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73章 恋爱蚕食我如地网天罗(8)

善男信童 康塞日记 3670 2024-09-06 10:33:12

中秋很快到来,丰霆这晚要回浅水湾吃饭,于是和沈宝寅的团圆饭安排在中午。

早晨沈宝寅只穿了单薄三件套西装出门,丰霆从后面喊住他,在他转头时为他多披上一件黑色风衣。

“虽然没有降温,但今天要刮风,还是多穿件衣服。”

沈宝寅听话穿上,两人一同出门,电梯里,沈宝寅突然想起什么,笑吟吟说:“不要忘记中午。”

“不准穿西装,不准开豪车……阿寅,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神神秘秘?”

沈宝寅嘻嘻一笑:“到时你自然知道。”

原本是要一起吃晚饭,午餐丰霆独自回浅水湾同丰姗吃团圆饭,不过丰姗中午安排同相近的朋友用餐,只好调换顺序。

其实听到丰姗要去参加聚会,沈宝寅还有点惊讶。因为自从庭审那日后,他这个继母就把自己近乎是幽闭在了家里,不和太太们去打牌听戏,也不去那些个慈善晚会上露脸。从前她可是极热衷于这些社交活动的,即使离开了演艺事业,她也依旧的喜欢出现在大众视野。

倒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再也收不到太太们的邀请了。

她却也坐得住,没有主动地去社交去试图扭转自己的名声,像是默默接受了自己被排挤的事实。

大概她也知道,她把自己的继子逼上了法庭,把亡夫的公司搅得一团糟,是很受人诟病的事情,她在港人面前,已经是重新地名声大噪。

现在终于是出了门,不过也只是个私人聚会,不是什么名流沙龙,看上去像是真的决心要低调做人了。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沈宝寅虽然把她的转变看在眼里,心底里可不信她可以长久地忍受这种无人问津的寂寞。

丰霆倒是真的觉得他妈妈已经得到教训,彻底地醒悟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再为他妈妈讲话。

从前他罔顾事实也要维护他母亲的名声,是还对母亲存有一些感情,那次争吵过后,他和他妈妈的关系几乎落到冰点,哪里还有亲情可言。

庭审过后倒是稍有缓和,因他妈妈又一如既往地来关心他,大概是想和他回到他童年时那份亲密无间。

但他能做到的只是年节回去看一看,将来若是母亲生病或是去世,他必然会在床头侍奉,这便算是尽了孝。

电梯很快抵达地下,沈宝寅先走出去,丰霆紧随而出,在后头叮嘱:“上班少同人争执。”

沈宝寅转头,微笑说:“我也想做绅士,看有没有人给机会。”

丰霆望着他不说话。

沈宝寅只好说:“好了好了,管家公!都听你的行不行?”

“晚上睡觉也这么听话就好了。”沈宝寅习惯裸睡,偏偏爱踢被,丰霆一晚上要为他盖无数次被子,不小心把沈宝寅吵醒还要被沈宝寅拳打脚踢。

沈宝寅左顾右盼,心虚说:“你的体温太高,我热嘛。”

“热你还往我怀里钻?”

“你当真看不惯我裸着睡觉?那么请你以后不要在我身上到处摸。你手劲很大你自己都不知道,常常把我胸口弄肿,早上穿衣服都痛,我都是以为你很喜欢,才忍住没作声……”

大庭广众的,丰霆头疼,出声制止:“阿寅。”

“好了,我不说了,中午要来接我,我不想带司机去约会,你来开车。”

“好。”

一上午无事发生。

沈宝寅哼着歌乘电梯去到公司地下停车场,出电梯时,感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氛,脚步立刻顿下来。

昏暗的停车场内非常安静,除却自己的脚步声,沈宝寅听不到其他声音,但他总感觉背后像是有双目光在看。

他保持镇静,继续往丰霆常停的车位走,下来之前丰霆给他打电话,说已经到了。

沈宝寅面色平静,又往前走了几步,头顶青色灯光把他的身影投在水泥地面上,从容的皮鞋声清脆响起,他用余光观察,突然,侧面一根承重柱后闪过一个黑色人影。

沈宝寅陡然回头快速跑向那根藏人的柱子,皮鞋声急促响起,很快又停住,一声踢住重物的闷声响起,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痛呼,以及金属类物品落地的碎裂声。

沈宝寅收回踹人的腿,慢条斯理蹲下身捡起脚边散落的照相机。

被踹倒在地的是个矮胖的男人,戴黑色眼镜,黑色鸭舌帽,裹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沈宝寅眼神好,像这样精妙的伪装,还真不一定被人发现。

“拍了什么?”沈宝寅颀长身影挺拔站着,黑色眼珠居高临下审视着地下缩成一团的男人。

身后这时又传来一阵小跑的声音,皮鞋每次落地的节奏很密集,沈宝寅头也没回,丰霆的脚步声他太熟悉。

“怎么回事?”丰霆一到场,先把沈宝寅从头至脚目测检查一遍,发现沈宝寅毛发未损才松口气,转头把沈宝寅拉到自己身后,才抽出空回头打量地上这个可疑的男人。

丰霆的目光很冷,地上的男人看到他比看到暴怒的沈宝寅还害怕,连忙摆手说:“我有记者证,我是记者!”

沈宝寅凉凉插嘴:“记者不会偷拍。”

“狗、狗仔也是记者行业的一员啊沈先生。”

丰霆眉头一动,问躺在地上的男人:“你偷拍这些照片是做什么用?”

男人眼泪汪汪,有些难为情地腆着脸说:“卖钱……我是谋生啊,没办法!谁叫市民爱看,沈先生当年同法曼曼夜游香江的比基尼拥抱照片,还有在温莎皇宫同Tina的贴面热舞照,销量都很好……”

沈宝寅在他说到当年照片的时候脸就黑了,瞥到丰霆脸色逐渐变差,恼羞成怒地立马打断:“喂,你不要乱讲!”

他几乎气得呕血,两步上去挥起拳头做出揍人的架势,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谁派来故意来整他,居然当着丰霆说他过去情史,让不让他活?

丰霆面无表情抓住沈宝寅两只手把他拦在身后,似笑非笑瞥来一眼,转头朝狗仔轻声说:“哦,还有哪些?”

“唉,太多了,不记得了。电视机越来越廉价,大家都去看电视台,搞得我们报社最近生意很差,老板就想到要来拍沈先生,每次沈先生登报,销量比港姐选举还要受欢迎。我同老板说过了,沈先生事业正旺已经不怎么出入夜总会,我不想来的,没办法,老板逼我,沈先生,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我气……”

沈宝寅在狗仔说到“沈先生已经不怎么出入夜总会”时扭头望向丰霆,目光热切,恨不能拼命点头以证清白。

丰霆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沈宝寅感到讪讪然,垂下了眼睛。

丰霆这时抬脚从他身后走过来,也不说话,从西装内袋摸出一个皮夹,随意拿了一叠钱,蹲下来放在狗仔肚子上。

狗仔还以为丰霆要打他,双手敏捷立即抬起来抱住头,余光里看见肚皮上一叠钱,愣住了。

“应当够赔你一只相机,还不肯走?”

狗仔如蒙大赦,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英镑散落一地,他蹲着一张张捡,肥胖背影看上去笨拙可恨。

沈宝寅的声音从角落里幽幽发出:“上个偷拍我的人以侵犯公民隐私权被我送到班房蹲了七天,我已记住你的脸,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出现在附近。”

狗仔的脸上瞬间变为菜色,震惊害怕,连连点头,揣着钱转头跑了。

空气又安静下来,沈宝寅低着头忐忑不安,良久,丰霆说:“走吧。”

他率先离开,沈宝寅只好快步跟上。

丰霆侧脸神色莫测,沈宝寅跟在他身侧,过了好一会儿,试探性说话:“你做什么赔钱?他偷偷摸摸躲在后面,我以为是歹徒才出手,这恐怕怪不到我身上吧?”

丰霆说:“香江泳装夜游,夜总会贴面热舞,沈公子,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红颜知己?又还有什么我没见过的调情手段?”

丰霆很少用恭维性称呼叫他,每次这么叫他,就代表心情欠佳。沈宝寅忐忑地闭了闭眼,他就知道,逃不过。

“那都是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做的事,没有了,一个都没有再联系过。”

“哦,是你贵人多忘事还是我记性太好,我怎么记得你还有个未婚妻?”

沈宝寅喉头一紧,他是真的忘记还有个米荷,自从被他送到况争那里做事,至今都很少联系。一开始他在年节还会打个电话过去体恤关心几句话,最近半年他事多繁忙,根本不通音讯。

沈宝寅额头汗珠都快要滚下来。

丰霆这么逼问他,让他很不开心,他不喜欢在爱情生活里战战兢兢的感觉。当下,他心内涌出一簇怒火,但因无法也不忍心朝丰霆生气,只能生自己的气。

他咬着牙,瞪着丰霆侧脸看了片刻,焦头烂额一阵,突然泄气似的拉住丰霆衣摆:“你明明都知道!”

丰霆受力停住,回头,垂眼看他,目光十分平静,并没有怒意。

沈宝寅如果抬头看,就会发现里面促狭笑意。

“你明明知道,我,我那几年胡作非为并非自愿……”他只是做给丰家兄妹看,那时候,他以为越荒唐,就越安全。

沈宝寅其实不愿意再提起风声鹤唳的少年时期,那时候的他过度自我保护,做过许多偏激事宜,换到现在,一定有更好解决方法,但那时候,他想不到。

他复杂的情史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并且大部分原因归咎于丰霆亲属,沈宝寅一直避免提起,因为他怕丰霆吃醋追究,也怕丰霆替他母亲同舅舅内疚。

他们之间已经为上一辈恩怨争执太多次,他不愿意再为过去的事情消耗彼此感情。

“丰霆,我……”他要说,其实他从未跟任何一个女人做过爱,他是混乱过一阵子,但他没有伤害自己身体,也没有滥嫖。

谁知道被丰霆紧紧抱进怀里。

沈宝寅有一瞬间的愕然,鼻腔传来丰霆脖颈处熟悉香水味道,淡淡的广藿香,夹杂轻微沉香木,就像丰霆给人的感觉,大地一样宽厚。

他听到丰霆叹口气:“阿寅,我同你开玩笑。”

沈宝寅嘀咕:“不用骗我,我才不信你当真毫不在意。”

丰霆轻声一笑。

要说全不介意,一定是假话,任何人同沈宝寅沾上男女关系,都让他心里十足不痛快。

此刻他就很不痛快,但程度很浅,至少,还未怒到要为此事专门同沈宝寅争吵地步。发几句酸,是期待沈宝寅服个软,哄一哄他。

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沈宝寅如今洁身自好,路边的母狗都不会去摸一摸,最重要,沈宝寅少年时期实在战绩彪炳,如果一件一件翻旧账,丰霆觉得恐怕自己这辈子不需要再做其他事情。

他没想到沈宝寅反应会这么大,简直趋近于忏悔。一瞬间,丰霆心情很复杂,有一点欣喜,可更多的是心疼,甚至有些懊恼拿这个话题为难沈宝寅。

他把话说重了。

“阿寅,我确实不是个大度的男人,但刚才真的没有生气,你同我保证过不会再有别人,我知道你做得到。”

“我真的同她们再也没见过面,我又不钟意她们。”

丰霆喉结滑动,脱口而出:“那你钟意谁?”

沈宝寅抬头望他,眼神有些飘忽,又有些羞赧,像被迫的,嘟囔说:“你不知道?”

丰霆嘴角笑出个轻微的弧度,他当然知道。

顿了顿,他做小伏低,轻轻揭过这页:“是我错,害你觉得不受信任。今天过节,不宜吵架,我们不提这个了好吗?”

就好像黄历上还有适宜吵架的黄道吉日一样。

沈宝寅不自然看他一眼,强调说:“以后都不准吃这种醋,太没道理,好像我做错很多!我又不知道我后来要死心塌地同你在一起。”

丰霆被“死心塌地”四个字重重震撼,心里几乎软成一团棉花,惊喜了好半晌,他说:“好。”

“不要总是同我道歉,最多以后对我好一点。”

丰霆瞧沈宝寅那理所当然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他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一开始找茬是他,结果道歉还是他,沈宝寅还是那个沈宝寅,绝不会受任何人欺负。

即使是嘴上便宜,也是不肯让人占的。

他低头吻沈宝寅发顶,鼻尖传来清淡广藿香,是他身上男士香水气息,沾到沈宝寅头发上,好像打上他烙印。

他莞尔道:“一辈子对你好。”

沈宝寅在他宽厚怀里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偷偷无声笑了,刚才还急急忙忙要同丰霆解释什么,现在已然全部忘记。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