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瞥着这个一边啄他一边眼底呼呼放着刀子的男人,只觉心累,开口问道:“你之前处理事情的时候也是动不动就拿刀子捅人吗?”
傅砚辞回想了一番,摇头道:“那倒不是……”
游青来了兴趣,这兵痞子居然还有其他手段,好奇问道:“哦?那你还会作何?”
傅砚辞举例:“有的时候不必杀人,找几个人警告警告就行。而且……”
他有些自得,控制着自己不露出得意的神色:“而且为夫擅长的武器可多了,刀剑枪棍样样精通,卿卿若是想看,改日为夫给你露两手。”
真是动不动就孔雀开屏,游青将视线放到傅砚辞的下颚角,嘴角噙着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笑意,开口道:“好啊,刚好我也鲜少握兵器,届时你教教我。”
不过,游青回了神,差点被傅砚辞带歪,他满脸认真,开口劝道:“傅砚辞,你以后处理事情不可一味打打杀杀,长此以往,容易积怨。”
傅砚辞就爱看游青一脸认真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场景,没忍住凑上去啄了两口,发出“啵”的一声,游青脸上那一圈起了红印。
“那不是没人教我嘛,以后卿卿教教我该怎么做。”傅砚辞挨着人,心里美得很,整个人挂在游青身上,一只手揽着游青的腰,另一只手卷着游青的长发打着转转。
游青眼底露出丝怜爱,早就听闻傅砚辞自小在军营长大,想来老国公也只教了他行军作战的本事,其余的可能疏忽了也不一定。
他踌躇了会,开口问道:“你手下的门客也不进谏些谋略的吗?”
什么门客?傅砚辞皱眉想起老国公给他养在府里的那一群儒生,随口胡扯,怎么可怜怎么来:“他们都是群骗子,说是什么名门教养出来的儒生,实则满口之乎者也,只会这也不行那也不可,天天欺负我听不懂拐着弯骂我。”
游青神色严肃:“那真是太过分了,定是欺负你……”
游青看了眼傅砚辞袖间忘记摘下来的匕首,这倒也挺能立威的啊。
傅砚辞毫无所觉,脑袋上被游青缓缓摸了两下,随后听到游青带着怜爱的嗓音想起:“无妨,我会教你读书写字的,世子不比他人蠢笨。”
傅砚辞这才反应过来游青误会了,他狐疑的开口:“卿卿,其实为夫也不是大字不识……”
他只是不爱看圣贤书,但那些兵书他是倒背如流的啊。
游青更怜爱了,生怕伤到自家世子的自尊:“嗯,我知道。”
傅砚辞直起身子,一脸狐疑:“你真的知道?”
游青有些心虚,默默转移了视线,声音低了些:“嗯……”
“对了,明日我还想去刺史府探探情况。”游青深怕傅砚辞继续掰扯下去,连忙转了话题。
傅砚辞果真被带偏,整个人又缩回游青身上,跟个小媳妇一样窝在游青怀里,可怜且大只,看起来有些滑稽。
当事人毫无所觉自己把游青压迫的隐隐喘不过气来,闭目养神,悠悠开口:“可以啊,明日爷带你杀进刺史府,到时候卿卿想怎么探就怎么探。”
游青胸口压着个大脑袋,有些艰难的喘着气:“不要动不动就杀,我们要采取柔和一点的方式……”
傅砚辞想了想:“也是,那明日为夫绑两个刺史府的侍从来,我们偷偷伪装好混进去。”
说的他都有些激动了。
游青握着傅砚辞的手,把它放在小腹上,成功止了傅砚辞的心思:“不必那么麻烦,明日直接递帖子上门拜访即可。唔……”
察觉到小腹处刚刚好的力度,游青享受的低哼出声,随即开口:“我们大大方方进去反而更好行动,若是偷偷摸摸的,有风险不说,被发现了还不好解释。”
更何况大方进府,对傅砚辞岌岌可危的名声也会好一点。
傅砚辞随他去,反正有自己兜着底,但他有些担忧:“卿卿小腹难受了这么久,明日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他脑子里回想着上次,自我怀疑起来,是太放肆了还是没清理干净?
可是卿卿事后也没有发烧啊。
啧,傅砚辞没等游青开口,拍板定下:“卿卿再怎么说为夫都得请个大夫来看看了。”
察觉到游青带着些羞涩的神情,他开口安慰道:“卿卿不必害羞,人之常情罢了,况且为夫犯的错,羞的也该是为夫,不可讳疾忌医。”
游青蜷缩成一团,把傅砚辞的手掌牢牢缩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傅砚辞才听到游青闷闷的出声:“那明日你得让我带帷帽再看。”
这种事情怎么能看大夫啊……
傅砚辞拍了拍游青的背,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察觉到游青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才停了动作,把人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的啄着,最后心满意足的再那张红润的小嘴上啃了一口才缓缓闭眼睡去。
次日一大早,傅砚辞就把游青抱起来洗漱,可怜游青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被迫走完洗漱穿衣吃饭一整套流程,还被莫名的狠狠亲了一嘴,直接是被亲醒的。
游青眸子里带着怒气,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哑意:“傅砚辞!”
“嗯嗯嗯。卿卿喊为夫做什么?”傅砚辞一边给人带上帷帽一边拉着人往外走:“今日事情比较多,卿卿可不能怨我喊你起床。”
游青起床气有些厉害,闻言还是气了半条街,直到被傅砚辞牵来医馆门口才堪堪消去。
傅砚辞察觉到腰带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力道跟猫一样,整的那一块都酥酥麻麻的,他回头不解的看过去:“卿卿,怎么了?”
“傅砚辞,要不……要不我们去完刺史府再来吧,现在医馆生意忙,怕是要等上会。”游青帷帽下的脸皮红的厉害,此处人来人往的,让他觉得来往的人好像都在往他身上嫖。
虽说如今大梁男风正盛,但他从小混迹于权贵之中,心底里还是保守的,总会觉得会因此被人嘲笑。
傅砚辞注意到游青捏他腰带捏的指尖发白的手,心下怜惜,揽着人往反方向走去,歉意道:“是为夫思虑不周,等去完丞相府请大夫来客栈慢慢看也行。”
游青闷闷的应了一声,还不是要看大夫。
傅砚辞也没了辄,但总不能一直拖着不看大夫,只好在路上买了串糖葫芦哄人开心然后牵着小口小口吃着糖葫芦的游青慢慢散着步,走了许久才到刺史府。
傅砚辞心疼的帮游青拭去他额角的汗水,心疼道:“卿卿为何不肯我去租个轿子,你一路晒过来哪里吃的住。”
游青回他:“白日人少,马车太过显眼了,你到底也是隐瞒行踪来的,还是小心些为好。”
他偷偷藏下了心底的心思,多走会路便能晚些丢脸,多拖片刻傅砚辞忘了也说不定。
傅砚辞没察觉他的小心思,只是奇怪的问:“我们都直接递帖子上门拜访了,还不够明目张胆吗?”
该知道他行程的早也知道了,但鉴于游青点子多,他才一直压着好奇没问。
游青也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脸红还是别的,不自在的开口:“说了你也不懂。”
也没管傅砚辞什么反应,脚步急促的走到府门口,将玉佩递给看门的小厮。
游青向来别扭,傅砚辞也没在意,大步追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林元生提前吩咐过小厮,那小厮一看到玉佩便恭敬的引着他们进了府,带他们二人到了地方,开口道:“大人随后就到,二位贵客请稍等。”
游青喊住他:“等一下!此处可有茅厕?”
小厮:“有,贵客出门左拐,顺着这条鹅卵石小径直走便是了。”
游青使眼神朝傅砚辞示意,傅砚辞心使意通,拍拍衣服很是潇洒的出去了。
小没良心的,知道外头太阳大还忍心让我出来找线索。
傅砚辞一路走着,观察这刺史府,装饰倒是平平无奇,外人看起来甚至说得上一句寒酸,连屋檐的兽首都缺胳膊少腿的,下人也都稀稀疏疏的。
就在他以为毫无所获想转身回去时,眼角处瞥见一名女子转身走近一间房里。
他心下起了疑,这名女子穿着不像府里的小侍,瞧起来穿的也破破烂烂的,走的也急促,他凝神跟上去,怕不是这刺史府进了小偷。
刚好傅砚辞自认为为人正直,帮林元生这么个小忙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几息之间,傅砚辞施展了轻功悄无声息的爬到那间屋檐上,他挪开几块砖板一看,却发现四下并未看到那名女子。
就在他心生疑惑之时,之间屋内一座墙忽然往后缩起,林元生带着那名女子赫然从那处走出,脸上神色不明,傅砚辞眯眼看去,却直直的对视上了那名女子的眼睛。
傅砚辞心下直直喊道不好,腰身转了个圈轻巧的踏到另一座屋檐。
待林元生追出来时,已经看不见傅砚辞的身影。
他神色平静,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方才是谁?”
女子长相俏皮,闻言吐了吐舌头,毫不畏惧:“这可是刺史府,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