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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尊上,灵植还结算吗 包包祖 3602 2024-07-10 10:31:38

掌门……在怕他?

堂堂孤月真君,渡劫期大佬,怎么可能会怕他一个筑基境的底层菜鸡?

大佬如果真的想出手,弄死他,比捏死一只小蚂蚁还要简单。

要说害怕,应该是林澹自己现在内心惶恐,才更合理一些吧?

林澹很快在心中摇了摇头,一定是他看错了。

本来隔着厚厚的纱幔,他也看不清,就看到一个虚影往远离他的方向晃了晃。

铁定是他眼花了。

床榻上,靳言自己也怔了怔。

他那躲闪的动作,是下意识的。

林澹的气息靠近过来,之前在他识海中发生的那些混乱的事,那些又痛又痒的感觉,便铺天盖地地从记忆中涌现出来。

好在那些画面只闪现了一瞬,很快便被靳言压下去,重新换做了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

他轻轻整了整袖口,声音淡淡,

“你再不滚,莫怪本座的剑气无眼。”

林澹闻言,心里仿佛被什么揪住了,蓦然抬头,看向床榻方向,“尊上……”

靳言满心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了,正要趁热打铁将人赶出去,却听林澹继续说:

“是不是神识里,还在痛?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好。”

林澹有点急了。

他原本以为,掌门尊上一个渡劫期修士,哪怕识海被他一个筑基境侵入了,还做了那种事,按理说,境界差距那么大,应该不至于给对方造成太大的损伤的,就算有一些损伤,以对方巅峰境界的修为,也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修复了。

就算自己不能修复,寒玉门也有不少医术精湛的修士,可以帮忙诊治的吧。

可是,怎么这么久过去了,掌门恐怕都打坐调息好几轮了,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嘶哑?像是元气大伤了似的。

如果真的元气大伤了,不是应该尽快找医修过来帮忙看看的?怎么这殿里空空荡荡的,连古茗的影子都没看到?

思来想去,林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步从脚下的圆形法阵上迈出来,冲到床榻边去。

欻——!

腿根刚碰到床榻边缘,林澹的脖颈,倏忽被冰凉的金属抵住。

那是掌门的雌剑。

银白的剑柄上,雕着精致的百鸟朝凤图案,上面镶嵌着一块玉石,上书[恩赐]两字。

恩赐剑剑柄上的玉石,此刻就压在林澹脖颈上突突跳动的脉搏处。

这样的情形,林澹应当是怕的。

可他没有。

不知为何,林澹脑海中,突然冒出他的猫的模样来。

咪咪也常常这样,林澹靠近过去时,会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林澹抱起对方的肚皮,对方的身体又会很快软下来。

林澹知道,靳言不会杀他。

不止如此,靳言比他预想的,还要心软,甚至连他一点皮毛,都不舍得伤到。

否则也不会在林澹从青龙传送阵上出现时,嘴上说着“不想死就赶紧滚”,实际上却默默地把床榻周围的禁制解了,唯恐林澹不小心闯入,被误伤。

如果不是唯恐伤到林澹,相信堂堂孤月真君,天下第一剑修,不可能在拔剑之后,只拿剑柄上的玉石,抵住林澹的脖颈。

像是做到这一步,都还怕自己震怒之下控制不好剑气,所以悄悄在雌剑周围布下一张小型防御法阵。

靳言或许以为林澹还是那个最底层的、什么也不懂的笨蛋修士,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

可是林澹这段时间,一直很认真地在学习寒玉门发布的那份功法秘籍,了解了许多法阵符文的用法,现在靳言做的这些小动作,林澹看得一清二楚。

用最冰冷的语气,讲出最狠厉的话,可是实际上,却比谁都心软。

林澹轻声笑起来。

笑声让靳言愣住。

——本座正在气头上,你这笨蛋,竟还笑得出来?!

靳言正愤愤然想着,忽然,他执剑的手腕,被对面攥住了。

靳言惊得手腕一抖,手臂用力,想要将手从对方掌心抽出来。

可他不敢调动灵力,更不敢释放出剑气,离得太近了,以他的修为,随便释放出一丝剑气,都很可能让这笨蛋的神识受到永久的损伤。

因而他挣了两下,竟然没能从对方的手掌中挣脱,变得越发恼怒,冷声喝斥,

“放肆!”

林澹依旧没松手,一只手五指紧紧箍住对方细瘦的手腕,单膝跪在床榻边上,另一只手抬起来,把掌心托着的那枚小小的球形法阵,套在对方手腕上。

“我修为太低,几乎要把体内灵力抽干了,也就只做出来这么小一个疗愈法阵,你如果不嫌弃,就戴着,试试看效果。

“如果不够,我回去再攒一攒,继续做,做好了就给你送过来,一直到你……不疼了为止。”

那疗愈法阵里充斥着林澹的至阳道体的气息,看起来火红的一团,被套在靳言的手上,像一支玛瑙手镯,衬得手腕上的皮肤越发白皙、细嫩。

林澹把疗愈小法阵套好了,就赶紧把对方的手腕松开了,不敢继续握着。

他将手背到身后去,五指忍不住搓了搓,总觉得,自己那粗糙的指腹皮肤上,好像还残留着对方皮肤那冰凉柔软的触感。

“谁告诉你,本座神识会痛?”

靳言的声音在头顶冷冷响起。

林澹抬头,隔着纱帘,看不清对方神情。

林澹重新垂下眼,心底没来由一阵燥热,嘴上支支吾吾:

“那个……那时候……”

靳言听不清对方在咕哝什么,眉心蹙起,声音中透出几分不耐,

“什么?”

林澹梗着脖子,抬高了一些音量说:

“我去你识海里,那个的时候,中途,你说……太痛了,让我轻一点。”

靳言:……

他就不该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迟早要被这笨蛋修士给气死!

靳言脸颊发烫,识海中又开始传来隐隐的刺痛了,只能勉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冷冷说:

“你下去吧。”

林澹成功把那疗愈小法阵送出去了,这一趟过来的目的达到了,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打扰掌门尊上的理由,虽然心里不太想就这么离开,但还是站起来,讷讷地“哦”了一声,转身往床榻边的传送法阵上走。

刚走了一步,他忽而想到什么,又重新转回身,看向那纱幔遮挡下,一截若隐若现的细瘦白皙的手臂。

靳言见状,眉心重又蹙起,“还要做什么?”

林澹想了想,开口:

“尊上,你的神识上……那些伤口,是谁干的?”

闻言,靳言的指尖微微颤抖。

林澹盯着那颤动的小指,没来由地,心尖跟着抖了抖。

靳言现在这副身体,看起来洁白如玉,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修炼到他这个境界的修士,肉|体已经非常接近仙体,衰老和损伤,都不会再在外表上留下痕迹。

可是,神识却不同。

林澹昨天在那一片识海世界里,进行到后半段,已然上头,什么都顾不得了,抱着那看不清面容的白色身影,又舔又啃又亲又咬的。

那时候,他把自己的灵力,涂满那白色的身影上每一寸皮肤,所以,自然也清楚地看到了,那本该饱满光洁如玉石的身体上,不知为何,竟是千疮百孔。

那些伤口很小,很细,不离近了看,根本注意不到。

看起来,那都是剑气伤的,而且是久远的陈年旧伤。

只是当年应该伤得太深,太重,到现在,烙印在神识上的伤痕,都无法消弭。

林澹当时看得心疼,没忍住,埋下头,将自己的双唇,覆在了对方脖颈处的那细小的伤口上。

他那时候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狗崽子看到自己的同伴受伤时,会本能地为对方舔|舐伤口那样。

当时,他循着本能,将自己神识中的阳气,一缕一缕地往那细小的伤口中渡进去……

而现在,站在床榻前,看到掌门那截手腕,想到对方的神识凝实的身影上,两只手腕,两只脚踝,脖颈上,都有细小的伤,看起来,仿佛曾经被人像鱼肉一般,死死地钉在某处,这让林澹的心底,没来由感到烦躁、愤懑。

所以林澹问了那个问题。

可靳言这时却哼笑起来。

笑声冷冰冰地,在整座宫殿里回荡。

笑完了,他淡淡说:

“本座的事,与你何干?”

与你何干?

这样明显划清界限的质问,让林澹的眉头皱起来,他下意识回:

“告诉我是谁干的,我总有一天,可以帮你报仇。”

林澹话音落下,殿内陷入沉寂。

隔着纱幔,靳言静静注视着对面修士的眉眼。

那一双眼睛,很漂亮,眼珠黑亮黑亮的,里面闪着光。

是年轻人那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光亮。

清澈又愚蠢。

这样的目光,靳言曾经也有过,后来被岁月侵蚀、磨灭了。

短暂的愣怔之后,靳言笑起来,

“你觉得,这片大陆上,有什么仇,是本座一个渡劫境报不了,却要你一个筑基境帮我的?”

林澹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刚才没过脑子,说出报仇的话,其实内心深处,是怀抱着一种“谁敢碰我媳妇,我跟他没完”的朴素情感的。

如今被对面无情嘲讽,林澹才意识到自己又冒傻气,说傻话了。

靳言看他垂着头,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土狗似的,之前那愤懑和气恼的情绪,消散了不少,继续说:

“要说伤口,昨天本座神识上,被某只蠢狗又啃又咬的,不知留下多少牙印,你若真想替本座出了这口恶气,那便在此自戕。”

“啊?”

林澹懵懵地抬头,一脸茫然地看向床榻方向,“我……”

靳言冷笑,“下不去手,就退下,本座乏了,莫要扰我清静。”

林澹欲言又止,最终只讷讷地“哦”一声,踩上青龙传送阵,离开了偏殿。

.........

古茗原本焦头烂额,守在殿门外,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而背后传来一阵响动,原本落在殿外的禁制,被解开了。

古茗慌忙迎进去,赶至床榻边,

“尊上,身体如何了,可是有何吩咐?”

一边问着,古茗一边将神识铺开,将周遭查探一番,然后懵了——

他怎么,好像又查探到林小犬的气息了?

掌门不是将这整座宫殿里全部传送阵都关闭了,谁也不见么,为什么林小犬还能畅通无阻地进来?

总不可能,尊上刚才堵死了所有的通道,却单单给林小犬留了个专属的入口进来吧?

正想着,就听到掌门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把怀珍叫来。”

古茗慌张地收敛思绪,“怀珍长老就在殿外的玉石阶前,已经恭候多时了,属下这就去请。”

.........

大约一盏茶之后,怀珍长老坐在掌门的床榻边,收回指尖探查灵力和神识的银丝,捻着胡须,欲言又止。

早在他进来为掌门看诊之前,靳言就已经把这殿内清空了,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在,靳言见对方仍旧吞吞吐吐,眼底便多了几分不耐烦,

“有什么,直说就是。”

怀珍长老闹肚子的问题,却是一个也问不出口,最终,他眼珠一抡,决定换一个说法。

他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朝着床榻方向,拱手一礼,开口道:

“恭喜尊上!这数百年来,终于……找到了破解体内极寒之气的,最佳良药!”

……最佳?……良药?

靳言目光变得深沉,语气更是阴冷,

“何意?”

怀珍长老道:

“掌门体内的极寒之气,达到了百年来的最低值。

“甚至,掌门颈后三寸处,那三百年前被剑气所致的旧伤,竟然也奇迹般地愈合了。

“这,实在是可喜可贺!”

被恭贺的对象,此时脸上却不见多少欣喜,只是冷着脸问:

“你究竟想说什么?”

怀珍长老医者之心,此时是真心替自己的掌门高兴,满面欣喜,直言道:

“尊上,昨晚……不论你寻了什么良药妙方,如今看来,这药方对你体内的顽疾,都是有奇效的。

“不止是那极寒之气,甚至,老朽先前愚钝,断定永远无法治愈的,您神识之上的,那六百三十二处剑气的旧伤,也能靠这方子,一步一步,让伤处愈合了。

“依老朽拙见,只要您能继续用这良药妙方,坚持下去,您修为止步于渡劫境第一层,多年不曾有所精进的问题,便终于可破了。

“老朽斗胆断言一句,这良药妙方,便是尊上修得正道、一步登仙,那最后的一块基石了!”

怀珍长老讲到兴起,唾沫横飞。

靳言听得却是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老匹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口中的那所谓“良药妙方”,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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