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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尊上,灵植还结算吗 包包祖 4727 2024-07-10 10:31:38

林澹没注意到旁边吴超那震惊的目光,他现在满脑子都被一个问题困扰住了——

他的杂菜太多了,这一片小菜园子,已经种不下了。

现在他地里的这种“白茅草”,之所以能成为让农民们头疼的杂草,就是因为它们生命力十分顽强,耐造,再恶劣的环境也能恣意生长。

而林澹种的这“白茅草”,还有另外一个特性——根部的生长又快又深,可以往下面土壤里迅速蔓延开。

如果是一般农民在田里看到这种“白茅草”出现,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清理干净,否则让这杂草在土地里扎了根,再要清理就非常困难了。

像林澹这样把这“白茅草”当主食种的,还是独一份。

林澹很了解“白茅草”的特性,所以他也很清楚,现在这样在地里挤挤挨挨地种满“白茅草”,势必会严重影响到这一片地面的水分的渗透性和土壤的疏松性,最终让这片菜地板结。

板结了,再要处理,就需要花费不少力气了。

不过林澹还是决定冒险试一试——

一则,现在这菜地虽然灵气比不上阳灵花园,但毕竟是受到仙山灵脉滋养了这么多年,是神土,林澹想确认一下,这神土遇到这么大量的“白茅草”,会不会板结。

另外,还有一个更紧迫的问题,林澹好饿,他等不及了,想尽快地大口狂炫一整座山的甜甜根!

忙活了一整天,林澹把菜地里种满的“白茅草”全部收割干净。

果不其然,菜地板结了。

看来哪怕是神土,也抵挡不住这么大批量的杂草“祸害”。

不过这事问题不大,板结了就松土。松土虽然很麻烦,耗时耗力,但是林澹不怕麻烦——能靠勤奋吃苦解决的问题,在他这里,都不算问题。

而真正的问题,在他晚上坐在藤屉床上打坐修炼的时候,出现了——

他升级失败了。

第一次,从练气境第一层升到第二层,他用了两株“白茅草”。

第二次,升到第三层,他用了四十二株。

第三次,到第四层,用了四百二十四株。

这一次,他把整片菜园子每个角落都种满了杂菜,把土地都弄得板结了,收割了整整四千八百三十六株“白茅草”,竟然……没能成功升级?!

这可是等同于中品灵植的杂草,一株杂草里富含的灵气,就抵得上凡界一整座山的灵植加起来的灵气了。

而这样的杂草,林澹一次性吃掉了四千八百三十六株,竟然都没能填饱肚子,没能升级成功?!

他的这个饕餮道体,真的像个无底洞。

他每升一级,体力和灵力确实增长了几倍,可是,食量要翻一百番都不止啊!

想到这里,林澹苦着脸,抬手揉了揉肚子。

前一晚那么一座小山吃下去,刚过了一夜,又饿了。

有一种几千株杂草打水漂的感觉,很空虚。

眼见着天色泛起鱼肚青了,林澹起床,扛着锄头,重新下地去,开始给板结的菜地松土。

一边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林澹一边在心里合计着——

看来把这小小一片菜地种满杂草的法子,行不通。

从今往后,他要转换策略,开始屯粮了。

分批次,少量多次地栽种“白茅草”,收割了之后先不吃,屯起来,攒够十轮,一次全炫完,这样应该既能吃饱,又能升级。

他之前检查过了,他种的“白茅草”,虽然成熟之后植株体积不小,但是里面真正富含灵力的部位,其实只集中在花穗下面那一截草茎,还有细白的根须,这两个地方。

这两个部位都不占地方,单独摘下来,屯在竹屋后面的空地上,占位置的草叶子碾碎了撒播回菜地里做灵肥,完美。

就有一个问题,这样屯粮的话,中间这十轮种菜的时间,他又要忍饥挨饿了。

不过问题不大。

就是十天半个月吃不饱而已,这不算什么的,他之前连着饿了一两年,日子还不是也照常过了。

只要有个盼头,他觉得很满足。

他快乐的种田生活,如此循环往复地继续下去——

松土、种草、收割、屯粮、再松土、再种草、再收割、再屯粮……

日子如此平静又充实地渡过。

林澹白天种地,晚上不吃饭,也不需要打坐修炼升级了,大多数时候就在田埂边上铺一张草席,躺在上头,手臂枕在头后,看头顶悬浮的那座巨大的白色宫殿,和宫殿边上仙境似的飘飘绕绕的白色云雾。

虽说白天种地忙,他来不及想东想西,可到了晚上,看着头顶的庞然巨物,林澹还是忍不住会乱想。

想之前去那座宫殿,给那位高居云端的掌门尊上送灵植时,对方答应的,再续前缘,到底是否应该当真?

关键是,林澹跟那位大佬,根本就没有前缘,那就是他胡扯的,大佬怎么能认了呢?

林澹事后猜想,觉得大佬应该是,把他误认成像那小蛟龙那样的,在久远的过去的某个时间,和大佬有过一段特殊的情史的哪个底层小修士了吧?

这只是一场误会。

而且显然,大佬并没有很在意这场误会,否则怎么可能在答应“再续前缘”之后,大半个月都没一点后续的动静了?

或许真的像吴超说的那样,那种大人物,几百年来,接触过不知多少修士了,这些修士来来去去,于大佬而言,像过眼云烟似的,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之前林澹嘴馋、脑抽,讲出的那句“再续前缘”,搞不好,大佬只是不耐烦与他纠缠,才随口应下了?

林澹越想越觉得这解释很合理,最终心中的疑虑也打消了。

不过,疑虑打消之后,心头另一个念头又冒出来——

他想他的猫了。

咪咪应该是只在宗门里地位非常尊贵的灵猫,可以随意地出入仙山和寒玉宫。

可林澹是个最底层的种地的,没有上头的命令,除了这小菜园,他哪也不能去。

他不能出去,可是他的猫可以来找他啊。

但是他那只小猫咪,也太狠心了,这么久了,一次也没来看他。

他都这么想猫了,咪咪就一点都不想他吗?

唉,养不家的小东西。

.........

一周后,寒玉宫中,凌冽的寒气倏忽铺展开,将殿内每一处角落都冻出冰霜。

“尊上出关了!”

感觉到那熟悉的寒意,古茗欣然赶至偏殿,跪在床榻边,

“恭迎尊上出关!”

“嗯。”

靳言冷冷地掀起眼皮,开口第一句话,不问宗门内外最近是否太平,却问了一句:

“前两日,谁家灵犬,没看管好,日日嚎叫,吵得本座头疼。”

古茗仍旧恭敬地弯着腰,垂着头,闻言,眼珠骨碌碌地转。

啊……不是灵犬,是林小犬。

“尊上,是、是那仙山新上任的托盘童子,您闭关之前,他还来宫里给您送过灵植的。”

……壮壮?

靳言原本正轻轻揉按着额角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怎样了?”

“啊,壮……小犬,他升级了。”

“……升级?”

“是,您闭关的这短短二十日的时间,他连升了三层,如今已经从练气境一层,升至练气境四层了!”

古茗是替林小犬高兴,所以下意识就将这喜讯讲出来了。

讲完了,他又慌张收敛了笑容,突然意识到,掌门未必会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毕竟掌门自己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已经踏过修道的门槛,不满周岁就过了练气境了。

如今这么几百年过去,掌门恐怕早就忘了从练气境一层提升到四层是什么感觉,也根本不在意其他修士这样微小的境界上的成长了吧?

想到这里,古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朝床榻上看过去。

看清掌门的神情,古茗愣住。

一向清冷孤高的靳掌门,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多数时候,对方的面容都像一口枯井,无波无澜。

而此刻,那口枯井上,竟然泛起一丝涟漪。

就见掌门那双殷红漂亮的薄唇,微微勾起来一抹笑意。

……笑意?

掌门每次出关,脾气都不太好的,像凡人的起床气似的。

这次,尊上竟然笑了?!

就因为壮壮升级了吗?

这、这可真是奇了!

古茗不可能猜到,靳掌门此时这笑容背后,所隐含的深意——

就好像,自家养的小小狗崽子,分别了几日,突然有人告诉他,崽子长大了,从小小狗崽子,长成小狗崽子了。

哪怕只是长大了一点点,靳言也是高兴的。

他恨不能现在就冲到那狗崽子面前去,将对方抓起来,上称称一称,看看到底长了几两肉。

但是这点心思刚冒了头,迅速被靳言压下去,唇角顷刻间又重新紧绷成一条线。

“本座闭关的这几日,他可曾求见本座?”

“不曾……”

古茗心里有点慌,可又不敢欺瞒尊上,只能如实回:“小犬道友他,最近这段时间,都……都在忙着种地呢,不曾离开那菜园半步。”

话音落下,周遭的寒气倏忽变得浓重,激得古茗抖了好几下。

靳言的眉眼之间,已然布满阴霾。

——哼!上次离开之前,口口声声说要与本座再续前缘,本座闭关这段时间,他却守着自己那小破菜园子,忙得不亦乐乎?

——岂有此理!

——所谓再续前缘,便是如此续的?

——简直,毫无诚意!

“召他入宫!”

靳言冷声下令。

.........

傍晚,林澹正边着裤腿,站在菜地里收“白茅草”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寒玉宫的一队侍卫飞落到了他菜园子门口,转达了掌门的命令。

“入宫?送灵植?”

林澹懵懵地看向对面,心里开始思索,这究竟是那位掌门尊上想起来他们俩还有个并不存在的“前缘”需要续一下,还是就只是身为仙山托盘童子的例行工作罢了?

不过这问题也没有困扰林澹太久。

反正不管是哪种情况,他也不可能违抗掌门的命令不是?

“几位长官,您稍等片刻,我回去收拾一下,换套衣服,可以吗?”

传话的侍卫队是知道这位林级短工来头不小的,自然不敢托大,摆摆手,让他尽量快些。

林澹赶忙去竹屋后头把身上粘的泥土灰尘都简单冲洗干净了,又绕去屋里头,把那十套被他供在墙上的上好的法衣,从头到尾看一遍,最后挑了一套看起来最低调的纯黑色的长衫传了。

至于那头冠和发钗……

啧。

和法衣配套的十件,全部都是用翡翠玉石打造的,绿得人心发慌。

林澹思来想去,实在是不想把那种绿油油的东西往头上戴,最后一咬牙,抓了自己平常戴的那根木钗子,随意在头后扎了个发髻,出门了。

刚要踏出菜园的木栅栏门,林澹余光瞥见地里长势喜人的杂菜,心思一动,又转回身,“几位长官,可以再稍等我片刻吗?”

.........

半小时之后,林澹在侍卫队的护送下,再次来到了那间挂满白色纱幔,空旷的大殿门口。

侍卫们极守规矩地停在了殿门外,没有跟进去。

林澹独自一人举着托盘,快步穿过大殿,依然在离那床榻五十米的地方,远远地停下来,朝着对面高声喊:

“尊上,我来给您送灵植了。”

对面一点回应也没有,整个大殿里除了林澹自己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

这是怎么了?尊上怎么不理他?

林澹在心里打鼓。

而此时倚靠在床榻上的靳掌门,表面上一言不发,实际上,正将神识铺开,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跪在殿中央的修士。

——确实是升了三层小境界没错。

——灵力足了一些,阳气也跟着浓郁了不少。

——幸好那仙灵白茅草的灵气还算纯净,没有影响到他阳气的纯度。

——嗯?怎么几日不见,这笨蛋又黑了一圈,皮肤也变得粗糙了不少?这是一天到晚都住在那菜地里了么!

——话说回来,这样黝黑的皮肤,肩宽腿长的身材,穿上这一身玄色的修身衣衫,倒是看着人模狗样的,很是多了几分英俊硬朗的气质。

——本座的眼光,果然不错。

——嗯?

“为何,不戴玉冠?”

床榻上,清冷的声音响起。

林澹有点懵。

他等了许久,就等着对面讲一句把灵植放下,离开这寒玉宫的,结果没等来预想中的话,反倒等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质问。

这……

原来进入这寒玉宫,必须要戴发冠的吗?

这么严格的着装要求?

“尊上,小的刚来不久,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尊上恕罪。”

林澹很快认错。

这寒玉宫里自然是没有任何着装要求的,但靳掌门也并不想费力去解释这些,他淡然开口:

“过来。”

“啊?”

靳言眉心蹙起,“啊什么,本座让你过来。”

“哦……”

林澹端着托盘,一路小跑着,登上那白玉台,站在石台最边上,躬身行礼,“……尊上?”

“再近些。”

靳言的语气中,透出几分不耐烦。

“哦。”

林澹又往前走了几步,在离床榻约莫两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啧。”靳言的语气中,已经明显带着怒意,“杵那么远做什么?到本座榻边来!”

虽说隔着几层绡纱,根本看不清塌上人的样貌,但是林澹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来,那位尊上是头朝外,撑着手肘,斜倚在床榻边的。

那他要挨着床榻边跪下来,岂不是和那位高高在上的靳掌门,几乎要脸贴着脸了?

这……这好像不合适吧?

可是,掌门尊上本来脾气就不太好,现在语气听起来好像已经有点恼了,他要再违逆,搞不好要惹得对方发脾气的。

这么大的大佬发脾气,哪怕只是余波误伤他,他这种底层小修士,恐怕都能去了半条命的。

“还在磨蹭什么?”

榻边传来催促。

“哦,来、来了。”

林澹不敢耽搁,抬脚靠近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床榻边,额头不小心磕在那冷硬的床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林澹抽了口气,正想再挪动膝盖,往后退一点。

一只细白的手,靠近过来。

冰凉的手指捏住林澹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

林澹被那冰凉的触感激得心头一紧,浑身紧绷,气儿都不敢出了。

那修长的手指松开林澹的下巴,绕去他头后,捏着他发髻上的木钗子,拔了下来。

满头粗硬的黑发立即垂落下来,扎得林澹脖颈有点痒,但他也不敢伸手去撩,只像个木偶似的呆立在那里,任由对方摆布。

那修长的手将木钗摘下来,又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一只玉钗来。

那玉钗通体漆黑,质地和那冷月寒玉石有点像,低调中透着奢华。

手指往上抬了一些,想要绕去林澹头后,发现此时侧躺的姿势实在难以施展,塌上的修士缓缓坐起,上半身朝着林澹压过来,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距离也拉近了。

手臂从绡纱之间伸出来,环着林澹的脖颈,绕去他头后,为他束发。

这样举起手臂的姿势,无意之间,将那床榻之间的绡纱撩起来一些,衣衫垂落,露出一截笔直的、又白又细的小臂。

林澹不敢细看,慌张地扭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几乎被对方抱在怀里,这样猛然转头的动作,让他的鼻尖都碰到对方胸口了。

林澹吓得后脖颈一僵,慌忙梗着脖子仰头往后躲。

“别动。”

面前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一点恼怒。

“哦。”

林澹不敢动了,重新变回任人摆布的木头桩子。

靳言将那墨玉发钗扎在重新拢好的发髻上,然后满意地收回手,身体稍稍退后一些,微偏着头,像是在欣赏什么杰作。

林澹憋了半天的气,到这时才终于敢呼吸了。

一口气吐出来,再吸进去,鼻息之间,闻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像冬雪,带着寒意,又透着冷冽的清香。

对面没有刻意收敛,离得这样近,林澹头一次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这便是来自北斗大陆最顶级的渡劫期大佬的气息么?

像一瓶陈年佳酿,这么浓烈,又这么香醇……

林澹顺着那味道,循着本能,抬起头,在层层绡纱之间,再次看到那张水润的唇。

喉头上下滚动,“咕咚”一声,林澹艰难吞咽一下。

来自渡劫期大佬的灵气,尝一口,恐怕比吃下十株臻品灵植,还要带劲。

林澹的目光逐渐染上一层雾气,思绪不受控制,欲|望肆意蔓延。

想要不管不顾,直接啃上那双红润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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