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23章 临时的家

忏悔地 堆肥大佬 2675 2024-10-06 13:49:07

跟所有蜜里调油的情侣一样,游叙在外面找了间短租房。

一室一卫的小公寓,没有厨房,作为过渡使用。

谈梦西下个月得找地方实习,游叙根据他的实习医院决定下一个租房地点,方便谈梦西吃饭住宿,也方便自己谈恋爱。

入住临时小家前一天,他们过得很有仪式感。花,游叙在路边买的小雏菊。晚餐,游叙带谈梦西去吃海鲜自助。

谈梦西跟室友们在学校附近吃过自助,没来过这种,那些菜为什么只有一小份,不是一大盆。

他来不及拘束,游叙让他跟着自己走一圈,看看有什么想尝的。他不太好意思地随便看了几个盘子,游叙把他请回座位,还倒杯酸奶给他,没给他拘束的机会。

十分钟后,服务员摆上满满一桌堆满冰块冒烟的海鲜,游叙把一大只螃蟹放他面前,“给我的宝贝。”

谈梦西盯着这只通红的海里的大螃蟹,浑身不自在,没人对他这么好过,也没人叫过他“宝贝”。

“我只喜欢吃蟹腿。”游叙“咔”一下掰开螃蟹,撬出腿肉,递进谈梦西嘴里。

他得了一种怪癖,喜欢喂谈梦西吃东西。

谈梦西张嘴接了,“我第一次吃。”

“那多吃点,要不要刺身?”游叙问。

“我不吃生的。”谈梦西摇头,顿了一下,“你也别吃,你叫你家里人最好都不要吃。”

游叙笑了,“听你的,这里是拿桌牌点单的,我再去看看有什么。”

他拿起桌牌,怕谈梦西一个人孤单,小跑着离开了。

谈梦西抿起唇,看一眼他匆忙的背影,认真掰起蟹腿。

游叙再回来,看见自己的盘子,全是剥好的蟹腿肉。

谈梦西鼓着腮帮子,对他眨了下眼睛,“喏,你喜欢吃的。”

游叙的大脑有一瞬间宕机,嘴里甜丝丝的,怎么嚼,也觉得不可置信——谈梦西是个宝贝。

有人不识货;有人发现过,没有得到;他发现了,他得到了。

送谈梦西回寝室的路上,他不停贴着谈梦西的耳朵叫“宝贝”,叫得谈梦西把脸埋进紫白的小雏菊里,耳尖红得能滴血,实在听不下去了,竖起眉毛叫他闭嘴。

游叙不会闭嘴的。

他心里开满了花,着了大火,全是鲜艳热烈的爱。

约会再不用管门禁,谈梦西还是要兼职,要复习,像在校外租自习室的学生,装了一箱子书,带上他老旧的电脑。

游叙也搬了电脑和书,他比谈梦西悠闲,考核面试培训什么的,时间不长。他爸妈叫他别急,在单位打了招呼,多花心思备考,稳扎稳打上岸了再进去。

这小公寓不是自习室,游叙没抱着自习的心态来。短租房隔音不好,他还心怀鬼胎地带了两个小音箱。

谈梦西在房子里看了一圈,刚说没有厨房,怎么吃饭?

下一秒,游叙把他吃了。

两个白色的小音箱开始放歌,没人听。

浑浑噩噩间,谈梦西双手乱抓,抓住过游叙结实的大腿,还有胳膊。这些坚硬的的肌肉,轻易掌控他的身体,铁笼一样困在他身上。游叙的汗水淋下来,像一场盛夏的雨,把他从头到脚淋透,全身的毛孔张开接纳。

他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游叙正低头吻他,双眼近在咫尺。

他们在剧烈的摇晃中深深对视。

谈梦西发誓,他没有在别人的眼里看过这么多感情。

温柔,蛮横,雄性兽类的原始和一个青年的情窦初开,滂沱盛大地倾倒下来,给瞳孔中间唯一的自己。

多得吓人,多得他生怕会失去,他颤抖了,流了眼泪,死死咬住游叙的肩头。

两人凌乱地躺在地板上,游叙抹去谈梦西额头上的汗,“别去兼职了,好不好?”

他舍不得谈梦西打工,也有私心作怪,反正自己能包揽谈梦西的生活。

说不清是清醒了,意识到自己是个凡人,打工和学习无法同时进行;还是贪恋跟游叙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像谈恋爱谈昏了头。

谈梦西说:“好。”

他把脸贴在游叙滚烫的胸口,听见强有力的、属于自己的心跳。

爱情一旦发生,不分男女,没有理性不讲节制,身上流的不是血,是浪漫和疯狂。

他们是世界的主角,并列男一号,并且不需要配角。

不厌其烦地爬上公用楼顶,乘着一排排生锈的晾衣杆还是空的,大爷大妈们没上来给泡沫箱里的蔬菜浇水,并排坐下或站立,看日出,看日落,脚面落满娇嫩的露水或最后一抹黄昏。分享每一件称不上事的小事,在没有遇到对方的回忆里翻箱倒柜,恨不能把出生前的体验描述一遍,拼命把两条没有交叠的时间线融合,同一时间,总能寻找到令人欣慰的共同点。

他们好像上辈子就认识,这辈子有说不完的话。

在游叙的陪伴下,谈梦西打了鸡血似的啃书,有爱相助如有神功,越学越通透,治好了“阅读障碍”。

他们演文艺电影,青春励志剧,还演地下色 情片。

小小的短租房,空调二十四小时开,几乎没人正经穿过衣服。谈梦西容易害羞,一脸不情愿,行为又很听话,矛盾的样子勾得游叙毫无招架之力。游叙的精力怎么花也花不完,恰好是这方面的天才。

没完没了地接吻,神智天天醉酒似的朦胧,年轻的身体永远炙热,永远湿 黏,过得不知廉耻不堪入目。

他们活在电影,书籍,画家的眼,诗人的嘴,共同的幻想,唯独没活在现实。

气温最高的那天,下暴雨,游叙父母叫游叙回家吃饭。

墙壁潮湿,隔音又差,雨好像透过窗户闷闷地浇进耳朵。

谈梦西身体不舒服,有些低烧。前天把套用光了,又懒得去买,昨晚没用,两次,估计清理没做好。

他喘不上气,合上书,关了空调,一拉开窗,看见在小区里走路的游叙。

乌云压着他们,那么大的雨,游叙没有伞,淋得好狼狈。

谈梦西有种不好的直觉,家里没伞,拿了件游叙的风衣,噔噔噔跑下楼。

他举起这件风衣,“游叙!”

游叙抬起头,额头和鼻尖不断往下落水珠,像哭了,又对他笑:“你怎么下来了?”

谈梦西冲进雨里,把衣服罩在他头上,“你的车呢?”

“车留在家里。”游叙一把掀开衣服,单独把谈梦西裹了进去,留自己在雨里,拉谈梦西往单元门跑,“别淋湿了。”

谈梦西不怕淋雨,跟游叙在一起后,游叙不准他淋雨。

湿淋淋站在檐下,谈梦西抬手抹掉他脸上的水,“怎么回事?”

“轰隆”,天在打雷。

游叙酝酿一会儿,“你……要不要见见我爸妈?”

谈梦西几乎不会拒绝他,但这个问题,选择拒绝:“不要。”

游叙冷不丁搂住了他,脸往他的肩头蹭,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谈梦西问:“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游叙低下头:“我爸妈知道了。”

当然会知道,这么大个儿子天天不回家,不是谈恋爱,还能是上月球了?

他们谈恋爱谈昏了头,以为生活在月球,把与生俱来的家庭成员都自动忽略了。

谈梦西叹了口气,替他想办法,“你别天天来这里,我们一个礼拜见一面就好。”

游叙却说:“我坦白了。”

他的人生,不说大富大贵,至少无忧无虑,凭什么要在爱情这件事上束手束脚。

半天没说话,谈梦西的声线发颤:“你爸妈居然没打死你。”

“我长这么大没挨过打,他们叫我好好想想,车扣下了。”游叙又说,“钱包和卡也扣下了。”

“扣下”这个词比较写实,他爸妈用得是“你这么硬气,把我们给你的车和钱放下,我看你还能硬气多久!”,游叙二话没说,全部放下。

谈梦西受不了游叙把话说得这么轻松,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交通工具和经济命脉全扣下了,还叫好好想想?

他亲身经历过,一个母亲都能把伤口狠狠撕开;一对父母,两个人,场面该如何难堪,光想想已经心惊胆战。

他扭头就走,只给游叙一个背影,“你不该坦白!”

游叙追上去,“我不坦白,这么偷偷摸摸过一辈子?”

“砰”一声,谈梦西摔上了门,混合外面的雷雨,“偷偷摸摸没问题,现在我成了什么,搅乱你家的一粒老鼠屎!”

他当惯了独狼,身后没有家庭背景,爱情是身边多了一头狼,两头狼浪迹天涯,不需要别人的接受和祝福。他不能理解游叙,不能接受游叙的做法,认为游叙要的太多了。

“别担心。”游叙拉椅子坐下,把口袋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

手机,一卷百元现金,大把零钱,一根大金链子。

“还好我有些现金扔房间里,这个是我成年的时候,我爸妈送的。”他还有心情对谈梦西笑,“土不土?”

谈梦西深深呼吸着,环视这个临时梦幻的家。足足过了几分钟,家在他的视线里模糊,破碎,不自觉地流了眼泪。

他陡然清醒,回到现实,眼神透露出一股狠,悲壮又凄然,“把东西还回去,你也回去。”

“哪有这么严重?”

“有多严重,你看着吧。”

游叙看见他脸颊不断滑落的泪珠,一滴滴刺进自己胸口,起身,张开双臂。

谈梦西一把推开了他。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