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踢那个根本没怎么着,倒是踢人的那个,整个右脚的脚背和脚腕处通红一片,微微发肿,小项凝挂着一脸泪珠说,“疼”。
许庭生说:“活该。就你那点力气,还踢死我呢。”
“谁让你那么硬的,疼死我了。”小项凝泪眼汪汪的望着许庭生,哽咽着,委屈说。
大叔许庭生心神一颤,飞了……你妹啊,这个时候都能想歪……你还是人么?可是克制不住,因为这话明明就听过啊,而且那回,她也是这样楚楚可怜,噙着眼泪望着自己说的。
哄了一整夜呢,那回。
跆拳道教室的壁柜上平常就有备一些日常伤药,许庭生收起心猿意马,翻了翻,找出来一瓶红花油,回到小项凝身前,柔声说:“我替你揉揉?”
项凝本来想着要倔强的,要逞强,可是克制不住内心希望被许庭生疼爱、宠溺,尤其是在她刚刚受了委屈的情况下。
“嗯。”她说。
紧接着,“唉,许庭生,你……干嘛呀?大叔,臭流氓。”
她又说。但是真正许庭生把她抱起来的时候,项凝没有挣扎反抗,甚至许庭生把她放下的时候,还隐约有点儿失落。
许庭生冷着脸把小项凝抱坐到墙边的凳子上,说:“小破丫头,要什么没什么,耍流氓也不会找你。乖乖靠墙坐好。”
说完他蹲下去,伸手要抓她的脚腕。
“等等等等”,小项凝紧张的双手把住凳子边沿,缓了缓神,惴惴不安地说道,“许庭生,你要轻点,我怕疼。会不会很疼啊?”
加上这一句,许庭生觉得自己的心理健康已经完全崩坏了,这旖旎的遐思……随时随刻,根本停不下来。
“你不许再说话了,你再说,我没法揉了。”许庭生无奈,严肃说。
“哦,那你来吧,记得一定要轻点。”小项凝用认命的口气说。
“这……”许庭生抬手先拍了自己一脑门红花油,然后干脆不再说话,直接伸手,轻轻把小项凝纤细白皙的脚腕握在手掌心里。
“嘶……”小项凝发出细细柔柔的吸气声。
“疼?”许庭生觉得自己也没使劲。
“不是,你再等等,你等我闭上眼睛好不好?”小项凝深呼吸,闭目“受刑”。
许庭生收敛心神,把小项凝纤细白皙但是红肿的右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在左手掌心倒上红花油,然后双手合十,一直搓到掌心发热,才把一只手擒住她细细的脚腕,另一手往她白里透红的脚背上轻轻揉去。
手掌慢慢滑动,指尖往下的时候,就触到了脚心。
许庭生撇过头不敢看,心神扛不住……呼吸渐重。“我这治伤呢,正正当当,光明正大,何况项凝还小呢。”许庭生安慰自己。
“咯咯……好痒呀,许庭生。”小项凝痒得直笑,不自觉的弓起脚背,想把腿往回缩,却被许庭生握紧了脚腕收不回来。
许庭生不吭声,加了把力气揉着。
“唔……许庭生……嗯。”
“怎么了?”
“没,没事。”
许庭生手掌在细细的脚腕上紧紧环着,转着揉着。
“啊……唔。”
大叔的手,好烫。小项凝脚面不自觉的又弓了起来,突然觉得身体渐渐发热,牙齿不自觉的咬住了嘴唇,再也不敢出声,因为……自己这声音不知怎么了,听起来好奇怪,让人心慌悸动。
小项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没听过自己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而且,不敢再听了。
“痒了就笑,不用忍着。”许庭生从脚腕就能感觉到项凝身体的颤抖,低声说。
“唔。”
小项凝不敢回答,支吾一声,但是喉咙里发出来的这个声音,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好奇怪,好奇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听见自己的声音,不自觉的害羞,为什么这声音……有一种很丢脸的感觉。
渐渐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小项凝已经面似红潮,青涩的脸蛋上竟然不可思议涌现出来几分本不相衬的旖旎妩媚。
“好了。”许庭生说,说完松开手。
“好了?”
小项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害怕,但是在那双温热的大手松开的瞬间,却突然有点儿小失落。这失落,就像是她后来躺在被窝里,一次次不由自主的去回忆,那天在月光下替大项凝亲吻大叔脸颊的那一口,却怎么也记不起当时滋味一般,令她懊悔不已。
“你不是痒嘛,怕嘛……所以我快点。”许庭生解释道。
“其实也……不太怕的,”小项凝豁出去了,把双臂叠起来挡住脸,轻轻地说道,“还没好呢,再揉一会……唔,你要好人做到底。”
“好人做到底?”许庭生愣了愣,只好照办,重新倒了一些红花油,把手心搓热,仔仔细细掌握力道,缓缓揉着。
渐渐的,连他自己都恍惚了,忘了之前和之后,只有眼前的温存。
感受着掌心的温热,紧实、有力道,却又柔和的触感,小项凝突然一阵晕眩迷离,这是一种很不安又很美好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项凝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身体轻盈,在云上飘飘荡荡。
这一次,或许真的是怕弄疼了她,许庭生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柔,直到小项凝酥酥麻麻,茫然的从云端上下来了一阵,他还没有停住。
项凝抽了抽脚丫,害羞说:“许庭生,好了,我不行了的。”
许庭生惊醒过来,尴尬的松开手,说:“不行了?呃,别乱说话。”
“嗯。”小项凝的神色和呼吸都还没恢复正常,低声说。
有些事她自己不懂,大叔许庭生却是懂得的,项凝身上哪些地方特别敏感,他其实也知道,只是先前把她当作小孩,没往这方向去想。
没想到……
所以,刚刚小丫头身上发生了什么,许庭生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这是年纪越小越敏感么?这就……
“刚刚……”许庭生说。
“唔,不能说。”项凝说。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许庭生盘腿坐在蓝色防滑泡沫垫上,项凝抱膝坐在靠墙的长凳上。
场面有点儿尴尬。
项凝在想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庭生想的是,哎哟我去,这事闹的,我是禽兽不如还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