿幼枝盯着盛延辞那张熟悉的脸,看得小王爷愈发不安时,才转开视线:“殿下怎在这里?”

盛延辞心痛了下。

阿又不肯唤他阿辞了。

他默了默,才压下难受,努力扬起笑脸:“想……等阿又。”

宿幼枝瞟了他一眼,又很快挪开目光,一言不发地往外去。

等在外面的雪巧立刻过来伺候。

但感受到异常的气氛,她闭紧了嘴,未敢乱言语。

用膳也较平时沉默。

小郡王难得没登门,宿幼枝看着小王爷照常夹过来的菜,不想动。

可拨开前突然想起谢翊的话,瞬间清醒。

你在干什么呀宿幼枝。

这时候推开盛延辞,那还能在对方发现身份前离开临王府吗!

他勉强自己吃了下去。

只是说不上哪里难过。

谈什么缠着人缠到小王爷烦。

他可能……做不到。

宿幼枝有些颓丧。

盛延辞一直在小心观察阿又表情,见他闷闷不乐的模样,自己也不开心,哪里敢在这时候丢下他一个人。

他得陪着阿又。

没再提入宫的事。

只要阿又不拒绝,盛延辞便寸步不离地伴着他,绞尽脑汁想要阿又高兴起来。

杨一几次欲言又止,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又将话咽了回去。

盛延辞装作没看见。

宿幼枝却受不得他时而出现的存在感,道:“杨侍卫似乎寻殿下有事。”

盛延辞不承认:“无碍,他没什么大事。”

杨一有苦难言,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宿幼枝没那么好糊弄,干脆对杨一道:“说。”

杨一看向殿下,见小王爷虽无奈却未阻止,才小心翼翼道:“何莲生寻到平王世子那里,想见殿下一面。”

盛延辞闻言便蹙眉:“他应了?”

“那倒没有。”杨一道:“平王世子拒绝了,但还是传信过来,说何莲生可能会寻到太后那边……”

瞧见盛延辞瞬间阴沉的表情,宿幼枝怔了下,还在想何莲生是谁,听到太后的名头,脑中立刻闪出一个人影。

不是吧?

一个乳母的孩子,又怎么有接触太后的机会。

宿幼枝原想着要离开临王府,没必要知道小王爷某些隐秘,但此时却抓耳挠腮地想问问他怎么回事。

宿幼枝去看盛延辞,在他视线转来时,又下意识避开。

……想知道也不一定要问小王爷。

宿幼枝借口歇息回了房间,又将盛延辞关在了外面,随后到窗边吹风,状似无意地招来周二,问:“殿下……幼时嬷嬷对他不好?”

周二果然没那么多话,他问,便答:“殿下得先帝太后与圣上照拂,无人敢欺。”

那就是过得还不错的意思。

那怎么盛延辞一听到那人便黑脸。

从周二问话,早晚也要被小王爷知道,宿幼枝也懒得再卖关子,直接问:“何莲生是怎一回事?”

周二这回顿了下。

只殿下未吩咐过不能与阿又姑娘讲。

他垂下头,恭敬道:“何莲生乃殿下近侍之子,年长余岁,曾跟在殿下身边伺候。”

伺候在身边,那势必常接触。

宿幼枝不语,等着他继续说。

周二往旁边瞟了眼,才接道:“殿下身边伺候的人多,他只是其中之一,后因犯错惹到殿下,便被赶出了临王府。”

宿幼枝听着不对。

若是这般关系,对方哪来的胆子再找回来,而且当时似有提到什么约定……

他眯眼去看周二,慢声道:“什么错,说来听听。”

周二面无表情,干巴道:“带殿下去秦楼楚馆。”

“!”

那……那的确要罚。

宿幼枝问不下去了。

若其他王公贵族,这般都只是小事,但盛延辞的威名之一就是讨厌颜色,无人可近身……该不会便是那时落下的阴影吧?

也不知何莲生到底带小王爷去的哪处地方。

再回想盛延辞的反应,宿幼枝理解了。

因错事被盛延辞厌恶,何莲生怕是不甘心,想得小王爷谅解,才会在重病后如此波折,甚至不惜求到太后那里去。

但这都是盛延辞的生活,与他没什么干系。

宿幼枝胸闷,看临王府各处也不顺眼起来,不想留在这里,未禀告盛延辞,叫上周二便出了门。

为了计划成功,他歪缠了小王爷这些时日,难得有他一人的时候,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挂着临王府的名头太醒目。

宿幼枝做过伪装,低调地去往热闹的街道,没什么目的地瞎晃,突然听到丝竹管弦之音,抬头才发现来到了太乐湖边。

如今没有花魁娘子露面,岸边倒没那般摩肩擦踵了,但人来人往依旧热闹。

湖上几荡游船,一个比一个花俏。

他去拾地上石子,想甩入湖水,动手前看到半身裙摆,一头冷水泼下,无趣地随手丢开了,落入水中“咚”的一声响。

“姑娘怎独自在此,可是有心事?”

身后传来声音,宿幼枝迟疑了下,才意识到对方在与他说话,诧异回头,看到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对他作揖。

平王世子?

宿幼枝更意外了。

在这里见到平王世子不奇怪,但对方与他搭话未免稀奇。

宿幼枝以为上次巧遇后,平王世子会气怒,见着他也要绕着走呢。

结果他还挺大度?

宿幼枝狐疑点头:“平王世子来玩耍?”

“啊不是不是。”

平王世子忙摆手:“凑巧,凑巧而已。”

他着一身寻常锦衣,无佩戴任何平王世子该有的规制,不认得的人瞧他也只寻常富户公子。

想到他与谢家三妹的未知关系,宿幼枝便看他难顺眼,瞥过头,懒得搭理:“平王世子自便。”

但平王世子却不肯走,没话找话道:“嗨,临王殿下怎么没与阿又姑娘一起?”

话也不会说。

宿幼枝没好气道:“找盛延辞去临王府便是,我哪时还要栓根绳子绑着他不成。”

“诶诶?”

听他语气不对,平王世子愣了愣,表情尴尬:“啊……是这样没错。”

他瞧阿又姑娘背影,一副不想交流的姿态,忍不住小声道:“你要真想栓,想必他也乐意……”

“你说什么?”

宿幼枝皱眉回首。

平王世子惊得站直:“就、就是想问问阿又姑娘,几日后的宫宴可要来?”

“?”

什么东西?

现在一听到皇宫,宿幼枝就本能惊悚。

管什么宫宴,反正他是不可能去的!

宿幼枝道:“阿又只是寻常百姓,哪里去得那种场合。”

他岔开话,盯着平王世子问:“倒是上次瞧见世子与南阳侯府三姑娘照面……两位可是熟识?”

平王世子闻言,惊慌失措地摆手:“不不不,我哪里与谢三姑娘……不,没有的事。”

说着否认的话,脸却迅速漫红,眼神都不敢往他这边看。

宿幼枝虚起眼,怀疑地打量他:“这样啊……之前听闻平王妃有意与南阳侯府结亲,不想竟是谣传,那可得教训教训那些碎嘴的人,免得惹到谢三姑娘不高兴。”

“结……结亲?!”

听到这话,平王世子呆住,似不可思议地看过来,整个人却红成了烤番薯,呐呐不知言。

好啊。

还说没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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