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
也太多了吧。
顾清寒和路扬面面相觑，两人都没想到会有网友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因为蛇的七寸处是薄弱点，而这个问题同样是他们的薄弱点。
God是谁？有没有联系方式？还要透露丁点信息出去？
透露个锤子啊。
路扬和顾清寒透露不了一点，透露就意味着要把他们的马甲给脱掉。
现在还没到掉马的时间。
顾清寒不想回答，她甚至把手指伸到结束直播的地方，想着直接把直播给关掉了，就当做没看到这个问题。
而路扬伸手阻止了她。
顾清寒正疑惑着呢，转头看向路扬，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退出直播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没必要退出，还不如搪塞过去。
于是顾清寒耸耸肩，对着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说：“这个问题，我觉得可以让路扬给大家回答一下，因为都是他在跟深桥唱片联系。”
「？？？」
「这么说，教父教母真有God的信息？」
「厉害，我最喜欢的几个歌手，居然互相认识，果然某个领域的能人都是志同道合的。」
「直播间的观众们，不知道God不要紧，现在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God到底是谁——她，又或者是他，是今年美利坚最耀眼的一颗新星，凭借一首歌火遍整个美利坚，这还没完，后续的几首歌曲，更是让美利坚老少都会唱。
God这个马甲，不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人，而且我怀疑最后可以变成很多人，她一开始是女声，然后又变成了男生，如果有观众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现在的美利坚公告牌榜单，那首还在榜首的《老城路》，就是God的作品。」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God的名气之大，按理说应该能猜出她的身份的，可外网讨论了很久很久，连怀疑名单都没有出现，是的，没错，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到，到底是哪位歌手能爆火成这种样子。
简而言之，God就像是美利坚音乐界的一个传奇，一个神秘的传奇，除了深桥唱片官方，没人和God有联系，就连那些巨星都没有他的任何信息！」
「这么说，教父和教母等下回答的问题，等同于爆料？」
「是的。」
「我超！教父快点回答，我已经开始录屏了。」
「……」
直播间里的弹幕滚动。
路扬属实没想到，哪怕在国内，God那个马甲也能有忠实粉丝。
“God啊……”路扬轻声开口：“我见过唱女声的God，是一个很有天分，也很努力的歌手，她不是外网认为的成名歌手开马甲，God账号爆红之前，那姑娘就是一个纯粹的新人，没什么美利坚听众知道她……”
「新歌手？」
「这样才有意思嘛。」
「不过，教父说了那么多，感觉跟没说一样啊……」
「确实，没有名字，但至少要给点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吧，没成名歌手，努力，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
“我说你们这几家媒体，过来听爆料的时候，能不能隐藏一下身份？”顾清寒抽抽嘴角，“你们拿着营销号账号过来发言，想从我和路扬的嘴里获得些信息，什么都不用付出的是吧？”
「……教母，我知道错了。」
「这不是没办法嘛，我们狗仔这段时间也不好做啊。」
「教母，你就行行好，你们今天爆这个料，以后你们的什么事儿，但凡容易被黑的，我们绝对不爆料。」
「……」
“空手套白狼？”顾清寒挑眉道：“我不接受，刷点礼物，不然不说了。”
路扬：“……”
观众：“……”
营销号：“……”
大家正沉默着呢，结果真的有一些营销号开始刷上了礼物，直播间的飞机礼物特效霸占了整个屏幕，顾清寒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示意路扬继续。
“我不认识那个男的God，外网一直都觉得唱《老城路》的God其实是个黑人小伙，因为发音方式和口音。”路扬耸耸肩，“所以我今天只说唱女声的God。”
「好」字刷屏。
直播间里，观众们开始认真倾听。
“本来我是不想爆料的。”路扬叹了口气，看向顾清寒一眼，眼神有点哀怨，说着：“但因为我老婆收了你们的钱，不说点狠货不行。”
“什么叫收钱？”顾清寒挑挑眉，“刚才打赏的收益，节目过后全部塞给扶贫组织，以后关闭打赏功能。”
“行行行。”路扬笑笑，“那话不多说，直接回答问题。”
“God，我其实不太了解，但总归比大多数人知道一点。”路扬认真地说，“一个之前全美利坚不太清楚的歌手，只不过她的身份有点不一样。”
这时候，顾清寒开始一唱一和了，她眨巴着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哦？哪点不一样？”
“她是亚洲人。”路扬笑笑说。
「！！！」
「什么？」
「God是亚洲人？」
「我感觉，如果美利坚知道这个消息的话，估计要吓一跳吧？」
「废话，一个火爆整个美利坚的家伙，你想想美利坚那边都是什么人？虽然一直有人在反抗歧视，但不得不清楚的是，咱们才是最被人歧视的一方，那些祖上给人种棉花的地位都比我们高，如果给他们知道God其实是亚洲人，估计一万个不信。」
「说实话，就算这事是教父说的，我也不怎么信。」
「我们一直都觉得女声God是美利坚当地人，毕竟那歌词里的东西，太明媚，性格方面和亚洲人不太一样。」
「是的。」
「……」
弹幕讨论个不停。
但路扬和顾清寒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问题已经回答完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儿，我们下播啦，明天这个时间，跳操，不见不散，以后不会回答什么问题了。”
众人：“？”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呢，顾清寒和路扬直接下播了。
这谁顶得住啊？
这一点爆料，刚好挠到那一点发痒的地方，结果挠了那么一下，不挠了？
「我超！说完啊！」
「不是，你们爆料就爆料这啊？」
「？？？人呢？真跑了？」
「……」
直播间里满是观众们的疑惑。
但是，没办法，路扬和顾清寒已经关掉了所有设备。
“我实在没想到会有人问出这种问题。”
顾清寒叹了口气，“抄袭这事儿闹得那么大，结果还有人有心思问God？”
“谁知道网友的脑回路？”路扬耸耸肩，“不过还好，应付过去了。”
“会不会对美利坚那边有什么影响？”顾清寒认真地看向路扬，问。
那种歧视是存在的。
而且，因为God发布的第一首歌的缘故。
很多美利坚人都把God认为是甜心小宝贝，是那种黄头发白皮肤，大红唇的明艳妹子。
让他们知道God是亚洲人……
真得要翻天。
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儿来。
“有是有。”路扬不以为然道：“无所谓，反正歌就在那里，爱听不听。”
“我就喜欢你这点。”顾清寒没好气地笑笑，“其他人但凡有这种误解，想的绝对会是怎么让误解持续下去，可你小子倒好，直接摊牌。”
“没办法。”路扬耸耸肩，“总归是要说出去的。”
“行吧。”
顾清寒也耸耸肩。
她没再和路扬继续这个话题。
反倒是拿起手机，浏览起网上的信息。
因为God在国内，并没有火到一定程度，而且前段时间抄袭这事儿闹得实在太大了。
所以，现在的网络，铺天盖地的，全是清路公司方面回应《华国好声音》涉嫌抄袭的事儿。
「路扬和顾清寒直播回应抄袭！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围猎！」
「让我们来看看事情的所有经过——
一开始，各方发声，提及抄袭事件，却没有人点出到底是谁抄袭。
然后，抄袭字眼热度发酵，开始弄出怀疑人名单，大部分根本配不上才子和原创能手的流量明星和偶像上榜，蹭了不少的流量。
再然后，路扬的名字稍微被人提及。
这时候，《华国好声音》开始海选宣传，无数网络歌手在各大平台发布要参加《华国好声音》的视频或文字，蹭上了一波流量。
紧接着，网络上爆出深桥唱片未对版权进行任何操作的事儿，有当红明星指点抄袭人为路扬。
这时候，路扬被万夫所指，无数人发表反对意见，各大网络歌手发表要退赛的言论，全网都在怀疑路扬，甚至让他出来发声。
最后，清路公司上下发布来自深桥唱片的公告，比赛结束。」
有人谱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所有发生经过，最后甚至把参与人员的背后公司都给找了出来。
「让我们来看看参与到这次事件的人，明星提及抄袭的言论，虽然有部分人已经删除，但我还是截图了，你们看截图就好，然后，就是网络歌手，这些网络歌手背后的公司，其实和那几位明星背后的公司差不多，都是那么几家——
天谕娱乐，欢声唱片，长天娱乐，非凡影视公司。」
「这些公司有一个特点，这两年的公司收益，受到路扬的影响，一直有所下降，想来，这就是他们出手原因。」
「懂了！」
「懂了！」
「这就去这些公司的明星账号下发表言论！」
「抵制！必须抵制！」
「……」
网友是疯狂的。
先前，熊凯那一帮人想着利用网友进行围攻，效果的确很明显，到后期的是时候，几乎半个互联网都想着让路扬发声。
但是……
这玩意是有反噬的啊。
你都把热度炒得那么高了，那么多网友都知道了抄袭这一回事儿，现在，那些事后的苟且都被人翻出来了。
你不死，谁死？
熊凯等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纷纷在群聊里讨论怎么应对。
「哥几个，现在怎么办？」
熊凯在群聊里面问。
他是带头人，而且在这一场战斗中是主力军，那些最开始说话的明星和偶像，都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
甚至……
因为公司旗下艺人参与人数过多的缘故。
很多人都怀疑，熊凯是带头了。
「可别说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们公司有几个艺人，本来下个月要进组的，但是现在就因为网友发现这事儿，进组取消了。」
「谁不是呢？」又有人跳出来发言：「欢笑，就是我们公司那个顶流，都已经在被代言商找上门了，他们现在怀疑艺人的人品和其他，老子头都快疼死了。」
「我现在已经在准备道歉了，其他的不说，至少要把损失弄小点吧？」
「……」
看着群友们在讨论。
熊凯真没有什么办法来应对。
他受到的影响最大，什么代言取消，什么拒绝进组，又或者是要上的节目被推了，他全都有。
「现在，当务之急怎么弄？」熊凯在群聊里认真问：「损失肯定要损失的。」
「谁知道啊？」
「艹！」有暴脾气老哥实在忍不了了：「一开始，不是都觉得这事儿是稳赢的嘛？石锤都在那，我都在考虑路扬最后是身败名裂还是要被扒下来几层皮了，怎么会发展成这种样子？」
没有人回复。
谁能想得到这样的转折啊。
「我现在都怀疑深桥唱片那帮人在演我了。」熊凯一边叹气一边打字道：「刚开始，就已经在说没有进行任何授权行为，现在，又说《华国好声音》没有任何的侵权行为，这他娘的好比把我们当傻子玩。」
「确实，我还一直问美利坚那边，想争取一下《好声音》的版权，结果争取不到就算了，怎么还给路扬那边拿到了？」
「别说了！」
最后，有人实在忍不住，说：
「事情已经发生了，做了就是做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要想的是，如今这个情况，要怎么应对？而且……之前出谋划策的那个家伙呢？」
众人：「对啊，之前教我们怎么炒作的那个家伙呢？」
大家开始在群聊里找月色的踪影。
虽然那家伙已经退群，可大家还是不放过任何一点可能。
有人打开好友申请列表，想看看对方同意自己的好友请求没有。
结局是否定的。
更有人，通过查找微信号，想要找到对方，从中获得丁点信息。
可是……
「月色」这个账号注销了。
像是未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