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扬那家伙出来，和顾清寒一起曝光各大偶像艺人虚假数据的时候，梁成就想着转型了。
他承认，自己在路扬和顾清寒身上栽过跟头。
很久很久以前……
呸，大半年前，他公司下面的狗仔拍到了路扬和顾清寒的照片，当时的那两个人在魔都的小公园里狂炫热狗。
遥想当年，梁成自信满满，看了一眼照片就觉得这是顾清寒想吃东西了，而身为形体管理师的路扬并不负责，还屁颠颠地跑去买热狗。
于是，梁成大手一挥，让手下把两人悄咪咪发展恋情的正确答案改了，改成了顾清寒大半夜狂吃热狗。
后来，路扬和顾清寒公布恋情。
梁成肠子都青了。
他悔啊！
明明是自己掌握的一手资讯，可为什么却能让到手的机会溜走了呢？
还有顾清寒和路扬，这两个人当时的身份明明天差地别，一个是不乏追求者的女明星，而另一个是除了长相外平平无奇的形体管理师，为什么……
能凑到一块的啊！
那次的事件让梁成很受伤，他后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两人，甚至让下属把他们两个列为营销号毒药，除了有高人出谋划策和土豪豪气打金外，旗下各账号绝不发布任何与两人相关的问题。
可现在，梁成想开了。
算算时间，顾清寒吃路扬买的热狗的时候，应该是路扬给顾清寒第一次写歌的时间点，而自家公司拍下的照片，也算是见证两人爱情的开始，还有就是非常慷慨地帮两人拖延了一下时间。
所以现在抄袭一下路扬顾清寒公司的点子，完全不过分吧？
梁成选择押宝了，他看中了路扬的潜力，就凭这家伙从展露名声至今都没有做出过任何失败的产品，而现在的抖音声势更浩大，前途也更为广阔。
所以他决定——转型！从致敬路扬顾清寒开始。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请进！”
“老板。”秘书踩着恨天高站在门口，“顾清寒又发布了一条短视频，我们要不要抄？”
“抄！”梁成直接回答，想了想又问：“类型和之前那视频一样吗？”
“不一样。”
“那必然是抄啊。”梁成大手一挥，“把那视频的类型和风格给琢磨透，然后让下面人抄袭，不，借鉴，不，致敬！”
“额……”秘书想了想，问：“我们直接抄不太好吧，顾清寒的视频有不可复刻性，首先，她是明星，个人粉丝本来就多，我们做营销号的，是知道这点的，有些明星放个屁都能上热搜，更何况发布视频，我觉得她的视频爆火可能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
“你错了。”梁成摇摇头，推了推眼镜，镜片上散发着睿智的光。
又来了又来了。
秘书很想翻个白眼，可理智告诉她不能翻。
公司换了很多个秘书，但不管哪一任秘书，都会听说过传闻——只要大老板推眼镜，那么事实肯定不是他说的那样。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做好接受老板清奇思路的准备了。
“首先。”梁成竖起一个手指头，“顾清寒是什么人？她是明星，刚出道的时候靠脸蛋吃饭，最后靠演技吃饭，虽然网上关于她的讨论声并不高，但我们都知道，那是她不怎么买通稿的原因，她的粉丝粘性很牢固，这一点我们是清楚的，你说的粉丝数量是她视频爆火的原因之一，这一点没错。”
“第二。”梁成再竖起一根手指，“但你有没有想起，顾清寒的老公是什么人？”
“路扬？”
“对！”梁成打了个响指，“就是路扬！你想想看，自己老婆怀孕了，想找点事情做，然后要拍短视频，他一个当老公的会不会在后面出谋划策，会不会让自己老婆事业成功？”
“会！”下属点点头。
“所以啊。”梁成耸耸肩，普通且自信，“不看她那第一个采访歌手的视频，只看第二个，她记录公司日常的视频，她出现过吗？没有！
她都没出现，为什么视频还是爆火了？除了公司日常外，不就是顾添衡那一帮人在镜头面前的夸张表演吗？之所以有那样有趣的表演，肯定是路扬在后面出谋划策，总不能他们公司的艺人都是乐子人吧？我们家的狗仔以前可没拍到这些人的搞笑视频！”
“老板……”秘书不好意思地提醒，“之前肖东李振那一帮人都糊烂了，我们狗仔不会拍的。”
梁成：“……你别管！”
“总之，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梁成再次推眼镜，“一切的后面都是路扬在发布指令，而顾添衡那帮人只能是执行方，毕竟一个公司都是乐子人的话，那这娱乐圈就太离谱了！”
“所以我们只要学习，跟随者路扬的脚步，准没错？”
“对！”梁成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你很有想法，今晚我们去交流一下，我给你输一些心得。”
“懂了！”秘书微笑着点点头。
她还是踩着那双恨天高，只是原来心里对梁成的嫌弃消失不见。
各种情况说得有理有据，那些老员工凭什么污蔑人清白？
她微笑着和碰面的员工们打招呼，心想着老板一定是人才，肯定会狠狠地打这些人的脸！
……
顾清寒视频火了。
就连她本人都不知道该把这次成功的功劳归结于哪个人的身上，她承认，是路扬给的点子，而且夫妻两在镜头面前默默吃饭的画面真不错，特别是男帅女美，非常有观赏性。
但，自家亲爹太宠她了，又或者太宠路扬了。
每一个抖音用户打开软件看到的第一个视频，就是她和路扬吃饭。
「看着你们两个吃饭，我又有了能炫三大碗白米饭的欲望！」
「你们两吃饭意外的温馨啊。」
「羡慕这个字我已经不想再说第二次了，男的羡慕路扬，可女的也羡慕顾清寒啊，又帅又能干，每天的一日三餐还是自己动手，再看那东西……」
「明明看起来就是简单的粗茶淡饭，可你们吃到嘴里好香啊，这些菜明显没有经过刻意装盘，可卖相十足，太有生活气息了，就像家里面吃饭似的。」
「兄弟们，话不多说，我已经开始点外卖炫饭了！」
「上班呢，吃不了，我决定要在今晚吃清水挂面的时候看着这个视频下饭！」
「楼上也太惨了吧，别清水挂面了，我V你五十，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
如今年代，很多大城市里都有着不少前来漂泊的年轻人。
或许有的有对象，有的有合租室友，但大部分人依旧是独行侠，他们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班，一个人睡觉，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难免有些孤独。
因此，顾清寒和路扬的视频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极其温馨了。
各地漂原本就有着看吃播吃饭的习惯。
可不知为何，渐渐地，那些吃播们开始以夸张化的表演来进行吃播，什么一个人狂炫十个人分量的伙食，什么天天吃山珍海味，今天帝王蟹，明天杀头猪，什么边吃播边脱……
太不接地气了。
而路扬和顾清寒的视频不同，他们的伙食绝对算不上精致，甚至跟昂贵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稍微有些营养的家常便饭。
而且两人吃饭的时候也没说话，最多的互动就是互相夹菜然后笑笑，把视频放在面前，观看者总会有一种自己面前有人吃饭的感觉。
而且男帅女美的画面，就足够让他们点赞了！
……
第二天早上九点。
顾清寒起床洗漱之后，拖着怀孕的身子跟路扬在厨房里忙碌，她当然做不了什么重活，只是打下下手。
夫妻正常生活就是讨论着家长里短。
顾清寒把汤勺递给路扬，“我刚才刷到了很多关于我们公司的视频。”
“说什么内容的？”
“有很多人评论原来艺人们也要朝九晚六的上班，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悠闲。”顾清寒缓缓地说，“不过他们还是想来我们公司上班，甚至有人真把病例发到我私信了。”
路扬：“……精神病病历？”
“嗯。”顾清寒点点头。
“网上大部分的风向还是好的。”顾清寒伸了个懒腰，“有很多网友认同我们的作法，他们说只有学习，艺人们才能给人贡献出更多更好的文娱作品，不过也有人质疑，说练习生不就是这么练习的么？”
“……”路扬抽抽嘴角。
两种所谓的练习就不是一回事。
那头的练习，抓上几个看起来长得还不错的小伙子，先不管他们有没有天赋，又或者对这方面有没有兴趣，只要长得帅就好了，随便找几个老师把他们教得有些样子就出道了，出不了道赚不了钱就老老实实在公司里直播捞金。
反正总要榨干身上的利用价值。
而路扬这边，请的老师就贵，学的艺人本来就有基础，大部分都是在十几年前能杀到现在的人，本就有基础有天赋，一边找回曾经的感觉，一边进步。
一个学无止境，没活就学，另一个毕业完就滚去捞金。
差别很大的好吧。
“那你不怼回去？”路扬说。
“咱妈说了，要控制情绪，不能轻易动怒。”顾清寒耸耸肩，“所以我懒得理。”
那神态，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味了。
“我忘记告诉你件事。”路扬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前几天不是顾爸和顾添衡带着谢叔叔来我办公室嘛，他们是过来要剧本的，我给了三个。”
“剧本被抽中了？”顾清寒问，“哪一本？”
“三个都被抽中了。”路扬耸耸肩，“不过能确定现在马上开拍的是《狂飙》，那剧本你在我电脑上看过，剩下的两个，拍完《狂飙》再慢慢拍摄，总之最少能维持一年放出一部的情况。”
“好事啊。”顾清寒说，“剧本我都看过，没演技的家伙根本演不出来，而且没多少年轻演员，年长的演员老师总有办法把角色发挥得好。”
“三年。”路扬伸出手指晃了晃。
意思是三年时间，每一年都有一部高质量的作品出世抢占收视率，而且上面出面，下面那些家伙当然不敢随便碰瓷，同期的电视剧更不敢乱买数据，等着乱杀就完事了。
而这乱杀的三年，将会慢慢收拢小鲜肉的生存环境，让有演技的演员有自己施展才华的一席之地。
“可惜了。”顾清寒吐吐舌头，“没有我适合演的角色，不然我也想试试。”
她越来越期待以后了，现在的心情十分愉悦，可以刷刷抖音放松心情。
第一条：「两个长得还算可以的一男一女对着镜头吃饭。」
第二条：「一堆员工照着剧本演绎着废物公司的日常。」
第三条：「吃饭。」
第四条：「日常。」
就跟捅了自己的视频循环窝似的，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怎么想的，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要抄就好好抄啊，总不能全部抄完，一点改动都没有吧？
那也太没意思了。
“你看这几条视频。”顾清寒把手机拿给路扬看。
“跟风啊。”路扬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毕竟摸索阶段嘛，这些跟风的操作能够理解，平台需要慢慢培养视频创作人，甚至可以培养一些专门弄短视频的公司，这些无所谓的。”
“你看他们的背景，那装修风格是不是一家公司？”顾清寒又问。
路扬仔细地看了一会，“还真是。”
“这家公司领导挺有脑子的。”路扬淡淡地说，“看得见机遇，抓得住机遇，而且大胆，胆大者驾龙驭虎，胆小者骑猫坐兔，这老板能成事，公司叫什么？可以的话能收了，让那老板帮我们管短视频。”
“别！那老板不行！”顾清寒急忙劝阻，她拿起视频解释着，“这家公司原来是营销号，这些拍摄账号还保留着他们之前的营销视频，这公司跟咱们还是老熟人了。”
“有渊源？”路扬来了兴趣，“我们跟营销公司能有什么熟的啊。”
我在上面花过几百万算不算熟？
顾清寒缓缓地吐了口气，“你还记得，我当时跟你签第一首歌合同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两个逛公园，被狗仔拍到了。”
“记得啊。”路扬笑了，“那狗仔和他那公司思路很清奇，居然能发现你的吃货属性。”
顾清寒：“……我说的是这个吗？”
“那你说。”
“这两公司是同一家。”
路扬：“……那还是别收购了吧，我们公司的卧龙凤雏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