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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瞒一次罚三天

学不乖 林啸也 3943 2024-09-14 12:12:11

话音刚落,一滴水“啪嗒”落在枕头上。

裴溪洄不明所以,抬手一摸。

他妈的!他流鼻血了!

手背上的血珠鲜红刺目,脸蛋瞬间胀成个爆炸樱桃,大脑宕机一秒后,他捂着鼻子蹦起来,脖子扬得老高,就像只要去铲人的大鹅,拍打着翅膀飞向厕所。

“哥!都赖你!!你赔我床单!!!”

靳寒在对面发出一声真心实意的笑。

小馋狗。

光听洗手间传来的水声,就知道他鼻血流了不少,回来时一张小圆脸被水拍得湿透透的,额头上的碎发往下滴嗒水珠。

床单枕套都没法要了,他从柜子里找来新的三件套,吭哧吭哧废了老鼻子劲终于换好,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满脸幽怨盯着靳寒。

靳寒嘴角的笑意还没消。

他心痒又害臊:“笑什么,没见过血气方刚的年轻小gay吗?”

“刚到流鼻血的确实没见过。”

“是天气太热了!”

绝对不是我太浪了!

裴溪洄脸红到耳朵根,一个翻身把自己扣在床上,“哥,我疼……”

“哪儿疼?”

“我都金鸡独立了,你说哪儿疼啊。”

他这样趴在床上,浑身上下的所有支撑都在直溜溜杵着床的那里,可不就金鸡独立嘛。

靳寒没理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浴袍领口大敞四开,露出胸腹部性感十足的肌肉线条。

裴溪洄心脏突突跳,眼眶发烫,浑身都发烫,把脸埋进枕头里,轻哼着想搞小动作。

“手别乱动。”靳寒冷声制止,“我让你碰了吗?”

裴溪洄还没开始就被叫停,不舒服地抿抿唇,“可是我难受。”

“忍着。”

“忍不住了,求求哥好不好?”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别再让我看到你的手往不该碰的地方放。”

“哼哼……”裴溪洄难受到极点了,但也乖乖把手拿上来。

靳寒看他这么乖,语气放软了些:“汤里加海水了啊,喝得你这么浪。”

“操。”裴溪洄要烧着了,赖赖叽叽地嘟囔:“我不喝也浪,我就愿意浪。”

“行,那你浪。”

靳寒把杯底的酒喝光,可能是酒精也可能是其他什么让他觉得口干舌燥,抬手把浴袍扯松了些。

裴溪洄没注意到他的变化,没脸没皮地求:“那啥时候啊?”

“啥啥时候?”

“啥时候收拾我啊,你别明知故问。”

“啥时候都不收拾,我不想。”

“你为啥不想?你不是才三十吗居然就不想了?!”裴溪洄觉得天都塌了。

他动作夸张地掐着自己人中,一副头晕目眩马上就要晕厥过去的表情。

边晕还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瞄哥哥,“不想就不想嘛,那哥躺下我自己动!”

靳寒冷下脸,看着他,一个抬眸都像甩了把刀出来:“你就想和我发骚是吧?挂了。”

“哎别挂别挂!我错了!”

裴溪洄像古代大臣拜见皇帝一样磕头叩首:“拜托你,不要挂,我不骚啦。”

“嗯,平身吧。”

“哈哈,谢主隆恩。”

-

曼约顿和枫岛的夜都深了。

雨后的天空,居然还挂着片薄薄的月亮。

靳寒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裴溪洄也滚到靠窗的床边,和哥哥看着同一个月亮,声音软乎乎地叫:“daddy。”

他每次这么叫不是求人就是求.草。

靳寒把酒瓶盖上,看他要做什么。

裴溪洄问:“你要睡了吗?”

“嗯。”

“那我给你讲故事吧,好不好?”

之前好不容易答应的第三天听他讲故事,裴溪洄生怕因为他隐瞒何宝生的事哥哥就不听了。

靳寒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起身拿着手机走到床前。

屋里壁炉还没熄,影影绰绰的火苗照到床上,他躺下来,盖上被子,侧脸的轮廓被投影到墙上。

裴溪洄清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脖子上并不存在的领结,声音娓娓,飘进靳寒的耳朵。

靳寒阖上眼,漂浮在黑暗中,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下过雨的夏日夜晚。

他被打雷声吓醒,从客厅的地铺上爬起来,赤着脚走到卧室前。

通过透着光的门缝,他看到爸爸妈妈把同样被雷声吓醒的弟弟抱在怀里哄,妈妈给弟弟讲三只小猪的故事,爸爸腿上窝着弟弟白天捡回来的野猫。

多么温馨的一幕啊。

在他的家里,连野猫都有故事听。

“哥,不要想了,听我讲的就好。”

恍惚中,一双手把年幼的他抱起。

靳寒感觉到自己漂浮着的灵魂缓缓落地。

他睁开眼,侧头看向裴溪洄的方向,裴溪洄笑着问他:“我讲得好听吗?有没有声情并茂?”

靳寒说还行,他又问:“三只小猪盖房子,老大用茅草,老二用木头,老三用石头,最后只有老三的房子抵御住了大灰狼,哥你觉得我是哪头小猪?”

他以为靳寒会说他是老大或老二,因为他惯会偷懒和投机取巧。

可靳寒却说:“哪头都不是,你不需要自己盖房子,也不需要一个人抵御大灰狼。”

裴溪洄一愣,“那哥需要我做什么?”

“快乐,平安,留在我身边,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裴溪洄眼眶有些湿。

“这就是哥对我的全部期望吗?”

“可你连这样都没做到,不是吗?”

裴溪洄哑口无言,心里疼得发酸,扯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团成一团。

被子里有一方狭窄的黑夜,他亮晶晶的眼睛就是夜空中的两颗星。

他眨巴着眼睛告诉哥哥:“前两天我去了趟乡下,从地里收了一把很香的麦子。”

“收那个干什么?”

“做麦芽糖。”

指尖倏地抽动一下,靳寒睁开眼睛。

时间在这一刻变成一条潺潺的河。

他想起以前某一年过生日,裴溪洄按惯例给他买来两包麦芽糖,他拆开吃了,有些遗憾:太甜了,是糖精做的,不像他小时候吃的那种,有股麦香味。

裴溪洄摆摆手:“那就换一种糖嘛,什么糖不比麦芽糖好吃啊。”

靳寒失笑,没再分辨。

确实如此,三十岁的男人还执着于吃一块小时候的糖太过矫情,人都要向前看。

但那根油腻腻的绳子和全家人将他卖掉时看向他的希冀眼神,早已在天长日久中成为他心底剜除不掉的沉疴烂疮,连带着那天没吃到的两包麦芽糖,都变成了没人能理解的执念。

没人能理解,他就不再提。

那天下午,他自己开车买遍了岛上所有便利店的麦芽糖,坐在码头边一个个拆开品尝,结果全都和记忆中的味道相差甚远。

也是那一刻靳寒才明白:有些遗憾注定永远都是遗憾,即便他如今已经家财万贯也无法改变。

但裴溪洄却告诉他:“总会有办法。”

“哥走了之后我就去了你小时候常去买糖的便利店,以前的店主不干了嘛,把店面盘给了一个阿姨,我问阿姨找到了老店主的联系方式,想问问他以前那种老式麦芽糖是怎么做的,可是电话打过去是他儿子接的,老店主一年前就去世了。”

裴溪洄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靳寒以为这就是他找糖的结局,无所谓说:“只是一块糖而已,不用这么麻烦。”

裴溪洄却摇头:“只是一块糖而已,为什么要让你吃不到呢?”

他从被窝里伸出只拳头,献宝一样在哥哥面前打开,手心里藏着一张被揉皱的纸条。

“我找去了老店主家里,就是我收麦子的那户人家,在他们村里打听了一下午,终于找到现在还会做那种糖的老师傅,他把配方写给了我。”

“昨天下午麦子已经发芽啦。”他把镜头转向窗外,院子里摆着一盘绿油油的很肥的小草,“等哥回来就能吃到,以后每年过生日都能吃到。”

靳寒看着那盘让人很难相信它以后会变成糖果的麦芽,发出了一声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的感叹:“原来这么简单吗……”

裴溪洄觉得心如刀绞。

对啊,原来只需要这么简单,就能弥补哥哥的遗憾,为什么要让他等这么多年?

长命锁是,麦芽糖是,睡前故事也是,都来得太晚太晚。

夜风吹开窗,曼约顿和枫岛都很凉爽。

这是他们这一年多来,最亲密的一个夜晚。

靳寒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为什么要讲三只小猪的故事?”

裴溪洄看到哥哥眼睛里藏着两团明亮的火把,反问他:“那哥以前为什么给我讲这个故事?”

两人都没回答,只是和彼此对望。

在这缄默无声却又诉尽千言万语的一眼中,答案不言自明。

靳寒知道弟弟看到了自己藏起来的伤口,裴溪洄也抱住了那个躲在门缝后偷听的哥哥。

他把脸凑近屏幕,用鼻尖顶了一下靳寒的鼻尖:“哥,你伸一下手好不好?”

“干什么?”

“替我摸摸你的眼睛。”

-

靳寒没有帮他摸。

他只是把手机举高,露出整张床。

裴溪洄能看到他的床很大,但他只睡在左半边一小条,裴溪洄的床也很大,同样的,他只睡右边一小条,他们心照不宣地为彼此空着半边床。

“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一起睡觉了吗?”靳寒问。

裴溪洄险些因为这句话掉下泪来。

“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错了。”靳寒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说:“是从去年八月份你冷着我的时候开始,到现在323天,你再也没有躺进我怀里过。”

“21天养成一个习惯,323天能养成多少个?”

“我都快不记得,你身上是什么味道了。”

裴溪洄失声抽噎,颤抖着把脸埋进枕头:“哥,别说了,我受不了了……”

“那你就在我彻底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之前,回到我身边。”

“别再犯错,别再想着瞒我任何事,我不管那颗定时炸弹是什么,即便是你不想活了要抱着我一起去死,都可以,赶紧把它拆掉,明白吗?”

昏暗的画面中传来一阵阵啜泣,手机早就被扣了过去,裴溪洄抓着枕头,哭得不能自已。

“哥……不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其实你也很想很想我,对吗?”

“我很想抽你。”

“那你抽啊,你愿意抽我现在就飞到你床上去。”

“你办了这种蠢事,还想我奖励你?”

“不奖励这个能奖励点别的吗?”

他仰起头,泪还挂在脸上眼睛却滴溜乱转,就差把我虽然很伤心但还是要搞事几个字写在脸上。

靳寒哭笑不得:“想干什么直说。”

“我最近!我乖吗?不算今晚的事的话。”

他其实已经很乖了。

送茶只是送茶,没有趁机见面。

给哥哥戴长命锁时也只抱了一秒,当晚说不能见面就偷偷在码头干活不出现。

就连隐瞒何宝生的事,也算情有可原。

靳寒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还行。”

“那1-5分打几分?”

“3分。”

“我操!及格分啊!我这么牛逼吗!”他抹抹脸,一个猛子坐起来,双手合十做法似的朝哥哥拜拜,“那等你回来我去接机的时候,可以让我亲一下吗?”

“就一分钟,亲一分钟就好了!”

靳寒不说话,他赶紧降低要求:“好吧,三十秒!三十秒我就不伸舌头了!”

靳寒还不说话。

他一副这日子没法过了的表情:“三十秒不伸舌头都不可以?!好吧!就一小下行了吧!就碰碰嘴巴!求求啦,好daddy,我最最最爱的daddy!让崽崽亲一下吧!”

靳寒终于开口,却是问他:“我说让你来接机了吗?”

裴溪洄瞬间懵逼。

怎么还能卡在这种地方!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那机场又不是咱们家开的,还不让别人闲着没事去溜达了?”

靳寒憋着笑:“小河湾机场,还真是咱们家开的。”

“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些。”

“哎呀我不管,我真的好想亲嘴啊,难道哥不想吗?你以前嘴巴都要长在我嘴上的,我不信你不想!”他心一横眼一闭,重磅加码,“只要给我亲,那我那天穿什么,哥说了算!”

靳寒眼前快速闪过百八十套限制级装扮,旗袍、短裙、猫耳、尾巴,然而没用。

“你什么都不用穿。”

裴溪洄瞪圆眼:“我操!玩这么大,我光着去接你吗?”

“……”靳寒想把他脑子挖出来看看上面到底有没有纹路,“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看。”

“不准去接机,不可以接吻,我回去三天之内,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裴溪洄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哥你发烧了,别说胡话,快撤回去。”

靳寒严肃地看着他。

裴溪洄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了,刚消下去的眼泪一秒就掉了出来:“你干嘛啊,不是不生气吗,已经一周没见了,还要再加三天……我真的受不了……”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每根头发丝都透着开心,现在崩溃得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了。

靳寒并没有因为他的眼泪心软。

“我只说我不生气,没说不罚你。”

“可你罚我什么不行啊,怎么能不让我见面呢,我不亲了还不行吗…别不给我见……”

“不这样你会长记性吗?”

靳寒下定决心要治他个狠的,一次就管饱。

“你瞒我一次,就三天不见,瞒我两次,就一个月不见,半年时间够你瞒几次?你把我的耐心瞒没了,咱俩就再没复婚的可能了。”

裴溪洄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像傻掉了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喉咙里哽咽难鸣,四行泪水冲出眼眶时,甚至都没有一点哭声。

他只能听到他哥用那么柔软的语气说出一句那么残忍的话:“裴溪洄,我今年三十二了,我要不起一个永远和我隔着心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

小裴日记5:

为什么不让我亲嘴!我就想和哥哥亲嘴我有错吗?我不光亲我还要prprprpr!

嘴没亲到还关我禁闭!我要孤立我哥一小时呜呜呜呜

一秒后

靳寒:谁是我的小———

小裴(一个猛子冲出来并绕着哥哥跑酷):这呢这呢这呢哥哥我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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