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没有Alpha的犬齿,平整的牙齿在结实的肌底下发力,对边尔若如同挠痒一般。
他难得没有反驳,任由尤葵闭着眼睛在他身上发泄。
锁骨、手臂、肩膀,能咬的地方尤葵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他攥着边尔若胸前的衣服,精准锁定目标,张开嘴唇,对着一层完好无损的皮肤奋力咬下去,咕咕哝哝地往外扯。
如果不是边尔若,他怎么可能会遇到这么多意外,被误会,被锁喉,被盘问,甚至作为当事人,他连最起码的知情权都不配拥有,所幸他会跆拳道,不然现在可能已经死在莱里手里了。
濒临窒息的感觉明明已经消失了,尤葵却仍然感到后怕。
边尔若垂眸,不为所动地看着尤葵在他身上留下一排一排整齐的牙印,察觉到他的目光,尤葵抬起头瞪红双眼,逐字逐句地说:“我恨你。”
这件事情的确是他欠缺考虑在先,中午看到安排在尤葵身边的人发来的情况汇报,便多少猜到一些原因,当下他平和地与尤葵对视,态度沉稳地说:“对不起。”
尤葵愣怔地看着他,堆积已久的负面情绪在这一瞬间表达欲望达到顶端,眼眶蓦地红了,鼻腔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紧接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砸下来,肩膀微微耸动,他抿住嘴唇,抬起手不停抹眼泪。
奈何眼泪就像被打开闸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完,袖子都湿了一片。
边尔若沉默地抽了几张纸给他,见他笨拙地连纸都拿不稳,弯下腰仔细帮他把眼睛擦掉,连鼻涕也顺带一起擤了。
尤葵心情还是很低落,肿着眼睛,声音沙哑地问他:“这次怎么没有让我不要哭了。”
边尔若:“……”
他时常能从部队的那些Alpha口中听到关于Omega话题,听说在Omega心情不好的时候,Alpha越是安慰Omega别哭,往往Omega都会哭得更厉害。
他很少对他们口中的聊天感兴趣,唯独这一个认知,他深有感悟。
于是他再次回答:“嗯,这次是我的错。”
尤葵现在是他的Omega,没必要对他太苛刻和强硬,适当放低姿态,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然而尤葵此时却突然变得警惕起来,谨慎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难怪边尔若会回心转意地向他道歉,原来是今天本来就不太正常。
边尔若黑起脸,问他:“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看见他回到平时的样子,尤葵暗暗松一口气,心下也认为自己的想法过于离谱,于是撇过脸,答非所问地说:“不要觉得你道歉,我就会原谅你。”
话音落下,他默了片刻,又很认真地看着边尔若,说:“莱里今天在东餐厅突然趁我不注意把我拉去没有人的角落,掐我的脖子,很痛。”
他这句话的本意并不是想让边尔若为他做什么。果不其然,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边尔若没有露出太惊讶的神情,只是眼神明显冷了下来,甚至主动向他承认:“我知道。”
尤葵冷静从容地说:“所以,你一直在找人监视我。”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边尔若没有打算再隐瞒下去,说:“你生日那天。”
尤葵不明白地问:“为什么?”
边尔若说:“我需要确认你的安全。”
尤葵顺着他说下去,“然后再顺便提防我和凯瑟琳,生怕我们两个人有过密接触。”
这当然也是边尔若派人在他身边的其中一个原因,边尔若没有出声否认,尤葵差不多明白了。
“你把安排的人撤了吧,现在不是有通讯录吗,有什么事情我会发信息告诉你,别再派人监视我了,我一想到会有人在默默观察我的言行举止,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边尔若立刻否决,“不行。”
尤葵没有想到他的态度这么果断,脸色顷刻间难看下来:“为什么。这些关乎隐私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得到本人的允许吗。”
边尔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面色严肃:“如果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你又没有办法还手怎么办,你打算准备怎么处理。”
“莱里·索尼是C级Alpha,体质和身体都比一般Alpha要差,换作是其他的Alpha,你能保证有办法回击吗。”
这句话确实很有道理,或许是他们今天的谈话都过于平静,让尤葵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胆子就不由得变得大起来,硬气地反驳边尔若:“难道不是因为你,他才会对我动手吗。”
边尔若当然清楚是因为他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但他已经向尤葵承认自己的错误,没有必要一直揪着不放,便很快沉下脸。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气氛即刻凝成冰点。
尤葵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边尔若能够道歉已经说明相当不容易,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没有办法就收回,他欲言又止地看着边尔若,想要说点什么,被边尔若的声音打断。
“除了这件事,其他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城堡。”
“边……”
尤葵刚说出一个字,就看见边尔若走到门边,关上灯,宿舍瞬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尤葵只好安静地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然后看着边尔若打开衣柜,拿换洗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听着卫生间的水声响起,再到关闭,尤葵睁开眼睛。
边尔若从卫生间走出来,没有丝毫水汽冒出来,他的动作很轻,把衣物洗了,晾干,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尤葵就听见他来到床边的声音,便很快闭上眼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都没有听见边尔若掀开被子的声音,尤葵重新睁开眼,才发现边尔若已经走了。
他没有选择和自己一起睡,而是像上次那样,躺到沙发上。
尤葵不理解沙发有什么好睡的,又小又硬,连腿都伸不直。
这么喜欢睡沙发,那就睡吧。
如此心想,他憋着一肚子火进入梦乡,丝毫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按道理来说,边尔若睡沙发,对他而言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
第二天,尤葵比边尔若醒得要早,他揉着眼睛下了床,来到沙发旁边。
边尔若睡得似乎很不舒服,眉头皱得很紧。
为什么睡觉也要皱眉?
他刚伸出手,边尔若就睁开眼睛,面色阴沉地把他压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