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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拦截

灾变后我靠装柔弱求生 蜜罐朗基罗 3200 2024-11-09 12:09:54

窗口半开, 风还有些凉。

老旧居民区断电,墙边破损的太阳能路灯强撑着微光,滋啦滋啦发出细响, 和子弹的清脆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狠狠砸在人心上。

几秒钟前。

郁酌略微侧过身,却正好看见郁还峥微微眯起双眼,神情看起来平静无波, 似是盛着深潭。

他微微一顿, 当即心中微震, 也倏地意识到——对方决定带人来这里,不可能没有其他的准备。

郁还峥冷淡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 硝烟味乍起, 刺人的火药味融入鼻腔,郁酌收回视线,提前察觉出他想要做什么,来不及反应,下意识上前, 将段煊推出枪口瞄准的范围。

“砰——”

玻璃碎裂声。

看见郁酌的动作,段煊瞳孔微缩,呼吸也禁不住一停,只来得及抬手接住他,在突如其来的力道下退后两步,脊背抵上冰凉的窗沿。

紧接着, 他只微微偏头, 余光确定了方向后,手上力道加重了些, 眉眼冷厉,紧紧揽住郁酌,在枪响之前从窗口翻了出去。

窗户在二楼,墙边杂草胡乱生长,簇拥着铺了一大片。

郁酌被段煊拢住后颈按在胸前,视线也完全遮挡,只能紧紧攥住他的的衣角,短暂的失重感后,在惯性的作用下滚进草堆,狠狠撞进对方怀里。

“没事吧?”

喘息一声,碎发扎在颈间,郁酌刚抬头,便见段煊神色凝重地看过来,先是捏捏自己的手腕,又仔细在肩颈揉了一下,担心不小心磕到哪里,确认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哗啦两声。透明的窗玻璃留下几个清晰的弹孔。

郁还峥似乎直接下了狠手,觉得段煊十分碍眼,几声枪响,丝毫没有收敛声音,沾满灰尘的玻璃从弹孔处裂出细纹,随后极快地蔓延开,支撑不住地全部碎裂。

玻璃渣扎进泥泞中,如同嵌着零星碎钻。

“走!”段煊拧眉,没想到对方会毫无征兆地直接动手,而这阵动静很快就会把附近的丧尸引来,再不走会很麻烦。

郁酌还带着一路拿在手里的铁盒,两人立即赶回停车的地方。

越野车还安安稳稳停在原地,关紧车门,段煊压了压眉,从后视镜瞥了一眼,不见人影,没再耽误时间,打火驱车掉头。

“他——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不出几秒钟,居民区被远远甩在身后,轰鸣声中,段煊略带焦躁地搭上方向盘,车速开得飞快,话问出口,又侧目去看郁酌,叮嘱道。“安全带系好。”

郁酌扣下安全带,晃了晃怀里半尺宽的盒子,哐当作响:“可能是来找东西的?”

说完,见对方半晌没出声,他顿了顿,最终还是神色微敛,迟疑片刻,蔫蔫地补充,“大概也是想把我带回去。”

段煊打了一下方向盘,视线时不时扫过后视镜,克制着翻涌的思绪,既是心中微恼,又升起迟来的恐慌和担忧。

刚才他在楼上解决了那群丧尸,打开门却发现本该待在房间里的人不知所踪,心都凉了半截。

确定没有打斗的痕迹,段煊在楼里上上下下找了一通,好半天才在楼梯口发现房门外站满了郁还峥的手下,利索地把人全都放倒,见郁酌安然无恙,高悬的心才放下些许。

他气的肺疼,不想说话,而郁酌也不开口,正研究还怎么把手里的东西打开。车内一时寂静无声,周身的空间也莫名显得狭窄逼仄。

直到十来分钟后。

察觉到车速减缓,郁酌不明所以地转头看段煊。

“车没油了。”段煊神色微凝,但还是言简意赅地解释。

照理来说,车里储存的油量足够供他们来回的路程,但他不清楚郁还峥会不会一路跟着,又或者派人堵在原定的路线上,于是故意绕了远路,在这里暂时停下来一阵。

城郊房屋零散分布,沿着小路往前开,三两自建房在黑夜中从车窗外闪过,没有灯光。

道路周围铺着大片田地,现在已经完全被杂草占据。

这里居民少,丧尸也不会太多,段煊清理出一处小楼,打算一会儿去车库看看能不能加点油。

屋内杂物很多,桌椅翻倒,墙角落着破碎的茶盏,雪白的墙壁溅上星点血迹,颜色暗沉,显然早已过去很长时间,他顺手扶起椅子,掸净灰尘,示意郁酌安静坐好。

“这里面——”

注意到他一直带在身上的铁盒,段煊皱起眉,将其他想法压下几分,忍不住出声,“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郁酌点头,微微垂下眼,又盯着锁孔看了几秒,心想钥匙是找不到了,也不知道回去后能不能找工具直接把它撬开。

“我刚才在房间里发现一道暗门,就走进去看了一眼,没想到走着走着,就到了我——我父母以前住过的房间。”

他简单解释两句,其实也有些没想到,这趟下来,居然只找到这么一件看起来可能唯一有点用处的东西。”

窗帘紧闭,彻底将夜色隔绝在外。气氛静谧几秒。

郁酌不提起这事还好,偏偏他完全没察觉到段煊的情绪,自顾自地说起刚才,话音落下,只听对方声音平静道:“行,回去之后我想想办法,把它打开。”

明明他的语调没太大起伏,话语却显得硬邦邦的,郁酌这才意识到什么,闻言抬了抬眼,正好对上段煊低下来的视线,眼皮压出几道褶皱,目光郁郁,不怎么愉快的模样。

好吧。

郁酌睫毛一抖,终于想起来了。

没办法,他弯了弯眼睛,只能先叫他:“段哥。”

段煊极轻地冷哼一声,眉眼深沉,垂眸睨他:“怎么,想起我了。”

他伸腿,勾住郁酌的凳子,稍一用力,把对方整个人拖过来,牢牢固定住,将他圈在自己面前。

似乎憋了半天,他终于在这时候开口,“你每次表面上认真答应,说不会让自己出事,也不会乱跑,却次次都反悔,你知不知道我——”

他声音一滞,话语消弭在喉间。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段煊最终语气一缓:“我就这么点儿要求,可不厌衫婷可以让我安心一些。”

如果他像往日里一样冷声表达不满,郁酌还能插上几句话,可现在对方用“可不可以”这样的词句为话语开端,他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心虚,也没想到段煊会气成这样。

毕竟对方现在应该很清楚,自己就算一个人过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转念想到,刚才段煊找过来时,郁还峥差点就要动手,又不禁理亏,目光闪烁。

郁酌这时才发现,似乎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这种意识,也不觉得这样的做法会有问题。

他思来想去,安静着,段煊却忍不住继续,没再翻旧账,只是略显焦躁,话语中又带着几分质问道:“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

郁酌抿了抿唇,触及对方情绪浓重的神情,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在这方面向来不上心,也不习惯被人牵肠挂肚,毕竟从前郁还峥保护他的方式,是控制他,约束他;而以往一起行动的人则是因为惧怕郁还峥而讨好他,不会置喙他的任何决定。

再后来,他一个人离开,路途中偶然遇上的人,不是对他有所图,就是被他佯装出的无害外表欺骗,最后只会分道扬镳。

因此其他人的感受,根本不在郁酌的考虑范围之内。

于是此时此刻,看见对方恼怒又隐藏着愤怒的眼神时,他终于微妙地意识到——原来还会有这样的人。段煊和之前的人不同,他也不该忽视对方的感受。

静默几秒,郁酌半垂着眼眸,黑发柔顺地落在耳侧,被灯光覆盖上其他的颜色,好一会儿才抬眼,还未出声,就被段煊掐了一下侧脸。

段煊仍然咬着牙,却伸手将人拢进怀里,侧脸抵在他颈间,声音忿忿地说:“你记不住,我就再说一次。”

“就算知道你不会受伤,我也一样会担心。”

……

“我记住了。”

郁酌被他紧紧抱着,半晌才开口,笑了一下,小声回答:“别生气了,就最后一次,以后我肯定记得——”

他声音很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耳后。

还没说完,突然之间,郁酌话语却顿了顿,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痛感,不是附着于皮肉上,而是在骨头间泛起细密的微弱感觉。

一闪即逝,很快就察觉不到。

他只以为是错觉,没在意,段煊却发现了郁酌轻微的停顿,抽身怀疑地看他几秒,见对方面色如常,心中松了松,还是皱眉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郁酌却没出声。

静默之下,他只眨了眨眼,看着对方的表情,思绪微转,而后将手腕凑到他跟前,眼尾低垂着,可怜兮兮道:“不知道,好像是刚才摔着了。”

伸出的手腕光洁白皙,显然是娇生惯养,看不出一点伤痕,灯光映上来,连皮肤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段煊微微扬眉,看出他的装模作样,险些被气笑。

实际上,看见郁酌安然无恙,又闹了这么一通,段煊心里的火已经压下去大半,闻言,他只心中微动,稍显锋利的目光在对方脸上滚过一圈,随即神色缓下来。

他抬起手,没出声,仍然顺着郁酌的话揉了揉他的手心。

而注视几秒,段煊又有些忍不住,终于靠近一些,挨过去亲亲他,呼吸温热,鼻尖挨着鼻尖,另一只手捧住郁酌的脸,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唇。

他低声道:“说话就说话,撒什么娇。”

-

给越野车加满油,两人重新上路。

天还没亮,远看灰蒙蒙一片,薄雾弥漫,温度也低,冰凉的水雾攀上车窗。

一晚上没睡,坐在副驾驶,郁酌禁不住犯困,脑袋不住地往下点,又被段煊拨回去。

寂静片刻,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只见段煊又想起什么,车速缓慢,转过头,笑了笑看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我能找到你,是因为有人给我指路。”他找来薄毯给郁酌盖上,目光盯着前路,只继续说,“监视器里说话的,和之前在杜万虞的基地里是同一个人。”

“是你认识的人吗?”

道路两侧的建筑逐渐稀疏,转而变成小片的树木,枝叶刚抽出嫩芽,远看还是光秃秃的。

公路也一点点变得狭窄,水泥路面转而变得泥泞,丧尸很少,几十米远的地方立着一座桥,横跨奔流不息的窄江。

听他这么问,郁酌恍然,心道难怪段煊当时能很快就找过来,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正迟疑着,下一秒,前方不远处却传来巨响。

“轰隆——”

声息未歇,紧接着又是一串爆炸声,砂石飞溅,地面抖动,几乎要将人耳朵震聋。

浓烟滚滚,前方满眼的灰尘好一阵才消散。

郁酌蹙了蹙眉,只见车前那座短桥轰然垮塌,明显是被人为破坏,只剩下有棱有角的残缺边缘,稳稳矗立在江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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