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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虫族之兄长的遗产 小土豆咸饭 2884 2024-05-17 11:41:20

拿了一个糟糕的摸底考成绩,白岁安与修克的差距彻底显露出来。郝誉最多将这成绩当两人的保底,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怎么提高他们的成绩。但真正拉开双方差距的是心理素质和家庭环境。

面对白宣良,白岁安掌握绝对的主动权。他从小足够独立,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做主意,对白宣良知会一声自己下次会考好,安抚雌父几句话,敷衍过自己在考场暴打修克的细节。整个事情就过去了。

修克不一样。

郝誉提溜两孩子回家,当天晚上就听到这对父子爆发十级震感的大争吵。

“你怎么考成这样。”

这是伊瑟尔.南在咆哮。郝誉坐在楼下朝脖颈上打针,顶灯都扑朔闪烁两下。

“我说过让你不要去丢人现眼。你那么久没有上学,自己对自己的成绩没有数吗?你不要想考军部类的专业……或者,你让军雄直接报送你好了。”

郝誉感觉伊瑟尔挨艹那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他拔出针管,疲倦坐在沙发里,等待药物初期第一波热潮过去。

楼上依旧是大声嚷嚷,不过这次换成修克破口大骂。

“我没读书还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你莫名其妙要挪用公款,我会变成这样子吗?我本应该有更好的未来——如果有的选,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子吗?”

白宣良用冰毛巾给郝誉降温。他指尖冻得通红,毛巾轻柔覆在郝誉脖颈和热脉上,略有些担心看向楼上,对郝誉道:“真的没事吗?”

听白岁安说,修克的成绩更差。

白宣良对伊瑟尔抱有怨气,但面对修克,他的怨恨远不如前者。有时候他看见修克,也会理解郝怿对这孩子的偏爱:比起白岁安,修克作为蝎种雌虫更像是克洛普家两兄弟。可一想到这么像雄主和郝誉的孩子,是伊瑟尔.南的孩子,白宣良又无法完全的释怀。

他煎熬着,像端着水走在崎岖之路上,又不舍那几乎破败的碗完全摔落在地上。

那碗里都没有水了,也不差那么点偏心。白宣良偶尔会这么想,多给修克那孩子留出一份多余的夜宵、衣物和关心。

他这种过分心软和带有投资性质的讨好,没有躲过郝誉的眉目。军雄懒得计较这些琐碎小事,等身体稍微冷一些,甩下冰毛巾,蹬蹬跑上楼踹开房门,一手一个把扭打在一起的父子拽开。

“吵什么吵。”

郝誉抬起手狠狠揍大的屁股数下。伊瑟尔顿时失去力气,疼得扭曲面容,躺在折叠床上。修克还没反应过来,郝誉将他一并按在伊瑟尔身上,抬手稍轻点揍了几下屁股。

修克宕机片刻,疼得和他雌父贴在一块。

郝誉则甩甩手,漫不经心教育这对父子,“我打个针都听到了。不就是考砸一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吵什么吵。”

修克张开嘴,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话到嘴边听见雌父倒吸凉气的声音,硬生生咽回去,垂手听郝誉教训。

“我说别让他和那小……小白放在一起考试。”伊瑟尔.南捂着屁股,嘴硬极了。他之前和修克吵得多凶,在郝誉面前就有多护着修克,“要不是那个小白故意使坏,修克怎么可能只考这点分数。”

郝誉听他废话。

伊瑟尔道:“我早知道那个小白。白岁安对我不满意。郝誉,修克这么好的天赋,万一被对方使坏弄糟了该怎么办。郝誉~不如让孩子直接拿到保送名额好不好。你看,其他军雄都说他天赋好。”

郝誉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他道:“保送考试早结束了。助学名额又不是保送名额。”

想上大学,还得两个孩子自己考。

反倒是伊瑟尔.南在修克受教育这件事情上的反复无常,令郝誉感觉到古怪。他坐在父子中间,捏着伊瑟尔.南的脸仔细瞧瞧,又转过去对比修克那张脸——他们两分开来看,实在是不像。可贴在一起看,嘴唇的弧度,眼角的阴影、耳朵的弧度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修克,你怎么想的?”郝誉慢悠悠问道:“我不是不给你做选择。你要正常考大学,按照你现在的成绩,上个普通军校的普通专业都够呛。也确实浪费你的天赋。”

修克犹豫在原地。伊瑟尔拼命眨眼,试图越过郝誉去掐修克的肉,被郝誉一巴掌打下来,手背红了一大片。

“我想考军雄相关专业。”

“没有这种专业。”

修克当即拿出之前看过的军校资料,“我知道有。”

郝誉道:“那专业就开了一届。现在不对你们这种没经验的未成年开放。你要想和军雄待在一起,等成年联系军部特殊部门,说是我推荐你过来就行了。他们会带你做测试,给你安排手术。”

不过那时候,郝誉已经出任务了。

修克自然不会到郝誉的队伍里。

修克依稀感觉到这一点,试探再问,“我想进您的队伍。”

“不可以。”郝誉咬死不松口,直接了当道:“你计划考什么学校的专业。我给你们两分别罗列突击补习计划吧。”

全方面补习肯定来不及了,抓尖补差说不定还能赶上。

修克想也不想,说出自己最心仪的专业,“我想报深空机甲专业。”

郝誉记下,把修克和伊瑟尔彻底分到两个房间里,叮嘱白宣良看着点伊瑟尔,“孩子们都在备考关键期。不要让伊瑟尔影响到他们。”

对此。

白宣良满脸不敢置信。他似乎把这句话当成一句有意思的玩笑话,郝誉再重复一遍,白宣良也没有改变脸上任何表情。他拿着抹布,支支吾吾,低头将台面擦得抛光,对郝誉道:“我不太适合做雌君。”

“你是我哥唯一的雌君。”

白宣良头更低了。下巴顶着胸口,声音自发低沉下去,“我没有什么魄力。本来就不该成为雌君。”

郝誉只能蹲下来,仰望着白宣良。

他道:“白哥。你是我哥唯一的雌君,从你们结婚开始,你就该管家。明白吗?把头抬起来,有我在谁也没办法欺负你。”

军雄不理解雌虫为争夺家族财产控制权做出的种种举动,他们也不会理解雌虫们照顾雄主委婉争风吃醋的样子。作为一群根本没有家庭与婚姻概念的王八蛋,军雄们只会用战争模式解决一切问题。

包括家庭权利问题。

二天一早上,郝誉在餐桌上掏出一个新玩意儿丢给白宣良,“喏。伊瑟尔的控制器。”

小小的金属手环,没有任何美感可言,两根附带的电锁指环上刻有不同数字的标轴。

白宣良一脸茫然地收下,听郝誉用最简单的语言介绍最炸裂的“管家利器”。

“伊瑟尔虽然被保释出来了,暂时住在家里,但他的犯罪身份没有改变。这是监狱原来用来监控他行踪的控制器。”

郝誉道:“发现犯罪要逃跑时,可以开启电击模式。嗯,可能还有其他功能,你自己探索吧。”

军雄冷酷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将盘子里的素菜吃完。

“白哥,有包裹不要拆开。修克你去刷题,先把文化分提上来。芋芋,你按照锻炼表先做训练。”郝誉在厨房放好餐盘,在玄关处穿鞋,他今天人模人样,蝎尾也收敛到裤子里,“我给你们两找点训练器械。中午回来吃饭。下午检查你们两功课。”

关门声响起。

接着是军雌和郝誉简单寒暄,双方快速离开别墅。

热气腾腾的餐桌,徒留下白宣良呆呆看着手里的控制器。他尚未消化郝誉交代的诸多事情,白岁安站起来拿过控制器,待在自己手上,玩闹一般拧动上面的数值。

“啊——啊啊。”

楼上骤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修克握在手中的餐具陡然掉在地上,他慌忙蹲下身,压低脑袋,抑制住内心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岁安不为所动,像摆弄一件有趣的玩意,残忍地将数轴拧到最大,听楼上声音癫狂到极致,再骤然关掉。

他对这件东西很满意,牢牢控制住这份郝誉赠与的“雌君象征”。

“雌父。”白岁安对白宣良道:“原来还有这种好东西。”

原来还有这种好东西,可以完全碾压伊瑟尔。

为什么雄父过去不给他们呢?反而要随意纵容伊瑟尔在暗处欺负他们呢?白岁安想不明白,不过没关系。他默认这是小叔给雌父的权柄,得到权利的滋味如此美妙,一切怒气似乎都有了宣泄的口子。

白宣良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可在他开口之前。白岁安平静关掉控制器权柄,将其当做一件饰品摘下,递给白宣良。

“芋芋。”

“我已经吃饱了。”白岁安玩弄后,重回一个孩子的天真与纯良。那些惨叫与冷漠潮水一样从他身上褪去,只留下坚如磐石的理智。

不能破坏自己在小叔心里的形象。

不过……小叔给雌父的东西,和给自己有什么差别?雌父永远会站在自己身边。

和之前在蝎族聚集地不一样,伊瑟尔不足为惧,能对自己造成影响的家伙是“天才”修克。

“雌父。你要保管好这东西。”白岁安若有所指,暗示道:“千万不要让手脚不干净的家伙拿走控制器。”他卡顿话语,俯下身,盛情邀请目睹全程的修克,“修克。我们一起复习吧。”

修克手搭在餐具上,刘海遮住眼帘,维持这个动作足足十几分钟。

直到白岁安的邀请泼在脸上,他才擦除诸多油彩,露出属于一个孩子的不安与敏感,将餐具搁在桌上,沉默不语。

“听说,你也想考深空机甲专业。”白岁安微笑鼓励道:“太好了。我们的目标专业居然一样。”

“修克。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还想着你的雌父吧。”白岁安杀人诛心,快刀斩乱麻。

“枉费小叔看重你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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