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曦嗯了声, 心里感动顾君谦竟然还记得这件事,倾身在他嘴上亲了下,“没事, 我不急。”
这么几个月他都等过来了。
再则若不是顾君谦,他怕是还得等更久的时间方才能去打听原身兄长的消息。
两人在书房里一直待到午时方才分开。
顾君谦回去了顾府用午食,毕竟太子还在那边, 他这个主人总不好一直将人扔在那里。
东河曦用过午食便就开始在书房里温养别人定制的药种。
药种并不太多, 就是种类多了点,花不了他多少的时间。
只一个下午,他便就将客人定制的药种都温养完毕, 并让人将这些温养好的药种种在院子的角落花坛里。
他所住的小院前后都有好几个小花坛, 这是他特意留出来种药材的。
后院的小花坛里尽皆被种上了药材, 眼下唯有前院的几个小花坛还空着,正好拿来种这些定制的药种。
傍晚时分,东河曦看看天色, 去了药房看那三朵灵芝。
灵芝虽说是他发现,但他也并未有独占的心思,而是决定将其分给顾君谦与郭航等人,不过他们说眼下暂用不上, 让他先保存着。
东河曦便将其放在药房, 眼下也只有这里的空间足够大了。
三朵灵芝下面堆了许多的新鲜的泥土,暂时这样保存倒是无碍, 不过为了不让灵芝的药性有损,他还是会隔一两日过来为其用异能蕴养一下。
好在那日挖的小心, 并未损伤到灵芝的根部。
照例蕴养过灵芝, 东河曦又去隔壁偏房开始改造枫树。
槐树改造完毕,枫树的改造也得开始提上日程了。
看太子今日的样子, 怕是凤血草很快就要用上,如此还是尽早将枫树改造完毕吧。
天光渐暗,墨书过来叫人,“小公子,该用晚食了。”
“好,知道了。”东河曦停下异能,起身抻了个懒腰,出了偏房,“这么晚了,顾少爷下午没过来?”
墨书回道:“没有,傍晚时让笔润过来说了一声,今日暂时不过来了。”
东河曦点了下头,猜测是因着太子在那边的原因。
用过晚食,东河曦晚上干脆上了观星阁看星星,并打坐修炼。
***
上京城,皇城大门处。
今日的皇城大门处很是热闹,但这种热闹却与普通百姓并无半点关系,周围甚至有大批护城卫将想要看热闹的百姓隔得老远。
大门处,一连停了四辆改造过的低调宽敞的马车,四辆改造马车之后,更是跟了十几辆大型马车,宫女随侍好几十人,护卫军上千。
即使如此,武帝还有些不放心,站在第二辆马车外面,“母后,不若我再加一些护卫吧。”
太后挥了挥手,没好气道:“快走开,宫女随侍你都给我换成会武的不说,上千护卫军更是有老二的黑铁军在内,暗里还有你安排的暗龙卫,又有老二跟勇武伯一路随行,你还有何不放心的,你给我好好在宫里继续喝黄连水。”
武帝一听脸色就有些变了,“母后,我都喝了半月有余了,就不喝了吧,再喝我都快要吃不出老三他们送回来的那些蔬果粮食的味道了。”
曦哥儿种出的那些蔬果粮食味道太好,这些日子他们宫里一直用的便都是老三从东河村快马让人送回来的蔬果粮食。
但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受惩罚喝黄连水,那些蔬果粮食味道再好,他感觉再喝下去,怕是也要尝不出其味道了。
太后哼了一声,“吃不出才好,叫你带头瞒着我。”
武帝无奈,“母后,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太后当然知道原因,但心里就是不舒坦,尤其是想到那位还不曾见过面的侄孙哥儿,太后心里就更是不舒坦了,“去去去,再给我喝三日。”
齐王在一边看着好笑,但他一直憋着不敢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招惹自家母后,要不他怕也要跟着自家皇兄一起被罚喝黄连水了。
武帝无奈的叹口气,将马车帘放下,劝说又失败了,还得继续喝黄连水,好在母后心软,只让自己喝三日了,他看着一边的齐王,嘱咐道:“路上你与勇武伯注意着些,让赵御医他们也多注意着点臻儿跟东河钧父子的病情,别出事,不然你小心小璃要闹的。”
齐王神色一正,“放心吧皇兄,我会让随行的太医们都时刻注意着点的。”
武帝继续道:“嗯,去吧,这一路过去应当并无甚危险,你们也别太着急赶路,一路以母后等人的安全为主,那边太子过去会先安排好。”
齐王嗯了声,“皇兄,那我们便先走了。”
武帝让到一边,“走吧,注意安全。”
“好。”
武帝站在一边,一直到车队快消失了,才在一边大太监的提醒下离开回宫。
***
东河曦还不知晓再有两月左右会有何等惊吓,此时正在与顾君谦说着太子所要医治之人的身份来。
昨日因着太子的事情,顾君谦下午未到东河曦家,第二日早早过来,陪着东河曦用过早食之后,便就去找镇安侯打听太子昨日说的需要医治的人来。
镇安侯自然也就将自己心里的猜测告知了顾君谦,最后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做不得准。”
顾君谦还是向其道过谢,不管是不是,至少心里有个准备。
顾君谦过来东河曦小院便就将从镇安侯那里问来的事情告知了他,“虽然侯爷说只是他的猜测,但看太子的神色,说不得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璃王殿下。”
“璃王?”东河曦有点惊讶,“长风哥你有见过那位璃王吗?”
顾君谦摇头,“并未。”
“你也没见过,那那位璃王到底是生了什么病,竟然还需要千里迢迢的大老远从上京城来我这里医治?太医院也没有办法吗?”东河曦疑惑道:“莫非也是如左松鹤跟于侍郎这样,需要用到凤血草的骨病?”
但是谁敢让一位尊贵的王爷伤到那般重的地步?
听镇安侯所说,那位璃王可是相当受宠,那又怎会伤得这般严重?
顾君谦心里也很是疑惑,他知晓有个璃王,但却是从未见过,就是连祖母他们,也从未在他面前提过这位璃王殿下。
但方才侯爷所说,这位璃王殿下是当今的幼弟,还是一位小哥儿,别说当今与齐王宠他,就连太后也很是宠他。
但就是这样一位受尽恩宠的璃王殿下,他却是很少听到过关于其的消息。
“不知,侯爷说他这些年一直将心思放在世子身上,只在三年前一次世子生病,他命人去请吴御医,却未请到,说是那次整个太医院的医者都去了璃月殿,给那位璃王殿下看病,至于具体是什么病,吴御医等人也是三缄其口,外面也并未听到什么风声。”
吴御医等人不说,外面的人又如何能知晓。
侯爷也只知晓那位璃王殿下似乎病得很严重,这些年太医院的医者一直轮值璃月殿,再多便就不得而知了。
东河曦道:“那你说这次当真会是那位璃王殿下来我这里医治吗?”
顾君谦颔首,“应当八九不离十,只是太子殿下又说不止一人,侯爷也不知还有谁了,只猜测会有那位璃王殿下。”
东河曦耸了耸肩,“算了不管了,不管是谁来我这里,银子我肯定都是要收的,就是不知其伤势如何,怕是我手上剩下的两株凤血草要保不住了。”
顾君谦道:“昨日我与太子也说到凤血草的事情,他说已经派人四处去打探火山的事情,希望能在天武朝境内的火山之内再发现凤血草,不然该就要去南蛮一趟了。”
东河曦嗯了声,“希望太子派出去的那些人运气好能找到凤血草吧,不然再去南蛮一趟,可是麻烦不少。”
顾君谦点头,南蛮境内都是少数部落,且都是生活在深山里,那里的山里可比东河山还要危险,里面不光有瘴气,还有各种部落之内人养的毒虫毒蛇蛊虫等等。
且南蛮的部落都很排外,想去他们的神山之内找寻凤血草,可比在东河山之内找灵芝还要困难。
“希望能在我朝境内找到吧。”
“希望吧。”东河曦还是很希望他们能自己找到凤血草的踪迹的,不然自己那株藏起来的凤血草估计当真要保不住的。
两人说完这个,便就又聊起镇安侯的事情来。
左松鹤的身体尽皆痊愈,镇安侯一家便打算先行离开返回上京城,之后一家人再四处走走看看,最主要是陪着左松鹤四处去走走。
左松鹤还在襁褓里时便就遭到大难,这二十几年虽然有因着求医问药的原因也去过不少地方,但囿于脸上腿上的伤,却从来很少去外面真的走走。
眼下身上再无伤,便就忍不住想要四处走走。
侯爷早年便就放下了权势,儿子的身体又好了,自然是儿子想如何便就如何。
今日顾君谦过去时,镇安侯便就已经在命人收拾行装了。
怕是再过得几日,就该要来向东河曦等人辞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