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记错的话,常乌好几次说过和陆长郁没关系吧。”
“真的,我之前和他是一个剧组的,听他很多次说要和陆长郁划清界限,都是装的吗?”
“以前拼了命不想沾边,现在拼了命想扯上关系,惊,男神竟成舔狗!”
“……不要啊,舔狗不配当我男神,脱粉了。”
“就我一个人好奇陆长郁长啥样吗?怎么陆家和苏家的少爷都维护他,连大明星都不怕掉粉公开告白。”
“好奇+1。”
“好奇+2。”
……
“好奇+10086。”
舆论有了莫名其妙的反转,有常乌承担火力,骂陆长郁的人很多都跑去常乌那边了。
同时也有人悄悄在网上搜寻陆长郁的照片或者视频。
他在网上留下的痕迹很少,几乎找不到什么,连社交账号也只有短短几行话。
至上之鱼:鱼可以离开池塘吗?
有人回复他,如果长了翅膀的话,说不定可以。
至上之鱼:要是鱼能飞出池塘就好了。
不切实际,像是小孩子一样幼稚的话,时间显示发布日期是在很多年前了。那时陆长郁还没十岁,确实还是个孩子。
那时他属于“宿主”的记忆还没出现,朦朦胧胧中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翅膀的鱼,困在小小的池塘里。
找了一圈,最后也只找到一段模糊的影像,看这个视角,显然是被人偷拍的。
地点是在剧组里,旁边还能看到有拍摄用的道具。
漂亮少年目光盈盈,浑身都像在发光一样,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的身影。有人背对着他,手掌按到他的肚皮上……
视频的画质很差,只能隐约看到他似乎在和对面的人打闹着,两人互相撩起衣服对比腹肌。
因为被人挡着,看视频的人就只能看到一点点雪白柔软的小腹。
看着看着,就觉得手也发痒,想推开挡着镜头的男人,取而代之。
不经意间被他看了一眼,被弄得含了水光的眼眸,钓得人心尖儿发麻。
这段影像被人翻出来以后,不知道多少人都要有个不眠夜了。
这位曾经的陆家二少,确实很有魅力。
原本群情激励的人们看着那张脸、那片潮湿雪白的肌肤,吞了吞口水,再也骂不出口了。
大约一周过去,这场风波竟然逐渐有了平息的趋势。
陆丰城每天面对股东们的指责,以一己之力顶住沉重的压力,就是不肯让陆长郁脱离陆家。
哪怕陆父已经把他的户口迁走了,还是要让他留在陆家被庇护。
还要花费大量的经费用来公关,搞得众人都很不满意。
直到处理完工作,下楼见了陆长郁,他才和缓了沉沉的心情。
“小郁在做什么?”
陆长郁抱着腿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没有回话,继续乱涂乱画。笔法很稚嫩,像是小孩子一样。
这些天在医生的帮助下,他脑子里多了许多模糊的碎片。
“这是……小鸟吗?”看着画纸上扭曲的图画,陆丰城眯着眼极力辨认。
“不对,这是鱼!”陆长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鱼有翅膀?”
陆丰城指着他画上的一对“3”。
“这是会飞的鱼,长了翅膀就会飞了。”飞出池塘,去到任何地方。
稚气的话语,陆丰城以前也听到过,甚至这副画也很眼熟。“你想起来了?”
医生诊断后,陆丰城才知道他的记忆并不是回到了十四岁,而是全都消失了。医生建议他用以前的事物刺激他。
但搭配着那些药物,陆长郁似乎更懵懂了,时常表现出孩子的心智。
如今看到他的病情似乎有了好转,陆丰城很激动。
“小郁认得出我是谁吗?”
陆长郁仔细凝望他的脸,“你是谁?我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过了半晌又问道。
“鱼能飞吗?”
“如果你指的不是小飞鱼的话,那恐怕不行。”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陆长郁郁闷地把头埋在膝盖上,不再理会他了。
叫了他好几声也不回应。
“明天哥哥带你出去玩好吗?”
后天就是陆长郁的生日,如今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他打算提前带陆长郁出去庆祝。
陆长郁还是没有回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小时候就经常说这种话,陆丰城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纠结这种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系统对此也有点好奇,他调出来陆长郁在这个世界经历过的事情,发现并没有什么苗头。
难道是和他出身的世界有关?
于是系统调取了他的原世界,却发现源头竟然被屏蔽了。他只能知道陆长郁来自于一个修仙世界。
有点令他意外。
“小郁饿了么?睡着了?”
陆丰城见他呼吸匀称,像是睡着了,就抱着他到一旁的沙发上。
第二天下午,正是天气凉爽的时间段。
陆丰城信守承诺带他去游乐园玩,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大手笔地把整个游乐场包下来了。
甚至还带了几个保镖。
不用排队就能玩遍所有项目,真的很爽。陆长郁最喜欢的是跳楼机,一连玩了好几次。
“好像在飞一样。”
机器升在最顶上的时候,底部的蓝色平台看起来就像一汪池子。
而他就是跃出池子的小鱼。
陆长郁很感激哥哥今天带来他玩,看他拿着一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跟在自己身后。
他招了招手,看见陆丰城低下头,吧唧一下亲在他脸颊上。
“谢谢哥哥。”
软糯的嗓音像含了糖一样,细密的甜意从心脏处蔓延。
他时常认不得人,今天难得认出陆丰城。
陆丰城将东西丢给身后的保镖,捏着他尖细的下颌,回吻了回去。
缠绵悱恻的吻,两人气息交融。
于是甜蜜就在舌尖留存。
陆长郁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陆丰城立刻就退开一步。
纠缠的舌头分开,牵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小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亲你吗?”
“哥哥好像说过,alpha和omega这样做是正常的事。”
“不对,你不是omega。”
“那是为什么?”
“我亲你,不是因为你是o我是a,而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天色也渐渐暗了。天边传来一阵阵破空声,烟火的味道随风飘来。
轰隆——
天边绽开一道火光,开出漂亮的银花。
是一朵烟花啊,接二连三,明亮的彩光几乎要照亮整片天空。
陆长郁看得着迷了,仰着头,细碎的光芒在他乌眸中绽放,开出小巧的花。
他望着天边的烟花,陆丰城望着他眼里的小花。
绚烂的烟花以一尾漂亮的金鱼作为收尾。
是一条在夜空中的鱼。
陆丰城记着他的话,想要一条会飞出池塘的小鱼。
这是旁人听了都觉得荒诞的事,是不存在的事物,但为了他,陆丰城造出来了。
即使陆长郁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没关系,陆丰城记得。
他记得陆长郁说过的每一句话。
“跃出池塘了……”
他嘟囔着,陆丰城没听清。
“小郁,我喜欢你,你懂吗?”
陆丰城捧着他的脸,低下头又吻上去。这次他没有被推开。
*
陆长郁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非常熟悉的遭遇。
上次恢复记忆后他也是这样的。
试着抬了抬手,却发现浑身酸痛,连手指尖都抬不起来。
“……我怎么没穿衣服?”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陆长郁掀开被子就发现自己是裸着的,一身雪白的皮肤,此时遍布青紫。
而他的哥哥陆丰城就站在床边,穿着睡衣,一脸餍足。
“小郁醒了?”
陆丰城弯下腰想要亲他,却被人拦住了。
“陆丰城,你这个畜生!”
一身黑衣的男人一拳打过去,被陆丰城避开。
“他可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常乌一脸气愤,紧紧咬着牙,好像恨不得咬死陆丰城。
他双眼赤红,耳廓上的钢钉泛着银光。
“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常乌,你才是我亲弟弟,而现在小郁是你的嫂子。”
“对他放尊重点。”
陆丰城眯着眼冷笑,“现在他不是你能碰的人了。”
“我还得感谢你,害小郁的身世被曝光,现在我可以正大光明喜欢他了。”
他冷嘲热讽道。
毫不客气的指责令常乌脸色更难看。
“你们不可以……”
“你用什么身份阻止我,小郁的前男友?还是陆家二少的身份?”
但不管是哪一个,常乌都没有插手的资格了。
“小郁已经不喜欢你了。”
是常乌亲手把陆长郁推开,如今他也只能自尝苦果。
苦涩在口腔里蔓延。
常乌攥紧的拳头松开,唇嗫嚅了片刻。
“小郁,对不起。”
他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茫然看着自己的陆长郁。凤眼迷离、唇瓣殷红,微张着唇透出一点银牙。
俨然一副被吃透的模样。
常乌心一沉。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欠小郁的还拿什么还。”陆丰城知道陆长郁曾经为了追常乌,都做了什么。
但以前常乌一直给他甩脸子,害陆长郁被人笑话,现在后悔了就想找回他。
迟来的爱比草还贱,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陆丰城一拳揍到他脸上,两人就当着陆长郁的面互殴。
“这是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来掺和。”
常乌冷冷道。
然后就被陆丰城一脚踢到小腹,差点呕血。他闷哼一声,也毫不客气地还手。
陆长郁眼睁睁看着他们这对真正的兄弟,在自己面前打架。
戳了戳系统问他怎么回事。
【宿主终于恢复记忆了?任务已经完成了。】
陆长郁还什么都没干,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任务通关了。
“所以他们两个为什么打架?”
【兄弟相争,只为美貌嫂子。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
“你中病毒了?”
【宿主的魅力真的很大,我只是有点吃醋。】
陆长郁暗道系统果然中病毒了,应该不会影响他到下个世界吧?
【检测到任务完成,触发结局:迷茫的流浪小猫。】
*
陆长郁不见了。
原本网络上已经逐渐平息的风波,再次发酵。
只是这次,他们不再谩骂,而是真心实意地道歉。
“陆长郁没有传言那么坏,我很抱歉之前跟风骂他。”
“纯路人,当初评论一边倒骂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事儿他也是受害者吧,又不是他的错。”
“我看了他的视频,真的很漂亮很乖,我直接一个嗨老婆。”
“哇哇哇,老婆不见了,被你们骂走了,我跟你们拼了!”
“网暴真的很可怕,希望他只是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了,好心疼。”
甚至开始有传言说陆长郁受不了网暴自杀了,他的社交账号下一堆哭诉点蜡和写小作文道歉的。
骂过他的人都很自责,自发寻找起他,各大官媒也发布了寻人新闻。
而苏梓臣呢,得知他的死对头不见了,急得火烧火燎,满世界跑,想要找到陆长郁。
常乌被黑粉们骂得暂时出不了门,因为他之前坦白的言论,很多粉丝粉转黑,开始把陆长郁失踪的责任推到他头上。
他现在就是想去找人,也有心无力。
真正走到陆长郁跟前的,只有陆丰城一个。
彼时陆长郁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已经快入冬了,天气转凉,他穿着件驼色大衣。
白色的围巾挡住下巴尖,乌黑的碎发搭在支棱的耳尖上。
捧着杯热乎乎的奶茶,升腾的雾气模糊了水润的眼眸,纤长的睫毛上被弄出一点水珠。
嘴唇小心碰了一下纸杯口,被烫到了就立刻缩回来,苦恼地抿着唇。
眼巴巴地盯着杯子里打着旋的奶泡,想喝又喝不到。
陆长郁问系统,有没有道具可以让奶茶立刻变得不那么烫,他不是巫师吗?
【我不是巫师,不过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帮你。】
他犹豫着要不要这么做。
身边忽然有人坐下了。
“你好,有什么事吗?”陆长郁偏过头看他,是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但看不清楚形貌。
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一团皱巴巴的五官,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谁。
那人递过来一枝花,盯着他比花瓣还要娇嫩的唇。
“一个人吗?”摆明了搭讪。
陆长郁点了点头,鼻尖被冻得有点发红。
“无家可归啊,真可怜,要不要和我回家?我很有钱哦,可以养你。”
就像诱哄流浪小猫咪的坏叔叔一样,男人的目光在他纤细的手腕、染了点粉色的鼻尖打转。
真是只漂亮的小猫咪,应该是omega吧?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做。”
“没关系,宝贝只要整天躺在床上享受就好了。”
男人将百合插到他领子里,枝条蹭过胸膛,不太舒服。
捏着他的下颌,就要吻上去。
却被人抓住手,宽大的手掌很有力,险些把他的胳膊扭断。
“嘶——你谁啊?”
他愤愤地扭过头,视线里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陆丰城眼眸深沉,气势冷峻。显然是个很强大的alpha。
“他不是你能碰的人。”
抓着他的手稍一用力,就感觉骨头都要碎了。两人的实力差距显而易见。
男人抱着差点被扭断的手腕,灰溜溜离开了。
“早说有主不就行了……”
这朵小白花虽然好看,但可惜早就名花有主。
陆丰城看见陆长郁呆呆地望着自己,笑了笑,摸着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你是谁?”
毫不意外的回答,他果然又不记得自己了。
“终于找到你了。”
他失去了太多次,疯了许多次,直到现在才敢认认真真地承认,他就是喜欢陆长郁。
从一开始就喜欢了。
想要陆长郁变成omega,讨厌他太花心等等,全都是嫉妒和惶恐不安的借口。
他只是害怕再次失去小郁,所以才那么反感他长大、变化。
如今又一次差点失去,陆丰城才有勇气承认,他喜欢的就是完完整整的陆长郁。
“才离开几天就被人欺负了,小郁真是离不开我啊。”
但,到底是谁离不开谁呢?男人嗓音沙哑,眼下一片青黑,已经许久没有睡好觉了。
“我们一起回家吧。”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弟弟的名义,而是爱人。
陆丰城看着他清澈的、认不出来自己的眼眸,知道他又失忆了。有些苦恼,很快就又释然了。
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以后小郁还想去哪玩,叫上我一起去吧。”
他不会再限制陆长郁的自由,所以别再偷偷从他身边溜走了。
就算陆长郁再也不记得他,而他永远也得不到那个问题的答案,都没有关系。
只有小郁在他身边就好。
陆丰城一撩外袍,坐在他旁边,一起看着天边的景色。天色有些阴沉,一群群白色羽翼的鸽子振翅而飞。
两道安静的身影,中间隔了一点距离。
风,从耳边吹过。
呜呜的,像是寂静的哭泣声。
有道小小的声音响起,“哥哥?”
是陆长郁的低喃。
他扯了扯陆丰城的衣角,仰头看他。
陆丰城猛然低下头,对上他乌黑的眼眸,笑盈盈的。
眼底仿佛盛了一朵银色的小花,摇曳着尾巴。他眼中仿佛盛开五彩斑斓的烟花。
一抹白色落在他眼中,越来越大,最后落在了眼角,逐渐化开,像是一滴泪珠。
原来是下雪了。
陆丰城也笑了,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蹭了蹭他湿润的眼尾。
心底略微一震。
“哥哥为什么哭?”
“因为下雪了啊。”
陆长郁的眼尾被雪花打湿了,差点哭泣的却是陆丰城,但他并不是因为难过。
已经足够了,陆丰城这么想着。能和小郁这样相伴着坐在异国他乡,看着白鸽飞翔,看着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
兴许以后还会看到更多更多。
或许总有一天,他也能等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就像今天,陆长郁明明不记得他了,却叫了他一声哥哥。
不久之后,陆长郁的社交账号上发布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他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戴着手套和帽子,整个人裹得跟球一样。
圆滚滚的。
红着鼻尖小心翼翼把一根树枝插在雪球上。
看着逐渐成型的雪人,黑眸亮晶晶的。
几片雪花落在衣襟上,被另一只明显属于某个男人的手拍落。
“玩够了就进去喝点姜汤,小心别感冒了。”
陆长郁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笨手笨脚的,害我的雪人塌了一次,我早就弄好了!”
其实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碰倒了雪人,但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陆丰城无奈地笑了笑,“是是是,我的错,大少爷快回去吧。”
语气宠溺,并不为此生气。
虽然陆长郁更娇小一些,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如今他们之间,显然他才是主导者。
照片一发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了,陆长郁现在活的很好。
这其中就包括谢曲汶。
他找到了最初把事情曝光的记者,用自己的关系把小顾的事业和前途都毁掉了。
同时也毁掉了他自己。
这座城市里没有他立足的地方,他却一点也不想离开。
将陆长郁发布的那张照片保存下来,放大了好几倍后,谢曲汶发现他果然还在这座城市里。
从今往后谢曲汶或许再也不会离开这里了。
就为了见他一面,想见他,又怕见他。谢曲汶始终愧对于他。
所以如今才画地为牢,把自己囚在这里。
唯一能让他略微安心的,就是手臂上日渐增加的刀痕和苍白的脸色。
这是他赎罪的方式。
常乌得知陆长郁回来了,也想去找他。但陆父陆母管不了陆丰城,却不允许他们的小儿子也迷恋于陆长郁。
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甚至是拿他尚在医院养病的养母威胁他。
常乌得到了他最不想要的权势地位,也失去了他最在乎的自由和心爱的人。
每天行尸走肉般,跟着陆父陆母在上层社会中,与权贵们来往。
强壮的身躯被贴身紧绷的礼服覆盖,打得整齐的领带几乎让人喘不上气。他疲惫地深吸一口气,摇了摇手中的香槟酒,透过花哨奢靡的酒液,却只看到了一双上扬的凤眸。
曾经的触手可及,如今可望而不可即。
常乌一时怔愣,被陆父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只有苏子旻敢无所顾忌地去找陆长郁,但每次去了之后,要么被陆丰城拦着不让进,要么就是人去楼空。
他俩又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全世界那么大,一时间还真找不到。
真是恨得人牙痒痒。
今后还会发生许多事情,有的人生命已经静止,但陆长郁的时光仍然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