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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虫族之兄长的遗产 小土豆咸饭 2843 2024-05-17 11:41:20

郝誉是他哥郝怿孵出来的第一枚虫蛋。

修克和白岁安也是他哥郝怿孵出来的虫蛋。

四舍五入,他们三人是薛定谔的手足兄弟,铁板钉钉的叔侄关系。当然再抽象点,也可以是实验组和对照组、强者组和弱者组的关系。

郝誉无法接受哥哥最关心的两个孩子菜成这幅模样。

考试一结束,他冲进去把这两小废物揪到面前,扛着同僚们没心没肺的噗嗤大笑,冷脸看着两孩子。

白宣良别开脸,没有心情说话。

修克夹紧腿,蝎尾战战兢兢贴着大腿根,尾尖垂向地面。

郝誉气笑了,“现在知道怕了?”

他走过去,按住两孩子脑袋,拖他们看成绩,“摸底考摸底考。你们就是这样给我考试的?嗯?私仇都带到考场上。芋芋你先说,凌空开枪,还用上自己的异化能力?你知不知道自己一下子吸引多少目光。”

半空中突突突点射别人,不知道多少考生被白岁安吸引目光,落地快速锁定白岁安的位置,上前呈包抄之势。

郝誉看着考试录像,一时间都不知道感叹侄子这个枪法,还是感叹未成年还是太嫩了点——按照他们老家那个教育质量,肯定没机会提供大范围的生存模拟考。

嗯,一定是这样。芋芋肯定是考试经验不足。自己日后要多看着点孩子,找机会多教教芋芋。

郝誉目光扫过白岁安几乎满分的文化课成绩,心中总算有块地是踏实的。他翻开下一页,视线落在煎熬的修克身上,反复校对三四次确认不是打印错误后,郝誉发出一声倒吸凉气声。

军雄亚萨和军雄优卡试图过来看乐子,被郝誉两手推出去老远。

“考得很差吗?”

“能有多差。”军雄亚萨满不在乎说道:“雅格当年考59分,我都没揍他。雌虫还能比这个分数低吗?”

当然能。

郝誉看着卷面白纸黑字的“23分”,努力回忆自己人生最差劲的几次考试。哦,作为一个厚积薄发的军雄,郝誉最耻辱的文化课成绩都在他3岁以前。那会儿他还不太认识字,非要跟卷王室友做四位数的实验算术题,被按在地上摩擦到怀疑人生。

至此,郝誉确信自己不是什么搞科研的料子。

那他也没拿过23分!23分啊!满分250分的卷子,怎么能考出23分这种稀烂的成绩呢?

“修克。你读到几年级?”

修克不说话,他抓着衣角羞于启齿。有他这稀烂的文化课在前,败给白岁安也显得不那么打眼。

“十五岁后,就没读了。”

十五岁时,伊瑟尔.南因为经济犯罪入狱。修克从私立学校转入其他免费院校,半年都没读完,保存学籍草草进入社会。他确实带了电子教材,试图在打黑工时自学……

结果一目了然。

学得一塌糊涂。

郝誉大致了解下这孩子糟糕的求学生涯,感觉自己接受了两个大篓子。他转身按住两个笑得嘎嘎乱颤的同僚,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出门,才温柔对两孩子道:“没关系。不就是突击性训练嘛。这种事情我们军雄最擅长了。”

军雄,什么都要学。

每一个军雄都在童年接受过惨无人道的填鸭式教育。更别提郝誉幼崽时期,日日夜夜与一位卷王同吃同住,他可太明白怎么有效率卷死其他人了。

“芋芋。小叔给你安排一些战术课程。嗯。小叔还会给你找个陪练。”郝誉欣慰道:“你不需要打赢他。你只需要在两栋别墅中躲过对方一次攻击就可以了。”

当天晚上。

年轻军雄雅格被郝誉拉来做壮丁。他才从前辈优卡的奴役中逃脱,被迫加入郝誉组织的“冲刺班”里当老师。亚萨和郝誉才打开果汁,气泡都没冒干净,战斗就结束了。

“啊?”郝誉错愕道:“你没放水吗?”

年轻军雄雅格更错愕,“啊?我已经放水了。”

郝誉和亚萨坐下喝着没有气泡的果汁汽水,对普通雌虫的格斗水准有了全新认识。

“都是孩子。不能和我们这种从小培养起来的武器相比。”郝誉若有所指,“服役后的雌虫稍微能打些。芋芋和修克最起码得经过二十年磨砺,才能成长起来。”

军雄亚萨微笑,“这可不好说。优卡这次监考就是去挖掘好苗子。”

“他们两都太小了。”郝誉说的是两个,实际上只有一个,“你们别打他们主意。”

小年轻雅格坐下喝点水,吃点东西,开始抓着修克进行同样的训练。

两个军雄不约而同放出精神力,居高临下俯瞰全局。他们依旧坐在原地喝果汁,无形之物却纷纷笼罩天穹。修克骤然感觉胸口发闷,挨了雅格刀柄一击,手臂泛起青紫。

“专心。”军雄雅格停下步伐,目视修克逃窜入灌木丛,才缓慢走上前完成长辈们的任务。

——得亏是他来给这两位当陪练,换做郝誉或亚萨,这场陪练会相当无趣。

修克甩动蝎尾,快速倒挂在树干上,四肢并用附着在密叶中。他屏住呼吸,手指不慎捏碎树皮,而就在断裂声传出的瞬间,光芒逼近!

一把双开刃的蝴蝶刀擦着修克的指缝钉在树干里,刀柄没入其中。修克顿时放松蝎尾,整个后仰摔下树去。刀的主人却比修克更快,鞭腿抽上前,几乎是从中劈开修克腰。

“不是让他放水吗?”郝誉苦恼站起来,正要出手,“打上头了吗?”

亚萨笑笑,正要跟着起来。

战局骤变!

修克凌空的肢体自胯部爆发出强大的扭力。雅格呆滞零点几秒,很快寻找到这力道的源头:蝎尾。

对方的蝎尾不知道何时勾住草根,完全发挥出种族的优势,轻巧将自己从滞空的劣势中摆脱出来,四肢灵巧抓住更高处的树木,爬行着快速重新影藏身影。他像是种担心受怕惯的小动物,越是强大的对手越能激发他的求生欲。

郝誉和亚萨用精神力将一切感知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看来他在体术上也有很大的开发潜力。”亚萨再次对郝誉勾肩搭背,“你看两孩子是不是很有默契。让他加入雅格的小队,又不是……唔。”

“不行。”

“行吧。那之前的助学名额,你给小蝎子吧。”秉持投资潜力股的想法,亚萨怂恿郝誉,“你看,比起给平庸者,最好的资源肯定要给天才。每一个名额都不便宜。”

郝誉一巴掌盖住这老登西。

“闭嘴。”

没看见这里还有一个孩子吗?

不同于可以使用精神力的军雄们,白岁安看不到修克的近况,他从两个军雄欢喜的神色中足以得知一个坏消息:修克的天赋比他想得还要好。

雄父孵化他,果然没有孵化修克那般用心。

再次认清这一现实,白岁安内心的火焰却出奇地平静。愤怒到达一定极致,大脑反而冷静下来,漠视无法改变的事实。

【雄父也许没有那么爱我。】

白岁安如此想着,目光落在小叔郝誉身上。他扫过郝誉坦陈的身/体,沿着肌肉纹理,落在对方有些过分可怕的蝎尾上。

【因为我不是帝王蝎种吗?】

雄父在遗书里亲昵称呼的“誉誉”明显是面前的小叔。这和“芋芋”相近的称呼,让白岁安捕捉到一种超越兄弟关系的感情,他情愿将其称为“父子”,甚至比“父子”一系列血脉更庞大的情愫。

因为我不是帝王蝎种,因为我没有达到雄父的期望,所以才没有被雄父更用心对待吗?不,那都不重要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

雄父没有那么爱我。已经变成一个既定的事实。

白岁安强忍着,再次告诫自己不要为过去的事情感觉到难过,还是低下头忍住差点涌出来的眼泪

——他脑海里浮现出雄父坐在床上,欢喜看着自己的那一幕。他始终记得雄父教自己读书,亲昵亲吻自己的额头,称呼自己是“芋芋”的岁月。

他们一家三口不方便出去逛街,却也并不缺少生活的乐趣。雄父会带他拼图、画画,雌父永远在忙碌家务,疲倦却又安心地趴在雄父的病床前。更小的时候,白岁安还可以赖在雄父与雌父之间,一家三口盖着被子小声说话,发出窸窸窣窣的笑声。

在伊瑟尔.南出现前,他与雌父与雄父三个人的小家清苦却温馨。

现在,全都显得那么可笑。

白岁安动动手指,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僵硬。但还是稍晚了点,郝誉发觉不对劲,连续喊好几声“芋芋”,上前抱住孩子的肩膀。

“怎么了?别听老家伙瞎说。”

“小叔我没事。”白岁安飞快擦拭眼角的泪水,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为成绩哭泣。他道:“我想要加大训练。”

天赋。

修克确实比自己更强一些,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可真正的强者从不会只论天赋。

没有天赋?靠自己努力就好了。

“小叔。我知道错了。”白岁安低头诚恳道:“我不应该逞一时之快,在开局暴露自己的能力,还狙击修克。下一场考试,我会拿出更好的成绩。请您教导我体术和战术意识吧。”

“我想要变强。”

雄父不爱我也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变强,是从自己身边的强者身上汲取养分,掠夺资源,然后独立起来。

修克。

修克。

这个帝王蝎种的贱虫,一生都要被自己踩在脚底下!他别想得到军雄的青睐,更别想得到小叔郝誉的认可和赞助!

这一切都是他白岁安的,都是他白岁安应该得到的东西。

雄父不给,小叔不给,那他就自己上去抢过来!

“小叔。”白岁安蠕动嘴唇,低下头,睫毛遮掩住眼眸,看上去清纯又无辜,“我知道错了。请您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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