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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漂亮O手撕修罗场剧本 花不渡 4147 2024-09-07 10:54:07

为什么?

黎珀瞥了眼手术室门口的血渍,心绪十分复杂。他敛下眸,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问:

【长官,你现在在哪儿?】

几秒后,光屏一亮。黎珀点进去,里面只有简短的两个字:【黑塔】。

黑塔?他回来了?

黎珀心念一动,抬脚朝光梯走去。上次视讯半路被打断,他还有话没问完,好不容易江誉回来一趟,他得赶紧抓住机会。

黎珀走路带风,没一会儿就到了。

他登上黑塔顶层,循着记忆找到江誉的房间,敲响了房门。

“笃、笃、笃。”

无人应声。

“笃、笃、笃、笃。”

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终于,黎珀意识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江誉只是说他在黑塔,又没说他在哪里,是他自作多情了。

就在他垂下手,准备从裤袋里拿出通讯器时,身前的门忽然开了。一股冰冷又强势的信息素横冲直撞,划破空气席卷而来,毫不留情地裹住黎珀,像利刃一般割在他身上。

与此同时,一道冷漠且毫无起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滚出去。”

“……?”

黎珀懵了。

属于alpha的攻击性信息素强势地裹挟着他,泠冽又可怖的威压感兜头落下,不由分说地朝他袭来。信息素的锋芒像一柄利剑,又像一把重锤,狠狠从心口砸落。

要是普通的omega,早就承受不住这股威压,直直喷出一口鲜血了。可黎珀不一样,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眸,盯着手指上破开的那道小口,轻声问:

“你怎么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来势汹汹的信息素猛地一滞。紧接着,数道无形的利刃倏然一收,如海水退潮般消弥的干干净净,没留下一点痕迹。

下一秒,黎珀察觉到一抹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受伤了吗?”

他闻声抬眸,目光与那道视线交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江誉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刚刚那道信息素不像是刻意释放,倒像是控制不住似的,无差别攻击所有人。收敛信息素时,那一瞬间的状态不像是掌控,更像是在克制着忍耐。

是在克制什么呢?

“嗯,”终于,黎珀抬起手,指尖用力在那道小伤口上一挤。在他的努力下,一颗小到可怜的血珠被挤出来,他垂眸盯着那颗血珠,冷静道,“流血了。”

话音落下,江誉眼底少见地泛起一丝波澜。他欲言又止,最终掩下眼底的情绪,只冷淡道;“离开这里,去白楼处理。”

黎珀一顿,他面上不显,只偏了偏头:“长官,我都流血了,你还不打算负责吗?”

“……先出去。”

黎珀轻笑一声,没应。趁着门还没被关上,他抬脚走进去,走到房间里后,他似乎又想到什么,反手把门关上。

他无视掉江誉那抹复杂的视线,一步步往前走。直到走近了,他才发现江誉面前的办公桌上散落着七零八落的药盒。其中一盒药被拆开,里面的针剂已经注射了一半,另一半不知怎的没注射完,正孤零零地躺在桌面上。

黎珀眼尖地发现这支针剂的针头上沾着点血渍,联想到刚刚那股强势的信息素,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道猜测:“我刚刚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江誉没回应,他只站起身,盯着黎珀的脸,问:“伤到哪里了?”

黎珀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道伤口。要是再不管,这伤口就要痊愈了。思及此处,他视线一扫,扯了一张纸,摁在那道细小的伤口上:“这里。”

盯着那截白皙修长的手指,江誉沉默。他对自己的信息素很了解,知道不可能只留下这么一小道伤口,只以为黎珀在撒谎:“说实话。”

可黎珀说的就是实话。他将沾着血渍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又拿起桌面上散落的试剂盒看了眼,一边看一边问:

“说什么?说你让我滚,还用信息素弄伤我?长官,您是位高权重,可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试剂盒上的专业术语晦涩难懂,黎珀看了一顿也没看明白它在讲什么。扔下盒子的那一瞬,他听见江誉开口:“我不知道那是你。”

黎珀猜到了,要是江誉知道是他,估计一开始就不会开门。想到这里,他敷衍地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针剂:“还有一半,要我帮你打吗?”

江誉垂下眸,盯着黎珀拿针剂的手:“我自己来。”

黎珀听后微微一笑:“好啊。”

说完后,他绕过江誉的办公桌,走到他身侧,将针剂递给他。

江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顿,最终,他没抬手,视线也没落在针剂上,只看进黎珀的眼底:“不急。”

不急nm。

黎珀内心冷笑。他垂下眸,一手执着针剂,一手趁着江誉没有防备,摸上了他的手。

不出意外,那只手极其冰冷,像是刚从雪堆里刨出来似的,没有半分温度。

黎珀掌心柔软温热,但这抹温热在此刻的冰冷面前不值一提。热意很快被吸走,他的掌心立刻冰凉一片,手都快被冻麻了。

“不急?”黎珀盯着江誉的双眼,有些好笑地重复。

信息素在体内横冲直撞,身体的过度损耗让江誉眉心紧锁,浑身冰凉。黎珀掌心抓着他的手,他能察觉到对方掌心里的温度在一点点流逝,最终变得和他一样冷凉。

无声对峙下,江誉撇开视线,没再多说什么。

黎珀见状拿起针剂,将里面的液体注射进江誉的血管里。还好前几天边庐教过他怎么给病人打针,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冰凉的液体流进血管,江誉慢慢拧起眉心。体内的信息素随着针剂的注射逐渐消停下来,但江誉对信息素的控制力却在不断减弱。

刚刚注射时,门外有人打搅,江誉信息素失控,因此才出现刚开始那幕。后来察觉到来人是黎珀,他又硬生生拔下针头,中断注射,收敛起信息素,避免伤到他。

可如今,随着液体顺着血液流向身体各个部位,他的信息素又隐隐有了失控的征兆。

随着那管试剂注射完毕,江誉察觉到体内的信息素濒临失控。就在信息素将要逸散的前一刻,他抬起手,箍住黎珀的腰,把他往外推了推:“听话,先出去。”

可黎珀怎么可能听他的,他只把试剂随手扔到垃圾桶里,冰冷的手摸到覆在自己腰侧的手,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只是那笑里掺杂着戏谑:“长官,您这是在非礼我吗?”

江誉闻言动作一顿。

岂料黎珀仍旧不放过他,继续说:“没想到长官这么正经的人,也会去摸omega的腰。对了长官,您知道吗,omega的腰不能乱摸,这里……”想了想,他终于组织好措辞,轻声开口,“这里很敏|感的。”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箍在腰上的手立刻拿了下来。江誉被他这么一打岔,早就忘了原本要说什么。片刻间,体内的信息素如同洪水一样倾泻而下,如果说信息素是密集的子|弹,那黎珀则是那个唯一的靶子。

还是活体的靶子。

刚刚黎珀虽然也遭受了信息素的攻击,但那毕竟是在门外,离江誉还有一段距离。但现在他同江誉面对面站在一起,中间的距离甚至连把椅子都放不下,姿态堪称亲密。

极具压迫感的信息素猛地朝他冲撞过来,只一瞬,他的身子就微不可察地晃了晃,连带着嘴唇也微微泛白。

黎珀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晕眩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信息素攻势不像上次一样迅猛,上次像枪林弹雨一样,恨不得把他割成碎片。但这次不同,这次的信息素就像深海的海水,要把它闷到窒息。

黎珀也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原因,明明上次他还能承受的住,甚至只在手指上留了道小口子。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感觉奇怪极了,像是想把他淹死,他都快喘不上气了。

他忽然后悔了。

为什么他要留在这里,明明江誉都让他出去了,他要是早早听话走人,还用得着在这自讨苦吃吗?

他这不是没事找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就在他摇摇晃晃,不知东南西北,马上就要栽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把他扶住了。

那只手没再碰他的腰,而是握住了他的肩头。衬衫很薄,那只手很凉,凉意顺着衬衫沁入他的肌肤,冻得他一个瑟缩。

黎珀头很晕,只想找个支撑。于是,他顺着那只手的方向,迷迷糊糊地靠了过去。

江誉的信息素失控仍在继续。

只不过信息素也是分种类的,并不只有攻击性信息素一种。为了避免再伤害到omega,他没再释放攻击性信息素,而是将身体内的信息素转为安抚性信息素,再任由失控的安抚性信息素横冲直撞。

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就算是安抚性信息素,也不能释放太多,太多就会导致现在这个结果——omega晕乎乎地倒在他肩上,头重脚轻地缩在他怀里,止不住趴在他肩头喘息。

此刻,江誉有些无奈,他就应该狠心下把黎珀推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地抱在一起。

——毕竟,他始终记得,怀里的omega是有alpha的。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黎珀同样很难受。

他不懂,为什么都是信息素,攻击性信息素对他没用,但这种奇怪的信息素却让他反应很大。但此刻他无暇思考,只能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那样攀住江誉的肩,在他肩膀上大口呼吸。

他错了,他就不该像刚刚那样拽,更不该自以为是地帮江誉注射信息素。哦不,他就不该来找他,就该在他说“滚出去”的时候麻溜滚蛋。

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用,他只能无助地被海水包裹、溺毙。

确切地说,那或许不是海水,是冷泉。鼻尖充斥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黎珀浑身上下每一寸都被冰冷的泉水浸湿了、泡透了。

冷,很冷,冷得他想再泡泡岩浆。

在江誉的怀里,黎珀的浅茶色瞳孔止不住扩散。他没有发抖,更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只是胸口不住起伏,急促地呼吸。

omega的身形优势能让他完全缩进江誉怀里,但这也就意味着他和江誉的接触被无限缩小,任何一点触碰都被无限放大。

江誉刚出完任务回来,身上没穿军装,只穿着一件纯黑色作战服。黎珀也只穿着一件从宿舍里拿的白衬衫。一白一黑贴在一处,布料间相互摩擦着,发出一阵窸窸窣窣地声响。可无人在意,任由声响继续放大。

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江誉的信息素终于回到了可控范围内。

他渐渐收敛起过于浓郁的安抚信息素,只留下一点,轻轻安抚着怀里的omega。

黎珀也终于从那种窒息眩晕的状态中挣脱出来。那双狐狸眼起初还有些湿润,但缓过来后,就又恢复了正常。

他从江誉怀里起身,有些懵懂地看着他,问:“我刚刚是怎么了?”

他本以为还像原先那样,只是手被划出一道小口而已,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严重,这么……奇怪。

江誉却没有回答他,他只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没什么,是我的原因。”

当然是你的原因,黎珀心想。

但他最终没再问,只后退一步,离江誉远了些。随后,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针剂,问:“这是什么?”

江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黎珀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意,怎么到这时候了,他还这么冷淡?

就像块石头一样,怎么捂都捂不热。

黎珀有点生气,气得牙痒痒,想咬点什么。

忽然,他想起口袋里还有糖。

于是,他伸手摸摸口袋,取了一块糖出来,剥掉糖纸塞进嘴里。而糖纸……他眼睛一转,反手塞进江誉手心里。

和S区其他人不同,他一点都不怕江誉,确切地说,他谁也不怕。旁人可能忌惮江誉的实力,或者S区的地位,从而束手束脚,但他不一样。

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更别想约束他。

至于那些伪装……只是他逢场作戏的手段而已。

察觉到手心里被塞了什么东西,江誉垂头看了一眼。

在看清是什么后,他眼底闪过一抹无奈。那眼神就像是照看小孩子的大人一样,有些纵容。

黎珀显然也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情绪,只不过他对这表情有些不太满意。

什么眼神啊,就跟看三岁小孩一样,先不说他的真实年龄,就算是现在这副身体,他也早就成年了!

突然,他想到什么,思绪一转:“长官,能冒昧问您一个问题吗?”

江誉声音很淡:“问。”

“那个……你多少岁了?”

话音落下,江誉瞥了他一眼,那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黎珀莫名觉得这眼神有些危险。

“25。”最终,他没什么表情地回道。

25啊……

黎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数字。

他这副身体的年龄应该是18岁左右,如果按这副身体来算,那江誉比他大了足足7岁,都可以称得上是老牛吃嫩草了……

但要是在现实……

那就只比他大三岁,刚刚好。

想到这里,黎珀有些满意。他往口袋里摸了摸,又摸出一颗黄色的糖。

这颗黄色的糖是柠檬味的,很酸,奇酸无比,他最讨厌吃这种。

忽然,他眼睛转了转,一肚子坏水。趁江誉不注意,他迅速剥掉糖纸,把糖块塞进他嘴里。

带着暖意的指尖倏然碰上冰冷的唇瓣,冻得黎珀手指瑟缩了一下。江誉对他毫无防备,竟真的让他塞进了嘴里。

工业糖精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江誉从没吃过这么粗制滥造的东西,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黎珀本来想看江誉的笑话,想看他酸到皱眉的样子,要是能酸到吐出来就更好了。

可惜天不遂人意,他的小算盘全泡汤了。待适应那股酸意后,江誉面无表情地咽了下去,然后冷淡地瞥了黎珀一眼。

“开心了?”

黎珀哪敢说话,他浅茶色的眸子微微睁大,有些震惊地看向江誉:“你不觉得酸吗?”

“嗯。”

“……”

黎珀只知道alpha身体恢复能力很强,却没想到他们的味觉适应能力也这么强。

此时此刻,他的心就跟那块柠檬糖一样,酸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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