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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犯蠢

顶级Alpha的吸引法则 李抒 2667 2024-07-25 10:04:40

是因为人的死期到了,所以周遭的事物才仿佛被刻意放慢倍速吗。

尤葵感觉阳光比往日更耀眼夺目,有一个通往天堂的梯子冥冥之中在向他招手,而贝勒手里握着的刀,不断闪着要刺伤他的眼睛的精光,也好像在预示什么。

眼看着贝勒朝他越来越近,他的脚却沉得像铅一样抬不起来。

算了。死就死吧。

反正这破地方他也待不下去了。

尤葵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没意识到冰冷的液体从他脸上滑过。

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和死神见面时,一股巨大的外力蛮横地将他拽到一旁,疼得他怀疑手臂要当场废掉,他睁开眼,才发现贝勒已经被冲来的侍卫和司机降伏在地。

那么是谁救的他呢。

他呆滞地转过头,浑浑噩噩地察觉边尔若在他眼睛里是模糊不清的,嘴唇颤了又颤,没等音节从喉咙跑出来,意志就再也支撑不住。

倒下的那一刻,他还在庆幸地想着,原来摔在地上也不过如此。

边尔若看着尤葵脸上惨白地倒在他怀里,眼尾还挂着泪珠,像一个可怜的布娃娃。

他眼神暗了暗,本能对抗理智最终占了上风,伸手将尤葵脸上的泪水擦净。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

就在他皱着眉思索自己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以及为什么尤葵一天三餐按时进行外加晚上的一顿夜宵,脸还是不及他手大的时候,诺德夫人站在门口惊恐地尖叫着跑过来“我的宝贝!”,从他手里夺走尤葵。

随着怀里一空,困扰也被一并带走一般,他站在一旁波澜不惊地观看诺德夫人演绎亲情剧场——悲伤地流着眼泪,企图通过拍打尤葵的脸庞和晃动尤葵的身体,来将尤葵唤醒。

很显然这样行不通。

尤葵因为受到巨大的惊吓,已经彻底昏厥过去。

看到尤葵娇嫩的脸蛋被拍红,边尔若再次很不明显地皱了下眉。

与其做这些徒劳,不如让他好好睡一觉。

见尤葵没醒,诺德夫人红着眼睛,接近失控地朝贝勒甩了一巴掌:“给我的大儿子下迷魂药还不够,现在又来伤害我的宝贝,你到底居心何在!要把我们一家人毁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她完全没有顾及贝勒刚从医院出来,疯狂而扭曲地甩动她的巴掌,很快,鲜红的血液从贝勒的鼻腔和嘴角淌下来,后颈也撕裂,大片的血液浸红纱布。

看得佣人连忙撇开眼,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就连一旁的司机和侍卫也有些不忍直视。

直到诺德老爷镇定从容地发落“好了”,诺德夫人才停下手,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手,“把他带走。”

边尔若看着脸上布满鲜血的贝勒被人从地上拖起来,没有错过贝勒闪过无数恨意的双眼,还有经过他时,自认为宁死不屈地望向他的目光,唇语里吐露的“懦夫”两个字眼。

诺德夫人命令佣人把尤葵抬进屋里,“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别让我看到他身上出现淤青,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佣人纷纷低下头,像捧着珍宝一样,谁都不敢怠慢。

整个过程没有人在意边尔若的存在,只有诺德老爷在即将进入大厅时停下来,对他说:“折腾半天,想必你也伤神了,等下我会让管家替你请假,今天你就在城堡休息吧。”

说得多么善解人意。

边尔若冷笑,好一个“伤神”和“休息”,不过是怕他走漏风声罢了,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尤葵被抬回房间,怀特医生给他检查完身体,确认他只是受惊需要好好休息。

在怀特医生给他检查身体这个过程之间,只有佣人进出过他的房间,诺德夫人和诺德老爷吩咐完佣人和管家,便没了踪影。

怀特医生一离开,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尤葵一个人。

空落落的。

好像担心他的人只是给出这么一个错觉。

即使是昏厥,睡梦中的尤葵状态也很差,不停地做着噩梦,在梦中呓语。

一会儿是贝勒举着刀一副大有和他同归于尽的意味,一会儿是边尔若面无表情看着他倒在血泊中,好像他们从前的那些亲密都是假的,不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在演戏,一会儿是他死了之后,老天爷可能是怜悯他,让他的灵魂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父母身边。

荒诞的梦境,让他在梦里痛苦地流着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门发生了一些很小的动静,很轻的脚步声在孤单的房间里飘荡。

尤葵在梦里若有若无碰到一个温热的触感,他紧闭着双眼,潜意识追逐这个能带给他浅淡的安全感的物体。

抬起脸,轻轻在上边蹭了蹭,然后很无助地哭,睫毛不停打颤。

像受了惊吓的蝴蝶。

这个触碰他的物体顿了下,从他脸上离开,继而他感觉到身上被他踢开的被子,被什么东西往上掖了掖。

随后,他感觉整个身体都投奔到无尽的温暖之中,纵容地包裹着他,给予安全。

是妈妈给他盖被子吗。他恍惚地想象着。

于是舒服地喟叹一声,不再在梦里哭泣。

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尤葵睡得乱七八糟,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也没有血色,腿也是软趴趴的。

但他只是坐在床上呆愣地坐了两分钟,等到早上的所有事情全都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终于意识到什么,无暇再顾及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冲出房间。

不好!

他刻不容缓地去了一个从来没去过的房间,在门前却罕见地犹豫了两秒。

直到他听见里面传来鞭打的声音,他才硬着头皮在门上叩了几下。

“谁在外面!”他听见诺德夫人十分尖锐的,其中还夹杂着没从振奋中回过神微微颤抖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刹那间他又不敢轻易发出声音。

他知道诺德夫人在里面做什么,这个他从没来过的地方,却曾无数次是边尔若和佣人犯错的归宿。

听见诺德夫人又在里面喊了一声,他这才强装镇定地回应:“妈妈,是我!尤葵。”

可能是没想到他会蓦然出现在这个地方,里面迅速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他看见诺德夫人额间布满汗水,头发有些凌乱地走出来。

“宝贝,你怎么突然来这个地方?”

饶是面对他,诺德夫人的脸色也很是难看,连慰问他身体情况的心思都没有,俨然一副很不满意尤葵来着找她的模样。

尤葵在她意料不到和震惊的目光中,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

“妈妈。”他依赖地唤着这两个字。

到底是无数个时刻在尤葵面前装到连自己都骗过了,这个拥抱令她很快就回想起自己作为母亲的身份,有些不知所措地回抱尤葵。

“怎、怎么了?”

尤葵整个人都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混着刺鼻浓烈的香水和汗水的气味,忍着胃里翻腾的不适,带着撒娇和可怜的语气说:“我醒来一直没有见您,找了好久。”

他依赖的模样让诺德夫人更加无从所适,也让此时此刻狼狈的她看起来更加丑陋不堪:“怎么想起要找妈妈,做噩梦了吗?”

仔细听她的声音还在抖,眼中的戾气散去不少。

“没有做噩梦,就是想您了。”尤葵从她颈窝抬起头,用下巴轻轻蹭着,视线却落到她身后,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贝勒的身上。

只是这一眼,便让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浑身是血,几乎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肉,鞭打的痕迹就连脸布也没能幸免。

旁边还有一桶装得满满当当的辣椒水,应该是他来得及时,所以诺德夫人还没来得及往贝勒身上泼。

无尽的恐惧从脚底源源不断冲上头皮。

心理再扭曲的人,碰到无害的,很爱自己的人也会顷刻间恢复正常。

诺德夫人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方才在进行的惩罚,忘记了她被汗水浸湿而黏在身上的衣服,对尤葵笑了笑,并且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怎么这么大了,还喜欢黏着妈妈。”

尤葵不敢再看贝勒的惨状,默默咽下一口唾沫,很是骄纵地哼了一声:“我才不要管,妈妈是我最亲近的人。”

诺德夫人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呵呵笑了笑。

尤葵见时机到了,立刻说:“妈妈我们一起去吃点心好不好,我好饿,今天中午一直在睡觉,都没有来得及进食。”

说完,怕诺德夫人不同意,连忙像小狗一样在她的脸颊和脖子上蹭了蹭。

诺德夫人被他缠得不行,应道:“好好好,妈妈答应你。”

尤葵违心地对她撒着娇,瞥见房间里的贝勒动了动手指,随之,眼睛缓慢地睁开,和他对上视线。

他撇开目光,低头对诺德夫人笑了笑:“那我们走吧,妈妈。”

在离开前一刻,他再次看了贝勒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警告,留你一条命,别再想着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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