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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虫族之兄长的遗产 小土豆咸饭 2767 2024-05-17 11:41:20

伊瑟尔入狱后, 第一时间想联系修克生父把自己赎出来。

可惜他用尽浑身解数,那位雄虫也是已读不回。伊瑟尔认清楚对方将自己撇干净后,一秒都没伤心,火速找自己雌父雄父求助。然后他得知家族拿着自己捞来的好处,沉默到现在。

到最后的时刻,伊瑟尔才想到郝怿。

他其实拿不准郝怿还有多少喜欢自己,但娇生惯养的雌虫受不了监狱生活。他宁愿出去做一个雌奴,因自信自己可以拿捏住任何一个雄虫,所以做出这种选择并不难。

这中间,伊瑟尔前两封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仔细琢磨郝怿的性格和家庭,最后狠心赌一把,全篇忏悔自己的罪过,表达孩子的无辜,重点用笔在修克多么可怜,自己有多担心修克,修克是如何如何优秀的一个孩子。

郝怿收到这封信,如同伊瑟尔所想,花了积分来见他。

他们展开一场关于“修克”的讨论。伊瑟尔完全掌握主动权,哭得肝肠寸断,每一句话都是自己洗心革面,实在想念孩子,求郝怿把自己赎出去,表示自己只想和孩子团聚云云。

心软又愚蠢的雄虫同意了。

他把伊瑟尔带回家,没多久病情加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完全不能动弹,只能看着伊瑟尔做出令人恼火的一切。

他生前有没有任何对雌君和雌子的悔恨,白宣良不知道,白岁安也不知道。

郝誉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时隔近一个月半,他终于拿到关于哥哥生前的所有影像、录音、纸质资料。蝎族那边慢是真的慢,据说中间还遭到数次不明袭击,可负责成员还是顽强抗住压力,将资料按照时间、事件、主要人物分类后,交给军雄负责单位。

这份完善的、几乎渗透到一个家庭方方面面的资料,如今就在郝誉手中。

郝誉交代修克搬出家后,就拿到这份资料。他第一时间找到哥哥郝怿与伊瑟尔的相关信息,看着看着,郝誉不得不肯定一点:

他哥看雌虫的眼光真是差到极致!

伊瑟尔.南到底哪里好了?到底哪里好了?这个雌虫除了长有好皮囊、有个贵族家族、有个不错的学历,到底还有哪里好了?郝怿要是当年喜欢这种雌虫,他和郝誉说一声,郝誉高低给他哥匹配几个类似的贵族雌虫。

军雄说话就是这么硬气,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让家里雄虫舒服点怎么了?

结果呢?他哥看上个什么玩意儿?

郝誉都没心情3倍速看完视频录像,他直接点7倍速过伊瑟尔那堆屁话,总结核心:我可怜的修克,郝怿你难道忍心孩子没有雌父吗?

屁话!纯纯屁话!

郝誉就忍心,郝誉可狠心了。看完血压增高的视频,郝誉直接摇老式喇叭给基因库和军部,要这两边把伊瑟尔带回监狱。

“爱谁谁,我不想看到他。”

基因库太惊讶了。他们对此言论第一反应是,“郝誉阁下,您终于要对您家寡雌下手了吗?”

“滚!”郝誉摔喇叭,想起这是疗养院唯一的通讯废物,嫌弃捡起来,展开一顿拳头维修后,联系军部,“把那个罪犯带走,我不想看到他。”

军部:“这不归我们管。郝誉阁下,基因库那边怎么说?”

郝誉只能再转频道去问基因库。

基因库就一个意思:没有伊瑟尔给郝誉用,郝誉用谁?用他哥哥留下的雌虫?还是雌子?

“我现在火气很大。”郝誉抓着老式喇叭,“我真的会把他往死里/操。”

基因库云淡风轻:“哦。郝誉阁下,您随意。”

这帮蔑视人权的研究员们挂断通讯,然后找律师上门给郝誉科普下伊瑟尔现在是什么身份——郝誉就是伊瑟尔的天,就是伊瑟尔的地,郝誉不想要管伊瑟尔,伊瑟尔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早早滚回监狱挖矿干苦力干到死吧。

“各方都劝您冷静一下。”律师冷漠说道:“毕竟,您现在还需要这种……存在。”

郝誉抓着脑袋,深呼吸一分钟,回去继续看哥哥郝怿那堆资料。当他发觉哥哥可能没有和伊瑟尔做过时,郝誉心如刀绞,一时间都不知道惋惜他哥临死都没有睡到白月光好,还是恨其不争临到死都被雌虫耍得团团转。

“他。他。我不理解。”

郝誉已经是军雄的思维和逻辑了。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哥哥到底在做什么,换句话说,郝誉敬佩所有坚持一对一关系的雄虫雌虫,但他非常不理解普通雄虫为什么要这么做。

彼此接受,就在一起;不能接受,就好聚好散。

爱情也好,婚姻也好,没有外部威胁时,简单点不好吗?

“是我不能理解爱情吗?”郝誉对律师询问,“爱情,天啊。我居然在想这个问题,要是被寄生体知道,就糟糕了。”

郝誉已经失去一个初恋一个孩子,一个未曾说出口的白月光。

他身为军雄时,便被教育过“不要奢望结婚和爱情”。

正因此,他无法理解兄长,无法理解郝怿做出的一些列选择。

律师:“阁下。或许,您的兄长郝怿阁下,纯粹是出于好心。”

“别说了。”郝誉按住额头,不再思考这类问题,“基因库医院报告证明,他的死亡是病理性的——我最担心我哥被寄生体害死,或者遭到其他人坑害。他是自然病死,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律师想了很久,还是提一嘴修克与白岁安的存在。

“郝誉阁下。我想郝怿阁下真的很喜欢孩子。他对修克和白岁安一样好。”

郝誉不爱听这种事情。他克制自己不去想“修克是伊瑟尔的孩子”,他甚至下意识忽略“伊瑟尔拿修克做筏子,诱骗他哥的积分”,就为了不让上一辈的破事影响两孩子的前途。

修克很有天赋,站在一个军雄的身份,郝誉会栽培他。

但站在郝怿的弟弟、芋芋的小叔,一个苦主的家人角度,郝誉很难维持平和心。

他偏心自己的亲侄子,偏心到要赶走修克,到不会剥夺走修克的培养资源。

到这一步还要怎么样?

郝誉自以为又不是不管修克。他发誓自己还活着,肯定会关注修克的发展。或许不用到那一天,修克就因自身能力出众,得到其他军雄的栽培。但白岁安、芋芋是不一样的。

芋芋没有那么好的天赋,内部好几次人才计划都落选了。

郝誉手头那点资源和人脉肯定要分给白岁安。不把白岁安安排好,他内心不会安稳。

“算了。不说这个。我想咨询下助学名额可以用在那些学校。”郝誉物尽其用,顺势拿本子记下律师说的几个名字,标注上和深空机甲相关的专业、学校、相关考试内容与分数。

这一次,没有与修克相关的内容。

全部都是白岁安要考的学校和专业。

郝誉见时间差不多,白宣良烧好饭,催促孩子们下来吃饭。他爬上楼,先去修克房间转一圈,没看见孩子只看见一地狼藉;接着他去白岁安房间,盖上孩子的作业,得到一句“不知道”的表态。

“你真不知道?”郝誉询问道:“芋芋。你没听到一点动静?”

“我在上虚拟课程。”白岁安拉开页面,自证清白,“全沉浸式。”

郝誉开始担心,“修克呢。”

白岁安思索下,“可能去他雌父哪里?”

郝誉没怀疑这种小心思,反而是白岁安事后反思自己这一下是不是太明显了。他被修克撞一下,跟着出去,亲眼看见那蠢货冲入走廊尽头的房间,而自己的雌父呆愣愣看着对方父子团聚。

“雌父。”白岁安恨铁不成钢,上前把白宣良拽醒,“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给他整理衣服。”白宣良将手里的衣服压了压,有些被抓现行的难堪。他对雌子狡辩道:“是一些改过的旧衣服,不值钱,修克穿正好。”

白岁安扯过一件,展开,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丢了都不给他。”

作为孩子,白岁安烦透雌父那套“提前打好关系”的理论。他粗俗地用最简单的逻辑通知雌父,“修克已经被小叔放弃了。雌父,你以后不准照顾他。”

那件改好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捡起来,就被父子两丢弃在地上。

郝誉走过,顺手给捡起来。

他没来得及看衣服大小,推门找到伊瑟尔所在的位置,正要掀开鼓起的被子,被一只手按住。

“嘘。”伊瑟尔乱糟糟的脑袋露出来,失去柔顺姿态后,他也随意起来,对郝誉噤声,“孩子睡着了。”

郝誉忽然有点理解哥哥被美色糊眼的感受。

当然,他也只是止住手,找块地方坐下,轻声指责伊瑟尔,“他来找你,你没做什么吧。”

“我可是他雌父。”伊瑟尔详装生气,扯开一点被子,露出修克毛茸茸的头发。父子两头发发质类似,都有种绸缎似的柔顺感,不过那种柔顺需要打理。

没打理时,它们便平等炸开,毛刺刺翘起好几根。

“你干嘛要赶他走。”伊瑟尔护着修克,示弱道:“是因为我吗?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整天都被你按着干。”

郝誉:“你最好一直维持这个状态。”

伊瑟尔哽住,“……修克呢?”

郝誉:“你少管孩子的事情。”

有哥哥这个前车之鉴在,郝誉才不会被伊瑟尔拿捏住。他粗暴的军雄逻辑再次以泥头车之势,创死所有温情小意,“修克必须走,你和我装委屈也没有用。咳,我这也是为了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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