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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葡萄

伪装高岭花失败后 昭昭宵宵 4930 2024-07-20 09:15:21

为捕杀漏网之鱼,季云琅陪着师尊在外面跑了大半个月,五个宗门派出的弟子也在查,有消息了会第一时间传给他们。

这天,城郊外一条河边,抹完一条漏网之鱼的脖子后,季云琅百无聊赖站在原地,沾了河水擦自己的剑,等江昼来验收成果。

这半个月,江昼不许他的剑闲着,抓到人都是他来杀,江昼只负责后续的收尸。

季云琅想,反正都要成亲了,他就多顺着江昼一些,况且江昼这样依赖他,他也觉得开心。

可有一点他捉摸不透,江昼自从在山顶跟他亲近过一回,直到现在,一次也没要过。

甚至他们现在住客栈,都是要的两间房。

最初季云琅很不高兴,后来见江昼坚持,他也没闹,只是晚上经常偷溜进师尊房间,上他的榻,往他怀里钻。

有时想要了,故意撩拨,江昼会一本正经地跟他聊最近杀的人,让他详细地回忆自己抓人杀人的过程,然后讲给师尊听。

每次讲完,季云琅就没兴致了,江昼连血是怎么出来的、肉有没有被捣碎都要听,恶心得很。

有次季云琅实在想要,抓他的手来摸,软声软气求了他几句,江昼才帮着弄了一次,紧接着就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更有精力杀人。

季云琅当时问:“我不能跟你一起睡?”

江昼很直白,不瞒他:“一起睡,我把持不住,想要你。”

季云琅追问:“所以你为什么要把持?”

江昼只是盯着他看,不说话,不久后,把他推出门,跟他说:“好好休息。”

后来季云琅懂得跟他提条件了,每次杀完,都要先拽他来奖励自己。

只不过还有一点让他不爽,江昼不肯用师尊的脸,这几回不管怎么亲近,都只用另一张脸。

季云琅一开始还新鲜,次数多了就腻,心心念念的还是最爱的师尊。

他站在河边,刚解决的尸体就躺在前方,鲜血顺着脖上的裂口汩汩向外流。

突然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从身后被抱住了。

江昼脑袋搭到他肩上,垂眼看地上这具尸体,也不顾季云琅脸上还溅着血,偏过头吻了他一下,像是奖励,说:“不错。”

季云琅勾了勾唇,“我每天受累,这可打发不了我。”

江昼闻言,手在他腰上摸了摸,问:“天还没黑,在外面要?”

季云琅拿开他的手,“算了吧,这回没兴趣。”

江昼这两只手他已经用腻了,他宁肯不要,也没心思搞这种小打小闹式的亲热。

江昼却不懂他的心思,吻了吻他耳朵,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季云琅笑,“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江昼这阵子像是出家了,又像是被阉了,总之他的精神和躯体都已经彻底没了欲望。

季云琅甚至想过,再这样下去,成亲这件事还得慎重考量。

他正想着,江昼就亲吻他侧颈,把他抱得紧了些,“想要你了,云琅。”

听见这话,他心里舒服多了,靠进江昼怀里,笑着问:“这么想要,这几天为什么要忍?”

“观察你,”江昼说,“怕你讨厌我。”

季云琅没懂,“什么?”

“我杀那么多人,怕你觉得恶心,”江昼双臂环过他的腰,“这段时间,看你杀他们,身上沾很多血,我心里才舒服些。”

“……”

季云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皱眉道:“所以你这么久不跟我亲近,就是因为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经常杀人而恶心你?”

江昼点头,又要来抱他,“你喜欢的是师尊,云琅,师尊不会像我这样。”

“我以前想过,只用师尊的脸和你在一起,现在显然,行不通。”

“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心里会膈应我。

“讨厌我的时候,也会讨厌师尊。”

季云琅:“……”

他面色微冷,看向江昼:“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这么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江昼摇头,“你很喜欢师尊,我知道。可我不是师尊那样。”

季云琅心中怒意翻涌,冷笑,“哪样?”

江昼正色道:“高雅,矜持,聪慧,体贴,超然出尘,风度翩翩,冰清玉洁。”

他补充:“把你从小,迷到大。”

“……”

真不要脸。

季云琅刚升起来的那点怒火熄灭了,他问江昼:“谁告诉你,我喜欢师尊这些?”

江昼:“不然呢?你喜欢师尊什么?”

季云琅:“好看。”

江昼:“还有呢?”

季云琅:“睡着的时候好看。”

“种花的时候好看。”

“吃东西的时候好看。”

“欺负起来好看。”

“舒服了好看。”

“疼了也好看。”

“还有……”

江昼:“除了好看。”

季云琅沉思,沉默。

江昼:“这很庸俗,你看不到师尊身上的美好品质?”

季云琅摇头,“你哪有美好品质?”

江昼沉下脸,季云琅笑了笑,重说:“我喜欢你,本来就没有理由,你非要我说,我只能告诉你,是因为好看。”

“师尊,从我喜欢你的那天起,你在我眼里,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看的。”

季云琅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近,朝他唇上亲了一下,“所以就算你一无是处,杀人放火,我也……”

江昼:“我一无是处?”

季云琅:“你只听得见这句?”

江昼沉默,片刻,问:“你真的不怕我,不觉得恶心?”

季云琅不太高兴了,捏起他的下巴,“我这么爱你,江昼,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

他凑到江昼耳边,一字一顿威胁他。

“还是算了,”江昼掐了把他的屁股,淡声嘲讽,“毕竟你上回,柔软无力,十分无趣。”

“?”

当晚,季云琅终于看到心心念念师尊的脸,他还惦记着江昼那句“柔软无力”,默不作声把师尊推到榻上,两只手腕绑在床头,自己跟着过去,倚在他身旁问:“师尊今夜肯叫吗?”

江昼没说话,盯着他手上那一串葡萄,用眼神无声询问:跟师尊亲热,为什么提着葡萄来?

季云琅笑,摘了一颗剥掉皮往他嘴里喂,让他舔掉流出的汁液,轻轻挑弄着他的舌头说:

“上回让师尊觉得无聊了,这回借点东西来助兴,师尊别再说我了。”

江昼在舔他手指的间隙开口:“葡萄,怎么助兴?”

季云琅问:“师尊好奇?”

江昼:“嗯。”

季云琅又摘了颗,捏开了皮,挤出果肉和汁,送到江昼唇边。

江昼张嘴要吃,可微凉的果肉只是轻蹭过他的唇,随后便游走而去。

后来江昼知道葡萄怎么助兴了。

他有些不适应,跟季云琅掰扯,葡萄是用来吃的。

季云琅不解,一颗接一颗喂他,问:“师尊没有在吃吗?”

有时候吃坏了,季云琅还不高兴,阴下脸,问他到底吃没吃过葡萄,这么不懂事,又说:“你是不是存心惹我生气?”

“不是,”江昼微微偏过头,说,“……”

季云琅没听清,附耳过来,“什么?”

江昼在他耳边亲了一下,说:“不吃葡萄了。”

季云琅不移开耳朵,问:“不吃葡萄,那吃什么?”

江昼:“……”

你说呢?

还能吃什么?

一定要师尊说出来?

季云琅平日求欢时没脸没皮,江昼很喜欢,可轮到自己,怎么也张不了这个口。

他犹豫半晌,妥协,“那吃葡萄吧。”

季云琅:“……”

他覆身过来,抬了下江昼的腰,抱怨道:“真没意思,江昼,你都吃不下了,就不知道热情点,求求我?”

江昼坚持当哑巴,嘴上不给面子,腿却热情地缠上了他。

季云琅知道他的德行,笑:“你从前就这样,现在还这样,不怕我腻?”

江昼不语,心想:“腻什么?你怎么可能腻,你花样多得数不清,今天喂葡萄,明天想喂什么?知道师尊想要,也不正正经经跟师尊亲热,非要搞这些……”

后来季云琅不让他说了,堵住他的唇,和他一起品尝了大半夜葡萄。

年轻又凶猛。

葡萄的果肉和汁液打湿了床榻。

期间江昼开了很多次口,想让他歇歇,但都只叫出了他的名字。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这是江昼向他示好的信号。

他叫一声“云琅”,季云琅心里就甜蜜一分,低下头吻他,轻声哄:“师尊再陪陪我。”

后来江昼挣脱了绑手腕的绳子,主动抱住他,不再说他柔软无力,心里想,徒弟还是有些本事,值得他学习。

这个念头一起,江昼望向他的眼神就变了调,不再缠绵,变得求知若渴。

季云琅看出他走神,抱起他下榻,带到了窗边。

“师尊,”季云琅在他颈窝吻,语气有些不满,“你又不是不会说话,干嘛这么冷淡?我在强迫你吗?”

他这样说了,江昼只得开口,“没有。”

“那你叫我一声。”

“云琅。”

季云琅笑,捏了捏他的腰,“不是这个。我们都要成亲了,江昼。”

“……”

江昼张嘴,又闭上,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来叫。

季云琅听他这么久没动静,主动说:“那算了。”

江昼回过头,跟他吻了吻,问:“生气了?”

“没有,”季云琅在他肩头轻咬了一口,温柔道,“师尊现在不肯,我当你害羞,成了亲要是还不愿意,我再生气也不迟。”

江昼:“不要威胁师尊。”

“好。”季云琅改口,凶巴巴道,“成了亲还不叫,我就把你休了!”

“……”

最后在窗边结束,江昼回过身,看到不远处满屋狼藉,心想,再也不吃葡萄了,八方域要是敢种葡萄,全给他们铲平。

江昼房里被弄成这样,睡不了人,季云琅在隔壁自己房间弄好热水,把江昼拽过去鸳鸯戏水。

戏水期间,江昼对他新一轮的撩拨不为所动,看起来心事重重。

季云琅有些挫败,戳了戳江昼的脸问:“你累了?”

“没有,”江昼垂眼,“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江昼不回答他。

江昼脸红扑扑,不知是被水上热气熏的,还是刚才被疼爱那么久,舒服出来的。

季云琅觉得他这模样有些呆,看起来就很好骗,于是在水下抱住他,半开玩笑道:

“我还想要,师尊,你能坐过来吗?”

江昼闻言,直接过去。

季云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吓住了,托住他的臀说:“我开玩笑的,你不喜欢可以不……”

江昼垂首吻他,问:“还有力气吗?”

季云琅:“……有。”

季云琅虽然不解,但是送上门来的这么主动的师尊不吃白不吃,戏完水,两人腻歪到榻上,江昼又问他:“累吗?”

季云琅摇头,笑着亲亲他,“师尊还要的话,我们继续。”

江昼垂眼,又陷入思索,随后跟他说:“睡吧。”

“好。”

季云琅今夜十分满足,抱紧他入眠,睡梦中都要没事过来啾他两口,只觉得葡萄甜,师尊也甜,以后要在八方域多种些葡萄,天天带师尊品尝。

只是睡着睡着感觉不太对,季云琅本来手臂抱着江昼的腰,脑袋枕在他肩膀,半夜睁眼一看,他早不知何时枕上了江昼大腿,而他甜甜的师尊此刻正靠在床头,挑灯夜读。

“……”

季云琅抬眼,不用起身就能看到,江昼手里拿的是从他这里收走的学习资料。

这也太勤奋了。

季云琅没让江昼知道自己醒了,整个人往上挪,朝他怀里钻,闭上眼接着睡。

紧接着,就听到耳边有动静,江昼俯下身,在他脸颊轻轻亲了一下,随后心想:

“云琅真厉害,我要是也能让他这么舒服,以他的厚脸皮,怕是嗓子都要叫哑,然后缠着师尊要三天三夜。”

想着,就又俯身,轻柔一吻,印上去软软的,季云琅刚悄悄勾起唇,耳边就又开始叽叽喳喳。

“睡吧,笨笨的小徒弟,不设防的小徒弟,你都不知道师尊今晚学会了多少,你以为师尊只是单纯的享乐吗?当然不是,师尊已经摸透你的手段了,等着吧,等师尊读完这两本无聊的小黄书,再融会贯通一番,就把你疼爱到喵喵叫。”

夜深人静,江昼一个人看书,心里总要想些什么才不会无聊,恰好这时候心里想的就是喵喵叫的小猫咪

于是他就一边翻页,一边在心里变着调子“喵喵喵”,先学季云琅叫,又学炭炭叫,接着再学季云琅叫,叫久了上头,停不下来,就这样,边喵喵叫边看了一整夜的书。

期间感觉到怀里睡着的徒弟在抖,而且一抖就是很久,看着像是做噩梦了。

不然没有别的解释,都睡着了,总不能在忍笑。

第二天早上,江昼看着他眼下浅淡的黑圈,心中了然,就是做噩梦了,看被折磨的,都没休息好,真可怜。

于是他凑过去亲亲徒弟眼睛,温声问:“做什么噩梦了?有师尊在,不用怕。”

季云琅后半夜睡了会儿,本来刚睁眼,还迷糊,听江昼这么一问,没忍住,笑了。

他扯过被子蒙住脑袋,边笑边回答江昼:“没有,师尊,没做噩梦……”

他还在笑,江昼不解,以为他被噩梦吓傻了,刚要过去抱住他,就听被子底下传出一声百转千回的“喵喵~”

“……?”

-

他们这半月都在仙洲,那群漏网之鱼的尸体囤得多了,需要往八方域运一拨。

回去的路上,两人间隔距离很远,江昼在最前面,季云琅在最后面,中间是几个来帮着运输尸体的八方域弟兄

跟江昼闹过那么多次,季云琅这回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恼羞成怒。

江昼自从知道季云琅那晚故意听自己“喵”了一整夜后,整个人都不对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死寂的气息。

直到现在,过去三天了,江昼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

这期间,他们师徒联手,又多抓了一条漏网之鱼。

这回江昼没让徒弟动,提刀亲自上,季云琅在旁观战,心惊肉跳,甚至猜测,要不是江昼爱他,现在这把刀砍得就是他的脑袋。

他的确笑话了江昼,但更多的是觉得师尊可爱。

可江昼显然难以接受自己丢人丢成这样。

季云琅经过三天的分析,得出江昼生气的原因

——他觉得季云琅是故意想听他“喵”,不提醒他,然后等第二天醒了作弄他,让他尴尬。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季云琅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这三天里,季云琅想亲他,想摸他,都可以,甚至潜入他的房间,和他抱着睡觉都没问题,因为江昼已经完完全全无视他、把他当成了空气。

谁会跟一个空气计较呢?

这下死寂的不止江昼,还有季云琅。

江昼太尴尬了,尴尬到想要孤立这个世界,包括自己的爱情。

而季云琅作为罪魁祸首兼那个被孤立的爱情,此刻正悔恨万分。

走在最前面的弟兄和走在最后面的弟兄同时感受到了他俩的死寂,先是队内互相交头接耳了一番,然后分别询问两位当事人,是不是吵架了。

两人谁也不说话,死气沉沉,弄得这群壮汉一边抗尸体,一遍感觉身上拔凉。

后面那位弟兄使出浑身解数,才叨叨得季云琅先开了口。

季云琅走在队尾,别别扭扭说:

“你跟他传话,我最后跟他道一次歉,不该故意听他喵喵叫,还笑话他,是我错了,他要是想,我给他喵一整天,一整年也行,让他别生气了。”

最后的弟兄点头,往前传话。

倒数第二个弟兄点头,往前传话。

……

还没传到第一个弟兄他们就暂停了,因为队里这几位的脑子目前还不够用,这句话又不算短,传得人多了容易乱。

所以他们决定齐心协力,用自己的大嗓门隔空喊出来。

第一位弟兄接收到他们的信号,凑到江昼耳边,苦口婆心劝道:“领主给你传话了,老大,你听听呗,你俩别吵架了。”

尴尬了三天,江昼也觉得够了,而且再怎么说,这件事也只有他跟季云琅知道,徒弟认错态度很好,他应该原谅。

于是他点头。

队尾当即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随后,五个壮汉一同开嗓,整整齐齐,气贯山河喊道:“老大!你听着!领主说——!他不该故意听你——!喵喵叫——!”

他们没喊完,只在刹那,江昼的刀就从队头飞到了队尾,紧贴着季云琅衣料扎进了他身前的土地里。

季云琅一惊,猛然后撤,眼眶直接红了。

他二话不说,拔出自己两把剑,狠狠抛过去,扎进了江昼脚边。

江昼从乾坤袋里掏出他两本小黄书,投掷过去扑他一脸。

季云琅抓出他送的小叶笼,灵气催动着发射过去,也扑他一脸。

江昼抓出一把糖,万糖齐发,砸他的脑袋。

季云琅提出一大串葡萄,颗颗饱满,也砸他脑袋。

江昼丢出了一张桌子,季云琅扔来了一张小榻……

江昼扔给他一个枕头,季云琅还给他一床被子……

眼看乾坤袋越砸越空,两边东西越堆越多,后来急眼了,季云琅提着江昼的刀过去,拽住他的领子往旁边小树林里拖。

他俩进去了,恰好弟兄们也累了,这地方现在有吃有喝有坐有睡,大家忙活起来,铺上床,摆好桌子。

想睡觉的弟兄躺到小榻上,枕着枕头盖上被子原地进入了梦乡,饿肚子的弟兄把他俩互相丢的食物收集起来,手快的还接到几坛酒,当场开吃。

等吃饱喝足歇了一会儿,他俩也出来了。

季云琅脸上带着红晕,衣衫多了褶皱,脖颈明晃晃地挂着一个新鲜的咬痕。

江昼头发杂乱,呼吸略重,衣角布料被撕坏一块,嘴唇破了,渗着血。

这一看就是去打了一架,八方域崇尚强者,永远是拳头硬的先说话。

看这架势,俩人都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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