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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裂痕

带球跑Omega的自我修养 拾月光 3136 2024-11-06 10:35:03

小知了玩够了,也吸了足量的信息素,很快就开始犯困,被赵妈抱到了房间里去睡午觉。小知了一离开,闻秋很快也要走,然而刚站起来,腿又不自觉地晃了晃。

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太浓,他是被完全标记的身体,所以不可避免地会起反应。浓稠的信息素好像文火慢煮,把他的思维都熬成了一锅黏糊糊的糖,闻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发情期快到了。

裴渡没有动,只是坐在地上仰头看向他:“要帮忙吗?”

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根本无法拒绝ALPHA的邀请,几乎就要本能地钻进他的怀抱攫取快乐。闻秋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故意的是吧?!”

算准自己的发情期,让孩子去邀请,然后一点一点地诱发出他最不堪的本能。算准了自己不会走开?那他可太小看自己了!

“……”裴渡张了张口,把闻秋叫来不是他的本意,然而解释起来似乎只会越描越黑。他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是自己应得的,现在他无论做什么,在闻秋心里都不会有任何可信度。

于是他握住了对方的脚踝,依旧是仰头看他:“只用嘴,不会碰其他任何地方。标记后其他任何方式都很难纾解,我不想看你难受。”

闻秋有些惊讶,心都紧缩起来。他不习惯看裴渡卑躬屈膝的样子,即使对他满心愤怒,他也认为这个男人应该始终高高在上,睥睨一切。他不应该跪在自己身前,用那双黑而深邃的眼睛望自己,好像在祈求着什么。

见他没什么反抗,裴渡就更进一步地把他按在了墙上,坚实的胳膊环住他的腿将他牢牢地固定,然后自说自话地咬住拉链向下拉。

他服务得很用心,而且如他所言真的没有碰其他任何地方,只是一双眼睛始终凝视着上方,不放过OMEGA的每一个表情。

很快,桂花味的信息素弥漫开来,与浅淡的味道交织在一起。闻秋失神地靠着墙,短暂地忘记了让他难过的一切,只沉浸在绵绵不绝的快乐里。

他开始渴望更多的碰触更多的交换,手自发地握住了ALPHA的头发,逼迫他吞得更深。

短短六七分钟,他就结束了。裴渡轻咳了两声,然后喉结滚动咽了下去。他伸手擦了擦嘴角,哑声问道:“舒服么?”

有那么两秒,闻秋沉浸在懒洋洋的余韵里,只是困惑地望着他,在想他为什么只给这一点点,为什么还不来亲吻和拥抱自己。渐渐地理智回笼,那些被抛却脑后的现实全部都回来了,闻秋望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无比荒诞,他简直不知道裴渡为什么做这些,而自己他妈的又不知道在做什么!

后颈的腺体肿胀发痒,闻秋忽然伸手抓了上去,指甲深深地刺进肉里。就因为这信息素,难道他一辈子都要被这种低级的本能操控,永远对裴渡欲拒还迎吗?!

“秋秋!”裴渡的心漏跳一拍,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自残行为。然而闻秋对自己太狠,腺体已经淌出了几道血痕,那个地方连血珠都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裴渡连忙找到纸巾捂住他后颈的伤口,很快纸巾便被染得殷红一片,他紧张得手都在发抖,对匆忙赶到的赵妈喊道:“去叫医生!”

“哎哟我的祖宗又怎么了?!”赵妈急得跺脚,赶紧去打家庭医生的电话。

闻秋冷眼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感到了一丝快意,甚至压过了身体上的痛楚。在一些清醒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会想到裴渡或许也是受害者,可更多的时候他心里只是烧着一团无名火,必须发泄出来,而裴渡恰恰可以很好地接住他所有的情绪。

你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尽管你对我做过很坏的事情,闻秋沉默地望着ALPHA的眼睛,心中默默地想,只是我太脆弱太不安了,所以真的没有心力再走下去了。

刚才的纸巾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裴渡换了一张纸,依旧神色紧张地捂着他的伤口,“还好吗,痛不痛?”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闻秋缓缓开了口,“在我一无所知的时候标记我,让我永远都离不开你,闻到你的信息素就忘乎所以。现在你得逞了,不开心吗?”

裴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又是一个诛心的问题,让他无从逃避,“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你说得对,我自私、冷酷又爱算计——所以惩罚我吧,只要能让你消气。”

闻秋笑了笑,“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来吧,我应得的。”裴渡退开两步,是引颈受戮的姿态,“绑架孩子的裴至轩死了,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得到惩罚了,只剩下我了。”

“那些不过是你的自我感动而已,我没有要求过你做这些。”

“是,我知道。”裴渡伸手撩起衣袖,“所以你最好用力点,至少要超过我自己做的。”

闻秋浑身一僵,他看到那结实的小臂上伤痕累累,新的覆盖着旧的,最早的那一道是自己留下来的,只剩下一条浅淡的印记。

他曾长久地迷恋过裴渡的身体,喜欢他精心锻炼的肌肉和养尊处优的皮肉,那是与生俱来的优渥生活和自律的饮食锻炼才能塑造出的完美躯体,可是现在却布满碎裂的痕迹。

他可以无所谓自己遍体鳞伤,但却看不得裴渡受一点伤害,在他心底最深处,仍然希望他的ALPHA永远强大、完美、不可一世。

积攒的怒气忽然变成了一种更难以言喻的痛苦,泪水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忽然爆发的情绪难以抑制,闻秋仓促地别过头,不想在裴渡面前哭,可是被抑郁控制的身体却无法自控。心脏难过得要皱缩起来,眼泪湿漉漉地沾湿了衣襟。

裴渡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是真的想要领受惩罚,可最后又把闻秋惹哭了。他不知道自己还配不配给他一个拥抱和几句安慰,却见闻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很难看,“药……”

裴渡立刻扶着他找到了药箱,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闻秋熟练地抠出几粒放进嘴里,然后神色痛苦地咽下去。

他去端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递过去。闻秋接过水杯,然后反手把水泼了他一身,咬牙低声道:

“滚,你给我滚……”

/

闷雷阵阵的大雨宣告了夏天的临近,墓园的道路变得湿滑泥泞,但裴至轩的葬礼依旧照常举行。

因为死于这样一起相当于“家丑”的谋杀案,这位裴远集团前任掌门人的葬礼异常低调,蜂拥而至的媒体都被挡在了几条街区外,只有最亲近的家属参加了简单的告别仪式。

生前的权势不过都是一场空,在人间留下的东西,决定了人最后的收场如何。

保镖撑开一柄硕大的黑伞,裴渡站在伞下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等待葬礼结束。从领带到衬衫到西装,他浑身上下一色漆黑,鸦黑色的眉宇间凝着一股肃杀,又被细小的雨沫打湿了。

潮湿的雨水中混杂着土腥味,和青草被皮鞋踏烂的味道,每个人都满脸肃穆,但没有哭声。裴渡就想起了三年前,大概是裴老爷子的葬礼上,几个子女都好好哭了一场,其中父亲哭得最逼真。

那个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他一如既往地分了神,在想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妻子,以及怎样弄掉他肚子里那个该死的孩子。冬日的风声呼啸,他没听见命运沉重的钟声已然敲响。

前天他差不多是被驱赶着离开闻秋家的时候,赵妈就鼓起勇气和他讲:每次闻秋见到他,病症就会加重,讲他怎样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怎样头痛和呕吐,怎样把药当饭吃……

那一刻,向来运筹帷幄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无计可施”的滋味,至少短时间内,他决定不再去招惹闻秋伤心了。

他身边站着姑姑裴家妍,这位新任董事长身着一席华贵的黑裙,重工刺绣衬托出她十二分的雍容气度,不像是来参加弟弟的葬礼,倒更像是女王登基。

而从他们这个绝佳的位置看过去,可以看见葬礼的全貌,看清每个人脸上形形色色的表情。大伯裴至辉没有和他们站在一处,形单影只有些萧索。

裴潇眼圈红红地给父亲磕头上香,但是告别的时候她悄悄地对遗照上的男人说:“爸爸,虽然很舍不得你,但我还是觉得你死了比较好,这样妈妈和哥哥都可以得到幸福了。爸爸,每年清明我多给你烧点纸,你在那头也要活得潇洒啊……”

崔锦绣在医生的搀扶下,扶着丈夫的墓碑不停地说着话,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反正丈夫总不能从棺材里跳起来嫌她烦。

她身边的医生大约三十多岁,是个儒雅英俊的ALPHA,此刻就体贴地拍着她的背,温声细语地安慰着。

崔锦绣依靠着他的肩膀,拿出手帕抹眼泪,“江医生,多亏有你,不然这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这是我该做的。”江医生温声道,“雨天湿气重,我们先回车里坐着吧。”

“好……今天你再给我讲讲那个瑜伽灵修法,上次做完一轮,我身心都舒坦多了……”崔锦绣便由着他搀扶着向车子走去。

江医生护送她上车,关上车门,然后回头看了裴渡一眼,稍稍欠了欠腰,是“请您放心”的意思。裴渡向他点了点头。

裴家妍冷冷地目睹着这一幕,“你倒是全安排好了。”

“这些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必须依附什么而活着,如果树木被砍倒,藤蔓也无法独活。”裴渡这样冷静地评价着他的母亲,“她做了正确的事,所以余生我都会给她栽合适的树。”

裴家妍没有接话,站在裴渡身旁总让她感到森森寒意。之前她对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侄子还接触不深,直到这次做掉裴至轩的计划,他们有了紧密的合作——她也真切感受到了这小子的缜密、冷酷、杀伐果决。

她只能庆幸裴渡对权力尚且没有欲望,否则她不敢说自己能在他手里幸终。

葬礼结束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站在裴至轩的坟前,讨论如何瓜分他的遗产。谈话断断续续,最后裴渡低头看了眼手表,将烟熄灭在了大理石的墓碑上,“走了。”

“……裴渡,”裴家妍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以退为进,“这个位置终究是你的,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直接告诉我。”

“我知道。”裴渡的背影孤峭,遮掩在了黑伞下,“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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