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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清清楚楚只得我们(1)

善男信童 康塞日记 3947 2024-09-06 10:33:12

沈宝寅气喘吁吁,白皙的鼻尖和嘴唇摩挲得通红,脑袋一上一下,像凫水似的,伏在一处温热的肌肤上,耸动着。

大概几分钟后,沈宝寅呜咽了一声,像是被口水呛到,猛然咳嗽着抬起头。

他边抬手捂着嘴巴,边倾身伸手到床头柜去拿纸巾,单薄白皙的肩膀和背脊微微佝偻着,时不时的咳嗽令他的脊柱线条愈加明显,有种莹润却不堪一折的美丽。

他憋着一口气,可是咳得太厉害,刚拿到纸巾,没有忍住,喉头抑制不住地滚动了一下,口腔里含了很多的水似的,咕咚,咽了下去。

他跪坐在床沿,呆了一呆,因为那苦涩的味道。

几秒钟后,他默默擦了擦嘴巴,又回到床中央。

“我讲过,做这种事情,你不会开心。”双手双足都被绑在床四脚的男人,这时凉凉地开了口,因为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亲密接触,他沟壑深刻的腹肌起伏得十分厉害,如果听不见他刚刚发出的略带嘲讽的话语,光看他的神情和身体,还以为他仍在回味失神呢。

沈宝寅不满地抬起头看过去,道:“但你不是很爽吗?”

丰霆一时没有反驳,扭开了头。

沈宝寅伸手摸了摸他小腹上紧实的肌肉,小声地道:“你以前总是只顾着让我高兴,现在我让你高兴一次,也没什么。我愿意。”

丰霆的喉结难耐地滑动了一下。

“好了,差不多了。”其实也没做什么,可是沈宝寅好像完成了什么大工程似的,语气十分地欣喜骄傲。说完,他抬手把过长的头发捋到了耳后,有种要干什么宏图霸业的架势。

确实也该隆重地做一场了,他把丰霆软禁在自己的公寓里差不多一个礼拜,加上之前闹分手的时间,林林总总算起来,已经将近一个多月未上过床。

丰霆不作声,也不看他,径自烦倦隐忍地闭着眼,挺直的鼻梁和紧绷的下颌形成一条锋利曲折的漂亮线条。

沈宝寅不由得来气,这个家伙,看他脸色,好像不情不愿,可是身体倒是诚实得很。

忍不住的,他道:“你对我摆什么脸色?你看你这个样子,那么多,呛死我了。我不帮你,你要憋到什么时候?”

大概也为身体不听自己指挥而感到屈辱吧,丰霆扭过脸来,面无表情讲了句:“我一个多月没同人上过床,你就是丑得不堪入目我也会有反应。”

沈宝寅又呆了一呆,丰霆并不是在向他解释,甚至像是在嘲笑他,可确实又有点解释的意思。

不管怎样,得知丰霆在他们吵架后依旧地守身如玉,他难免得意了一下。

左顾右盼一阵,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些羞涩,好半晌,两只手扶在丰霆宽阔肩头,深呼吸一口气,有些费劲地,把丰霆由半倚靠的坐姿摆弄成了仰躺的姿势。

两个人同时陷入柔软的被窝上,丰霆吃了一惊,大概是预料到了沈宝寅将要做的事情,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下意识曲起手肘,撑住床面想坐起来,无奈手腕被牢牢绑在床头,他实在逃不开。

这一个礼拜,沈宝寅只是不准他出门而已,并不怎么来见他,甚至给了他电脑和电话办公。似乎除了不准他离开,沈宝寅对他的社会活动并无兴趣。

第一天,他十分焦头烂额,先是同陈小姐致电道歉,那日把她丢在去机场的路上就离开,实在是太过分。陈小姐倒也没生气,反而还担忧他,问他情况如何。他只能强撑精神,说只是兄弟拌嘴,吓到她不好意思。

陈小姐明显不相信,但没追问,只跟他讲,出差推迟两周。除了他,她不觉得其他人可以帮助她完成本次收购。假如他退出这个项目,她会另寻他人。

丰霆感到头疼,也有些敬佩她的胆大,都被持枪威胁过一次,还想和他这个危险人物一道走。

但他无法拒绝,公司正在起步阶段,每一个大客户都至关重要。他要是错过这个大单,不用沈宝寅杀他,唐麟一定来索他的命。两周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沈宝寅又不是个真正的疯子,还能关他半个月?他只好先答应下来。

接着又要安抚唐麟,并且安排好公司内需要他出面的工作。

忙忙碌碌一周,直到昨天,才慢慢闲下来。

今天早晨,他睡了尤其昏沉的一觉,醒来以后他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绑了起来,衣服也被扒光。他料想自己昨晚的晚餐大概被下了点药,沈宝寅不会舍得伤害他,大概可以猜到是些安眠药。

他有点生气,因为他早上十点有个会议,虽然他不能出席,可是要通过电话进行工作指导。

显而易见的,他错过了。

他开始喊起沈宝寅的名字,沈宝寅倒是来得很快,像是就等着他醒呢。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丝绸睡衣,领口开着,可以看见两截秀美细长的锁骨。

他含着笑意,温温柔柔地问:“你想不想去洗手间?”

丰霆不想,他压抑着怒火,胸口起伏不定。他不想如厕,只想去处理他的工作。

他同沈宝寅不知道裸裎相对多少次,这么坦露着身体,虽然不会令他羞耻,可是令他有些不安,便皱着眉,张嘴道:“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放开我,我公司还有事情等我去做。”

沈宝寅装聋作哑,脱了鞋爬上床,尖尖的五指先是摸了摸他小腹,又轻轻一压,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笑眯眯地讲:“看来你不想上厕所,那好,不用多麻烦一遭。”

接着,沈宝寅就自顾自地做了那样的事情。

这刺激无疑是前所未有的,沈宝寅嘴唇娇嫩,连接吻都嫌难受,吻久一点就要打他,怎么可能为他做这种事情。

丰霆从未要求过他这样做,头次受到沈宝寅这样对待,脑袋一嗡,几乎就要失去神智。他试图阻止过,扭动了腰想要逃开,可是失败了,沈宝寅突然伸手握住了,他受制于人。

沈宝寅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令他惊讶。

他没想到,接下来沈宝寅居然坐到了他的身上,骑马似的。

他那么努力想要远离沈宝寅,甚至,他以为自己已经快要戒断沈宝寅,可事实是,他那么地不堪一击,其实根本不需要沈宝寅做到这个程度。其实沈宝寅光是拿手指轻轻地碰一碰,便已经快要了他的命。

沈宝寅深深看他一眼,先是低下头温热地吻了他的嘴唇一下,接着直起腰,肩颈和胸腹的线条流畅而优美,漂亮得像座玉石雕的观音。

他此刻成了观音座下那朵红莲。

“丰霆,你不想动,那躺着我来出力好不好。最近我有和一些老板去打保龄球,体力好了很多,你看看我有没有长进。”

丰霆没作声,整个人僵住了。他的脑袋保持微微仰起的姿势,脖颈上两侧因用力和忍耐青筋毕现。

沈宝寅像在做什么苦力活,十分吃力,几乎停下来休息的时间比起伏的时间还要多。

又一次停下来,他抬起头,嘴唇很红,眼睛里因缺氧泛起红雾,盯着丰霆,颇有些苦恼和埋怨,也不知道是苦恼自己体力太差,还是埋怨丰霆不肯帮忙。

好可怜,可嘴角满足的微笑又显示他非常快乐和迷醉。

丰霆几乎让他这副神魂颠倒的表情催得脑袋发涨。

他的右手抬了抬,以往他这么伸手,是要把沈宝寅狠狠抓过来同自己贴在一起,胸膛挨着胸膛,肉贴着肉。瞬间,他反应了过来,那只手立马重新放了下来,像是提醒自己不要动情,紧紧攥住了被面,手背静脉浮现,跟谁较劲似的,“沈宝寅,你已婚,我们已经分手,你确定要同我做露水夫妻。”

沈宝寅听了一愣,神情显得有点伤心,但点点头,自顾自又忙活起来。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其实做这种事情,主动的那个非常麻烦,他从前都是躺着享受的那个,这些繁琐过程,都叫丰霆做了。

想到丰霆现在好像不太愿意碰他,心里又开始失落,但他并没有气馁多久,又开始努力起来。

过了很久,他发现丰霆只是咬着牙沉默地承受,不由得有些心酸,动作也慢了下来。

他累得腰酸背痛,身体虽然很痛快,可是心里非常难过,因此其实心里有点想停下来了,还想趴在丰霆怀里伤心地哭一场,可是又实在不想让丰霆小瞧,于是凭着这股不服气的念头,他又继续地撑了一段时间。

他的手掌濡湿了丰霆的腹肌,沈宝寅能感觉到丰霆的呼吸乱了几秒钟。他的心里不由得欣喜若狂了片刻。

眼神迷乱间,他居高临下抽空看了眼丰霆,这人的额头已经出了汗,脖颈因过度的刺激而变得绯红,但眼神沉沉的,依然在忍耐。

好像真的只是在享受一场素不相识的免费服务。

沈宝寅心里又酸涩又痛快。

他慢慢地从丰霆身上爬下来,枯萎了似的苍白了几个月的面色,或许是因为做了一些快活的运动,变得红扑扑,眼睛也有神地发亮,像是得到了新生,焕发了一些生机。

床上乱得不成样子,汗水濡湿了被子和床单,几个枕头掉到了床下。

做的时候没觉得出格,做完,沈宝寅倒颇有些忐忑不安,他抬起头,盯着丰霆:“你觉得舒不舒服?”

丰霆不回答,他便心里一个激灵,很快地解释:“我知道我做得不太好,你很久才……”讲到这里,又有点害羞,自己把后面那两个字吞了下去,“下次我会让你舒服的。”

丰霆终于肯看他,眼神有些复杂,并不同他探讨事后感受,只是道:“什么时候放我走?”

沈宝寅脸上的顾盼羞赧慢慢消失了,他一言不发地下了床,站在床边,绕了一圈,把衣裤捡起来穿好,做完这些,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有点不知所措的,他又回到床边,就那么看着丰霆,有些茫然。就好像把丰霆绑起来,又强迫他和自己上床,不是他做出来的事情一样。

盯着人家呆了片刻,沈宝寅突然低头嗅了嗅丰霆脑袋边上馨香的枕头,又摸摸他床头柜上的两粒袖口,后来瞥见床脚丰霆的宽大衬衫,忍不住拿过来,套在自己身上。

丰霆原本闭着眼平复心情,一转头,瞧见他穿着自己的衬衣,空空荡荡,像孩子偷穿大人衣裳,喉结瞬间有些发干,心跳一阵加速,不想流露出异样,他忍不住别过脸。

沈宝寅羞涩一笑,痴痴说:“好大。”

丰霆又转过来看他,瞧他很高兴的模样,说:“我不要了,你可以穿走。”

沈宝寅却误会了,大概是瞧见他面无表情,以为他因为自己穿过而不喜欢这件衣服,立马扬手把衣服囫囵脱掉。

他白皙漂亮的上半身即刻又暴露在空气里,屋里有地暖,其实不那么冷,可肯定比穿了衣服冷,他不由得打了个颤,忙道:“我刚刚穿,没有出汗,也没有弄脏。”

丰霆一时哑然。

沈宝寅用了一些荒诞的办法来讨好他,他一开始其实有点生气,现在瞧见沈宝寅畏手畏脚风声鹤唳,只觉得心疼和悲哀。

他没有再追问沈宝寅什么时候放自己走,只是叹了口气,讲:“不准我离开你的房子,至少让我下床。傻站着做什么,还不把我解开?还是说你还没有满足,还想要再来一次?”

沈宝寅被他讲得有些羞耻,立马停止了发呆,连忙走上前去,弯下腰,先帮他去解开手腕上的绳索。

丰霆力气很大,怕他挣开,沈宝寅买的都是结实的尼龙材质,怕丰霆万一挣扎弄伤自己,他又特地的,多让人包了一层软绵布。可是丰霆的手腕,还是擦破了皮。

沈宝寅有点后悔,俯下身,愧疚地亲了一口那处嫣红的擦伤。

丰霆的手指颤了颤,很快收了回去。

很快其他的绳套也被拆了,丰霆没有看沈宝寅任何一眼,翻身下床,自顾自进了浴室。

以前他都会先为沈宝寅清理。

沈宝寅失落地接受丰霆了的忽视,预备等丰霆出来,自己去清洗自己。

浴室水声哗啦,沈宝寅坐在床沿,低着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明明身体刚才那么痛快,心里头却还是像漏了风似的,又空又荡。

他突然觉得眼眶泛酸,喉咙哽咽了两下,仅仅失落了几秒钟,想到丰霆又回到他身边,离他很近,沈宝寅突然又觉得很满足,许多过程中的不愉快也都变成幸福萦绕心头。

他站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开始弯腰收拾起房间的残局。

家里以前有钟点工定时来打扫,可是自从把丰霆关在家里以后,他就不敢叫人进来了,最多让人送餐送到门口。

从前每次做完,他从来不用管,自有一位任劳任怨的青年勤恳打扫,埋头睡一觉,醒来房间又恢复成整洁干净的模样。其实做家务真的不简单。

丰霆以前真的很宠爱他,舍不得叫他累到一根手指头。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沈宝寅在努力接受这些落差,丰霆不愿意同他和好,那也没关系,他现在经历的冷落,不过是他曾经给予丰霆的。

丰霆既往可以甘之如饴,为什么他不可以,只要人还待在他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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