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嘛。
合作。
哪能有不听的道理？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熊凯自个儿也弄明白了，论脑子，他实在不是路扬的对手。
而且，路扬现在经手的各大节目，又或者是合作，统统是你赚我也赚的东西。
如今路扬想要跟自己谈合作，不听？
有不听的道理么？
如果主动求合作就能合作的话，先不谈路扬有没有邀请，哪怕是没有，熊都会凯拍拍屁股跑上去求合作。
更何况是现在——路扬那边主动要求。
“大概是什么合作？”熊凯谨慎地又问了一句。
“综艺节目。”老徐淡淡道。
“节目？”熊凯愣了好一会，问：“有没有搞错？”
现在路扬那边就在弄着《华国好声音》呢，怎么还有心思弄其他的节目，还有，路扬本人和顾清寒两人都在《狂飙》剧组里。
显然没什么时间。
现在还弄节目？
听起来总觉得是被路扬那小子骗了。
“我说老徐，你该不会是想过来骗兄弟我的吧？”熊凯不太信，又说着：“我们刚刚干了路扬那小子一票，虽然没成功，还给路扬做嫁衣了，但这仇怎么说应该都是结下了，结果现在你告诉我，路扬想和我们做节目？”
“你听听，这话，你能信么？”熊凯又补充。
“如果我还是原来的我，我肯定不信啊。”老徐笑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了？”
“我成清路公司合作伙伴了。”
熊凯：“……你把我们群里面的兄弟卖了，当做投诚状去跟路扬合作了？”
“不是。”老徐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搞事啊，之前娱乐圈里还没有路扬这一号人物的时候，我就把顾清寒拉进来了。”
熊凯：“嗯？”
“月色就是顾清寒。”老徐淡淡道：“我先前也问过路扬和顾清寒，要不要保密，结果他们夫妻两都说没必要，反正你们都会知道的。”
“知道我们自己有多蠢是吧？”熊凯没好气地说，“你知道顾清寒在群里，你早点和我们说啊。”
“没必要。”老徐认真道：“你也知道，我和你们其实算不上一路人。”
“可你现在给我打电话了。”
“我打电话是问你要不要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
熊凯说完，默默地点上了一支烟。
其实现在这个局面，熊凯本人也清楚，已经很难救回来了，不管怎样，损失都已经存在，如今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减少损失。
怎么减少？
盈利呗。
没有了盈利机会，而现在路扬又给他们抛来了橄榄枝，明显就是一个好时机。
“让你们几家公司的顶流过来参加节目。”老徐淡淡地说，“至于是什么节目，我不清楚。”
“顶流？节目？”熊凯好气又好笑，“你在逗我？”
整个娱乐圈都知道路扬那小子好像不怎么喜欢流量明星，虽然没有在公共场合发表过任何言论，但他和顾清寒很多的行为都在表示——
流量？
No！
“这是真的。”老徐淡淡地说，“路扬事后会联系你们，嗯……不止你一家，其他几家我也要去联系。”
“到底什么节目？”熊凯更疑惑了。
路扬做节目的能力，他是相信的。
可是听到路扬用顶流偶像，还联系上那么多家，他总觉得不对劲。
主要是……
这些个顶流出场费那么高，路扬会给吗？
“我不知道啊。”老徐也忽然想到了出场费问题，“出场费什么的……”
“不说原价。”熊凯直截了当地说，“起码是以前那些节目的半价吧。”
“想太多了。”老徐认真说，“路扬原话就是，出场价一人五万，违约金一百万，爱来不来。”
熊凯：“……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没有回音。
老徐已经挂断了电话。
……
“你要给他们弄个什么样的节目？”
顾清寒眨巴着眼睛问。
她都以为事情到现在就已经结束了，那几家公司都已经有一定的利益受损，而且他们《华国好声音》节目的热度已经炒了上去。
可是现在，路扬又让老徐联系其他人。
这就有点让她摸不清头脑了。
“扒掉那些所谓顶流的虚假人设。”路扬淡淡地说，“让他们接地气一些。”
“你这么说我越来越感兴趣了。”顾清寒笑笑，还不忘给路扬捏肩膀，说：“说呀，到底是什么节目？”
“种田。”
“种田好啊……嗯？”顾清寒愣了好一会，又说：“种田？”
“不是种田是什么？”路扬不以为然道：“我都让蓝姐去找一块可以承包的地了。”
“要不要这么炸裂？”顾清寒扶额道：“那节目效果是什么？”
“节目效果？”路扬眨眨眼睛，“我一开始就没想着要什么节目效果，反正顶流自带流量，而且……这一帮顶流聚集在一起，他们的粉丝吵架能不是节目效果么？”
顾清寒扯扯嘴角，“这么说的话，好像有点牵强。”
“不牵强。”路扬淡淡道：“让他们长时间地种田，刚开始肯定能维持自己的人设，可一个月呢？半年呢？一年呢？”
顾清寒：“啊？”
顾清寒：“？？？”
一个月，半年，一年？
这一个综艺节目而已，有必要弄那么久么，而且让人种田就已经够离谱了，顾清寒刚开始还以为路扬只是说说而已，毕竟顶流去种田就已经很有节目效果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还要让那些人种那么久？
“从第一次种田，到把所有东西卖掉啊。”路扬耸耸肩，“你家庄稼种下到收获，几天就好了？”
“你真就让他们种田呗？”顾清寒还是不太能理解，“如果他们反抗，那怎么办？”
“已经没代言了，身上违约金都那么多，不要流量，他们能怎么办？现在又不是他们前段时间，当然没有太多的圈钱法子。”路扬淡淡地说，“我能保证这节目的流量不会低，而且会让他们的粉丝更有粘性，等节目一结束，他们该怎样就怎样。”
“这不是放虎归山么？”顾清寒不理解路扬的意思。
又帮那些人维护粉丝粘性，又让他们获得持续一年的流量，虽然就是一年不敛金而已，但这事儿怎么听怎么赚啊。
如果传出去，指不定有多少人想挤破脑袋地进来。
“放什么虎？归什么山？”路扬淡淡道：“在摄像头下一年，不管什么样的虚假人设，假的始终是假的，都要被人戳破，到时候他们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就只有真实的自己，到时候他们再踏进娱乐圈，除了一堆粘性极高的粉丝，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说，那些粉丝也没什么用的。”
“错错错。”路扬摇摇头，“他们的粉丝粘性很高，而且这一年的种田，绝对会让他们的粉丝们，感觉自己在玩养成系游戏，而节目结束之后，你觉得他们应该走什么路线？”
“被人养成？”
“脑子不算坏。”路扬竖起大拇指，“没演技，没唱功，只有一帮粉丝，而且粉丝乐于养成系游戏，那他们想继续在娱乐圈走下去的话，就只能……”
“练！”顾清寒终于恍然大悟，“我感觉你这东西跟前段时间网上的一个家伙很像。”
“什么？”
“就是一个听劝的主播啦。”顾清寒说，“想成为更好的人，于是网友提什么建议他都会听，慢慢慢慢地，就变好了。”
“可以这么理解吧。”路扬点点头。
“有意思有意思。”顾清寒摩拳擦掌，很有大干一场的意思，她问道：“那节目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春天，现在还没播种呢。”路扬耸耸肩，“先谈合作，然后让他们跟人学习种田一段时间，春天直接开干，到时候不会有人教了。”
“这个节目……什么形式？”
“全程直播，这样才更有看点。”路扬挑了挑眉。
夫妻两聊天着呢，老徐突然回了个信息：「已经全部通知完毕，现有五家公司表示愿意合作。」
“都是被打服了的家伙啊。”顾清寒看着信息笑笑。
「好样的。」顾清寒接过路扬的手机秒回。
在手机打字方面，这姑娘一直都是高手，而且她也乐于效劳，毕竟总有点参与其中的快感。
「不过那五个有些要求。」老徐又回复：「现在网上都在攻击他们，然后他们想……我们公司能帮忙说几句话。」
“这事儿怎么办？”顾清寒拿着手机给路扬看。
“同意，然后加点违约金，弄个上亿违约金吧。”路扬耸了耸肩，“打不过了才知道道歉，不可能的事，总要扒点皮。”
“行。”
顾清寒照常回复了。
老徐表示收到，然后把所有人拉到一个群里。
「路总好。」
「终于能和路总合作了，以前我都不敢想这一回事儿。」
「路总的节目，我们是一万个放心，哪怕没有什么收益也不重要，关键是我喜欢和路总合作。」
「……」
满屏幕的马屁。
顾清寒回头看向路扬，看着他说话，然后又把话打成文字回复：「那档节目现在还是保密阶段，所以不可能跟你们透露任何细节，不过我能担保几点——
第一，各家艺人，只要在节目里不是塌房的话，粉丝粘性会有所提高，如果表现得好，指不定会再收获一批粉丝。
第二，我知道现在的偶像走不远，火几年就没有了声音，但是这节目嘛……如果能走下去，肯定可以多混好几年，甚至有成为巨星的潜质。
第三，之前的违约金不算了，我帮你们说话，节目的违约金提高到一亿，对了，节目时长一年，就相当于，这一年，你们艺人都归我管，没问题就签合同，拒绝的话，那不好意思……」
说着，合同发布到了群里。
过了好一会，群聊里，另外的五人一同回复：「签！」
他们原来都打算把那些所谓的顶流当做弃子了，毕竟没有任何的价值，现在还有节目参加，而且路扬给他们画的大饼，大家很受用。
至于一亿违约金？
不违约不就完事了？
「那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顾清寒打完文字就没有了下文，她已经在幻想到时候这帮人种田的样子了。
……
网上。
大家并不知道还有其他事的发生。
这会的大家都还在攻击熊凯为首的那几家公司和公司艺人呢。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话不是假的。
「要我说，这几个人怎么现在还没有退网？」
「退网了得了，现在又没有代言，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跟糊了没区别。」
「我真想今天放个烟花，都说善恶有报，这帮人的粉丝本就横行霸道惯了，现在都不出声，嘿嘿，苍天有眼！」
「……」
网友的攻击力还是足够的。
只不过……
有些内容实在打不出来。
不过，也就在全网都在攻击那些人的时候。
清路公司等人率先发文：
「我相信我们的合作/偷笑……」
还艾特上了五家公司和那五家公司中的顶流。
这就让网友觉得有些疑惑了。
你们前一秒还在互相想让对方死呢，怎么下一秒就合作上了？
这不是把我们网友当猴子耍吗？
「这该不会是炒作吧？」
「要我说，可能还真是炒作，指不定路扬公司和他们一开始就达成了什么协议，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转折？」
「不是，我想不明白一点，为什么教父能跟那些公司合作啊？他不觉得硌得慌吗？而且那帮人……能有什么技能是值得让教父看上的？」
「……」
也就在所有网友不解的时候。
路扬和顾清寒的个人微博也发布相关内容：
「合作是后来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想走走共赢了，还有……别说那些艺人什么都不会，在我手里，他们不会也得会，不然就会被饿死。」
网友：「？？？」
这话说得很奇怪。
奇怪到他们想不出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转折。
而就在这个时候，路扬再次转载微博。
是一个新注册账号发布的内容，账号昵称很粗暴——
「我们种田吧。」
然后，还艾特上了签约了的五位艺人，问：「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一起来种田吧！」
网友：「艹！」
「牛啊，我属实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合作！」
「讲道理，看这些人种田……为什么我会非常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