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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见红

世子是个亲亲怪 六个达不刘 2653 2024-09-25 09:42:58

待看清那物, 游青浑身都冷了下来。脑子里又想起红袖方才说的话,他转过头去,脸色白的吓人, 连带着说话都有些艰难:“红袖,这件披风……你……”

他语气停了半响,腹间又开始不老实的微微疼了起来:“你从哪里拿的。”

红袖见他这般,知道自己翻出了不得了的东西,语速很快:“就是公子房间角落那个箱子里, 在箱底翻出来的。”

游青抬手轻轻摁住小腹, 头脑清晰,还是带着一丝希望询问:“是红盖黑底的那一个吗?”

“对!”红袖斩钉截铁的应声,走前她还特地抱怨了声这箱子怎么那么重呢。因此对箱子的模样记得格外清楚。

却见游青脸色更白了, 她心下担忧, 凑了上去, 轻轻扶住游青:“公子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游青没有回话, 这些天察觉到的不对劲全都串联起来了。

早在傅砚辞让他送父亲下苏州时就开始不对劲了,依着傅砚辞的脾性, 就算是他不同意也会死缠烂打的跟在旁边, 怎么可能会放心让他一人下苏州。

不,游青自嘲一笑,甚至在那日回来府的马车上,傅砚辞同他诉说着韩家移府时就早该发现的。

想必傅砚辞早早就打算好支开所有人,就连国公府的下人现在也开始发完月奉离府。

心下愈发悲凉, 连带着牵扯着腹中胎儿。他身子本就不好,昨日君岐走前还特地叮嘱不许他大动情绪, 可如今被傅砚辞这动作一气,又是气愤又是心寒, 本在孕期心思便就敏感,几番交加之下,开始又吐又晕了起来。

他只觉得浑身难受,腹中的疼痛开始蔓延到后背,又从后背蔓延到前胸,到最后吐都吐不出来东西,生生干呕着,几愈呕血。

红袖早被吓破了胆,手脚并爬着跑去寻人来帮忙,留着游青蜷缩在地上,心下恨死了傅砚辞。

混蛋,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圣人吗?次次都这番,次次都抛下他。

越想越气,手中的暖玉因着无力脱手到了地上,,他忽然脱了热源,下意识拖着一身冷汗上前寻回来。

但因着蜷缩在地上,甫一动作,身上盖着的披风就被他蹭倒在一旁。寒风一吹,他又冷又痛,心中因着这场景愈发委屈,形成了一个恶循环。

等到红袖带着拂剑赶来时,游青已经晕了过去。红袖见他脸色白的发青,当下就哭叫起来。

拂剑也顾不上其他,低声喊了句:“失礼了。”

便一个横抱抱起了游青,快步朝着游青的院子走去。红袖回了神,捡起地上散落的物件就跟着小跑了起来。

待把暖玉放到游青心口,二人便见他脸色终于不那么苍白,还未等拂剑松了口气,拂剑便觉自己被人盯住,他下意识看向游青,待听到他的话后,险些一个踉跄把游青扔到地上。

“让傅砚辞滚回来!”游青一脸病色,表情却狠戾,拂剑察觉到游青语气中的冰冷,心下为着主子默默祈祷着。

好不容易把游青送回院子,刚想默默退下,又被游青喊住。

只见游青捂着小腹,满头冷汗,正幽幽在他背后开口:“傅砚辞去边疆,是不是根本未曾想过要带上我。”

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拂剑背后升起一抹寒气,面上未曾显露半分,打着糊涂:“夫人,世子未曾同奴才讲过。”

主子,快回来吧,您死定了。

游青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倒是个忠心的奴才。”

这话说的过分,但拂剑却只觉受到了夸赞,满脸真挚:“谢夫人赞赏。”

游青被他这直球打的小腹更疼了,唇色更白:“去通知傅砚辞,再不回来,我就要一尸两命了。”

傅砚辞这傻子,虽说此遭是为了他好,可凡事都欺瞒着他,只会让他猜想自己是否是个麻烦,根本没有把他当□□人一般,放心交付着一同患难。

拂剑哪里不懂,早在红袖找上他时便差人去通知了傅砚辞,此刻该是再来的路上了。但到底还算是需要些时间,见游青难受的厉害,却还是强撑着上身直坐起来,他也不知如何劝告,硬着头皮开口:“夫人,您要不先躺下,世子可能还要点时间才回来。”

游青闭着眼睛,肤色白的几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去、羽化登仙,看的拂剑心下愈发焦急。

好在此时君岐带着药箱匆匆赶来,见游青这般模样,连忙上前去扶着游青:“公子这是作何,动了胎气需得好好躺着。”

游青拜托开他的手,冷声道:“没便没了,给混蛋生孩子,也是我昨日被糊了心才想的出来。”

这下连着君岐头都大了起来,孕夫心思敏感,一点小小的情绪都容易放大无数倍,更遑论游青平日里心思就比常人重,现下一看便知是因着心绪起伏导致动了胎气。

他也不好在劝,怕会刺激到游青,只敢就着这个姿势给游青把脉。

好在游青到底是在意这个孩子的,没有太过抵制君岐,闭着眼让君岐诊治着。

拂剑在一旁瞧着君岐脸色一点一点的阴沉下来,站在一旁止不住的往两个人身上瞧。

君岐收回手,不满说道:“公子再气愤,也需爱护着身子。”

游青还是那副模样,撇着头,一脸冷淡的坐在床榻之上,因着疼痛身上发的已经打湿了后背的衣衫,正贴在身上,摩的游青身上发痒。

拂剑上前问道:“神医,我家夫人现下如何啊?”

君岐为医,对这般任性的病人也很是不喜,要不是因着此人身份尊贵,怕是下一秒就拍门而出。闻言冷声回道:“公子本就体寒,方才该是受了寒,有些发热。”

他瞥向一侧要生要死的游青,补充道:“更严重的是公子腹中的胎儿,男子怀孕胎位本就比寻常女子要浅,更应忌惮平日的情绪起伏,容易动胎气。现下公子心绪不稳,脉象紊乱,怕是会见红。”

此话一出,在一旁的游青脸色终于变幻了些,他浑身是汗,带着身子黏腻起来。只怕身下的黏腻并非是汗水,而是大动胎气带来的落红。

拂剑站前一步,扯着君岐的手恳求道:“大夫快救救我家夫人呐。”

他都不敢想,主子回府看到一尸两命的游青,会做出些什么疯事来。

君岐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道:“哪里有大夫不想救人,你看看你家夫人像是想医的样子吗?”

昨天还好好的,一晚没见,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游青也有些害怕,到底还是念着腹中胎儿,闷不吭声的躺回床上,只是身子背对着他们,微微蜷缩着,带着被子一同颤着。

君岐见他肯配合,开口:“去煮副安胎药来,我现下帮公子诊脉,疏通体内淤积的闷气。”

接着走到游青身后,把医箱中的银针包排开,轻声道:“公子可还有力气脱衣?草民要替您下针了。”

游青定了会,狠狠的闭了闭眼,许久才积攒了力气开口:“劳烦你了,帮我脱一下吧。”

他浑身难受的厉害,实在无力宽衣。

君岐自然同意,待看到衣物上的点点红色时,还是止不住叹气。但转头又瞧见游青倔强的背影,浑身瘦的,脊骨突兀的显露在皮肤之内,又骤然停了嘴中的话语,默默的帮人施针。

待到游青平静下来,傅砚辞才姗姗来迟。君岐正在门口同拂剑交代着事情,见傅砚辞来了,也就刚好嘱咐正主:“游公子这次惊险,本就体弱,万万不可再让他大动情绪了。”

孕期最忌情绪大起大落,傅砚辞近日已经听过四五遍了,早已熟记于心,挥了挥手表示知晓,便想伸手闯入。

君岐也看出这位世子未曾在意,叹息一声,抬脚离开。他只是一名大夫,病人的家事,他也不好过多插手。只是未曾走的太远,在最近的院子里坐下喝茶,时刻准备候着。

拂剑此刻喊住他:“主子,公子好像是知道你送他去苏州的真实目的了。”

傅砚辞脚步顿了顿,一半脸庞藏在暗处,问道:“怎么晓得的?”

拂剑:“今日夫人在湖边钓鱼,差红袖拿了件披风,谁曾想从里头掉出块牌子后,夫人便心绪不稳,险些落胎。一醒来就质问属下这事……”

傅砚辞拧眉:“知晓了,你下去吧。”

说完便走近屋内,关上了房门。

此时天色已接近半黑,屋内没有燃烛火,但傅砚辞就是一眼就看到了满脸痛色的游青。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塌前,瞧着游青,没忍住上手掐了掐游青的脸颊:“怎么这么倔?跟着我有什么好的?不怕死吗?”

说完颓废的坐在脚塌上,手掌成爪状扯拉着头皮。明明瞒的好好的,明日就能成功哄骗游青上船。

游青在榻上并未睡着,见傅砚辞身影藏在暗中,泪珠子挂在眼眶上欲落不落。

混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起不来身,一只手轻轻的碰了碰傅砚辞的脸颊,本想质问,开口却带着哭腔:“你倒是还晓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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