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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 谢青城 2763 2024-06-01 09:37:33

晏辞看着眼前的银鬃银蹄的黑马。

这匹被秦子观吹上了天的乌云踏雪安静地站着,锋棱瘦骨,神清骨峻。

上次见他还是在花街远远一瞥,如今离近了看,健硕灵动的黑色身躯仿若搽了油一般,四肢强劲有力,墨蓝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晏辞身后一直用来拉车的两匹乌越骊已经被安上了马鞍,被阿三拽着缰绳十分不情愿地跟了过来。

“你确定要骑?”对方十分不确定地问道。

晏辞看了看一脸倔强的乌越骊,咬了咬牙:“我是他的主人,我还不能骑了不成?难不成就只用来拉车?”

何况他眼馋这马良久,好不容易有机会骑,自然不能放弃。

乌越骊似乎听懂了他的话,鼻孔喷着气,前蹄十分不满地在地上刨了刨。

晏辞正与马大眼瞪小眼,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玉器相撞的清脆响声。

他转过头,只见秦子观一身银色骑装,腰上挂着叮当作响的环佩,大步走到乌云踏雪旁边,动作利索地翻身上马。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晏辞十分羡慕地抬头看着他。

秦子观拽了拽缰绳,乌云踏雪十分乖顺地顺着力度的方向调转马头。



“他叫什么?”晏辞忍不住问道。

秦子观附身用手顺了顺乌云踏雪银色的梳理整齐的长鬃,随口道:“小黑。”

“...真好。”

晏辞在阿三的帮助下费力爬上马背,衷心夸赞:“通俗易记。”

秦子观笑了一声,在马上直起身,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原野。

这天一大早,晏辞就被他叫到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马场,旁边宽大的一排马厩里饲养着几十匹毛色各异,膘肥体壮的名骏,每一匹都有专门的马夫看守。

秦子观说,要带他去围场打猎,顺便给他机会骑骑他那匹犟马。

晏辞低头看了看离脚底不低的地面,心里有些发怵,用手紧紧握着缰绳。

“你不会骑马?”秦子观单手执着缰绳在他面前轻盈地驱马转了一圈,看着他这副架势,不可思议道,“君子六艺,我三姐没找人教你吗?”

晏辞道:“我没见过她。”

秦子观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远处的树林:“那是我们家的围场,里面放养的都是温和的牲畜。”

他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还跟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穿着天蓝色丝绸骑射服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白马跑了过来,人还未到跟前,声音先传了过来:“诶呦,你让它自己跑快点行不行,绳子给我——”

只见他不满地从马夫的手里一把夺过缰绳,轻吁一声朝两人的方向冲过来。

“这是叶簇。”秦子观顺便给晏辞介绍了一下,“叶臻他弟弟,荣盛布庄的少东家。”

叶簇骑着那匹马飞快跑了过来,看了晏辞一眼:“新人?”

“他是我三姐的儿子,刚来胥州,老太太让我带他玩。”

叶簇闻言“哦哦”了几声,看着晏辞笑开了:“原来是外甥,幸会幸会。”

“你可别这么叫。”秦子观懒洋洋道,“这大外甥只能我一个人叫,别人叫他要不高兴了。”

你叫我也不是很高兴。

晏辞对这两人的对话莫名其妙,不过他这次来实打实是想学骑马的,于是在阿三的牵着下,驾着乌越骊小跑了几步,璇玑则和琳琅站在一起看着这边。

叶簇问道:“哥,我阿哥身子最近好吗?团柿之前在街上遇到了茕秋,说他最近害喜害的厉害,我阿爹听说了,一直叫我问问。”

秦子观拿起放在马背上的弓箭,弯弓搭箭,瞄准远方的深林,“嗖”的一声破空之向,那支箭顿时消失在众人眼前。

“秦家什么都有,他想吃什么都不缺。”他又抽出一支箭,用指尖摩挲着箭羽,目光依旧看着远方,“而且府医日夜待命,能有什么事。”

叶簇一副放心下来的样子,点了点头:“那就好。”

眼见两人都是一身利落的骑射打扮,两匹名骏在□□更是十分乖顺。

反观晏辞整个人几乎是伏在马背上,才不至于被身下一路小跑,致力于把他甩下来的马给颠下来。

“你就不能听话点,给我点面子吗?”晏辞咬牙切齿在马耳朵旁边低声说着,“我要是摔下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马儿的耳朵微动,听完他的话,下一刻四蹄蹦跶的更欢了。

晏辞勉强扯着缰绳才不至于被掀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似乎安静了几分,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两人都停止了说话,齐齐看着自己。

“哎呀,我说晏兄,你别这么用力,它越不舒服就越不服你。”叶簇比较热心,驱马上前指导。

秦子观则在原地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似乎对他什么时候从马上滚下了很感兴趣。

晏辞就这么和马生拉硬拽一上午,看着其两人在林子里打了一上午的猎。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秦子观和叶簇两人在家丁的陪伴下出来。

一黑一白两匹马,如同离弦的箭率先从林子里奔出来。

“大外甥。”秦子观一派丰神俊秀,恣意至极,扬手拿着马鞭一指身后家丁肩上抗的山羊,“今天中午请你吃野味。”

晏辞此时正一脸菜色地坐在马厩旁边的棚子里,只觉得自己浑身不适,骨头都要散架了。

胃里翻江倒海不说,大腿根还隐隐作痛。

不会磨破了吧?

他心想。

别再出血了,那也太尴尬了。

“你脸上怎么一股菜色?”

秦子观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一脸探究的意思,接着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哦,你是不是磨破了呀?”

晏辞无语,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开,只听得身后秦子观发出一串嘲笑声。

...

中午的时候,琳琅和璇玑将打的几只野味熟练地剥皮烤了,分给了随猎的家仆。

“...北方雪下的很大。”

叶簇边嚼着肉咽下,边与秦子观聊天:这都快三月了,燕都到现在还在下着大雪。”

“听说那边湖面结冰几尺厚,船只根本无法航行,只能用马车运。再过些时日,雪要是再不停,马车都没法走。”

秦子观端起家仆刚刚倒好的酒浅饮了一口,接着放下酒杯:“现在去运些粮食去燕都,等到再过些日子燕都那边粮食短缺,粮价必定上涨...倒是有利可图。”

“谁说不是,我家老头子一得到信,立马就让人带着大批粮食布匹动身了,那动作快的啊,啧啧...”

秦子观打开折扇,看着远处的平野:“不过还是小心为妙,这种财...就算发了也没什么意思。”

胥州往年是没有春天的。

冬季也并不漫长,等冬日过后没几天,天气便要回暖了。

然而今年到了这个时候,从北境刮来的风还是有些刮脸。

晏辞一边嚼着手里烤的有些柴了的肉,一边听着两人说话。

他们两人聊得话题晏辞不太插得上话,好在秦子观偶尔会问他几个他能回答的问题,倒也不酸太尴尬。

一直到了午后,几人方才离开围场。

晏辞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隐隐作痛,怕是磨出泡来了,他来的时候还兴致勃勃骑着马,没想到这么快就负了伤,只能坐着秦子观的马车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璇玑尽职尽责地过来扶他,被他很坚定地拒绝了,十分有毅力地一瘸一拐地迈进门,门里的流枝听到声音也赶紧出门来想要扶他,被他再次坚定地拒绝了。

“帮我拿点伤药过来。”

晏辞交代完,没有管流枝吃惊的表情,艰难地往屋里走,结果一推开房门,就发现顾笙正坐在床上。

他有些吃惊,还以为顾笙带着惜容去了店里,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回来了。

顾笙听到开门声转过头,一双眼睛眼角有些发红。

“这是怎么了?”晏辞顾不得大腿走路还在痛,赶紧快步过去,“怎么哭了?”

顾笙轻轻吸了吸鼻子,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我,我今天在店里,遇到我表哥了...”

“你表哥?”晏辞一怔,下意识道,“他也住在胥州吗?你们好久没见,你想他了?”

顾笙摇了摇头,踌躇道:“本来今天我在铺子里打扫,正好碰到表哥去药铺抓药。”

晏辞拥了拥他,脑子里却在努力回想:顾笙的表哥,怎么听着有点熟悉,但是说不出哪里熟悉的样子,他好像没见过这人啊,怎么...

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胥州的表哥?

“你表哥,是不是就是之前你爹让你...”他酝酿着语句,试探着问,“让你跟我和离,嫁的那个表哥...”

顾笙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抬起头,又摇了摇头:“表哥他人很好的,他今天见到我,跟我说他不知道之前我爹做的事,不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既然这样,那你怎么哭了?”

顾笙闻言双手捂面:“表哥他患了重病,郎中说是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

他面上一片凄然,眼角都有些发红,抬手揉了揉眼,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晏辞伸手将他的手拉开,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替他仔细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他不知道顾笙所说的这个“表哥”为何人,唯一的印象就是在白檀镇那次和顾绰正面交锋,当时顾绰说要让他们和离,并且要把顾笙嫁给他“青梅竹马”的表哥。

晏辞刚从围场回来,身上筋疲力尽,但也顾不得了浑身酸痛,轻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顾笙这才把他这表哥的事与晏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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