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东河曦每日里除了去村子里看着点,就是着手给顾君谦后续治伤的几株药材,顺便还要抽空翻阅一些书籍寻找有无更好治疗骨伤的药材。
但手上的书籍委实太少, 东河镇不大,书铺就一间,里面相关的书籍他早已让墨书给买了回来, 翻过之后也没找到理想中的药材。
便又遣了人去县里甚至府城里购买。
今日依旧是个好天气, 只是气温又下降了稍许。
东河曦到了村子,老宅的建设已经初具雏形,特意从府城请来的老师傅的手艺确实是村子里人无法比拟的。
他所要的东西几乎是按照图纸完美复刻。
东河曦手上可用的银钱还有一些, 老宅这边的银钱倒是不担心, 他是担心万一在旁的地方急需银钱他手上没有。因此这些日子他过来小山头这边的时候, 也会挨个给已种下的药材种子用一些异能,倒是并未催生,异能温养过之后, 它们的生长速度原本就比一般的种子快,再快就该要引人注意了。
如今小山头的围墙还差着一些,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这样做。他给异能只是在改变一些稀有种子的基因结构,充分扩大它们的药效。
只要药效上去了, 一旦成熟, 它们就能值钱了。
今日正好轮到治疗骨伤的种子,种子是昨日种下的, 这会儿边上并无旁人,东河曦便就放开手挨个消耗异能给种子更改基因。
这些治疗骨伤的药材虽然名贵, 但在药铺里花一些银钱也是能买上的, 给顾君谦用上以后容易引起人怀疑,他都想直接将其药效扩大以后用这个了。
不过若是之后真寻不到更好的治疗骨伤的药材, 他也只能不管会不会被人怀疑了,大不了到时候就费点时间收拾那些人便成。
脑子里想着这些,东河曦手上异能也没停。
只是在将手放到又一个种了种子的土包上时,东河曦眉头微微一蹙,漂亮的桃花眼微眯,精神力铺开,遮住了眼前种了骨阳草的药圃。
“墨砚,昨日这里是谁在看着?”确定了种子的异常后,东河曦起身问一旁的墨砚,昨儿个雷叔从府城回来,给他说了一下那边造船行造船的进程,顺便跟他说他要带着商队去安庆府城,太后的寿诞要到了,西夷诸部落按着时间算,也快要到安庆府城了,他要带着货物过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换到更好的东西。
西夷诸部落也有许多好东西,上次雷叔就换了几样香料种子回来,还有一样他没认出的种子尚未倒出时间去折腾,这次那边的人既然是去参加太后的寿诞,想来手里的好东西不少,若是能换到自己想要的那就更好了。
因此他昨日便就没去东河村,让墨砚寻了人帮着盯着点。没成想就一日没见到,就出事了。
骨阳草是一种很名贵稀少的治疗骨伤的药材,因着其对生长环境的挑剔,以及成长的速度,导致许多大药铺里成药都很贵。
若是才长成的骨阳草,药效不够,也就十几两银子一株,但也只能治疗一般骨伤。像是工具不小心将骨头砸裂了,裂缝小,这样的骨阳草多敷用几株,都能治好。
但像顾君谦那种直接骨头碎裂不全,导致跛脚的,这样的骨阳草是无用的,起码都得百年往上的骨阳草搭配上其他治疗骨伤不输于骨阳草的名贵药材方才能有效,且还不是一次就成,得连续敷用上许多,还得加上泡汤才能让碎裂不全的骨头缓缓重新生长出来。
百年以上的骨阳草就很难寻得了,何况还需要别的治疗骨伤不输于它的药材?
他手上的骨阳草种子也很少,当初买它们时花了他上千两银子,可以说,每一粒种子的价值都不输于成药的骨阳草。
但他方才精神力查看之后发现,他六十粒的骨阳草种子,眼下只剩下五十粒了。
少了整整十粒。
银钱先不说,问题是这种子它真的很稀少,愿意卖的商人也少。
骨阳草存活不易,一般人想要人工种植,存活下来的几率就更少了,十株都不一定有一株能活下来。
天武朝许多人都是在野外寻找到骨阳草之后,就让人在那里守着,如此才能有成药与种子。
但一株骨阳草从发芽到结果,就需要五年的时间。
若不是因着发现一株骨阳草,周围就会还有不少,骨阳草的价值或许还会更高。
像是上百年的骨阳草,那是只有像东河山那种人迹罕至,有猛兽出没的深山里才有可能寻找到。
所以哪怕顾君谦身家比他东河家强,他碎裂不全的脚踝骨也只能眼看着它如此。
他为何要费时费力来盯着?
一是要种的种子有好几种如骨阳草一样珍贵稀少,可能花银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二就是防着眼前的情况出现。
他不来盯着能成吗?
给那四十亩地修围墙时,还有人说他小人之心。
是他小人之心吗?
不过是他在末世见过太多了而已。
再说都说小说来源于生活,他看的那些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不过眼下他还是没防到。
也就一日没来而已,骨阳草种子就给他丢了十粒。
东河曦觉着杀鸡儆猴的时候又到了。
有些人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
墨砚不知怎么了,回道:“昨日原本是叫木头盯着,但木头着了风寒,上午不严重,他便瞒着没说,下午整个人脸烧红了才被我们发现,一时找不到旁人,这事便就让顾少爷那小厮砚安盯着。小公子,是种子出问题了吗?”
墨书见自家小公子表情不好,赶紧道:“我去叫砚安。”
“种子丢了十粒。”东河曦倒是没对负责的人生气,种的人有心想偷,负责看的人不一定能发现。
东河曦闭上眼睛,精神力铺开整个小山头,半晌睁开眼睛。
原来如此。
种子的丢失还真不能怪人砚安。
倒是没想到是晚上来偷的种子。
因着小山头的树木并不如末世那些变异的树木有灵性,精神力附着其上也只能得到大概的信息,因此他也只知道是晚上还有人来过,但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砚安来得很快,跟着来的还有顾君谦。
东河曦没等人过来,自己走了过去,也不管边上还有墨砚几人,伸手拉住了顾君谦的手,“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见墨书神情有异,担心你这里有事,便跟过来看看。”顾君谦反握他的手,“发生了何事?”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顾君谦已被东河曦的直白大胆影响,人也稍微放开了一些,不再那么矜持守礼。
平日里拉拉手什么的已是常态了。
但也仅限于此了。
东河曦道:“我方才发现骨阳草种子少了十粒,想问砚安昨日是谁负责来种的。”
顾君谦没问他是如何发现已经种入土里的种子是怎么少了的,东河曦的异常他是知道的,他不说,他便不问,因此这会儿他听过之后便看向一边的砚安,“砚安,昨日负责种骨阳草的是谁?”
砚安没想到他负责看着的骨阳草种子竟然少了十粒,很是吃惊,“昨日种骨阳草的是一位叫朱文的夫郎,村口大梧桐树边上那家的人。”
他想不明白,“昨日我是亲眼看着他种下并盖土的。”怎么就少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