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
水花唱片的CEO办公室里。
格林治毕恭毕敬地汇报着和深桥唱片合作的情况，没有任何的夸大。
“你说深桥唱片打算和那几家公司合作，一起做一个电视剧？”
水花唱片的CEO坐在沙发椅上问。
他很怀疑事情的真实性，明明上帝的身份快要被人暴露出来，深桥唱片已经惹火上身，可这帮家伙居然还想着弄出一档电视剧？
开什么玩笑？
你们已经自身难保了，就因为我们水花唱片做的这个事儿，所以你们不仅不打算挽回，反倒是想着要把拳头打回去？
“是这样。”格林治点点头，“我觉得应该是乔治那个家伙的想法，然后上帝同意了。”
“喔？”波恩皱着眉头询问。
“乔治还是太嫩了。”格林治笑笑，“我想和他谈判的时候，他没有说过任何有关上帝和有关他们公司未来的话，这个家伙像是活在童话世界而不是商业地带，你知道那家伙絮絮叨叨跟我说了半小时，说话的内容是什么么？”
“家长里短，和你聊天？”波恩笑笑，“总不能跟你谈论深桥唱片以后得未来吧，目的是想让你回来？”
“不是讨论未来，而是谈论过去。”格林治佩服不已地摇摇头，“乔治在说我们离开深桥唱片加入水花唱片的场景，他埋怨我们不想看到深桥唱片变好，甚至因为上帝身份的事儿来质疑我……”
“那么久不见，乔治还是那么天真。”波恩感叹着，“好像他从来没变过，一直都是那样的小孩心性。”
“我也是这么觉得。”格林治的脸上带着嘲笑，“都什么年纪的人了，他看待世界的眼光还和孩童时一样天真，大家已经是不同的阵营了，哪怕原来我们和深桥唱片有过缘分，可时间都过了那么久了，我们早已成为对手，既然是对手，那么肯定不能留任何的余力。”
“所以他痛恨我们的行为，想着让路扬写一部电视剧？”波恩突然想到了这一方面，忍不住地大笑道：“难道乔治现在还没有弄清局面么，虽然我们都知道路扬在创作方面很有一手，毕竟是短时间内就能在华国成为人气巨星的天才，他写的几部电视剧在华国的收视率不错，但乔治那家伙有没有想过，这里是美利坚，这里不是华国。”
“应该是狗急跳墙吧。”格林治耸耸肩，“我觉得，深桥唱片那边，应该是乔治想着报复我们，而且以他的小孩心性来看，估计是觉得水花影视毁掉了他认为的，美好的一切，所以把箭头瞄准水花影视，嗯……用他自认为擅长，其实很搞笑的方式。”
“应该是这样。”波恩点点头。
他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在上面搜索着路扬，也搜索着上帝。
舆论已经发酵几天了，按理来说，应该要有下一步的行动的，如果只是提出来，后续没有跟上，那么这好不容易拱起来的讨论度，转瞬间就会消失不见。
「所以上帝到底是不是亚洲人？」
「我真的不会相信上帝的种族，他就算身份跟亚洲有关，也只能是从小在美利坚长大的亚裔，毕竟他写的歌曲，根本看不出任何其他国度的元素，简直就是美利坚当地人。」
「我也不相信，而且也不知道谁说上帝是亚洲人的，网上都说了那么多天了，一直都没有其他的消息，就像是放出来让我们讨论，可没有任何的信息，也没有任何的石锤，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也不能讨论出上帝的真实国籍啊。」
「……」
网络上全是关于上帝身份的猜测，如果在格林治到达办公室之前，波恩会好好地欣赏着自己做出的美好画面，但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我觉得上帝身份的事儿应该暂时告一段落。”波恩认真说，“我们想让上帝身份暴露出来，无非是想要啃下深桥唱片那块巨大的肥肉，可是现在深桥唱片拒绝和我们合作，而且《好声音》已经要到达尾声，这个时候，哪怕是把上帝的身份暴露出来，我们也不能从中获得多少的利润。”
“我也是这么想的。”格林治笑笑，“听说总部那边刚刚开始拍摄的电视剧很棒，而现在深桥唱片也打算拍摄电视剧顺便上线，要不……我们等深桥唱片的电视剧拍出来再决定？”
“就应该这样。”波恩认真道：“因为神秘，也因为成名以来的这些作品，上帝这个昵称已经被神话了，他写了很多的好歌，也弄出了《好声音》这样的音乐综艺节目，更别提《答案在风中》那样已经获得诺奖提名的歌曲，这些名誉加深，这样的人物是短时间内难以挤到的，我们先等他……慢慢作死。”
“要想让一个人灭亡，先任由他疯狂么？”格林治微笑着，“我觉得现在的深桥唱片和上帝，就已经在疯狂的路上了。”
“嗯。”波恩拍了拍格林治的肩，“等他们的电视剧发布吧，等他们的电视剧在水花影视的手下被碾压，等上帝被网友们质疑，我们再祭出上帝身份的秘密武器。”
“是。”格林治点头。
两人一时间无言，只是对视，突然的，他们默契地爽朗大笑，那笑意中的眸子像是看到了水花唱片光明的未来，还有……
深桥唱片的凄惨下场。
……
“幻梦和迷雾两家唱片公司已经同意了合作。”
乔治的声音在路扬的房间里回响。
时间已经是两天后了，到了现在乔治才敢和路扬汇报工作。
路扬和顾清寒在卧室里盘腿坐着，电话外放着，夫妻两听着乔治的汇报。
“具体的合作内容现在还没有确定。”乔治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主要是幻梦唱片那边，因为不是CEO的一言堂，他们公司内部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一件有点儿冒险的事儿，因为做音乐做习惯了，而他们没有相关的人士，还有就是……有一部分人觉得，上帝您在华国混得好，虽然您在华国的那几部剧都获得了很不错的数据，但是华国观众和美利坚的观众不一样，双方的国情，还有观众的口味，这些都影响着电视剧的收视率。”
“所以他们想怎么样才能达成合作？”路扬淡淡地说。
“已经同意合作了，但还是有一部分人不服，幻梦那边是想先让那帮人同意……”乔治认真说，“他们跟我传来的信息，说至少要看过剧本，然后也要获得知名导演的认可，而且……编剧可以由我们做主，可导演这边，一定要成名的导演，不然他们不会买单。”
“懂了。”路扬耸耸肩，“先让我交剧本的意思是吧？”
“是这样。”乔治轻声说。
“转告幻梦唱片，先给剧本没问题。”路扬笑笑，“他们这样也算是对合作负责，如果全盘相信，那我倒是有点害怕，而且……我的确没有找好导演。”
乔治“嗯”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的话，他静静地站在电话面前，倾听着路扬的下文。
“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那么干脆让他们负责看看这个剧本的质量到底怎么样吧？”路扬笑笑，“以幻梦唱片的名气，还有这些年的经营，他们手上应该认识好几个熟悉的导演吧？”
“认识的。”乔治想都没想，“唱片公司虽然主要的业务还是围绕着音乐展开，但是有些影视公司，在拍摄电视剧或者电影的时候，都会和唱片公司合作，就像以前的深桥唱片一样……那些外界所谓的大导演，求着和我们公司合作，只是现在……”
“以前的事儿不需要放在心上。”路扬笑笑，“让幻梦唱片联系上导演，到时候我把剧本发给他们，可以让那几个导演来看，嗯……我觉得那些导演的表现，可以让幻梦唱片的态度有所改变。”
“没问题！”乔治看着墙上已经成为了的「不成文的条例」，直接说道。
“还有一件事。”路扬轻声说，“最近的水花唱片那边有没有动作。”
乔治想了想：“没有。”
“那就好。”路扬笑着回。
“我有点奇怪。”乔治不懂就问，“他们已经把上帝身份的话题给炒起来了，热度也有了，为什么还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行动？现在网络上讨论上帝身份的声音越来越少，他们不至于错过这个机会啊。”
“因为想踩一脚。”路扬笑着解释说，“你学了那么久的华国文化，应该知道我们有个成语，叫……雪上加霜，还有……火上浇油。”
“我知道。”乔治认真回答，像是好好听课的好学生，“这是在雪的上面添上了一层霜，形容本来就恶劣的情况变得更恶劣了，至于火上浇油，就是什么事儿出现一点不好的苗头，然后有些人进行了某些不太好的行动，让这场不好的大火燃烧得更旺。”
“所以啊……”路扬轻声说。
“嘶——”
隔着电话，路扬和顾清寒清楚地听到了乔治的吸气声。
而此时此刻，乔治终于醒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几天的上帝让他这么去做——
让那几家公司的人过来聊天，就是让水花唱片知道，有多少人参与到了这个合作里面，还有……
透露深桥唱片和那两家公司一起合作弄影视剧，并且要撞上水花唱片的事儿，也是上帝让他故意透露给格林治的。
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想让水花唱片以为他们在找死，因为水花影视你在美利坚影视圈的地位不言而喻，而深桥唱片……
之前都没踏足过影视圈，唯一和那个圈子有些联系的，只有双方在音乐相关的合作。
这样的一个愣头青碰到行业巨头，最后肯定会撞得头破血流，而当时候的水花唱片再爆出上帝身份的事儿……
这就是——
火上浇油！
“上帝看事情真比我们看得更远。”乔治笑笑，“我当时还想着事情已经坏掉了，您根本就不把上帝这个身份放在心上。”
“那倒不至于。”路扬笑笑，“我之前接受采访的时候就说过，我想的上帝，应该是为了人类的和平，还有所谓的正能量而创作歌曲，哪怕不是所有歌都是这方面的，但在上帝这个昵称下，以后的歌曲都要是这个方向，所以当然不会容许水花唱片那几个家伙把事儿那么快的暴露出去。”
“不过。”路扬画风一转，“这个影视剧只能拖延上帝身份一段时间，等电视剧上线……水花唱片还会做出一样的事儿，这段时间里你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没问题。”乔治点点头。
“行了，还有事儿，不聊那么多。”路扬解释着，“晚上的时候我可以把剧本发给你，到时候你记得转发给幻梦唱片的那帮家伙看，嗯……记得让他们先找好导演。”
“那么快的么？”乔治愣了一下。
“还快啊？”路扬苦笑，“在我跟你打完那通电话之后，我就在写了，这些天我基本上什么事儿都不做，一直在电脑面前写，好不容易写到现在，还差一点剧情结束第一季，你居然跟我说快。”
“几天时间，一部剧本……”乔治佩服道：“华国人的效率真让人觉得恐慌。”
“行了，一小时后，我把剧本发给你，挂了。”路扬挂断了电话。
然后……
继续苦笑。
“发什么呆啊，写啊……”顾清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小妮子撑着路扬的肩膀，柔声柔气地说，“我还没看到下文呢，而且这就第一季结束了？还有还有……老白和小粉跟图库交易，这就是结局？总不能交易到一半被FBI抓了吧……那也太烂尾了。”
顾清寒絮絮叨叨地说着，满脑子都在思考后面的剧情，路扬听得头皮发麻。
这几天写剧本，这小妮子就一直在他的身边，询问未来的剧情，还压榨他的空余时间，明明只是文字版，可这小妮子已经看得入迷了。
“你先写吧……”顾清寒拍了拍路扬的脑袋，“你媳妇在旁边监工着呢，别偷懒哈，对了，到时候能不能改一下剧本？我觉得这东西……国内也可以上线。”
路扬：“……”
他看着电脑文件上的《绝命毒师》，心叹这姑娘真敢想。
这部电视剧，就是他拿来祸害美利坚人民的，还想在国内上线？
你怎么不让你老公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