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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尊上,灵植还结算吗 包包祖 4727 2024-07-10 10:31:38

林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搬进了寒玉宫中。

寒玉宫很大,占地面积甚至超过一座凡界的小村镇。

但这座宫殿却出奇得空旷。在里面行走,常常走上半天,都遇不到一个人影。

这宫里是有一支“全精英阵容”的侍卫队的,林澹估摸着,所有侍卫加起来,能有上百人,其中以二十八星宿命名的那二十八人,是侍卫长,每个侍卫长分管一个三到五人的小团队。

但这些侍卫平时绝大多数时间,都只守在宫殿最外围,沿着寒玉宫的那张巨大的防御法阵的边缘,站一圈,兵马俑似的,一动不动。

每个侍卫脚下都有一张传送法阵,不同方位的法阵上,分别绘制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图案。

宫殿里面不同的位置也散布着类似纹路的传送法阵。

这样宫里随时有需要的时候,那些守在宫殿的结界边缘的侍卫们,便可以随时通过传送法阵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现场。

但没有传唤或上级命令,侍卫们是不会无缘无故进入殿内的。

另外,宗门下辖的十二峰内,有不少托盘童子和扫洒童子,他们不定期也会受命入宫,但都是完成任务就立即离开,绝不会多逗留一刻。

所以,实际上,有资格随意在寒玉宫内部行走的,除了掌门自己,就只有左右护法,十二峰峰主,几位地位特殊的尊者、长老。

另外,现在,又多了一个临级短工,林小犬。

林小犬在古茗的带领下,一路踩着冰冷又光可鉴人的玉石地板,穿过城镇一般巨大的宫殿,走到一处小院子门外。

古茗说是“小院子”,林澹一路上就在脑补那种篱笆墙围起来的茅草房,可是真到了院门前,才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小院子”,比凡界的王公贵族的宅邸都还要大上不少。

古茗用灵力将大门推开,又指引着林澹将自己的灵力注入那院门周围的阵基之内,

“这院门既认了主,以后,你便可随意出入此地,畅通无阻。”

林澹闻言,点点头,看着自己的灵力在那门上一闪而过,心想,这就像他以前世界的密码锁吧?古茗现在是帮他把指纹录入进去了。

想到这里,林澹不禁感慨,在这宫里做“看大门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连“宿舍”都是用的指纹锁。

正想着,就见古茗将自己的灵力从那结界阵基上彻底抽离,看起来,似乎是把自己的指纹记录从这“密码锁”上彻底删除了。

林澹见状,想开口问一句,又想到人家古茗是尊者,类似保安队队长的角色,和林澹这种最底层的看大门的,肯定不住一个宿舍的,也就没再多问了。

古茗领着林澹,直接去了后院。

林澹抬头,将那一整排白色建筑扫视一遍,然后问古茗:

“大人,我住哪个屋?”

古茗笑起来,“你想住哪一间,便住哪一间。”

林澹心想,那就是说,他是新招的这一批侍卫里,第一个被安排进这“保安宿舍”的人了?

然而,紧接着,就听古茗继续说:

“这整个院子,都是你一人的。”

“啊?”

林澹双眼睁圆了,怀疑自己听错。

古茗轻笑,指了指林澹的侍卫令牌,那上面写着一个[亲]字,

“只有[亲]字令,才能入住此地,现在整个寒玉宫,只有你一个[亲]卫。”

实际上,不只是现在,打从孤月真君执掌寒玉门以来,拿到这[亲]字令牌的修士,林小犬,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不过这些,古茗只字未提。

这[亲]字令实在特殊,其背后的渊源,古茗想,不是他一个侍卫,有资格随意议论的。

安顿完林澹,古茗很快告辞,准备回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中去。

林澹这时叫住他,

“古大人,我……什么时候上岗?在哪里站岗?”

“……站岗?”

古茗闻言,一脸迷茫地看他。

林澹笑了笑,又解释:“就是,我的工作是做什么?有没有上班和下班时间要求?要不要每天打卡签到之类的?具体上班的地方在哪?有没有入职培训,或者有没有前辈可以带一下,帮我熟悉熟悉工作流程?”

林澹心想,看大门,和种地,还是差很远的,隔行如隔山,自己这样像赶鸭子上架似的突然转岗,其实挺没底气的,还是需要有人带一带,指点一下,他虽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但他往后会努力去学,慢慢去适应。

古茗对林澹的问题仍旧一知半解的,但他大概猜出来对方在问什么,笑着说:

“小犬道友,尽管安心在此处歇息便是,其他……无需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吗?”

林澹难以置信地又问一遍。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几百年前,祖师爷寒灯真君执掌寒玉门的时候,收在这院子里的那几个至阳道体的亲卫,每天和祖师爷厮混的那些事……古茗肯定是一个字也没办法和林小犬提起的。

所以古茗只是笑笑,点头,“嗯,什么也不用做。”

林澹听到这个说法,心头一沉。

这听起来,和他之前去仙山那小菜园子里的情况,很像啊。

看来,他这个所谓的[亲]字令牌,其实就是寒玉宫侍卫版本的“临级短工”,应该做不了多久,就会被赶出去了。

赶出去也挺好的,他很快就能回到小菜园里继续种地了。

想到这里,林澹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古茗见状,只当他是得知自己不用干活所以如释重负,也没有多想,起身往外走。

林澹这时又叫住他,“古大人,我还有一个事,想跟您打听一下。”

古茗依旧是那副惯常待人接物的笑容,“小犬道友,但说无妨。”

“是这样,我的猫,咪咪,它好像经常来这宫里,不知道大人最近有没有看到它……”

林澹问题问到一半,古茗的笑容就僵住了。

想到之前在偏殿里,掌门因为那白猫分|身而震怒的模样,古茗只觉得心神仿佛又被冻结了一次,身体都忍不住颤了颤。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回说:“这寒玉宫中,从未见过有白猫的影子,小犬道友,莫要说笑了。”

说罢,又补一句,“小犬道友,这种问题,问问我就罢了,往后,可万万不能在掌门面前提起,切记、切记。”

看着古茗讳莫如深的模样,林澹一脸茫然。

直到对方离开,林澹才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好像从来没提过,自己的猫是一只白猫吧?古大人怎么就认定咪咪一定是只白猫了?

那就是说,古大人非但是见过猫的,而且还能确定那就是咪咪。

既然如此,他干嘛提都不敢提,而且还不让林澹提?

林澹想不明白,决定暂时不想了,他摇摇头,转身往那一排“保安宿舍”走。

那一排总共七间厢房,每一间厢房都有自己独立的卧室和客厅,中间用屏风隔开,里头各种高档的家具陈设一应俱全。

林澹把七间厢房都看一遍,咋舌——

这里面最小的一间房,面积都比他之前那整片小菜园子还大了。

这寒玉宫,一个最低级别的看大门的,宿舍竟然就这么好?也太奢靡了。

林澹想到自己不过是因为掌门一时兴起,临时招过来的短工,就觉得不应该住这样豪华的“宿舍”。

所以他看了一圈,最终没有在任何一间厢房停留,转而往前面院子里绕过去。

这院子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湖泊,以寒玉宫的温度,这湖面自然是长年结冰的,冰面下面冻死了许多雪白的莲花,看起来仍旧栩栩如生的,冰面上头修筑了凉亭、回廊、山石,拼凑出一副非常漂亮的冬日画卷。

美则美矣,但没有一点生气,看起来,有些萧索。

湖面周围开辟出了不少小花圃,可是,以这寒玉宫极度严寒的环境,那些小花圃里的土壤都冻得硬邦邦。

林澹从那湖边走过,在花圃边上蹲下来,手指拨了拨冷冰冰的泥土,叹息摇头,

“这么好的土地,不拿来种菜,就这么荒着,也太可惜了。”

.........

给了林澹那张[亲]字侍卫令牌之后,靳言便服下万寿阳灵丹,闭关调息去了。

十日后,掌门出关,古茗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迎上去,

“恭迎掌门出关!”

靳言淡淡应了一声,刚刚转醒,神识尚未完全铺开,随口问:

“壮壮这些天,可曾来过本座这殿内?”

古茗一时有些忐忑,“不、不曾,他……未曾踏离那亲卫宅院半步。”

靳言闻言,眉眼顷刻之间冷下来。

之前那笨蛋在脚下的那小菜园子里的时候,靳言一出关就问他可曾求见,古茗便回说那笨蛋一直在忙于种菜,不曾离开菜园子半步。

如今调来他这宫里,和他的偏殿只一墙之隔,这笨蛋竟然还是不肯主动来见他?

“不曾踏出院门半步?怎么,他还能在那天寒地冻的庭院里头,忙着种菜不成!”

这……

古茗闻言,一脑门子的汗,根本不知该怎么接话。

靳言见状,眉心微微蹙起,顷刻之间,将自己的神识铺开,查探出去。

一股熟悉的仙灵白茅草的味道,扑面而来,甚至还夹杂着新鲜的泥土的芬芳。

靳言震惊了。

——这笨蛋……

——他竟然真的在本座这寒玉宫里,种野草?!

.........

林澹蹲在地上,把最后一片花圃里也种满“甜甜根”的时候,在他背后,一只白猫端坐在湖中的假山上,定定望着他的背影。

靳言化出白猫分|身,冲到这亲卫院内时,原本是闹肚子的怨气,想要将那笨蛋修士怒斥一番的。

可是刚踏入院内,便被满院的野草迷了眼,怔怔地看了许久。

这院子,以前住满至阳道体修士的时候,湖面尚未结冰,花圃里也满是灵花灵草,处处生机,阵阵欢笑。

寒灯真君身消道陨之后,这院子空下来,只余一片死寂。

不曾想,这笨蛋修士才来了这么几日,便将这院内,从冬日,变回了春朝。

花圃,路边,屋前瓦后,甚至靳言此时站立的这处假山的石缝里,凡是有土壤,可以种植的地方,全部被那笨蛋见缝插针地种满了杂草……

靳言看着那笨蛋蹲在地上,认真种草的背影,原本胸中郁结的怒气,不知不觉就消散殆尽了。

缓缓地收回视线,靳言垂下眼,看向自己脚边的一株小幼苗,抬手轻碰了碰,冷哼一声。

——这笨蛋,是有什么土地不足的心结么?连石缝里的土地也不放过,定要种满他那些杂草?

——这院子里上好的玉石景观,全被他这些杂草破坏了。

——不过是一些低档的中品灵植罢了,这笨蛋,何至于如此稀罕?

“咪咪!”

靳言正想得出神,一抬头,就看到那笨蛋满眼放光,飞身冲到他面前来。

尚未回神,白猫身上一轻,被对面熟练地抱了起来。

白猫浑身僵硬,四脚朝天,冷冷地耷拉着眼皮,脑袋撞进那笨蛋修士胸膛里,梗着脖颈,一动不动。

林澹见状,噗嗤一声笑起来,他抬手,宽大的掌心在猫咪柔软的肚皮上揉了揉,

“咪咪,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白猫一听,眼睛眯缝起来,脑袋仍旧被对方胸膛夹着,不敢动,只将眼珠转过去,瞪向对方。

——这话,不应当是本座质问你的么?

——你反倒原封不动地甩给本座了?

但这些腹诽的话白猫并没有讲出口,他肚子上细嫩的皮肤被对方那带着老茧的粗糙手指刮过去,激得浑身汗毛都直立起来,下意识抬手去打对方作乱的手。

这动作,看在林澹眼里,就像挠痒似的,只当对面是在和他玩闹。他笑容变得更深,手上又揉了两把。

白猫怒了,手脚并用去推他手臂。

林澹手上动作一顿,看着猫咪四只小脚爪同时抱住自己手臂的模样,只觉得好像心头都被对方拿柔软的肉垫踩住了,软绵绵的。

“咪咪,你知道吗,我在这里每种下一株甜甜根,就会想,我的猫,什么时候会过来。

“没想到,刚好在我种完最后一株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林澹想到他刚才从花圃里一转身,就看到白猫站在那假山上,小爪子不停地拍打着幼苗玩耍着,蓝色的圆眼睛不自觉向下弯着,含着笑意的模样,就笃定,他的猫果然很喜欢他种的这些“甜甜根”。

想到这里,林澹将猫咪翻个身,夹在腋下,快步往湖边凉亭外面,最大的那一片花圃走去。

到了那花圃边,林澹蹲下来,把猫咪轻轻地放在铺满“甜甜根”的柔软地面上。

白猫垂头看一眼脚下的杂草,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让他气恼的问题:

“你为何要在这宫中,种这些杂草?”

林澹直直地看着猫咪的双眼,毫不含糊地回:

“为你。”

白猫一怔,脸上原本不悦的神色,一扫而空,

“……我?”

林澹认真点头,“我知道你在这宫里,我想,我过来了,你早晚会来见我的,你既然喜欢我种的甜甜根,我就为你多种一些,或许,这样你就更愿意留在我身边了。”

白猫的声音变得很轻,近似呢喃,

“你想要……我留在你身边?”

“当然了。”

林澹唇角扬得很高,面对自己的猫,他从来都是掏心掏肺,什么心里话都往外吐的,

“我想你留下,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可以吗?”

白猫一时无言,只拿一双湛蓝的眼睛看着对方。

仿佛听到了一番动人的情话,撩拨他的心弦,让他的心像春日里微风吹拂的湖面,荡漾出一层层涟漪。

但这涟漪,很快被冻结成冰。

靳言忽而想到另一层,眉眼顷刻间布满阴霾,周身的气息都冷凝,

“你……为何能如此不知检点?!”

林澹懵了,“啊?我?我……哪里不检点了?”

“对着一只小野猫,也能讲出这番话来,还说自己没有?!”

林澹闻言,更懵了。

懵过之后,又噗嗤一声笑了,

“咪咪,你怎么能这样骂自己……”

白猫在气头上,自顾自继续道:

“你之前分明信誓旦旦告诉掌门,要为他将这白茫茫的宫殿都种上红色。

“如今一点红不曾见到,你满心想的,竟只有为一只猫种杂草?

“你既来了这宫里,拿了[亲]字令牌,为何不做正事,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勾|引小野猫?”

林澹简直百口莫辩。

勾|引小野猫?他就是种了几株甜甜根,怎么就勾|引小野猫了?

而且……

“正事?什么是正事?”

他专门问过古茗了,古茗说他这个级别的侍卫不用站岗啊,难道是他听错了?

白猫见状,眉眼越发冷了,

“你难道不知,领了那[亲]字令牌,应当做什么?

“你手中握着寒玉石,又有那寒玉钗,现在在这亲卫宅院,近水楼台,却连自己应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林澹被问得一脸懵,

“我、我应当……诶,咪咪,你去哪?”

林澹话讲到一半,就看到白猫纵身一跃,朝院外飞去。

背影看着决绝,但飞离地面之前,悄悄拿爪子拽了两株杂草带走。

林澹站在原地,目送白猫像一道闪电般消失在视野中,然后茫然转回身,扑通一声坐在花圃边,挠了挠头。

咪咪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拿了这[亲]字令牌,到底应该做什么?寒玉钗……寒玉石……

说到寒玉石,林澹忽而想到那张寒玉门的告示。

他将告书石从乾坤袋里翻出来,重新找到有关寒玉石的那张告示,然后,点开下方的留言区。

将留言区的评论,一条接着一条地读完,林澹的下巴,一点点掉下去。

[兑换隐藏价值,隐藏价值是什么,哪位x大的道友,可否告知一下]

[道友,与世隔绝多久了,连这都不知]

[那座传闻中的仙山,可听过,那仙山上的阳灵花园,可听过]

[那自然是听过的]

[那里面的灵植,任、君、挑、选]

[此话当真]

[自然,千真万确]

[也就是说,只要去寒玉宫,求孤月真君开启那寒玉石,之后,那满山的灵植,不论品级,都可随意收入囊中]

[正是]

……

“咕咚。”

林澹吞了口口水,又舔了舔唇角。

他抬起头,看向和自己只隔了一面围墙的寒玉宫偏殿,手指不自觉伸进乾坤袋里,碰了碰那寒玉石冰凉的表面。

[只要开启这寒玉石,那一整座仙山的灵植,任、君、挑、选]

原来……这块看似平平无奇的石头,背后的隐藏价值,竟然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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