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瞧着贼心不死的大娘,一张笑脸上藏着丝丝凉意,假装不经意般挤进二人中间,咬牙道:“嫂子人好,还肯照顾着我那侄子侄女,不然若是其他人家,早早就寻他处了。”
傅砚辞背后忽然生出一股冷意,随后一阵痛感从后腰处传来。他手往后一背,碰上了游青揪的紧紧的手。
他趁着众人注意力放在游青身上,低声开口:“卿卿用些力,为夫皮厚,吃得住疼。”
这声音用的极小,只在二人间传递,一向好脾气的游青青筋跳了跳,收回了手,对着他人的笑容愈发深了些,嘴皮子轻轻上下碰了碰:“你皮厚硌的我肉疼,这几夜便去同拂剑拂袖睡去吧。”
傅砚辞脸上贱贱的笑容忽的收住,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便被一位热心的中年男子止住了话头。
男子说道:“小兄弟,我瞧你这身膀子肉,要不同我一起去卖点力气吧。我这处一天的薪水足足是其他地方的两倍。”
怕傅砚辞不信,他补充道:“这可是林刺史开的场子,我也是看你可怜才带你进去的,换别人求我我都不准的。”
他瞅着傅砚辞一身麻衣都难以掩盖的肌肉,很是心动,一看这肉就能干两个人的活,这次是值了。
傅砚辞和游青对视一秒,闻言默契的点头,脸上起了抹笑意:“多谢这位大哥了,我会好好干活,一定不会偷懒的。”
一旁有人应和道:“小伙子,这刘包头可不轻易带人啊,要好好抓住机会啊。”
傅砚辞点头:“这是自然。”
刘包头看了眼站在傅砚辞身旁矮了一个头的游青,有些为难:“小兄弟,我那干的可都是体力活,你这弟弟我怕是收不了啊……”
傅砚辞本来也没想带上游青,那处和林元生有关,万一有危险,他那小身板万一磕磕碰碰到了,傅砚辞得心疼死。
他回道:“无妨,幼弟是读书人,本也不必跟着我干这些糙活,到时候会让他找个账房先生做做帐就好。”
一旁的大娘一听游青是个读书人,又起了心思。
读书人好啊,读书人有前途,到时候混个举人当当面子也是顶顶大的。
大娘凑到游青身边,低声问道:“小伙子,你可有婚配啊?”
游青嘴角抽搐了两下,刚欲回话,便被傅砚辞抢了先。
傅砚辞把游青扯到身后,眯着眼笑道:“可惜我小弟身子弱,大夫看过了,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怕是不好生养。”
这话说的小声,游青也没能听到他们二人再聊些什么,只是从空隙中瞥见那为大娘一脸惋惜。
“吓,难怪看着那么瘦,原来还有隐疾啊。”
这样一来,大娘看傅砚辞的眼神也不对劲了,这两个人是兄弟,指不定身上带着同样的毛病呢。
眼瞧着这婚事也促不成了,赶忙拍拍大腿回家中忙活了。
刘包头上前拍了拍傅砚辞的肩膀,语气深长的说道:“小兄弟啊,你可得好好干,我这也是费了力气把你塞进去的。”
傅砚辞垂眸应谢,没让刘包头察觉到眸子里闪过的讥讽。
刘包头看他听话,便也不再啰嗦,叮嘱道:“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早上我在这里等你,晚了时辰我可不候着了啊。”
“自然,多谢刘包头。”
刘包头转身离去,四下众人见没了热闹,也四下散开干这自己的活计去了。
傅砚辞牵起游青的手,缓缓朝前走去,开口道:“明日我一人去那场子里看看,你待在客栈等我,不可乱跑。”
游青回绝道:“我可以先去刺史府探探情况。”
“不行”傅砚辞想都不想直接回绝:“我不在,你一人行动太危险了。”
见游青抿嘴沉默,傅砚辞也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僵硬,他补充道:“卿卿听话,滇州是林元生的老巢,此处并非我的势力范围,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担心……”
“我知晓了。”游青侧过头看向街边的摊贩,轻轻开口:“我知道。”
你心底果真还是不肯信我,说什么危险,不就是拿来哄我用的。
嘴上应着,心下却还是打了明日去刺史府的心思。
二人神思异属,傅砚辞瞧着游青倔强的脸,有种拳头打到棉花里的感觉。
他牵着人快步回了客栈,门被他“砰”的一声锁上,游青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男人按着腰窝放到了桌上。
他眼尾泛红,双唇被男人直直的张口咬上,游青把人推开,咽喉处酸涩不已,犹如窒息,带着哭腔骂道:“你又这样!”
傅砚辞眼底泛红,气势凌厉起来,喘着粗气,一双狼眸狠狠的盯着游青:“我如何?”
他拿手指缓缓摩挲着游青的唇瓣,使了些力气,把那里磨的发红。
游青用力拍开他的手,回他:“我说过,你不必疑心相府,父亲虽政见同国公不同,但心向苍生,怎么可能会干出偷盗军械之事。”
傅砚辞心下了然,叹息道:“卿卿真是生了个敏感骄纵的性子,为了这些事同我发脾气。”
游青一听这话就要炸毛:“谁骄纵了?”
“唔……”
傅砚辞直接上嘴行动,伸进游青嘴里扫荡了一遍,把人吻的满脸通红,喘息不已才将将放过。
他用鼻尖蹭着游青的锁骨:“卿卿还说不骄纵,为了这些小事天天冲为夫发脾气。”
说完,傅砚辞还满眼委屈的看了游青一眼:“还不听为夫解释。”
游青不可置信的看向埋在自己身上的傅砚辞,揪着人的辫子把人拉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怎得还倒打一耙?”
游青细细的分析过来:“自从你知道林元生同军械案有关后,便天天跟在我身旁,尤其是到了滇州后,连洗澡出恭都巴不得跟着。”
“每次一说要去刺史府,你便百般阻挠,这不是疑心我是何?”
傅砚辞脸色青黑,没忍住上手揪住那随着说话鼓动的双颊:“小别胜新婚,我倒是不知,新婚丈夫不黏着新婚妻子,该去黏着谁?”
“要不卿卿教教我?”
游青被这遭流氓话熏红了脸:“你别敞开话题。”
“到底是谁敞开话题。”傅砚辞今日势要把话说开:“卿卿,我是真真将你当做妻子,既然认了你,便不会疑心你。”
草原上的狼王向来只认一个伴侣,认定了就会把人护在怀里,露出最脆落,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出来,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傅砚辞自小便带着写可笑的大男子主义,对于下属,朋友,亲人,乃至如今的爱人,他都带着一股自发而成的责任感,只要放在心上,便会负责到底。
更何况游青是他头一个心动的人,是他一眼就定了终身的伴侣,恨不得掏出心肺以证爱意。
游青自然不可能让他掏心掏肺,他也是头一次成亲,连心动都是懵懵懂懂之间发觉的,他看了很久傅砚辞脸上的神色,一向清醒的大脑忽然混沌,他扑进傅砚辞怀里。
游青一败涂地:“这次我便信你一回,你若骗我,我定会让你好好吃吃苦头。”
傅砚辞闻眼讨弱:“卿卿放心,为夫从未打过败仗,卿卿作为我的妻子,定能百胜不殆。”
游青弯着腰蹭了蹭男人的腹部,感受着傅砚辞突然急促的呼吸,停了动作,僵硬开口:“傅砚辞,你……啊!”
话音未落,便被傅砚辞揽到床上。
游青连忙抬手抵住向他压来的身体,脸色被傅砚辞身上的气息熏的通红:“不行,你走开!”
傅砚辞一下又一下的啄着游青的脸,有些难耐:“卿卿为什么不肯同我欢好,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游青自己也有些意动,但还是凭着意志力推开了男人的脸,艰难的喘着气:“没有……”
他有些难以启齿:“是你上次不知道弄到哪里了,我的小腹至今都酸酸涨涨的,难捱的紧。”
傅砚辞脑子清醒过来,手下意识摸向游青小腹,担忧道:“会很难受吗?”
他手开始缓缓揉按着,力道对于游青来说其实有些重了,但小腹察觉到那只大手的温度,酸胀感缓了点,游青神色放松下来:“倒也不是很难受,就是……”
游青放弃抵抗:“就是怕你又没轻没重的。”
傅砚辞虎的狠,偏偏游青在这事上又不怎么拒绝他,只一味的包容着傅砚辞,往来半推半就的便也从了,这次也是实在不适应才喊了停。
游青有些惭愧,轻轻吻去挂在男人高挺鼻尖上的那抹汗珠:“下次再继续好吗?”
傅砚辞不用他说也不会继续下去,但讨乖还是要的,他埋在游青胸前,状似委屈的点了点头,手上揉按的动作也没停。
二人相拥而眠,傅砚辞的手直接揉按到深夜,见者游青深眠才缓缓成掌状放松,做着随时按摩的准备。
……
次日一早,傅砚辞便小心翼翼的起床,他忙着去那场子里看看情况,瞧着游青睡的乖巧的脸,没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
临走前还不忘喊小二上了个暖水袋,隔着层皮料捂着游青不适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