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已经往前走了。
乔治还傻傻地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路扬走远的背影。
迷雾和幻梦两家唱片公司的人过来的时候，乔治还以为是他们的脑子被挤坏了，明明之前是对手，现在莫名其妙地想来合作。
还有就是，这两人过来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跟他乔治说，两个人跟闹了矛盾似的坐得老远。
但乔治怎么都不会联想到这两人昨天就拜访过老板，而且他们今天过来，也是老板的授意。
这太天方夜谭了。
“老板。”乔治快步走上去，在路扬身边小心翼翼地说着，“他们今天过来的原因是什么……”
“害怕了，想合作了。”路扬笑笑，“这帮人发现了我的身份。”
“身份？”乔治一惊，“难不成是……”
路扬微笑着点点头。
可乔治得到确认之后，更是挠了挠自己的头，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两家唱片公司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发现上帝的真实身份了，他们完全可以利用上帝是亚洲人的信息进行攻击，可是他们没有，而是屁颠颠地跑过来寻求合作。
总不能是这帮人害怕了吧？
乔治心中莫名地冒出这个念头，只是转瞬间又摇了摇头，自己都开始否决了。
他，深桥唱片当下的CEO，是看着上帝做了那么多的决定，也看着上帝怎么带领他们公司一步一步往上爬，才开始完全信任路扬的，可这两家唱片公司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把他们打服了？
乔治不太信。
“然后呢？”他小声地问着路扬。
“然后他们调查了一下我。”路扬耸耸肩，“他们是聪明人，在拜访我之前先调查了一遍我在华国做的那些事情，然后感觉我会在美利坚做相同的事，所以就寻求合作了。”
“这样。”乔治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胸膛突然挺立，自己如今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全美利坚都在追寻的上帝就在自己的身边。
原来他担心上帝是亚洲人的身份会让上帝作品的传播性受到影响，可是现在想想那两家唱片公司的反应。
笑笑就是了。
“那我们能有什么合作？”乔治又问。
“不清楚。”路扬老实交代，“合作这方面我实在没有太大的想法，最近我们公司缺些什么，我感觉你可以去问问。”
“缺……”乔治想了想，“好像什么都不缺。”
“要不就合作吧。”路扬耸耸肩，“歌曲的合作，我们先占一些便宜，这两家公司都有歌王歌后的存在，让他们和我们公司的歌手进行合作。”
“这是不是有点……占便宜了？”乔治说得很犹豫。
歌手合作的事儿很常见，一般情况下，都是两个强力歌手的强强联手，当然，也会有顶流歌手带着不出名小歌手的情况。
但这样的情况，不出名小歌手那边总会占到一定的便宜，增加知名度啊，让公众认识到这个小歌手的什么。
所以乔治觉得，如果是这样合作的话，那么他们深桥唱片公司可以占到很大的便宜。
“老板是打算出歌，然后让他们唱吗？”乔治问。
也只有这样的可能性，双方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经过那一天的《好声音》之后，美利坚娱乐圈里，已经公认上帝这个家伙就是当下最强的音乐制作人。
如果是那两家唱片公司的那几位歌王歌后和深桥唱片公司合作的话，也只有上帝亲自写的歌曲，才能让那些人心甘情愿。
“出歌？”路扬回头看了乔治一眼，“没啊。”
“那怎么合作？”
“合作做歌呗。”路扬耸耸肩，“我们和哪家公司合作，就是两家公司的作曲部门一起写歌，我做什么歌？”
乔治：“……那这样……他们是不是不太可能同意。”
“你错了。”路扬摇摇头，“这帮人在合作方面，是有求于我们，而不是我们有求于他们，如果是真正的朋友，一次付出是没关系的。”
“老板的意思是……”
“如果他们愿意。”路扬耸耸肩，“到时候我们要弄个什么节目，又或者有什么歌，公司里面的艺人不是很擅长的话，可以跟他们合作。”
“懂了。”乔治点点头。
这事儿就跟敲门砖一样的，而且他们现在占据着上风，是优势方，而那边的两家公司是有求于他们，他们提点什么要求，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说着说着。
乔治跟着路扬已经走进了房间。
那次的谈话很漫长，有关于寒暄的部分短暂至极，路扬也没有多少说话的机会，寒暄几句后就是各家公司员工在商讨合作的细节。
乔治疑惑于其他公司对于他们深桥唱片的态度，这帮人笑呵呵的，动作和表情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像是求着他们办事。
终于。
中午时分，大家已经商讨结束。
路扬和顾清寒已经回家了，幻梦和迷雾两家唱片公司的CEO也想就此离开，只是突然被乔治拦下了。
“怎么了？”亚伦看着乔治。
他原来对这位深桥唱片的CEO并没有太好的印象，虽然上了年纪，可在管理方面，总觉得做得不够。
但今天，看在上帝的面子，总要给着对方好脸色。
“我只是有个问题想不通。”乔治认真说，“你们是怎么猜到上帝的真实身份的？”
“因为事迹。”亚伦淡淡道：“世界上每个人做事的痕迹都会相似的，而上帝太过耀眼了，不过他在华国，又或者是在美利坚，都是这一套操作。”
“那……”
“你是想说合作？”亚伦笑笑，猜出了乔治的心思。
乔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本来想问为什么你们合作的时候那么低声下气，虽然有求于他们深桥唱片，但为什么有求于他们，乔治始终没搞懂。
但这样的问题肯定不好直接问，毕竟他们深桥唱片本来就占到了利益，而且容易影响合作的进程。
可是上帝告诉他，不用担心。
所以乔治在上帝离开的时候，还是暂时性地留下了两人。
“你知道上帝在华国的做过的那些事吗？”亚伦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抛出了其他的问题。
“知道一些。”乔治点点头。
“他在华国，就是上帝。”亚伦耸耸肩，“那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他做的事儿没有失败，和他成为敌人的人也不会有好的下场，而且……和他做朋友，总会获得很多的利益，所以我们来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乔治突然说。
因为是中文，所以亚伦愣了一下，“什么？”
“这是句华国俚语。”乔治解释着，“就是说一个人变得厉害之后，他的朋友也会从中获得利益。”
“不准确。”亚伦反驳着，“上帝一直很厉害，而且曾经的那些事迹证明着，和上帝成为朋友，我们肯定能从中获得利益。”
“这就是你们想要合作的原因？”
“是的。”亚伦耸耸肩，“我相信上帝。”
“我突然觉得你应该加入深桥唱片。”乔治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你加入过来之后，可以坐着我的位置，你知道的，我原来就是一个音乐部门的小领导，对管理公司方面并没有太大的心得。”
亚伦侧着头，静静地打量着乔治。
他突然对这个老家伙有些刮目相待了。
当着一家对手公司的CEO说出挖人的这种话，而且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公司更好，这老小子……
上帝选他当CEO，好像还真没错。
原来亚伦以为上帝在管理公司方面并没有能够发挥出他在音乐上的天赋，乔治成为深桥唱片的CEO就是最好证明，可是乔治的一番话，有些颠覆他的印象。
“我们已经合作了。”亚伦笑笑，“不过……你当CEO，我突然明白了上帝的选择。”
“我还是什么都不懂。”乔治揉了揉脑袋。
“放心。”亚伦轻声说，“等着接下来我们带给你们的好礼吧，不光是我们，也不光是接下来的歌手合作，这两天的时间，我相信我们和幻梦公司要开始一场战争了。”
“战争？”
乔治咀嚼着亚伦的用词，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刚想询问的时候，发现亚伦已经走远了。
这时他转过头看向凯咏，“什么是战争？”
在乔治的理解里，亚伦和凯咏代表各自的公司刚刚和他们深桥唱片合作，大家已经成为朋友的朋友了，怎么会发动战争，而且……
是怎样的战争？
“就是比谁送的礼物大。”凯咏耸耸肩。
“嗯？”乔治又愣住了。
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业内传言了很久的天生对手，两人说话的时候都在藏着掖着，哪怕是乔治也听不清楚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
直到最后，凯咏也离开了。
此时，战争开始。
并不是大家印象中的刀光剑影，也没有枪林弹雨，无非是在今天与深桥唱片的合作里面，双方都想在深桥唱片的面前表现出什么东西。
目的是为了以后能够更深层次地合作。
「很奇怪！」
「今天的网络怎么那么奇怪。」
「我还记得前段时间的娱乐版块，头条全是上帝的消息，他们说上帝消失了，他们说上帝已经和深桥唱片解约了，没有什么人站出来力挺上帝的。」
「可是今天，很多人都出来挺上帝了啊。」
「一夜之间，我感觉上帝多了很多朋友。」
「朋友？上帝的朋友？我觉得称之为信徒可能会更好。」
「……」
大家议论纷纷着。
之所以网上出现这样的声音，无非是幻梦和迷雾两家唱片公司发力了。
他们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都开始在公共场合里表明自己对上帝的尊重，表示出他们对上帝歌曲的喜好，表明自己已经成为上帝的粉丝。
这不是一个两个人的声音，这是很多人的发言。
就连歌王歌后也不例外。
幻梦和迷雾两家唱片公司的行动，让之前和他们一起结盟的水花唱片感觉到很疑惑。
水花唱片。
CEO拽着一群高管开会，会议的内容就是这些歌王歌后的发言。
CEO疑惑问道：“迷雾和幻梦这两家公司在搞什么东西？我们之前不是盟友吗？我们三家之前不是还一起联手攻击深桥唱片吗？怎么一夜之间，他们开始和深桥唱片，和上帝你侬我侬了。”
“不知道啊。”
“这会不会是他们挽回损失的方式？”有员工举起手，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在赌局里输掉了一些东西，而幻梦和迷雾唱片不想付出赌注，所以用这样的方法示好？”
“有可能。”
“我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性。”
“不过这态度也太奇怪了。”CEO依旧疑惑，“一边是利益，一边是嘴上喊着的加油，深桥唱片会接受这样的方式？”
“不对。”有人突然站起来。
他是公司的一个自由部门的小领导，说是自由部门，其实就是负责收集一些业内的消息，养着一批狗仔，打探对手消息，又或者打探其他公司的明星八卦。
就在刚刚，他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
此时此刻，他站起来，认真说，“据我所知，深桥唱片分别和幻梦唱片还有迷雾唱片开始合作了。”
“合作？”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这是什么消息？”
“就算那两家公司想要和其他的唱片公司合作，也是要选择我们水花唱片啊，他们深桥唱片有什么？一个不露脸的上帝，又或者是当下有那么一点起色的综艺节目？”
员工们不理解。
“歌曲方面的合作。”那人轻声说，“深桥唱片公司的签约艺人可以与两边公司的艺人合作。”
“上帝写的歌？我觉得只有这样的诱惑才能让那两家公司达成合作了。”
“不是，是两家作曲部共同尝试，谁的歌好，就用谁的。”
“凭什么啊？”
“我们水花唱片也不差啊……”
员工们在台下疑惑，他们不理解另外两家唱片公司的操作，大家明明前段时间还是盟友的，当时一起乐呵呵地进攻着深桥唱片。
可是，就那么一两天的时间。
局势变了。
他们跑去和对手合作了，那你侬我侬的样子，全在物联网上显示着。
只有他们水花唱片停留在原地。
像是被世界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