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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虫族之兄长的遗产 小土豆咸饭 5306 2024-05-17 11:41:20

郝怿。

郝怿是一个怎么样的雄虫呢?伊瑟尔.南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一个雌虫去思考某位雄虫到底有什么本质,是什么样的角色时,他就完全陷入对对方心灵的探索。

而单纯从双方交流见面的时间来看,伊瑟尔.南与郝怿从相识、说话、再次相识、结束,林林总总的时间算在一块不超过三个月。

伊瑟尔.南是无法理解郝怿为什么会赎出自己,当然,他理所应当觉得对方应该赎出自己——知道现在,他都和白宣良一样坚定的认为:郝怿喜欢着自己。

“桑阁下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伊瑟尔自言自语说着,从睡梦中起来。回忆中的郝怿让他想起修克的出生。

在他狼狈回到亚岱尔家后,桑.亚岱尔迫不及待询问他是否和郝怿发生了关系。

“你和他……”

伊瑟尔看着面前的雄虫,他身上华丽的服饰,没办法说出不。

他模糊地发出几个音节,沿着雄虫的兴奋和对方接吻、翻滚在一起。在恐惧与不安中,他动用了自己的能力:控制激素,让自己产生假孕症状。

桑.亚岱尔比郝誉难骗多了。这个冷漠的雄虫除了最开始的激动后,恢复一个贵族该有的傲慢,他用精神力检查伊瑟尔的肚子,在一个月后确认这是自己的孩子,而不是郝怿的孩子后,收回给伊瑟尔家的资源。

“我不会孵化他。”桑.亚岱尔评价道:“你可以把他养在你们伊瑟尔家。他身上不配流淌着亚岱尔的血统。”

“桑!桑阁下。这是您的虫蛋。”

“伊瑟尔。你是个雌虫。”桑.亚岱尔放下茶杯,在这个时候他与他的双生弟弟一般,双眼闪烁冷酷算计的光芒,“这个孩子,是你孤雌生育出来的。”

“我没有申请孤雌生育,阁下。”伊瑟尔无助地喊道:“阁下阁下。”

桑.亚岱尔那张脸上所有表情都被剥夺般,他的左眼睑剧烈跳动,数条青筋无声鼓动。

“伊瑟尔。”桑.亚岱尔命令道:“出去。”

这该死的通牒发出后十五秒,伊瑟尔走出房间,被迫离开亚岱尔家。

怀着虫蛋的他本想回家度过难熬的后一个月,中途因羞耻被驱逐出来的窘境,选择黑市变卖一些珠宝租住昂贵酒店,独自生下虫蛋。

他想,雄虫终究抵不过激素,等桑.亚岱尔看到虫蛋,会意识到这上面流淌着自己的血脉,会重新接纳他与孩子。

这是雄虫的本能。

谁,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我说过,不要拿它到我面前。”桑.亚岱尔一巴掌推开伊瑟尔,“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家也拿得出钱雇佣雄虫孵化虫蛋。伊瑟尔,我们没有关系了。”

“什么?”

“不要再来找我。”

“可是。”

“没有可是。”桑.亚岱尔下了最后通牒,“你欺骗我,这不是郝怿的孩子——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需要你来生吗?”

桑.亚岱尔有自己的雌君,他的雌君有基于家族利益挑选的雌侍。桑.亚岱尔保持稳定的频率和他们交往、发生关系,没有任何情感交流。

伊瑟尔.南一度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

而桑.亚岱尔在那一刻明明白白地告诉伊瑟尔:

他不是,也不配。

被驱逐出亚岱尔家的伊瑟尔抱着虫蛋,又被自己的本家驱逐出来,他失魂落魄下想到了一个雄虫。

唯一一个可能帮助他的雄虫,在他记忆里还仰慕他的雄虫。

郝怿。

*

甚至,伊瑟尔找到郝怿的原因不是郝怿喜不喜欢自己。

纯粹是那一刻,他能想到的雄虫只有郝怿。

郝怿不会眼睁睁看着一枚新出生的虫蛋死掉。

甚至大胆一点。

现在还没有孩子的郝怿会把这个虫蛋当做亲生孩子疼爱。

*

疗养别墅。

又是一个清晨,修克决心把自己的生日告诉郝誉。

他小时候经常要提醒雌父“过生日”“过生日”。因为不说,雌父伊瑟尔会忘记、遗漏,错过也就简单问问修克要什么,第二天或下一周补上。

想要的东西就要说出来。

伊瑟尔经常在生日临近时教育修克,“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我想要见雄父。”

“这个不可以。”伊瑟尔道:“时机未到。”

“那我要深空机甲。”

伊瑟尔又道:“我没钱,买不起。买了你也不会开,换一个。”

于是,修克每年都噼里啪啦换到范围内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如果伊瑟尔提前准备了,这一年修克便幸运地有两份生日礼物;如果伊瑟尔没有准备,修克也不亏本。

只是,成年生日有些不同。

修克想要亲手做一个蛋糕。

他做完早课,跑回屋子简单罗列下做蛋糕的材料,完全不避嫌地找白宣良请教,主动打扫卫生,谄媚姿态一览无余。

郝誉爬起来就看到这一幕。

修克穿着围裙,撅着屁股在地上擦地板,蝎尾左右扫扫,啪一下打中柜子,又啪一下扫飞扫把,再啪一下砸向地板。白宣良站在上面洗碗,尴尬得脖子红脸红,时不时还得小心挪布,防止踩到修克过度兴奋的蝎尾。

郝誉上去就是一脚,精准猜中未成年的翘尾巴。

修克登时嗷嗷乱叫,双腿都微微岔开,双手抵住地板,哀怨转头看向郝誉,“叔叔。”

“课业做好了?晨练完成了?考试还有几天?还在这里穿围裙玩厨房游戏?”郝誉轻轻踩几下,蝎尾鳞甲就咯吱咯吱乱叫几下,踩得修克委屈程度水涨船高,嘴巴都撅起来,抗议道:“我早就做完啦!啊——不要踩了。”

蝎尾还是很敏感的。

郝誉用脚背将蝎尾翻过来,恶劣教育那些没发育好的软肉,“战场上,我抓到你这种小蝎子,都是吊起来,抓着这里嘿嘿嘿。”

修克眨巴眼睛,蝎尾骤然发力,吸溜抽打在郝誉脚背。他想打郝誉一个措手不及,倒不想郝誉骤然深入,鞭腿压着蝎尾鞭打空隙,直压臀比,以半个飞踢姿势将孩子完全碾在地下。

这回就不需要踩着尾巴了。

郝誉直接踩着修克屁股,喋喋不休教育道:“还想算计我。嗤。你才学了多少,就敢教训我。亚岱尔在这里也不敢教育我。”

亚岱尔这两天请假出去了,郝誉不知道对方做什么去,也懒得管对方做什么。

“换成任何一个小军雄。我早按着打。你呀。你呀。”郝誉用力踩踩修克的屁股肉,俯下身,恶劣挥手打两下,“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会控制尾巴?亚岱尔没教你吗?”

这一下不同之前,打得又响又亮。

修克屁股都麻了片刻,回神时,牙不自觉咬住嘴唇,“教了。”

郝誉顺势嘲笑起来,“看来没我教得好。”——亚岱尔在家里,郝誉必然不肯这么开腔,也不敢随意对方的亲侄子。

不过亚岱尔这不是不在嘛。

郝誉手痒痒,上下打量修克这越来越结实(抗揍)的身体,主意一变再变,“在这里缠着白哥做什么,走。我带你和芋芋做格斗训练。”

修克爬起来,听到白岁安的小名,嘀咕两下。

很快,他解释道:“我不是缠着白叔叔。我想和白叔叔学做蛋糕。”

“做蛋糕?干嘛要做蛋糕。”

“我的生日。”

“哦。”郝誉道:“外面买一个不行吗?”

“意义不一样!”修克道:“自己做的蛋糕,那是心意。我,我想谢谢叔叔,还有白哥,还有……白岁安。”

名字越到后面越不情愿。

郝誉奇怪,“你登记日不是远着吗?还在后半年呢。”

“那是后来登记的。”修克不好意思补充道:“我的破壳日就是生日。我破壳比登记日期早好几个月,登记是后面补办的。我成年会重新测一边骨龄,还有蛋壳龄……到时候,我就把年龄改回来。”

郝誉道:“改回来好啊,早点享受福利。”

他如此说着,却忍不住瞄向修克。

有种自己养的小孩一眨眼长大的错觉。不不。郝誉摇晃脑袋,让自己恢复正常思维:应该是哥哥养的小孩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你还留着自己的蛋壳。”郝誉感叹道:“真好。”

郝誉经常听说某些军雄抱怨,自己交往的雌虫想要什么雄虫蛋壳做的纪念品,展示什么爱情。还有什么地方习俗,说雌虫雄虫会把自己破壳蛋壳送给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笑死,军雄根本拿不出来。

他们的蛋壳基本都被军部和基因库收缴,变成实验室素材。

拿出来?做定情信物?给对象做定罪信物还差不多哦。

郝誉看一眼修克那闪闪发光的脑域,联想这孩子快保不住的蛋壳,没心没肺多嘴一句,“抓紧时间偷拿点,送给喜欢的对象吧。”

傻孩子,等你开脑域后,这玩意就不属于你了。

“喜欢的对象?”修克傻不伶仃看着郝誉,“雄父说不可以乱送。”

“雄父?”

“嗯。就是把我孵化出来的雄虫。”修克理所应当地说道:“我肯定认他当雄父啊。据说,蛋壳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郝誉忽然来兴趣了。

他哥给修克留下来的唯一遗产?不对,准确说是从一开始就留给修克的东西。

“在哪里?”郝誉追问道:“我能去看吗?”

*

很遗憾。

郝誉不能去看修克的蛋壳。

蛋壳现存于蝎族群居地协会某银行库中,郝誉不可能为了看一个虫蛋兴师动众跑回老家,更不可能给老家带回一大群寄生体祸害。他还有工作和准备工作要做,只麻烦协会那边把蛋壳照片和存档记录发来。

然而。

郝誉看着熟悉的库存档案号码,再三确认,发现一个无奈的事实:这个蛋壳库一直挂在他哥哥郝怿名下,最开始存放过他郝誉的蛋壳,后来放修克的蛋壳。至于白岁安的蛋壳则单独开了一个库存,同样安置在协会里。

“可能是懒得再开。”郝誉为哥哥找借口,“开保存库也挺麻烦的。”

他竭力不去想太多,免得情绪上来影响现在的状态。

说来也是麻烦事,随着出征□□近,军部和基因库对军雄们的身体监管、情绪监控也严格起来,郝誉和亚萨除了日常的巡逻工作外,还要去大学城里的实验室点卯、做各种奇怪测试、调试精神力武器。

郝誉自己非常讨厌躺在研究室里。每次走进那间脑部检测室,他总能想到砧板、棺材、藏宝库里空旷的的高塔与白日,而他那高敏的精神力总在这种想象种暴躁不安,暗戳戳捏爆机器。

每次的维修费都无法报销。

“郝誉阁下。您还在使用九一阁下产出的药剂吗?”

“差不多吃完了。”

“哦~您们总是很不相信我们基因库。在寄生体面前,我们不应该放松前,通力合作吗?”

郝誉看着扫过的机器,幻视他们是自己飞走的积分、军功、钱。

他痛心疾首:“通力合作的话,能不能帮我报销维修费。”

随着一片机器摇晃,高精度仪器在研究员们的哀嚎中再次报废。郝誉的报销愿望再次失败。研究员一手写报告,一手写赔偿单,麻利贴在郝誉胸口,叮嘱道:“如果您能放松点,我保证,损坏率可以下降到30%。好吧,也许是10%?精神力测量本就困难,您这样伟岸的脑部每次都在挑战机器的极限……”

之后的话,又是老生常谈。

郝誉听出茧子来了。他理解基因库现在还在探索精神力,也理解要一群雌虫研究员弄清楚什么是精神力,难度约等于让寄生体做高等数学。

也是因为这帮雌虫研究员实在搞不明白,老折腾军雄,搞得军雄忍无可忍和一部分社会派雄虫鼓吹“雄虫读书论”“让雄虫走入学术圈”“精神力研究需要雄虫研究员”云云。

可惜,效果甚微。

结婚的雄虫鲜少有精力继续从事科研工作。能够在科研路上一直走下去的雄虫无一不是罗狄蒂那种家底厚实,雄父雌父鼎力支持,帮着缴纳单身罚款的。

再加上雌虫和雄虫存在夸张的数量比,基因库放眼望过去基本都是雌虫,一个项目组都不一定能找出一个雄虫。

“我真的求你们了。培养一个雄虫研究员吧。”郝誉捂着脑袋哀嚎道:“你们这样,我会怀疑你们专门来诈我工资。我还要养家糊口,我。”

罗狄蒂推门而入。

他推搡眼睛,十分娴熟地和郝誉打招呼,“郝誉阁下,您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错。”

郝誉看看坏掉的机器,看看自己身上贴着的账单,再看看面前的雄虫研究员,脸整个扭曲起来。

“啊啊啊!基因库!你们诈我的钱,你们是不是诈我的钱——我要把你们打成小饼干啊啊啊啊啊!军雄的钱也是钱!!!!王八蛋!!”

雌虫研究员们娴熟滚蛋,把独处时间留给雄虫们。

“郝誉阁下。机器损坏是现实。”

“闭嘴!我赚钱养家容易吗?!”郝誉咆哮道:“傻卵基因库。罗狄蒂,你再说一句屁话,我连你一起打。你知道我的钱要干什么吗?我的钱都是很重要的,我的钱,我的积分,我的军功——”

罗狄蒂平静摊开本子,“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你已经开始分配遗产了。”罗狄蒂追问道:“需要我给你推荐遗产律师吗?”

郝誉闭嘴。

雄虫果然懂雄虫。

他们两坐一会儿,等待尴尬的气氛散开,吃点东西再慢慢聊天。

“现在要做什么测试?”

“心理测试。”罗狄蒂戳动录像按钮,道:“这一项没问题。郝誉阁下,您就可以准备进入藏宝库了。”

“随时。”

*

自上个雨夜寄生体大面积袭击大学城后,寄生体没有再出现在大学城,紧张的氛围却时刻笼罩着大学城。

所有考生都知道寄生体的存在,他们中有些人的同学、兄弟、长辈已经服役,会告诉他们寄生体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从小到大的教育也不断提及“寄生体”这个词汇,课本上反复描述寄生体的特征、低智商、不死特征。

但,鲜少富有图片。

而那个雨夜,也鲜少有学生真正的看到寄生体。

是篆刻在他们基因里的某种恐惧,随大雨,弥漫到整个大学城,历时数天的涓涓不安,依旧流淌在考生群体中。

白岁安也是考生中的一员。不同于小有名气的修克,他显得安静、无息,彻底发挥出他雌父身上那种泯然众人矣,窃听周围一切声音。

“寄生体可能就在我们中间。唉。你说,我要是抓住一个寄生体,能不能直接保送?”

“你能分辨出来吗?还是说,你是雄虫?嗯。你身上有雄虫的味道吗?”

“哈哈。但是我这里有些疼。我雌父说是刺激神经后诱发出的疼痛。”

这些声音之外,是更远的一些关于这场考试的讨论。

“终于要到这一关了,深空机甲模拟机考试。”

“市中心那个深空模拟机,你们有没有去过。效果真的烂透了。”

“你们知道修克吗?据说他天赋很好——还有小灶。”

白岁安脸色没有一点变化。在郝誉看不到的地方,他听过太多关于修克的天赋、修克的成绩、修克在考生中越来越大的名气。在他们这个年龄层中,修克仿佛一匹黑马,在即漫长又短暂的考学期中,用一场场考试实现自己的神话。

在疗养别墅里也是。

除开偶尔几次胜利,更多时候还是修克赢下决斗。随着修克赢下的次数越多,白岁安也终于察觉到他与他天赋之间的绝望。

——令白岁安更绝望的是,修克似乎保持着他自己,就能吸引小叔的注意力。

而他,连恨意都显得那么渺小。

那么的不堪。

特别是,那一夜后。

“天才毕竟是天才。”白岁安听到周围考生酸溜溜地说道:“修克的天赋有目共睹。他的异化能力还没完全激发出来,要是得到一个好能力,我们还考什么。”

“真是羡慕。这种天赐的才华。”

“几大军校似乎抢着要他。唉。如果是我就好了。”

白岁安扫一眼说话的考生,下意识觉得这身板还不够小叔按在地里邦邦两拳。这也是他最变扭又最奇怪的时候:每次看到郝誉小叔拖着修克去训练,邦邦把修克揍一顿,边揍边教育时,白岁安心里说不上的失落,又说不上的开心。

修克能行。

我不能吗?

论文化考试、实战……好吧,短短半年的考学期,白岁安煎熬着承认了一个现实:他就是没有修克的天赋,他的努力也需要时间堆积才能追上修克。

也有可能,追不上。

“请全部考生进入考场。请全部考生进入考场。请全部考生进入考场。”电子音重复三遍,接着宣读考试序号和规则。

【……十个考生为一批,依次进入模拟机……】

修克一定会考得很好吧。白岁安静静地想道,是了,这家伙第一次上模拟机就拿到不错的成绩。他一定会考得比任何考生都要好。

【考生:190242】

白岁安起身,递交考号、验证眼膜、指纹、面容,换上通用模拟服,进入深空模拟机。

他会成为所有深空机甲专业的第一名,会成为所有军校争夺的天才,会远远地把自己甩到身后,会得到小叔的夸奖?

深蓝色的模拟机盖缓缓下降,源源不断的蓝色模拟液注入舱体内,倒映出白岁安的面孔。他看到自己与雌父相似的部分,也有不相似的部分,而那些部分,白岁安想不起来,是更像自己去世的雄父,还是小叔。

【考生请准备,倒计时开始】

白岁安在模拟舱内握住控制器。

随着倒计时,他清空大脑所有的杂物,默数倒计时。

【三】

会赢的。

【二】

就算比修克差一时,差一期。

【一】

他也不会,差修克一辈子。

*

与此同时。

已结束考试的修克走出考场,坐在茶厅里,仿佛受到什么重大打击般,看着面前的雄虫、面前的绒布盒,呓语般重复道:“你说什么?”

“两件事情。”

雄虫桑.亚岱尔扣子扣到最顶上,衣物整洁严禁,如同最老派的教师,一板一眼道:“首先,我是你的亲生雄父。其次,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不。”修克尖叫起来,“我是说这个!这个是什么?”

“深空机甲的操控匙。”桑.亚岱尔打开绒布盒,展示里面精巧的操控匙,“不要害怕。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似乎怕孩子还不接受,桑.亚岱尔补充道:“家族的老库存,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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