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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万人迷总助不想修罗场 山有影 4300 2024-09-19 12:28:55

陈方旬垂眸,讶异地看着齐元霜的手。

指尖那片肌肤落在他的唇边痣上,动作轻微又小心,仿佛在触摸什么古董,生怕大动作惊扰。

齐元霜认真而又专注地看着那枚浅淡的唇边痣,就像是他已经对这件事期许已久。

在他听陈方旬开口说话时,唇边痣就鲜明地存在,如同一个符号。

惹眼勾人的要命。

陈方旬纵容他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他抓住了齐元霜的手,手指划过手背的肌肤青筋,最后扣住了齐元霜的手腕。

“突然碰我做什么?”他没有放开齐元霜的手,低声问道。

他也没想过齐元霜的动作会这么突然且大胆,受了蛊惑般,去触碰他的唇边痣。

那枚痣落在齐元霜的眼里,仿佛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陈方旬并不清楚那枚唇边痣的吸引力有多大,他本人也不在乎。

但能成为齐元霜的小把柄,这种现实具象化的事情他更感兴趣。

手掌下那只包裹手腕的肌肤温热,腕骨略微凸起的骨骼弧度圆润,线条生得恰到好处,再多出一分就显得伶仃。

陈方旬的食指扣在那个弧度上,轻轻揉了揉。

这个动作激起齐元霜反应,他的手指勾动两下,下意识要收回手。

他方才的动作是追逐的本能,但回过神后,就发现实在太出格。

再怎么说,去碰陈方旬的唇边痣,这个举动怎么看都有种超出他们现有关系的暧昧和亲昵。

简直不应该出现在当下的场合。

尽管气氛在升温。

但手一时间没有抽回来。

手腕仍旧被陈方旬扣在掌心。

他的手腕细,完全被陈方旬圈在掌心内,抽也抽不回来。

“齐医生平时不是能言善辩吗?”陈方旬慢条斯理问他,等待许久都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他掀了掀眼皮,却看见齐元霜的视线落在自己被圈住的手腕。

陈方旬还以为是自己用的力道太大,松了松手。

齐元霜收回视线,嘴角噙着笑:“被陈助理夸能言善辩真是我的荣幸。”

陈方旬扣住他手腕的力气没有那么大,他的手也就能借机收回来。

手背顺着陈方旬的掌心擦过,齐元霜的指尖无意,又悄无声息地勾了勾他的掌心,最后干脆利落放下手。

行动流畅果决,小心思被抑在最底层。

他看着陈方旬,淡然道:“毕竟方旬你的那枚痣生得的确很漂亮。”

生的位置恰到好处,随着双唇开口言语的弧度摇晃,夹杂着隐晦的欲念,与他冷淡精致的眉眼又形成了反差。

很难不让人幻想接吻时,那枚痣会有怎样的风情。

“漂亮就上手了?”陈方旬问他,齐元霜连忙和他说抱歉:“被吸引到了……方旬,对不起,原谅我吧?”

他放软语气,故作浮夸和陈方旬讨饶,还抬手作了个不伦不类的揖,只求陈方旬不要计较。

也算是事后补票打申请。

他实在太知道怎么讨人开心,陈方旬被他这连环套招套牢,本来就没生气,现在更是只剩无奈的笑意。

“你是特意学了怎么让人快速原谅你的妙招吗?”他问道,齐元霜摆摆手:“没学过。”

他又道:“而且平时用的也不多啊。”

和楼万霄傅长阙那群人,他说话没有很难听,只有更难听的,直戳人肺管子,戳完那群人怒火中烧,他也不带半点道歉,希望人家原谅他的意思。

只想惹他们更生气。

陈方旬显然是想到他的辉煌战绩,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他跃下拳台,对齐元霜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回家吧。”

“不想上班。”齐元霜跳下拳台,两个大跨步,跨到陈方旬身边,和他并排走,拉长声音说。

陈方旬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很坦然的:“我也不想上班。”

腕表的指针,只有在他下班的时候才会飞快转动,上班的时候都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每天都在为难他这个社畜。

这破班当真是越上越不爽,如果不是有房贷在身,他就直接辞职跑路了。

“对了。”陈方旬想到自己的房贷,关心了一番同为打工人的齐元霜:“小齐医生,你有房贷吗?”

齐元霜的家世背景在他这里一直是个谜。

他和宁家关系并不好,同宁善渊、宁寻弈相处时的状态就能看的出来。

齐元霜就住在他的楼上,买房如果有房贷,还款的情况估计和他差不多。

“房贷?”齐元霜疑惑地看着他,“我全款买的房。”

陈方旬:“……”

怎么真正痛苦上班的只有他一个人。

“你可以原地退休下班了。”陈方旬郁闷道。

“那还是要工作的。”齐元霜说,“不工作的话,哪来那么多笑话看。”

他忍着笑,拍了拍陈方旬的肩膀:“没事,很快就能还完辞职了,相信你自己。”

虽然辞职有可能会带来一堆麻烦。

齐元霜想到那群人的嘴脸,还是有点担心陈方旬,思索着要不要提前让他们都有事可做。

挑拨离间内斗,自己斗起来,就没工夫打扰陈方旬了。

陈方旬迅速算了算房贷,已经是个比较理想的数字。

再干个一两年,苦日子就差不多到头了,还能攒出存款。

他的世界里将不再出现疯子和神经病。

今晚他们也就是来看看拳馆,具体的训练时间,还要陈方旬根据两人的上班空闲时间来决定。

参观完拳馆后,陈方旬和齐元霜去找徐必知告别。

徐必知被欺骗的那几斤羞愧与信任重新回归,朝陈方旬挤眉弄眼道别,被陈方旬冷酷评价有病去医院看,再次痛苦悲伤,并决定一段时间不和陈方旬讲话。

教练聚在他周围连声安慰,陈方旬冷哼一声,徐必知受惊似的原地起跳恢复正常。

齐元霜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他还以为陈方旬这种性格,交到的朋友都是比较严肃正经的。

现在一看,不论是蹊水镇的王志城,还是拳馆的徐必知,都给人种脱线狂野的感觉。

他看了眼冷声说话,眼底还带着笑意的陈方旬。

这种入室抢劫式的友谊明显更适合他。

陈方旬隐藏压抑自我的习惯,让他天然选择游离在绝大部分社交圈之外。

他能在社会规则内生存的很好,但他本人却拒绝主动融入各类亲近社交范围。

一是不喜欢,二则是不适应,或者说是陌生。

陈方旬擅长很多事,唯独在这些事上带着警惕的不信赖感,也就自然选择排斥远离。

很像大型猫科动物。

返程的路上是陈方旬开车,两人在归家的电梯里互道晚安后各回各家。

陈方旬一天下来精神受到严重摧残,身体还有力气,但精神已然耗空。

他强迫自己进了书房,把一天的行程总结后,才进浴室洗漱,给手机充电,上床睡觉。

第二日照旧是催人老的工作日,认真的陈助理晨练结束后,进卫生间捯饬自己,发型抓好,黑眼圈拿遮瑕遮干净,这才拿上公文包出门上班。

上车时,准时收到齐元霜的问早消息,他回了个“别迟到了”,去各个公司打卡。

每回打卡,都是陈方旬庆幸自己买房没买错位置的时候。他的家里每个上班地点都是相近的距离,简直是天选打工人的家。

齐元霜当初买房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因素,可以随时随地大半夜被叫起来去上班。

陈方旬打完卡开始正式工作,把嗷嗷待哺的下属发送的申请通过审批,顺路去总裁办的时候捞几个无辜被骂的员工,顺带把撒气的项目负责人抓来问进度。

问完通知部门更改方案,合作方那边第十八次要求进行方案变动。

一流程下来,他也到了总裁办,一进门,直愣愣对上傅长阙那张垮着的驴脸。

陈方旬早起上班本来就怨气冲天,看见这张驴脸,更烦了,冷着张脸汇报傅长阙的行程。

“和海因黎总的见面移到明天,今天我还有别的安排。”

“上次程祥送的酒你退回去。”

“还有让市场部的把营销方案换了,打回去重做……”

陈方旬报一条,傅长阙否决一条,频率高到不像是工作,像是找茬。

他埋头挑刺,挑着挑着,办公室内只剩下他自己的声音。

傅长阙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地抬起头,对上陈方旬那张沉默的脸。

左边写着冷淡,右边写着神经病。

虽然陈方旬还是在笑,笑得还很温和,和往常上班的状态并没有区别,是大家口中温柔好脾气的陈助理,但傅长阙背后阴风阵阵,总觉得要大难临头。

雇主们最近集体发疯,陈方旬有时候看他们发疯那么爽快,因为代偿心理觉得扭曲的快乐的同时,也突然生出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发疯的想法。

他能感觉自己的大脑在羞辱傅长阙,但表现出来的情绪依旧是内敛的,甚至到了和蔼的程度。

傅长阙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轻咳一声,别扭道:“就按你之前的安排进行吧。”

陈方旬微笑道:“傅总,您可以把所有的要求都一次性讲清楚。”

他对傅长阙这种否认式发布命令并没有任何不满,毕竟他上班的时候,遇到的奇葩上司多了去了。

不爽的地方在傅长阙非要他说完一句紧跟着来句不行。

这个安排在他今早到公司前都是没问题的,傅长阙甚至平静地回了他一个同意。

等他到公司后,又像挑刺,否认了所有安排,忘记了早上“同意”的人是他自己。

陈方旬也不是没遇见过这种老板,但干了九年助理工作,他还是那么鲜明地憎恨所有领导。

不然他的社交联系账号就不会是老板全部下地狱了。

“没有别的要求,就按照原来的。”傅长阙假装很忙地翻动文件,尽可能云淡风轻道。

陈方旬一大早上来上班,险些被气笑。

但他还是把傅长阙说的话记下来,加入日程安排里,设置好备用方案。

他说完就准备离开傅长阙的办公室,开始今天的工作,告辞的话还没说出口,傅长阙先行一步别扭地喊住他:“陈方旬。”

“您还有什么安排吗?”陈方旬撤回一步,站在办公桌前尽量和善问道。

傅长阙想起昨日晚宴上的混乱场景,想到陈方旬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眼底对傅家的厌恶,以及最后他追逐陈方旬的身影,却在酒店门口看见的那两个相拥的身影。

这些东西在他脑中混乱纠缠,构筑出难以理解的杂乱痕迹,让他的思绪都有些宕机。

甚至有隐晦的,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妒火在重重燃烧。

他在今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怎么看昨晚的事?”

陈方旬讶异地看着他,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扯到这个话题。

“我没什么看法。”陈方旬平静说,“这是傅家的事,我本人没有评价的权利。”

他不对昨晚的事情评价,即使他厌恶傅承的所作所为。

傅长阙慌于从他的口中听出否认与厌恶,又不满于他原话平淡的应付。

他是傅家人,却害怕因为大伯的身份得到一丘之貉的评价。

“只是这样?”傅长阙愣神地看着陈方旬。

陈方旬不知道他大早上抽什么风,还是尽职尽责重复了一遍回答:“这是傅家的事,我本人没有评价的权利。”

傅家的事情和他陈方旬有什么关系,顶破天就是帮帮何如找律师打离婚官司,好人做到底保障何如的人身安全。

他虽然会管雇主生活的一小部分,但不代表对雇主家的情况了若指掌。他对别人家的事情占有欲那么强做什么,浪费他的时间。

傅长阙活像被判下了死刑,为陈方旬话里的疏离产生了嫉恨的情绪。

他有些干涩地开口:“我和我大伯……不一样。”

陈方旬愕然地看着他。

紧跟着露出了狐疑的神情。

“傅总。”他忧虑道,“您的身体还好吗?需要让齐医生来看看您吗?”

就一个晚上没见,傅长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厚脸皮,神经病程度还加深了。

认知障碍可不是小事,他的工资还没发,老板不能死。

齐元霜精神科对口,当真需要请他来给傅长阙看看脑子,保障他的工资安全。

傅长阙吃火药了一般,从陈方旬口中听见齐医生三个字,昨晚那道缠绵相拥的身影就再次涌入他的脑海之中。反复强化提醒他,就像是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一点就炸:“你为什么要一直提他?”

陈方旬嘴角温和的笑意缓缓收拢,他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发疯的傅长阙:“齐医生是您的家庭医生,您身体不适,更不应该讳疾忌医。”

“或者您更想去医院?”

一直提这个说法简直无稽之谈,他就提了那一句而已。

傅长阙终于忍受不了一般从办公桌后站起身,逼近陈方旬:“陈方旬,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自以为气势十足,逼近后才发现身高不如陈方旬实在是一件憾事,气势大打折扣,只能略微抬起下巴看着陈方旬。

陈方旬垂眸看他,唇角抿了抿,才没把那声带着嘲讽的笑意发出来。

他打量着傅长阙那张暴躁的脸,顺理成章地去剖析那些暴躁之中隐藏的情绪,抽丝剥茧去分析。

不擅长感情问题归一码事,察言观色他却是在行的。

傅长阙还在等他的回答,沉默尴尬的气氛蔓延许久,回答始终没有着落。

在傅长阙准备出言质问时,才听见陈方旬低笑了一声。

笑声很低沉,能清楚听见笑意里的讽意。

陈方旬不带什么情绪地看着他,故作好奇道:“傅总,您是为了什么质问我呢?”

傅长阙的质问毫无由来,装出理直气壮的模样,却没有任何有力的砝码佐证支撑的质问。

就像是无理取闹。

齐元霜说的果然没错,都是一群心理巨婴。

陈方旬厌倦地想。

他有时候的确喜欢看这群人发疯,但不代表他们的疯癫要发泄在他的身上。

“我是你的老板。”傅长阙嘴硬道。

“你是我的老板,也无权干涉我的私人社交。”陈方旬冷静道,“我和齐元霜是什么关系,与你无关。”

他和齐元霜的来往是他的生活,傅长阙占据了他的工作时间,手还要那么长,管到他的私人生活,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傅长阙愣在原地,满脸怔然。

陈方旬看着傅长阙怔然的面孔,微微倾身,沉声警告:“傅长阙,别把你那没有必要的情绪发泄在我身上。”

“你在想什么,我通通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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