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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一千万镑的遗产

带球跑Omega的自我修养 拾月光 3213 2024-11-06 10:35:03

一个多月稳稳当当地过去了,闻秋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然而小知了的病也丝毫没有起色。

他揣着一颗饱受折磨的心,不得不考虑其他可能性,比如安云起根本不是小知了的生父。但那根本不合常理,他为什么会拿到安云起的衬衫?安云起又怎么可能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承认自己的子嗣?

无论如何,他得再去问安云起要一瓶信息素,以及——为了消弭那不安的猜测——要求做一次亲子鉴定。

他又偷偷见了安云起一面,将情况都和他讲明白了。安云起心里也有点毛毛的,从闻秋那里接过孩子的一根胎发,承诺一周就能出结果。

一周的等待无疑非常煎熬,还好闻秋还有别的事可做。《恋爱的季节》收视率屡创新高,制作组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邀请了诸多业内大佬参加,金绫要他一定过去,攒攒人脉,长长见识。

闻秋本来可以把裴渡带过去,然而这家伙只要出现就会变成全场关注的焦点,难免抢了主创人员的风头,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张扬行事。于是他把陆冰选作自己的女伴带去了酒宴,这位新晋导演滑铲进入影视圈,立刻如鱼得水地展开了社交轰炸。

闻秋呢,则跟着金绫认了圈人,然后便躲到一旁吃吃喝喝,乐得清闲。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每一脚都仿佛带着暴雨雷鸣。他疑惑地从小蛋糕上抬起头,便见到一位美颜不可方物的贵妇人杀到了自己跟前。

人到中年难免会有衰老的痕迹,然而这位太太的确是风韵犹存,一双眼睛顾盼神飞尤为动人,让人感到无比熟悉——不,只有形似,但神采完全不同,裴渡的眼睛是幽邃沉静的,这一位的眼眸里却满是浓重的痴缠嗔怨。

“你就是闻秋?”崔锦绣昂着下巴问道,“听说你最近在和我儿子交往啊。”

闻秋放下小蛋糕,站直了,但没有说话。他心里琢磨着下一幕对方会不会忽然抽出一张支票拍自己脸上,说给你500万离开我儿子。

脑内的场景太逗了,闻秋没忍住嘴角翘了一个像素的微笑,然而没想到对方极为敏感,立刻质问道:“你在得意些什么?你觉得凭着那些不光彩的手段,就可以拿捏我儿子了?”

“我没有啊,阿姨。”闻秋作无辜状,“您儿子那段位,哪里是我能拿捏得了的,我们是自由恋爱、情投意合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崔锦绣看他那样,马上察觉这是只不好搞的千年狐狸精,她压低声音威胁道,“你真的觉得,裴渡能接受那个孩子?!”

想当初可是裴渡坚决提出要把孩子打掉的!要是你想凭着孩子登堂入室,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她要光骂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阴阳怪气小知了,闻秋立刻就被惹毛了。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也压低声音回应道:“这点阿姨不用担心,起码裴渡现在换尿布已经很熟练了。”

“你——”崔锦绣气得手指发抖,这男妓如此大胆,居然敢、居然敢说出这种话!她当即觉得自己快要犯病,立刻扶住桌子稳了稳,低声碎碎念道:“你别想踏进裴家一步,只要我还活着,带着孩子也不行,我还活着呢!我给阿渡早就挑好了人,哪个不比你个卖屁.眼的鸭子强,好呀,你敢跑居然还敢回来……”

一边轻声嘀咕着,她一边来拉闻秋的手臂,“走,跟我走,我今天一定和你做个了断!”

闻秋是隐约听过裴渡的妈妈有精神疾病的,然而第一次见到,心里还是忍不住打怵。她发作起来外表如常,然而那怨毒的眼神和满嘴错乱的语句,就好像被厉鬼上了身。

“别过来。”闻秋甩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谁知道一挥之下崔锦绣就这么软绵绵地摔倒了,跌在了摆满精致点心的小桌上,哗啦啦摔出极大的动静。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看过来,三步之外崔锦绣的两个保镖没料到会发生如此情况,顿时也围了过来,一个赶紧给她喂药,一个挡在闻秋面前,恶声道:“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闻秋冷笑着反问道,“是这位夫人先来缠着我的。”

“不管你做了什么,请先和我们走一趟,我们会搞清楚真相。”裴家的保镖绝对护主,而显然闻秋还未被划入这个“主”的范围里。

听听,“先和我们走一趟”,当自己是执法人员吗?闻秋站着不动,拿出手机,准备拨通裴渡的号码,“我哪里都不会跟你们去……”

然而那保镖迅速抽走了他手里的手机,环顾了一圈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低声道:“闻先生,你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吧?”

他们知道自己是谁,然而仍然用了这样一种冰冷的态度。闻秋忽然感受到了横亘在他与裴渡之间的那道深刻的鸿沟,在那个男人创造出来的温柔小世界之外,他依旧是一个无法被承认和祝福的局外人。

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跟这群人走,哪怕是站在这里继续丢人,人群也能给自己提供保护。假如傻乎乎地跟着他们去了没人的地方,谁知道那个颠婆会对他做出什么。

那保镖训练有素,也不跟他废话,就想要动手,忽然斜地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一个沙哑又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来:“你们想对我的儿子做什么?!”

闻秋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此处见到闻杰睿!

只看了一眼那张颓唐的老脸,他内心深处最不堪的记忆就被触发,后背被冷汗浸得湿透,紧接着就是熟悉的胸闷气短、手脚发麻——他对这位生父,已经应激到了会起生理反应的地步。

然而此刻,这个令他厌憎的父亲,却以守护者的姿态挡在了自己身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着,因为疾病而弯曲的脊柱让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萎缩,并不是记忆中那个高大到能扛起全世界的父亲的背影。

可是他毕竟挡在了自己身前。

“闻总!”闻杰睿也是带了人过来的,立刻左右搀扶上来,和崔锦绣的人形成对峙之势。

“你儿子?”崔锦绣早就带着满身的蛋糕碎屑站起来,狐疑地打量着两个人相似的绿眼睛。闻杰睿她是认识的,这位富豪可是继承了亿万身家,而且是真的有贵族血统的……他说闻秋是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但是这相同的姓氏,相似的容貌……

周围人也窃窃私语开了:“那不是闻总吗?听说他就是何羽背后的人,一掷千金的大老板啊……”

“那边那个我认识,不是裴渡的情人吗?居然是闻家的公子?”

“哈,这张脸不认识也难……我怎么听说他穷得很,一开始是被裴少包养的的小宠物?”

“这下有好戏看了,嘻嘻……”

“是,他是我闻杰睿的儿子,不是你们随随便便想欺负就欺负的。”闻杰睿坦然地面对形形色色的目光,唯独在看向闻秋时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恳求,唯恐被他当场拒绝。

闻秋别过了脸,没有看他。

这却给了闻杰睿莫大的勇气,他挽住闻秋的胳膊,对崔锦绣道:“崔女士,现在我们能好好协商了吗?”

不愧是在商场经营多年,即使疾病缠身,闻杰睿的神情还是带着不怒自威的味道。崔锦绣本来想的是欺负一个无权无势的金丝雀还不容易么,只要把闻秋带走,那么搓扁揉圆都随她高兴。然而这只金丝雀一旦飞上枝头成了金凤凰,那就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了。

她的心思一转,病也不犯了,悻悻地一摆手,对着手下道:“我们走。”

想不到一场处心积虑的找茬,就这样被解决了。

闻秋在同一时间把自己的胳膊从闻杰睿手里抽了出来,闻杰睿尴尬地束手站着,“你还好吗?”

“我没事。”闻秋没给他任何好脸色,甚至没有说一声谢,“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闻杰睿叹了口气。不看还好,这一看更是揪心,想不到闻秋在外面这么受欺负,当初裴渡可不是这么跟他承诺的!

“那你看完了,走吧。”闻秋冷冷说完,自己却先转身离开。

这下围观的人也咂出味儿了,怎么这对父子间的气氛那么古怪呢?好像是当父亲的处处看儿子脸色,绞尽脑汁要巴结他。

“等等,别走……还有一件事,之前没来得及对你说成,”闻杰睿几乎是卑微了,追着他一直走到了室外空旷的走廊,“当初你爷爷死后,给你留下了一笔遗产。”

闻秋的脚步一顿。“爷爷”这个称呼唤起了他很陌生的记忆和情绪,小时候那个老人的确是把自己宠上天的,后来有许多年不见,想不到这份情谊能一直持续到老头临死前。

“包括房产、现金、股票……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有1000万镑,都是你的。”闻杰睿抓住了他的衣袖,那神情称得上是恳求,“等我死后,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秋秋,回到父亲身边来吧。”

闻秋并没有立刻答应闻杰睿的请求,因为他根本不信任他。一个能忍心抛弃孩子多年不管不顾的父亲,在他这里信誉值为0。他现在后悔了,开始挽回了,无非是在苍老和疾病中瞥见了死亡的阴影,本能地开始追逐残存的骨肉亲情。

然而闻秋的确是动了心。

裴渡会把他带去所有正式的场合,会用一切行动和言语来强调自己的地位,然而在许多人眼中,他依然是一只攀附着金主的金丝雀,一个削尖了脑袋想嫁入豪门的男宠。他能跻身上位,无非是他手段了得,成功抱紧了大腿罢了。

因为他们的身份就摆在那里,他永远都打着贫穷和低等的烙印。即使裴渡一意孤行和自己结婚,他的家族也不会承认自己,看看今天崔锦绣那番表演吧,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抢她儿子的仇敌。

然而如果他是闻家的小少爷呢?如果他身家千万血统高贵呢?那么那些势利眼很快就会忘记他的过去,只会艳羡他的无限风光,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与裴渡并肩,而不是花他的钱仰仗他的声势。

他始终觉得,爱是虚无缥缈之物,他很确信裴渡爱自己,但是这份爱能持续多久谁都说不准。相对来说,钱是坚定不移的物质基础,银行卡里的一长串零会成为他的底气。

他想得清楚,想得透彻。那一天夜里,他一个人坐在夜深人静的阳台上静静地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拨通了闻杰睿的电话。

当电话那头响起闻杰睿喜不自禁的声音时,闻秋不耐烦地“嘘”了一声,“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闻杰睿,我们来谈谈遗产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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