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妮莎按了按自己眉心,催促语言中枢感觉交出一份报告,好让她面对眼前的两人一盔甲不至于哑口无言。
说点什么啊,我自己!震声.jpg
“所以,”西伯利亚冻原都没能打倒的斗士此刻艰难地开口,“你嘴上说着友情什么的就把两个隐秘组织的成员带到我的面前,要我向他们敞开情报,提供力所能及的协助。”
红发蓝眼的成熟帅哥细想了一会儿,爽快点头,朝同伴竖出拇指:“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
[瓦妮莎:你跟带路党有什么区别!]
[乔瑟:我确实带了路,但你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当你的同伴,跟爱德和阿尔暂时敌对。]
[kp:禁止花心萝卜neta纯爱主教。]
[瓦妮莎:你确定你听得到自己在说什么吗?“可以当”?“暂时敌对”?你明白自己的原生立场在哪边吗?]
[乔瑟:……无可奉告。]
[瓦妮莎:装聋作哑救不了你个二五仔!——墙头草!]
瓦妮莎一阵窒息,转头看向据说是同父同母兄弟的一人一盔甲:“他敢带路,你们就敢这么跟着他过来了,没有想过是陷阱吗,带着这副盔甲,你们不应该比我还要戒备这种可疑的陌生人吗?”
可疑的陌生人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自己同伴。
“啊,抱歉,”阿尔冯斯不好意思地低头,“但这是有原因的……”
“长话短说,阿尔,”身高更矮的哥哥打断了阿尔冯斯的解释,单刀直入,“乔瑟说你知道的更多,所以我们来找你了,你知道永恒之舟吗?”
“永恒之舟?”
[瓦妮莎:情报里没有写,我能知道吗?]
[kp:过教育。]
[kp:瓦妮莎教育55 1D100=78 失败]
[乔瑟:啧啧,你这个水平是怎么从密大毕业的?]
[瓦妮莎:因为我能打。]
[乔瑟:喵喵喵?]
[kp:真正的强者,都是这么朴实无华。]
[乔瑟:我也要过教育!]
[kp:乔瑟教育75 1D100=16 困难成功]
[kp:很好,这是最尊重你们设定的一集。]
[瓦妮莎&乔瑟:哪里尊重了?]
瓦妮莎的海马体受够了大脑压迫,当场罢工,乔瑟常年跟船挂钩,他的海马体自觉从犄角旮沓里翻出了类似的一篇报道。
“海上幽灵船的传说里有她,”有21年历史的延毕生一点也不低调地向毕业生炫耀自己知识面,“不管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都说在海上航行时,有遇到过船身刻着永恒的船,但他们之后又因为永恒是哪国文字吵了起来,到现在都没有个定论。”
瓦妮莎挑眉:“为什么拿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问我,就算真的存在,我常年活跃在俄罗斯,也接触不到什么船。”
爱德华看起来格外急躁,抓乱了自己头上的金发:“那你们为什么来阿尔赫西拉斯?!”
瓦妮莎没有说明自己的目的,而是警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简直像是在说,这个时候来阿尔赫西拉斯的人,目的都是冲那条‘永恒之舟’来的。”
“什么‘简直’,根本就是这么一回事!”爱德华没好气地肯定了瓦妮莎的猜测,“调查员都是你这样的吗,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跑来漩涡中心,莽撞也给我有个限度!”
瓦妮莎:“……”
这个时候说自己是追着永生者来的,总觉得会给调查员原本就不怎么样的风评雪上加霜。
“抱歉,哥哥稍微有些激动了,”阿尔冯斯代替爱德华发言,“如果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还是尽快离开阿尔赫西拉斯、不,最好离开整个加的斯、离开西班牙,永恒之舟每4年出现一次,我跟哥哥都不清楚它的影响范围有多大,但一无所知去接触它实在太无谋了,在一切发生之前离开,是现在对你们最好的选择。”
“……”
乔瑟跟瓦妮莎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如出一辙的困惑。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放着奇幻诡谲的冒险在眼前,却想着省事跑路,而完全不去探索吧?
(C:谢谢,但这个时候就不必cue我了。)
“艾尔利克,”乔瑟第一次用姓氏指代兄弟俩,“你们搞不好会是很有天赋的虐待狂哦。”
爱德华:“哈?你有认真听阿尔在说什么吗?”
“就是听了才这么觉得啊,”乔瑟认真道,“阿尔说得很清楚,即将有很可怕的事要在阿尔赫西拉斯发生了,而我们对它一无所知。”
——那些老顽固起码有一点说对了。
“你勾起了我们好奇心,却要求我们权当做看不见地逃跑,不觉得既残忍又很不负责吗?”乔瑟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分的光,“爱德不是希望无知的人们睁开眼睛自救嘛,那你们看到的风景,也让我们看看呗。”
——调查员的危险之处不在于他们精神是否健康,而在于他们能冷静地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凌驾于一切。
[瓦妮莎:你没点恐吓真是太可惜了。]
[乔瑟:?我没在恐吓爱德啊?]
[瓦妮莎:但你的表现真的很有变态的味儿。]
[kp:+1。]
[kp:暗投 ??]
[kp:唔,到时间了,过个侦察吧。]
[瓦妮莎:?]
[乔瑟:???]
[kp:瓦妮莎侦察65 1D100=94 失败]
[kp:乔瑟侦察45 1D100=43 成功]
[乔瑟:你是一直这样,还是偶尔这样?]
[瓦妮莎:……偶尔。]
乔瑟:经常啊……啧,非酋。
眼力不错的船长突然注意到窗户氤氲出一片水雾,原本能清晰看到港口的窗户模糊起来。
他上前摸了一把,水雾是室内的。
[kp:乔瑟灵感50 1D100=37 成功]
常识告诉乔瑟,今天早上太阳很猛,天空很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变天降温,不如说如今西班牙已经一只脚踏进夏季,升温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允许出现室内温度高于外界导致窗户内部产生水雾这种情况。
太反常了。
爱德华看到乔瑟的举动表情一沉,直接越过瓦妮莎,打开窗户。
凉丝丝的雾气从窗口涌入,将房间的温度下调十摄氏度,瓦妮莎今天穿的简便衣服只是一个照面就吸入了空气中过量的水汽贴在皮肤上。
“‘永恒之舟抵达港口的第一个白日,天幕会遮蔽港口所在的城市’,”阿尔冯斯远离了窗口,谁都听得清楚他的声音有多紧张,“哥哥,已经开始了……”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爱德华反而冷静下来:“阿尔,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码头搭船。”
乔瑟:“带上我带上我!”
“现在?”瓦妮莎还是有点谨慎在身上的,“跟学校联络一下,搞点情报再上船也不晚吧。”
“没用的,”爱德华环顾房间,抽出一张宽大的桌布,“所谓的‘天幕遮蔽’,就是将城市与外界隔绝,现在看来,雾弥漫的范围就是被遮蔽的区域,除非雾散,否则这座被雾气遮蔽的地方就永远不会与外界取得联络,你想尝试也随便你。”
爱德华抖了抖桌布,递给阿尔冯斯:“雾里的水还挺多的,阿尔,披上这个。”
阿尔冯斯乖巧地照做,两米多的盔甲被布一裹,显得他这个块头更加可疑了。
瓦妮莎用旅馆的电话拨出去一个号码,并不是查无此号码,而是电话线被拔一样的沉默。
在瓦妮莎打电话的时候,爱德华、阿尔冯斯和乔瑟已经走到门口,正准备出门时,房间的门被敲响。
“叩叩叩。”
爱德华没有犹豫,直接打开门。
“嗨,各位早上好啊~”门外的红发小哥笑容开朗,虽然结合现在的情况,怎么看怎么诡异,但他本人浑然不觉。
没等门内的人回应,红发小哥自己继续开口:“看起来你们行色匆匆,正忙着要做什么事吧,但是抱歉,可以借一下你们的船长先生吗?”
“我们的大副阿道夫先生有留下请你明天面试的字条,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提前录用。”
红发小哥语气无奈:“毕竟我们船长的船自己提前抵达了,再不出航,船就要开始吃人了,物理意义上的。”
乔瑟向他确认了一遍:“你说的是船,不是什么没系绳子的狮子吧?”
“很遗憾,是船,而且是制造者不详、预计万吨以上的邮轮,”红发小哥耸肩,“跟她的破坏力比起来,狮子都算是可爱的了。”
爱德华脸色微变:“喂,你说的那条船,是永恒之舟吗?”
“唔,不太清楚呢,现在是叫这个名字吗,”红发小哥思考了一会儿,“之前是英语写的,所以我知道是永恒的意思,但现在好像因地制宜变成西班牙文,我看不大懂欸。”
是永恒之舟。——by 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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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亚好慢啊……”
金发船长坐在码头,一双腿在海面随意晃荡,偶尔碧色眼睛忧郁地看向不远处的人群。
“怎么能让乘客等船员就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