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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想钰哥哥了

一双略有骨感白皙的脚背露在外,还是从自己的床里伸向外。

肖钰凝眉,望着鼓起的被褥慢慢猜出里面那人。

“出来。”

他语调寡淡中带着尖锐,一手抓起被角掀开,就对上许汐白发丝凌乱满脸慌张的姿态。

“钰……钰哥哥……”

那人竟穿着身短款露背洋裙,翻转身子时,洁净的后背肌肤如璞玉,线条流畅凹陷。

可洋裙做工精巧别致,又是市面上少见的款式,只能是出自邵柔的店里。

肖钰顿时火冒三丈,用领带狠抽了下许汐白的屁股。

“许汐白,你是从哪学来这种下流的手段?滚出去!”

许汐白蒙愣地看着肖钰那张凶狠的脸,坐直上身蜷缩在床上:“……我穿着不好看么。”

极细的肩带勾勒出纤细的手臂,一字锁骨之上还戴着条翠绿色的翡翠吊坠,图案为一只似与日月同辉的金雀,被雕刻得栩栩如生。

而在肖钰眼里,那极为讽刺!

他是亲眼看见,许汐白与封鹤肩膀相贴坐在茶馆里,封鹤为邵柔店内的老常客他也清楚。

衣裙并非女人才有资格穿,许汐白的身材与脸蛋被那条洋裙衬托出,有种横跨两种性别界限的模糊美感。

越是好看,肖钰越觉得反胃。

因为那是封鹤教的,或许衣裙也是那人喜欢的款式。

肖钰俯瞰着许汐白,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用我的钱,就买这些破烂东西,许汐白你真是条*痒的狗。”

无论换作何时,这种话都难以入耳,更何况许汐白曾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家公子,也听不得他人侮辱抹黑。

他死死揪着裙边,缓抬起头:“钰哥哥,你为什么总要羞辱我……我穿这个不是为了给别人看,是给你看的。”

远远站在茶馆外时,肖钰有一瞬间差点踏进去将封鹤踹翻,但他忍下了。

寂静又压抑的磁场慢慢扩散,许汐白望见肖钰慢步走来,一点点靠近,眼底显出狠劲。

忽然,他感觉脚腕被用力一抓,整个人被拖拽下床,一屁股结结实实砸向地面。

“嗷!……”

要不是手抓着被角垫在下面,他的尾椎骨估计要裂掉。

“你究竟想做什么?”肖钰手背青筋微突,搭放在许汐白的发旋上,看似轻柔地抚摸着。

可那人的眼神冷得彻骨,像是下一秒就要掏出匕首抹了他脖子。

“别想着要你不该要、不配要的东西。”

许汐白的后脖颈被大手禁锢着,他艰难昂头,红润薄唇上还留下唇彩:“……那你为什么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这不也是我不配拥有的吗。”

看着哭哭啼啼又或娇柔造作的皮囊下,却潜藏着难以预料的直白。

肖钰指腹敛紧,烦闷地仄声:“我的习惯而已。给狗买项圈,亚当也有。”

许汐白茫然地眨眨眼问:“钰哥哥……谁是亚当啊?”

“门外那只。”

妈呀,原来那只看门犬叫亚当!

谁家好人给狗取人名啊???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许汐白双手勾住肖钰的脖子,往对方怀里一靠。

他眉眼如弯月,轻笑间飘出句:“这块料子我能看出来品质,属于藏品级别,是送情人的。”

情人?

肖钰一愣,他连邵伯将礼物赠予这人都是刚知道。

最开始设计这块料子的时候他没有考虑那么多,也是在与工匠师傅讨论草图的过程中,突然灵光一闪而过,切下色泽最浓郁的这一角定型。

正如他没料到许汐白敢退掉婚约,所以这个本来当作聘礼一部分的东西,到现在才送出。

肖钰眉头紧锁,冷淡道:“我从未说过,你是情人。”

许汐白嘀咕句:“……钰哥哥有未婚妻,可是又搂着我睡过觉,我们还亲过了,这怎么不算情人啊。”

肖钰沉了口气,又怒又无奈。

“要这么说,我在全沪城得有多少个情人?”

肖钰顺着圈内人的非议说下去,从未替自己辩解过。

这会儿他更希望许汐白能明白,一个沦落成男眷的昔日小少爷没什么能拿捏他的地方。

许汐白抿抿唇,犹豫地说:“……你还会去那种地方吗?”

“哪种地方?”肖钰露出邪笑,“我去过的地方可多了。”

“就是……风月场所。”许汐白的膝盖上慢慢显出磕碰到的乌青,他漫不经心地揉搓着那块,没有抬头。

“谈生意的场合务必投其所好,男人喜欢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我当然去过。”

这与邵管家所言有所出入,也让许汐白心里感到不太舒服。

肖钰在沪城有头有脸名气旺,又有足够的财力,若是经常去风月场所沾花惹草,那他要面对的竞争对手可就太多了。

“有……有看上的吗?”

许汐白冒胆问出后,就没再说话。

手心里紧攥着裙角,睫毛微颤。

肖钰本想着随便说上几个舞女小姐的艺名搪塞过去,可绞尽脑汁在回忆里寻找,却怎么也记不起一个名字。

他对身边萦绕的莺莺燕燕毫不关心,无非就是从她们那听整晚恭维话,有个伴陪他喝得伶仃大醉,过了那晚就抛之脑后。

“……钰哥哥?”许汐白调子轻柔,将他叫回神。

肖钰拉开距离,起身坐在床榻间,单手撑着身子慵懒后仰,挑眉道:“叫上瘾了啊,sao货。”

许汐白端坐着,表情渐入隐忍,委屈地瘪嘴道:“……想让肖爷见我时觉得亲切,你若不喜欢,我就不叫了。”

男人投射过来的视线,正巧以一种斜向下的君王姿态,许汐白跪坐期间显得格外乖巧。

“你这张嘴,只有叫鹤哥哥才是真心的。”

肖钰嘴角的那抹笑收放自如,此时整张脸笼罩下阴冷之下,凝着他。

“不……肖爷误会了,我其实今天见到了封鹤,与他断绝来往,正想和你说此事。”

肖钰嘴角向下:“你舍得?”

许汐白的手渐渐拂上肖钰的大腿,鼻尖泛红,默默点头应道。

男人的军靴还穿着,许汐白试探性地伸手过去,要替他解开系带,却被轻踢开。

“刻意讨好我,就不必了。”

肖钰一向对主动送上门的猎物没兴趣,尤其是那种泪腺发达的小型哺乳动物。

在他眼里,许汐白就是只雪白兔崽,又菜又爱撩。

许汐白被鞋底蹭到的手悬停在半空中,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去做这般低声下气的举动,结果还被肖钰拒绝。

眼眶忽然湿红起来,咬唇不语。

肖钰磕愣下,这也能生气?

怎么刚到家连打带骂教训一番都没事,越养越娇气。

“许汐白,抬头。”肖钰的呵斥声落下。

面前的人儿鼻头一酸,收回手,肖钰清楚看到几滴液体滑落。

“不是……不是让你别哭吗。”肖钰那瞬间忽然连吼的力道都软下来,抱臂闷坐着,视线忍不住往许汐白那低垂下的脸蛋上瞄去。

发自内心盎然的笑意,或许只能在这人与封鹤见面之时才能见到。

每每想及此处,肖钰都觉得指根发痒,总想捏碎周遭的事物,发泄出内心的那股无名火。

“我等……我等你一下午,你说过会陪我外出走走,可你食言了。”许汐白抹泪哭诉道,语气里的委屈感愈演愈烈,他将手伸向脖间。

“我配不上肖爷送的礼物,就该在柴房里过着永不见天日的日子……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呜呜……”

肖钰被他突然的情绪激动惊住,拉住许汐白的手:“……你跟我讲条件?是我买的你。”

许汐白瞪了他一眼:“人家养男眷也得有热乎期吧,肖爷倒好,就睡过两次就不喜欢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肖爷平日里也是这般不守信用吗?”

被这人的伶牙俐齿驳得愣住,肖钰眼眸微眯,将他整个人拽过来,狠狠捏了把屁股上的肉:“我去了。”

“我和邵管家下午去了趟服装店,又去了茶楼、糕点铺子、杏花公园、护城河……肖爷在哪呢?骗子……”

身子被紧搂着,许汐白的全部重量都压下,两人身影紧贴。

肖钰眼神飘忽,盯着那双白皙长腿。

“……遇上点事,就在新店里多留了会。”

“结束了之后,为什么不来接我。”

肖钰咬牙道:“你倒咄咄逼人,质问起我来!许汐白,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再不准私自去见你那个青梅竹马!”

许汐白趴在男人身上,吊坠自然垂落,他拿在手里把玩着,然后贴上粉欲感的唇。

“肖爷吃醋了。”

肖钰侧了下身,避免尴尬的位置相碰。

可许汐白凑到他耳旁轻吹口气,温热感袭来,让肖钰不自觉得僵直。

“我是与那忘恩负义的小人讲清道明,此后与他再无任何瓜葛,因为我是肖爷的人了。”

肖钰与他对望:“你真这么说?”

“嗯。”

“你还不算蠢。”

许汐白笑笑:“没有肖爷聪明。”

胸中升腾着燥热,肖钰手下移,托住对方的腰身道:“叫钰哥哥……许汐白,你赖在我居室不走,希望我怎么待你?”

“是想钰哥哥了。”

许汐白喃语时,肖钰一直被那人的唇珠所吸引。

“……那儿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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