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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找人

灾变后我靠装柔弱求生 蜜罐朗基罗 3568 2024-11-09 12:09:53

此时已经是末世第三年末。

基地众人应对丧尸的侵袭轻车熟路, 有序地加固高墙,架起武器,对钟苍穹的到来却是更加义愤填膺, 无法忍受。

“不是想偷袭吗?我去你的, 这都多少回了,有本事尸潮来了别躲啊。”

“老大,肯定是昨天他开的那一枪引来了尸潮, 他就是个疯子!”

“他妈的, 别手软, 直接把他们扔出去喂丧尸。”

郁酌瞧了一会儿,支着头从窗口探出去想看清楚些, 离得不远, 隐约能听见众人愤怒的骂声。

见基地高墙的防护牢不可破, 郁酌放心了几分:“这个钟苍穹——”

尸潮来势汹汹,他只带了寥寥几人,居然就敢来偷袭一个规模巨大的基地,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还是仇恨太深, 冲动之下直接出发,根本没考虑过后果?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这么蠢的人。

郁酌心存疑虑地想了几秒,转身下楼,正好碰上神色匆匆,身上沾了一圈灰的蒋自明。

“你在这儿啊。”

蒋自明看见他一愣,接着才松了口气, “队长怕你不肯安分在屋里待着, 让我来看一眼。”

不安分的郁酌:……

顿住一秒后,他朝蒋自明身后看了一眼, 没看见其他人,笑了笑:“段哥呢?”

蒋自明瞅他几眼,欲言又止:“队长刚回基地,点装备去了,那什么,要不你先回去待着,你要是受伤了,等会儿我也不好交代。”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好交代,不过这小少爷一个人待着,确实也挺危险。

蒋自明手里拎着枪,上下打量郁酌一番后,也理解刚才队长为什么一回基地就让他过来找人,这家伙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私底下还是由着性子来,根本不把人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队长这态度是不是过于柔和了,以前对待那些不听指挥的人,段煊可是杀伐果断,随时都会下狠手,怎么现在还转了性。

正这样想着,下一秒,蒋自明就听见郁酌回答:“不要,我想过去看看。”

蒋自明:我就知道。

……

基地门口。

丧尸危机很快就平息下来,改装车一辆接一辆从门外开回,后车厢站着三两全副武装的人,跳下车后,愤怒地冲上前,将枪口狠狠抵上钟苍穹的太阳穴,又被沈暮山用眼神制止了动作。

这人言语压抑着怒火:“老大,他早就该死了!”

钟苍穹被牢牢压制住,仍然咬着牙挺直脊背,在无法承受的力道下手臂有些抖。

然而听见周围人对自己的声讨,他却并不恼怒,静默片刻,额角滴滴答答淌着血,在脸侧留下一道割裂的痕迹,钟苍穹眼底一片暗色,反而莫名地笑出声。

这样的态度轻易地激起了其他人的怒火。

钟苍穹脖颈微转,仰起头,喘了口气去看沈暮山,眼中似乎有恨意:“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吗,杀了我。”

“现在不杀了我,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

沈暮山没出声,表情晦暗不明,原本萦绕在周身的温和气息也消失不见,既没有对他的挑衅作出回答,也没有响应其他人的不满,只是手臂微低,扣住钟苍穹的肩颈,将他的双手反捆在身后。

“老大——”沈暮山身旁的手下神色费解,被看了一眼后,话语猝然停歇,悻悻地没再说什么。

这时郁酌已经避开了穷追不舍的蒋自明,悄悄混进人群中。

他也不仅是来看热闹。

这么多人离开基地,除了击杀丧尸,也会搜寻物资或寻找新的幸存者,昨天在林中发现的手环如一根刺扎在郁酌心底,于是忍不住来看看会不会有新发现。

看了半晌,郁酌站在道路另一侧,连续路过的几人看见他,都朝他打招呼。

郁酌笑眯眯地回应了,本来想往卸武器的改装车那边走,没想到被越挤越前,淹没在人群里,又听见其他人小声议论:“这个钟苍穹天天来找麻烦,让我们损失多少物资了,老大怎么……”

“不清楚,听说他们在末世前关系还不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闹成现在这样水火不容。”

另一人啧啧道:“他这一看就是冲着沈队来的啊,什么深仇大恨啊?自己命都不要啦?”

有人嗤了一声:“管他什么原因,要不是他,我们这次也不会浪费这么多装备,我看就该绑了他去江对面换东西。”

人挤着人,说话声嘈杂,一个劲地往郁酌耳中钻,他紧了一下衣领,垂眼瞥见地上一小滩血,还未干涸,难言的气味向上飘了飘。

郁酌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向后挪动两步,还没站定,肩头就传来一阵力道,被人稳稳地扶了一把,他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段哥。”

也不知道段煊是怎么从人群里找到他的,郁酌被揽着半边肩膀,只闻到对方身上又是一阵浅淡的血腥味飘过来,估计是外出时沾染上的。

他眨了眨眼,没多说什么,只问:“你忙完了?”

“嗯。”

段煊没问他怎么自己出来了,带着郁酌往道路边缘站好,刚从尸潮中脱身,手臂肌肉线条起伏,袖口沾血,气息中还夹杂着滚烫的硝烟。

睨他一眼后,段煊面色冷凝,收敛起周身的锋利感,动作比之前熟练不少,抬手拢了拢对方的头发:“头发乱了。”

郁酌安静站在原地等段煊绑完碎发,又听他再次开口:“我等会儿还要去处理点事,你好好待着,我们只在这里修整几天,很快就继续赶路。”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郁酌神色一怔,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狐疑地对上段煊的视线:“你——”

段煊收回手,目光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附近危险,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昨晚他和李桐时聊了几句,谁知对方平时一声不响的,嘴倒是很严实,什么有用的事情也没说出来。

尽管如此,段煊还是能从中发现一丝端倪。

李桐时加入他们队伍之前还去过哪些地方,只要稍微一查就能知道,时间地点符合,又有能力供得起精良装备的,除了郁还峥,没有第二个人了。

下午尸潮爆发后,段煊跟着出了基地,留意四周,也再次发现有和昨晚同样记号的装备,再一次在心底映证猜测,却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他是冲着郁酌来的?

一想到这里,段煊就隐隐烦躁,最后索性便想,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兵来将挡,实在不行,他们也能不在这里久留,提前避开。

郁酌没想到他这么敏锐,思索之后想要开口,却被不远处的嘈杂声响打断,于是转头看过去。

人群已经散开了些,钟苍穹趔趄着被拽起来,虽然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理,但沈暮山显然没打算要了他的命。

没走两步,钟苍穹不经意抬眼瞥向路边,正好看见段煊面色冷淡地站在那儿,眼神一定,不可置信地站定几秒,神色陡然间变得阴狠。

半晌,他情绪不明地开口:“你居然还活着。”

沈暮山脚步不停,看着段煊点了点头,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见钟苍穹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转头看过去,脖颈处的伤疤显得更加狰狞。

他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淡了淡,又冷笑道:“早知道你会替这种人办事,我当时就不该手软,留你的命到现在。”

钟苍穹的手段段煊早就领教过,面色冷凝地瞥他一眼,并没有深究其中含义,也没有出言理会,只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

郁酌记得蒋自明提起的,钟苍穹曾对段煊他们耍阴招,差点让几人丧命,听他这样说,视线在几人身上打了个转,心道这回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离开。

谁知临近夜晚时,郁酌便听到了对面基地用几箱火药把人换回去的消息,忍不住皱了皱眉。

太便宜他了。

“就这样让人回去了?沈暮山就不怕基地里其他人……”

“我早说了,是他心里愧疚。”

广播员神出鬼没,啧啧道,“别看沈暮山现在一副好言好语的样子,当年他可是下了死手,一个活口都没留,也不怪钟苍穹和他不死不休。”

他只言语不明地说了这样一句话,郁酌顿了几秒,下意识想起几年前——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还能隐约记起沈暮山刚投奔靳山基地的那一天。

那时对方还很年轻,但已经茍延残喘着,似乎到了穷途末路。

面对郁还峥的问话,沈暮山挺直脊背,浑身涌动着仇恨和野心,眼神里仿佛裹着一团火,能将一切焚烧殆尽。

他说:“我有必须要杀的人。”

-

这天之后,郁酌没再见过沈暮山,每天吃饭聊天,收了不少其他人投喂的饼干零食,除了总是会被段煊拎着出去转一圈,几乎要将其他事情抛之脑后。

直到几天后的早晨。

“咚咚——”

这时天刚亮,基地中寂静无声,短促而剧烈的敲门声后,郁酌皱了皱眉,起身开门,刚拧开门把手,便看见余思莹站在门口。

她神色焦急道:“别睡了,沈队让我来传话。”

没等对方说明原因,几乎是一瞬间,郁酌就明白了她话语中的意思,困意也顿时消失不见:“怎么了?”

“好像是有什么人过来了,沈队没说别的,只叫你赶紧躲一躲。”

郁酌抿了抿嘴,微不可察地蹙眉,心中升起几分紧张感。

他只是猜测过郁还峥会来,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找上门,不仅如此,他似乎完全没有要试探一二的意思,开门见山地对上了沈暮山。

从郁酌离开在外、躲避对方的追捕已经过去一年多,这时骤然听见郁还峥的名字,没来由的显得有些陌生,却仍然让郁酌呼吸一顿,心中明白想再次甩掉这人十分麻烦,觉得棘手。

躲自然是要躲的,但是……

站在窗口朝外面打量一番,郁酌只慌乱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平静,朝余思莹点了点头,却在思索之后毫不犹豫地下楼。

楼道寂静,装修简陋,素白的墙壁掉下几块墙皮。

狭长的走廊一点点延伸到门边,让人不安的寂静中,郁酌缓慢地在门口站定,声音放得极轻,透过门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往里看去,能隐约听见一阵交谈声传出。

“好久不见。”

视线模糊,郁酌眨了眨眼,忍不住屏住呼吸,贴近几分后,终于看见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

这个身影裹挟着郁酌许久的不解和恨意,情绪复杂,曾经是名义上的父亲,现在却是仇人,然而不管过了多久,都熟悉到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谁。

他指尖下意识扣紧门框,心中仿佛压了一块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神却凛然几分。

屋内,沈暮山坐在郁还峥面前,也隐隐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几年不见,郁还峥仍然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再年轻,更显城府深重。

看向沈暮山时,他习惯性地微笑,周身气息却仍然让人心惊,眼神深黑,如同蛰伏已久的野兽,只要被他盯上的猎物都会无处可逃。

“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郁还峥食指叩了一下桌面,姿态放松地靠向椅背,漆黑的眼眸却紧盯着眼前的人,情绪莫测,无框眼镜几乎没有重量,隐约泛起冷光,也遮挡住他眼底翻涌着看不见底的深渊。

他声音冰冷:“郁酌在哪儿,我来要人。”

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室内寂静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光滑的桌面被窗外光线笼罩,反射出刺目的光,让人心底发冷。

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郁酌不自觉地退后一步,手臂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什么东西,紧接着被人捏了一下后颈,于是陡然间顿在原地。

“别出声。”段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也眯眼看了看门内对话的两人,捂住郁酌的嘴将他带到走廊尽头的转角,直到模糊的说话声彻底消失在耳边,这才把人放开,撩起眼皮打量郁酌,以一副等待的姿态停在原地。

段煊皱眉,眉眼间隐隐透露出焦躁,却压着情绪注视对方。

他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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