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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虫族之兄长的遗产 小土豆咸饭 2812 2024-05-17 11:41:20

修克的目光越过白岁安,慌忙落在郝誉脸上。意识到郝誉看见这番狼狈模样后,他的蝎尾紧张地挪动蜷缩到屁股下,抬手别开白岁安的枪,“是你偷袭。”

白岁安不屑地笑出声。

一丝笑容掠过他的脸庞,像鸟展开翅膀落下的阴影,在看见亚岱尔的瞬间,重回严肃。

“小叔。”白岁安收拾东西,拍掉草屑来到郝誉面前,强调自己取得的战绩,“我赢了。”

郝誉和往常般,抬起手揉揉孩子的脑袋,夸赞道:“做得不错。修克做得也很好。”

眼巴巴跟上来的修克垂下蝎尾,晃荡片刻后,盘在自己的小腿上。

他和白岁安在丛林里打得生生死死,几乎恨不得对方死在自己手里,出了丛林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亚岱尔站在边上,单手提脏衣篓,愣生生露出拿刀的气势。

“郝誉阁下,我先去洗衣房。”亚岱尔轻描淡写道:“您身上这条要不要换下来。”

郝誉瞄眼孩子们,凑近亚岱尔耳朵,小声抱怨道:“我才穿上。看上去很脏吗?”

亚岱尔上下一扫,别开眼,“没。我顺便问问。”

郝誉赶快把身上为数不多的外裤扒下来,盖在脏衣篓上。他做完这一切,恢复到嘻嘻哈哈的样子,招呼两个孩子进屋,大言不惭要煮茶犒劳他们。

“你们做得很好。芋芋,你有按照我说的话好好开发能力。”郝誉接水,坐在沙发上,点炉子,“运用能力的第一步是了解自己的能力。低级、中级、高级的视力锐化对应不同数值……你上大学后,还想开发能力,不妨辅修一门光学。”

修克没吃茶,咔咔炫郝誉没吃完的果干。

枉费他之前还觉得自己在外学得很好,听郝誉叭叭给白岁安解释能力、能力应用、刚刚战斗还有什么改进之处,修克内心的酸水止不住冒出来。

天赋再好有什么用。郝誉还不是为了白岁安将自己送走。

老师和军雌们还说自己是郝誉收的第一个学生,瞧瞧,白岁安才是第一个学生兼亲侄子。修克咔咔往嘴里倒果干,腮帮子吃得鼓鼓囊囊,郝誉抢零食袋子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咀嚼两下,面露茫然。

“叔叔。”

郝誉惊愕道:“你全吃完了?一口都没给我留?”

修克低下头,不说话。

这时候郝誉骂他,指责他,冷落他,修克都会好好受着。他内心还有些孩子般的委屈,想到现在白岁安突飞猛涨的实力,自己在外努力还不如郝誉亲手指点的几句话,又联想到雌父有了新的虫蛋。

修克感觉自己在哪里都不是。

“叔叔。”修克低低抱歉,“我下次,不会吃这么多了。”

郝誉翻白眼,掀开沙发一侧的枕头,挖两包新果干拍在孩子身上,“切。这点小事。几个果干值什么钱。”他给修克两包,自己一包,丢给白岁安一包。白宣良收拾好情绪下来时,两孩子全没个正形趴在郝誉身上。

白岁安半个身子都靠在郝誉肩膀上,听郝誉用果干摆出阵型图,输家全部炫道嘴巴里,吧唧吧唧嘴继续讲形式。修克也想听,但他在另一边看不清全局,坐在沙发顶上,胸口压在郝誉背上,好几次被郝誉托着下巴扶回去,中间好几次被白岁安拽尾巴,捂着屁股对白岁安使刀子眼。

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师徒关系。

反而更亲密,更像发生一些雌雄之间的游戏。

白宣良心口漏一拍。白岁安策划诸多中的一项不恰时宜出现在他脑海中,促使这位雌父上前,迅速拽住两孩子的胳膊往后。

“雌父。”

“啊呀。”

郝誉眼疾手快,一只手托住白岁安的臀部,一只手盘住修克的尾巴,稳定两人的平衡,转头看去,嘴巴还叼着块果干。

“白哥?”郝誉嚼嚼,无辜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白宣良几乎不敢看郝誉那张脸。他怕郝誉观察自己噩梦残留的痕迹,心虚松开手,擦拭脸面,“我就是看他们……坐也没个样子。”

郝誉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都是小孩子。随便啦。”

他都用果干摆阵型图,难道还指望什么正儿八经的教学?郝誉过去给军雌上过课,给军雄养育中心的小军雄们上过课,他那才是真正上课:穿着一身近地外骨骼,招招手,让军雌/军雄们按排名三个三个上前挨揍,边揍边对他们的格斗技术指指点点。

军雄养育中心负责者旁观全程,看着一群不到五岁的哭哭唧唧小雄虫,连夜把郝誉扫地出门。

军雌倒是一贯的抗揍,大学非常认可郝誉的教学模式,直接追加款项,让郝誉把整个系的军雌暴打一顿。

两者在郝誉眼里,都是孩子,除了挨打力度外,没什么本质差别。

他坚持自己不可能对孩子产生什么坏心思。

“伊瑟尔呢?”郝誉拍拍修克的肩膀,叮嘱道:“问问你雌父,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就下来和白哥认个错,再把去帮亚岱尔洗衣服。”

*

说句公道话,郝誉对伊瑟尔真得很可以了。

他给伊瑟尔吃穿,除了床上基本没有对伊瑟尔动手动脚。伊瑟尔早早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家具和衣物,还能毫不受阻的和孩子修克见面。

修克扪心自问,他退学时要有个雄虫给自己这种待遇,估计一颗心都要交代出去。

他本质上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孩。

伊瑟尔不同。

“什么?”伊瑟尔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听到什么,“他叫我去洗衣服。”

修克看着雌父的肚子,横竖没看出里面有个小生命。他目光偏离,点头迎合,试图从房屋其他地方找出雌父怀孕的迹象。

“洗衣服很轻松。”修克道:“亚岱尔先生已经在洗了。”

“那就让他洗。我才不要做这种事情。”伊瑟尔揉揉肚子,指使亲子把原话带给郝誉,百般强调,“我现在可是怀孕的雌虫。我可是怀孕了。我可是有郝誉的孩子。让他上来找我。”

修克沉默,蹬蹬跑下楼,没一会又跑上来。

他道:“雌父……你干嘛要这么说。”

“怎么?”伊瑟尔很有自己的道理,“刚刚亚岱尔对你们说什么了?你这么说。”

“没。”修克纯粹是不理解雌父的所作所为。他从没有听过、见过雌虫怀孕后虚弱的。他小学的格斗老师怀着虫蛋还能单挑四个同校老师,拿下教师运动会第一名。

反倒是雄虫,孵蛋时会情绪低落、心智下降、身体衰弱。有些雄虫甚至因长期孵蛋,算数与认知能力逐年走低,稍微思考就头疼发昏。

修克压根不觉得怀孕对雌父有什么影响。

他内心诡异的有些窃喜,意识到郝誉叔叔会因雌父举动讨厌未出生的虫蛋,接着又开始自责,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揣测未出生的弟弟。

——他自己算郝誉叔叔的兄长养子。

——雌父肚子里未出生的弟弟,可是郝誉叔叔实打实的亲生骨肉。

“雌父。”修克鼓起勇气教育雌父,“你不能这样任性。郝誉叔叔不会喜欢你这样子恃宠而骄。”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得宠过。”伊瑟尔打断亲子愚蠢的分析,懒洋洋道:“傻孩子。整个屋子里每一个雌虫都想得到雄虫的宠爱。但,我和你保证,没有一个雌虫能做到这一点。”

“白宣良做不到,亚岱尔做不到,我做不到。”伊瑟尔换个姿势,教育道:“白岁安还可能爬上去——可他只要脱掉衣服,站在郝誉面前。我和你保证,郝誉会暴跳如雷,整个心碎掉。”

修克如雷贯耳,被后半段话刺到昏呼呼。

“雌父你,你说什么?”

“我说,白岁安会爬床他叔叔。”伊瑟尔冷漠说出这段话,“今天我就是被他们父子算计了——怎么算计的,你不用知道。你这个废物脑袋,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你下去把那段话和郝誉说了吗?”

修克攥着衣角,嘴唇嚅动,“没。”

“那就下去。”伊瑟尔硬气起来,“修克。你难道要看着白岁安那个小王八蛋站在雌父头上吗?亚岱尔这个该死的家伙就算了。那种迂腐贵族永远不懂主动出击。郝誉不碰他,他也不会碰郝誉。”

白岁安这个黑心小家伙不一样。

连雌父都能利用起来的狠心脏东西,爬床自己的亲叔叔又不是不可能。

“希望他遗传到白宣良没用的肚子。”伊瑟尔诅咒道:“还有亚岱尔,和他哥哥一样……呵,兄弟两。”

伊瑟尔忍不住抚摸自己的脸和头发。他很确定,郝誉和郝怿都吃自己这种样貌,雄虫看到自己第一眼时的目光不会骗人。

他从小被家族娇惯长大,笨拙学习各种社交技巧,蛮横要跟一个权贵雄虫。在那个互相吞噬的名利场上,爱与不爱藏不住都是一种灾难。

亚岱尔家明显喜欢郝怿与郝誉那张极相似的脸。

兄弟两的审美都格外雷同。

“郝怿。郝怿。”伊瑟尔抚摸自己的肚子,他明明知道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却还是期许生下郝誉的孩子。

相似的心境,让他梦回十数年前的亚岱尔家。

那个冷酷的与亚岱尔共享一张脸的雄虫,命令他与郝怿上床,为他桑.亚岱尔生下一个孩子。

“去和郝怿上床。我让你和他睡觉。你听不懂吗?”桑.亚岱尔掐住伊瑟尔的脸,恶狠狠指着伊瑟尔的肚子,“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孩子,我想要郝怿的孩子——是他的雌君废物。那个废物不能生。”

“你去为我,生一个郝怿的孩子。”

伊瑟尔那天狼狈站在郝怿家门口,那时,他还没有入狱,他还年轻。

郝怿早早结婚了。

他们在雨中,沉默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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