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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在意

北方来客 姜可颂 2142 2024-07-14 11:27:10

江然并没有想到席秉渊为他引荐的专家竟然是沈臣豫。说起来,他与这位久负盛名的专家曾经甚至还有过不算友好的一面之缘。

但其实细细想来也不奇怪。

沈臣豫的确是在信息素研究领域颇俱权威的人物,且如今正在海城当地顶级的研究所做信息素研究相关的项目,能与他约上一次面诊本应该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只是他如今在江然这里还有另一重令他放不下心的身份——席秉渊的朋友,还是最为亲近和知根知底的那一朋友。

沈臣豫见到来者是江然则没有流露出半点惊讶之色,想来也是席秉渊与他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

见到江然面上那几分隐晦的犹豫与迟疑,沈臣豫则展现出难得的体贴,他笑了笑:“别担心,不该说的我不会和秉渊说。毕竟这是我们私人的会诊。”

“……多谢。”江然被点破心中顾虑也是微微一怔,但对方的这句话的确让他打消了一定提防与顾虑。

“嗯……我大致看了一下你的检测报告。”沈臣豫在专业领域向来说一不二,与江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的腺体并不会继续发育,你近来身体出现的变化也并不是受到腺体的影响。”

“你是个Beta,这件事不会改变。”

他一打头就直接毫不拖泥带水地盖棺定论。

江然神色不变,只点点头。

他在心下甚至还为此松了一口气,他深知自己断然无法接受身体向Omega病变的打击。

他的心气摆在那里,他即使对席秉渊有所妥协,允许自己在他之下,允许自己在他面前表露出脆弱的神情,但他的自尊并不允许自己在爱里完全变成Alpha的附属品,他永远不会像一个真正的Omega那样完全意义上被一个Alpha标记、支配。

所以他很庆幸,最终得到的是这个结果。

他的确暗中松了一口气。

沈臣豫观察了几瞬江然的脸色,才继续道:“我也是那家伙的顾问,我了解他的情况,既然你是他老婆,那我也不妨与你直说了。”

沈臣豫抬手揉了揉鼻根,心想,席秉渊,兄弟这不是在卖你,兄弟这可是在帮你。

江然挑眉。

沈臣豫这话、这动作之中流露出的言外之意的确令他有几分兴致。

“席秉渊的易感期比较特殊,市面上的绝大部分抑制剂都对他不起效果。”沈臣豫直言道,“所以,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赞成他与你的婚姻。”

面对眼前Alpha坦荡又无情的目光,江然只轻轻笑了。

笑得很淡,也很真挚。

确实,他没有想到自己与席秉渊的婚姻之间还有这样一层隔阂,不过换位思考,沈臣豫身为席秉渊的朋友,不赞成这场婚姻也是真正在为席秉渊而在设身处地着想。

“因为我是个Beta?”江然顺势接下了沈臣豫未尽的话音。

“没错,等级越高的Alpha易感期越难熬,何况席秉渊本身自己的情况很特殊,他与祁知木保持婚姻关系的那些年情况还比较稳定,但是他们离婚之后,他的易感期就又开始反覆无常地紊乱。”

江然半阖起眼,会想起自己与席秉渊初结识的那段时间里对方行为中的反常,原来一切的真相归于这里,那些反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沈臣豫顿了顿,“接下来就与你也有关系了。”

江然应声抬眸。

“他在易感期与你发生关系后来找我的那一次检查,信息素的控制程度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效果都要更好。”沈臣豫似乎是勾了下唇。

闻言,江然缓慢地蹙起眉。

“应该也正是他的‘标记’,激活了你身体的机能,让你的腺体二次发育。这样很巧合地,他在你这里可以缓解易感期,而你因为受到腺体的影响,会对他的信息素产生反应。”

“你近来已经对他的信息素越来越敏感了吧,这也是你今天之所以来找我的原因。不过也不必担心,这是正常现象。”

“你们谁也没比谁好过,席秉渊在易感期时对你的依赖程度加重,你对他的信息素越来越敏感,这是一个双向的过程。”

沈臣豫全程面不改色,专业得像是个NPC在单纯走剧情。

江然则是因为这剧情的走向而愣住了。

席秉渊对他?有这种生理上的?依赖?

他忽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般的恍惚。

……

所以?

他对自己的依赖,其实是生理上的不可抗力么?

所以,他才希望自己是个Omega?

作为一个Alpha的生理本能,渴求有对等的信息素的回应?

而不是一个——腺体残缺地聊胜于无的、完全没有信息素的Beta?

……

江然忽而僵滞在了原地。

良久,沉默。

这一阵沉默似乎久到了钝感如沈臣豫都觉得不对劲的程度,他从手中的数据里抬起头来,望向眼前像是忽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江然。

沈臣豫不明白为什么这个Beta面上忽而变得这么苍白。

苍白地好像随时要在原地消逝一般。

沈副教授极其罕见地质疑了一瞬自己的专业能力,他在心中复盘反思,难不成他刚刚说错了什么吗?

怎么江然这表情和见了鬼一样?

在沈臣豫自我怀疑目光的凝视中,江然的喉结终于迟滞地动了一下,他的睫羽颤了颤,又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最终发出了一声极其干涩的清咳,像失语许久后康复的患者一般。

“……怎么了?”沈臣豫试探发问,时刻注意着江然的表情变化。

“……”江然这才回过了神,他像是从一阵心悸中迟迟缓过来一般,面上缓慢地勾起一抹干涩的笑,“我……我只是有点……惊讶。”

沈臣豫面无表情地望着对方,他自然不信,但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江然那表情怎么看都不是单纯惊讶的意思。

不过他也没什么立场去细究其中缘由,他又不是席秉渊,江然也不是他老婆。虽然他自己的婚姻状况也颇为微妙,但却也绝对不像这两人那么离谱。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于是本着职业的习惯和素养,沈臣豫继续追问道。

江然唇角翕张,他眨了眨眼,直到彻底敛去了眼底复杂的情绪,才抬眸道:“那,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呢?”

他的双眸明亮,闪烁着几分水光。

“缓解?”沈臣豫奇怪地皱起眉,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缓解什么?”

“缓解席秉渊的易感期。”

“……你陪着他不就好了?”沈臣豫更奇怪了。

“……就是,缓解,他对我的……这种……依赖?”江然艰难地整理了一下措辞,纠结道。

沈臣豫:“……”

这两口子都什么毛病。

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现在人类之间的感情问题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投入学术而没有跟上时代的转变吗?

“有必要?”

于是他发自内心地反问。

面对江然忽而沉默的目光,沈臣豫也最终咽下了口中的话,他隐约直觉自己此时该给对方一个缄口的机会。

况且,也的确没什么方法可以缓解席秉渊的易感期,更别说缓解席秉渊在易感期对江然的依赖了。

毕竟生理学上的东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那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正是这么荒谬地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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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两口子迫害沈副教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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