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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双狼

愚忠 广木非青 2754 2024-07-16 10:11:02

阿枭拽着自己前胸的衣襟,这是方才“守贞”的证据,他踌躇着前行,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决不去伤害陆棠鸢一分一毫。

行至陆棠鸢身前,他终于脱力跪下,双手向前抓住陆棠鸢的衣摆,“小陆哥哥...”

“…嗯。”陆棠鸢没敢低头去看,只是缓慢地探手,拂过阿枭耳鬓的乱发,借着捋到耳后的动作,中指用力一按,将银针重新没入阿枭的皮肉里。

“啊!”

随着一声痛叫,阿枭的耳后渗出几滴紫黑的血液,陆棠鸢后退了几步静静观察,看阿枭面部扭紧皱,抓挠自己的头部,甚至开始往地上砸自己的头。

阿枭的武力,能对别人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对他自己亦然,很快,红木地板上就染了血迹。

陆棠鸢就只是静静看着。

他紧张,也后怕,但他此刻除了等待别无他法。他要看银针重新没入后是否还能封住阿枭的神智,再去决定救与不救。

如若神药连阿枭的脑内瘀伤也一并治好了,让阿枭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那阿枭就非死不可。

良久,阿枭把自己磕撞的额头鼻尖皆血肉模糊,才渐渐停下了挣扎,懵懵地按着自己的痛热的地方,抬头看着陆棠鸢,“殿下...难受...”

陆棠鸢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一瞬间的放松让他踉跄着后退,又跌坐到地上,还好,一切如常。

阿枭服下的药粉与神药合力恢复着阿枭的外伤,药效有处发挥,减轻了他的混沌,叫他有余力去控诉自己的委屈。

“殿下,刚刚、刚刚有三个坏男人,他们欺负我,他们骗我,他们...”

“嗯。”陆棠鸢已经再无余力做言语上的敷衍,闭上双眼,搭上了自己的腰封。

“殿下,我好难受,我怎么了?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本宫会救你。”

阿枭抬着眸子注视着陆棠鸢的动作,方才的三个男人,一会是陆棠鸢,一会又不是,他分辨不清,猛锤了自己的头侧才清醒片刻,看清三个衣不蔽体的陌生人对他虎视眈眈,他立刻将他们全部撕碎。

纵使他再混沌,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寻常,他怕自己得了怪病,犯了怪疯,会伤害到陆棠鸢,踌躇着不敢靠近。

陆棠鸢不知道他那颗愚蠢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心一横,彻底拉开了腰封。方才从内殿匆匆跑过来,本就没有穿戴整齐,如今失去腰封的束缚,外袍和里衣一同散向身体两侧,露出疤痕横亘的身体,像一副暖色的竹叶印花。

他脱了鞋袜,朝阿枭勾手,“过来吧阿枭,本宫抱着,你就不难受了。”

阿枭有动势,却并未移位,“你...真的是殿下吗?”

“... ...”陆棠鸢啧了一声,捡起身侧的鞋子往阿枭脸上一摔,“不然呢?”

鞋上的锦绣印花刮破了阿枭脸上的皮肉,该疼的,阿枭却笑了,“你是殿下。”

他质疑的话音停了,受宠若惊,如同他在斗虎时的攻速,迅速扑向陆棠鸢。他的动作看似没轻没重,却又小心翼翼地将陆棠鸢的后脑护在掌心。

两个人袒露的胸膛互相贴合,陆棠鸢常年寒凉的身体成为了阿枭渡火的容器,如同冰凉的剑尖之于阿枭的诱惑力,阿枭愿用身体所有因灼热而苦痛的地方,去借一借陆棠鸢的寒凉。

“殿下…”

阿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如同红烙,印在陆棠鸢的耳边,烧红了他的皮肉和耳尖,止不住的打抖。

他慢慢分开双膝,环上阿枭不安的腰身,却忘了阿枭未经人事,也从未见过类似。

于是今夜,他不仅要做个娼 妓,还要做个教书先生,拿着他曾经最不屑的绘图话本子,告诉阿枭,他要这样,要那样。

“阿布和阿素是这样的。”阿枭指着话本子上交叠趴伏的两个人。

陆棠鸢掐住阿枭的下巴,将他的头从话本子转向自己,“谁?”

阿枭把陆棠鸢布满剑茧的手指咬进嘴里,含糊道:“狼王和他的妻。”

陆棠鸢想,他知道该怎样教阿枭更容易了,“知道了小狼,今夜我是你的雌狼。”-

在地板上睡了一夜,陆棠鸢浑身酸痛,不愿起身动弹。

曾经行军打仗,风餐露宿,石头都睡过的他,却在四面避风的房间里,因为睡了红木地板,觉得腰酸,太可笑了。深宫的牢笼总能将人养得娇气,养得好逸恶劳,养得不知天高地厚。他本是鸢,该去遨游天地才对。

他抬手看着腕上发紫的指印,突然好想让边疆再次爆发战事,他宁愿在前线厮杀九死一生,也不愿在这深宫大院里当个怨夫,斗这斗那,最后落得这般下场——委身于一个畜生。

揉了揉干涸刺痛的眼角,这是昨夜他流过泪的痕迹,昨夜他竟然哭了,真叫人难以置信。

起初只是觉得不甘。

阿枭的亲吻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人生前二十几年的委屈一齐袭来:母亲为什么要把他生在一个天象有异的日子里,大祭司为什么要将天象那样解读,母亲又为何要与大祭司苟且,父皇又为何要爱上残暴的斗兽?

如果没有这些,斗兽赛的输赢就无关紧要,他就不必被一个畜生掣肘,凌 辱。即使这个畜生对他做的一切都爱带着爱与珍惜,他仍觉受辱。

那时夜深人静,阿枭又因为药性混沌着,四舍五入是一个只有他自己的空间,委屈堆积成眼泪,缓缓流淌。

后来,是那畜生没轻没重,叫他流了更多的泪,弄得他现在连睁眼都觉得干痛。甚至此刻,阿枭也像粗麻绳一样缠在他身上,又疼又紧。

他气不打一出来,抬脚往侧边踹了下,不小心牵动了腿心被磨破的地方,刺痛一瞬,阿枭却只是幽幽转醒,迷糊地唤他,“殿下…”

陆棠鸢没有回应他,阿枭沙哑的嗓音将他的思绪牵回了昨夜。阿枭什么都不会,又急躁,匆匆看了几眼话本子就开始,因此没能看懂图画之意,只是苦了他的掌心和腿心,并未进行到最后。

脸颊一痒,是阿枭学着他的模样,帮他把覆在面上的碎发给捋顺了。

阿枭嗓音沙哑也难掩娇俏情态,“好喜欢殿下。”

“... ...”陆棠鸢就只是闭上了眼睛。

于阿枭而言,现在是与妻子圆满之后的温存时刻,他眼里满含温柔,连陆棠鸢发丝间沾上的尘灰都是可爱的,“殿下,阿枭想要这个。”

哗啦一声,有什么被举到了陆棠鸢的眼前,他掀开眼皮,是昨日指导他们完成“救命”的话本子。

阿枭开的这一页,正是昨夜未完成的最后一步。

这个傻子,过时不候。

陆棠鸢还是懒得搭理他 ,就着他的手把这本图画书翻翻页,最后一页是承受者在床上躺着,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别人伺候。

他用食指点了点床上的人,翻过身背对阿枭。

阿枭:“唔…”他还在继续翻着书。

突然他翻到了什么,福至心灵,也跟着陆棠鸢翻过身去,长臂一揽,将他紧紧抱回怀里,在其耳边落下一吻。

不等陆棠鸢回神打他,他就把话本子举到陆唐渊眼前,画面里的两人就是这样互相拥抱着亲吻的。

阿枭是个一根筋的,陆棠鸢刚用画本子拒绝了最后一步的要求,现在就也得听着画本子。

罢了,人都死了,还怕少个胳膊吗?做都做了,还怕被亲一口吗?

陆棠鸢行尸走肉一般瘫在地板上,感恩父皇赐下的休沐。

往常父皇也会在斗兽赛之后特批他一天休沐,那时他会策马出宫,同王诚落月一起赛骑射,现今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动。

他害怕沐浴时看清自己身上的斑迹和红印,他怕梳妆的时候看见自己干红的眼角,肉肿的嘴唇,更怕行动起来,全身上下的酸痛,叫他不能自欺欺人,全部归咎于睡地板。

但在这四方牢笼里,他又何曾有过真正如愿的时候,就连躺在地上不动,都做不到。

“咚咚、咚。”

先两声后一声,这是他与落月之间的暗号,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落叶是不会用这暗号来打搅他的。

落月:“奴婢带了新的衣袍过来,殿下快去换上吧,仲元公公来过,说是昭贵妃的事情。”

“开个门缝丢进来。”

一身黄紫宽袍,一身侍卫官袍,果然落月什么都知道,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对肮脏时的心照不宣,和避而不谈。

他来不及沐浴,草草束发,源自阿枭的不明干涸斑迹还在大腿和小腹上残留着,他用皇子官服把一切的肮脏都裹了去,反正他本就败絮其中。

看阿枭也已经穿到蔽体的程度,他推开偏殿门,“落月,究竟何事?”

“奴婢不知,仲元公公说陛下昨夜夜半才处理完奏折,独自一人去了露华宫,宫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现在的露华宫已经被陛下的亲卫封锁了。”落月面露忧愁,“对外宣称是昭贵妃有孕,需要悉心照料保护,但看仲元公公的意思,并非如此。”

“知道了。”陆棠鸢已经感受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回头想叫阿枭乖乖等在这里,就见阿枭已经穿戴整齐,换上一副侍卫该有的表情,站在他身后。

他分明该是厌恶的,尤其昨夜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可面对一切未知的露华宫,阿枭站在他的身侧,竟叫他意外得心安。

“走吧,随本宫一道去露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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