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四十五章

虫族之兄长的遗产 小土豆咸饭 2933 2024-05-17 11:41:20

天才,可以泛指拥有超出寻常天赋的家伙。

郝誉算是军雄中比较出名的天才,但在军部集中社会化抚养中他见过更多的天才,死掉的,活下来的,不计其数。

这中大部分雄虫雌虫都拥有基因上的先决优势。基因库在道德上没什么底线,但他们的专业判断基本不会出错——非要说出错,历史上只有一个存在硬生生打破了基因库的桎梏。

那个存在,叫做阿莱席德亚。

他基因没有任何突出特点,在所处的虫种中毫不起眼,异化能力也是所属虫族中的常态能力。甚至他这一生经历数十次手术,都没能成功打开脑域,在精神力是纯纯无能力的表现。

可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是虫族最后的战神,最臭名昭著的战神,一代人的阴影。郝誉教授给白岁安的训练法,源头是从阿莱席德亚自创的基础体术中抽离出来的几分之一。

自他之后,军部所有雌虫雄虫都不过是在这套训练法和基础体术上修修补补,做一些更符合自身的延伸。

没有人可以否认阿莱席德亚的才华。这个基因谱系上看不存在任何变异和强化的雌虫,用拳头诠释过另外一种天才模式。

军部粗暴概括为:学习上的天才。

通过实践-复盘-再实践,快速高效进行短频学习,同时呈现出举一反三的才华,兼具超越与创新两大特征。学术界在去年出版的某些用书中,将这类存在称为:阿莱席德亚式天才。

郝誉怀疑白岁安就是这类天才。

他判断的理由非常科学:白岁安的基因、身体条件都不足以让他在8小时内完全习得那几招。就算学会,白岁安现有的肌肉含量也不足以让拳爆出拳风与破风声。

剩下,就只有一个可能性:白岁安在8小时的蒙头苦练里,彻底吃透这几招的底子,让招数发展成最适合自己的样子。

“完了。”郝誉抱着昏厥过去的白岁安,狠狠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我会不会把孩子脑子打坏了。”

白宣良慌忙赶来,抱住自己可怜的雌子。二人前一夜的温情荡然无存,白宣良责怪瞥向郝誉,一起等待基因库研究员和医生到来。

郝誉站在接受同僚们嘲笑。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这点力气都控制不住。”亚萨特地爬起来看郝誉笑话。

优卡也笑嘻嘻打趣郝誉比之前更有人气,“被孩子气到了吗?哈哈哈,郝誉你现在真的像个操心的老雄父。”

郝誉忍,忍,忍个屁。

他对家里雌好脾气,对未成年好脾气,对自己这群从小一起长大的军雄同僚根本不需要什么好脾气,抓起边上扫把拱对方屁股。三个军雄在屋外小打小闹起来,直到雄虫研究员罗狄蒂出现叫郝誉去做心理座谈。

“您在焦急。克洛普阁下。”罗狄蒂已经去看过白岁安。孩子只是被打昏过去,郝誉算是关心则乱。作为一名研究员,罗狄蒂更关心郝誉本身情绪与大脑精神力恢复问题,“孩子展现出天赋这不值得庆祝吗?”

“军部过去是怎么安排这类天才?”

“肯定是好好培养,安置到适合的位置上。”罗狄蒂意识到什么,自言自语几句,“您是担心您侄子强烈要求上前线吗?郝誉阁下,大部分军雌都会上前线,您不可能一辈子庇护这孩子。”

郝誉目视罗狄蒂纯然的双眼。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无数雄虫的面目,这中间有冷漠有放/荡,有恬静有热烈,有稚嫩有苍老,他们长着不同的瞳仁对自己倾诉同一种怨。

想要活而活不成的怨与恨,一颗一颗凝聚成不同色的子弹突击得郝誉脑壳疼。

“罗狄蒂,你不懂。”

“郝誉阁下。您不能用自己的阅历去要求一个孩子理解你。”罗狄蒂更上前一些,呈现出攻击性。这是教科书中写明的小技巧,在郝誉面前类似班门弄斧。

“您很关心您的侄子。”罗狄蒂道:“原谅我的冒犯,我很难控制住自己不感受别人的情绪。”

郝誉接受这种窥测。

他没有和过去一样打断罗狄蒂的精神力,像是累透了躺在座位上,反思自己过去的种种,“你能察觉到别人的情绪——普通雄虫都有这种能力吧。管教好精神力已经是雄虫之间最普遍的社交礼仪。”

“我的精神力控制能力不强,只要思考就会溢出。”罗狄蒂坦白道:“郝誉阁下。军部和基因库对阿莱席德亚式天才的态度一向很好,您侄子必然会得到很好的培养。”

当然,培养前还需要再观测一段时间,确认白岁安心性、耐力上的问题。

“前段时间,有叫做‘陶德’的未成年死亡吗?”郝誉忽然调转问题,询问起来,“参考亚萨的经验,寄生体找不到我们的亲属有概率大开杀戒,以此泄愤。蝎族那边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罗狄蒂沉默。

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默默打开门让门外一直等待的军雌进来。

“郝誉阁下。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军雌也不再伪装,他打开天窗道:“前段时间,蝎族确实发生了小骚乱。您不要紧张,我能站在这里同您说话,证明骚乱已经解决,潜入蝎族的寄生体尽数绞杀。”

郝誉按压太阳穴,脑壳突突得疼。

他的蝎尾抽在墙上,漆白剐蹭出飞霜,露出墙皮下褐红色的印记和一些无法分辨的肢体组织。

这就是三楼的房间。

暂时没有人居住的三楼。

郝誉在这里接受太阳最恶毒的暴晒,他翻手就能从三楼爬到屋顶。但此刻,面对冷静的军雌,他无法冷静,双手抱胸,蝎一遍一遍抽打地面、墙面、天花板,直到他与军雌彼此都变成雪人。

“我雄父雌父现在安全吗?”

“非常安全。他们自和您断绝任何来往,没有遭受任何威胁。”

“我哥的资料呢?”

“没有落入寄生体之手……郝誉阁下,您现在是什么表情?”

潜伏在平静下近乎疯狂的漩涡,透过雄虫的眼睛闪烁出辉煌的火焰,他落满墙粉的蝎尾摇曳如白绫,透露出死亡的气息。数天累积下的温情完全溟灭,郝誉重新回到军雌最熟悉的战争机器的躯壳中。

“附近有什么任务吗?”

“没有。”

郝誉握紧拳,笑,露出极白的一排牙与腥红的牙龈,“真的没有吗?我只是有点怀念我的寄生体朋友们。哦,那群美妙的肉泥~我要把他们~”

军雌把基因库研究员们喊上来。

一群健硕肌肉雌七手八脚把郝誉按在地上,拍开他脖颈上一层墙灰,强制打针。打完针,他们果断把郝誉整个送到伊瑟尔房间里,贴心锁上门,互相商量要不要把这栋房子里其他三个雌虫也叫过来。

“郝誉阁下会生气吧。”

“两个未成年不好说。但他哥的雌君绝对可以。”基因库研究员信誓旦旦,拿自己的情感经历做担保,“你们不觉得,郝誉在那个寡雌面前特别乖顺吗?这就是亲缘的力量啊。这时候,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的。”

房内,已传出不堪入目的声音。

白宣良紧张擦拭裤子,他双手还带着药味。对郝誉忽然打昏白岁安,他充满惊愕,却没有多少对郝誉的不满。在刚度过的夜晚中,白宣良依赖于郝誉,他从雄虫身上汲取温度,切实感受雄虫的本心。

郝誉与郝怿都是很好的雄虫。

他们都不会对芋芋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进去吧。”带路的研究员手压在门把手上,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叮嘱道:“只有照顾好郝誉……白宣良先生,您也不想自己和孩子回到过去那种生活里吧。”

门打开一道缝隙。

满出的气味,溢出的声音,空气中雄虫与雌虫交织在一起的身影,如同时空回溯。原来不止是黑夜,白昼也可以如此荒唐。

“去吧。白宣良先生。”基因库研究员鼓励道:“只要尝过一次,后面就没什么困难了。”

底线只需要打破一次。

后续就能打破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白宣良吞咽口水,被羞耻的“第一次”刺激到无法言语,他手贴在门上几乎要一并加入荒诞白日欢/爱中。屋内却传来激烈的咒骂与爆裂声,随着什么金属物断裂声,伊瑟尔发出尖叫,郝誉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再次报废。

军雌抽出枪械,将白宣良、研究员护在身后一脚踹开房门。

郝誉压着伊瑟尔,在干断的折叠床上缠绵。他一只眼充血通红,还被药效副作用控制着,另一只眼白明晰,对上基因库狠狠翻个大白眼。

“您们这群畜生!就不能把副作用调低吗?”

天天打,天天打,真是没有点消停。

郝誉抓住伊瑟尔做最后的工作。身下雌虫嗓子已完全哑,过去呈现在白宣良面前傲慢的贵族样子荡然无存,银色长发黏糊糊贴在郝誉身上,一缕一缕。

“慢。郝誉。郝誉。郝誉。”

郝誉迟疑下,没有停下动作,只抬起手捂住伊瑟尔的眼。他像抱着什么救命的存在,在伊瑟尔身上舒缓足够,低头埋在那该死的美丽长发中狠狠吸气。伊瑟尔的眼泪与呜咽从郝誉指缝流淌过,不管是生理性还是心理性的,郝誉必须承认这一回自己稍微过分了。

“好了好了。不哭啊。我不做了,真的不做了。”

伊瑟尔不顾,将郝誉的手掌当做支撑,整个头靠在上面,由对方摆动颈椎,最终缓缓靠在郝誉胸口。

白宣良像是自己的位置再次被夺走,警惕又不甘,想摆出真正的雌君姿态上前,又苦于郝誉早晨的果断,停在这一步。

“多做有利于您的恢复。”研究员大言不惭道:“您看,要不是我们针打得快,您又要拆房子了。疗养院哪里那么多房子给您拆啊。”

“您啊,就要多做,多睡,多放松点。”

“局势说不定哪天就坏下来了。”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