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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有心疾的恶劣向导

被萨罗抱到床上的时候,陆长郁想了很多种可能。

男人冷淡地把他手脚都放到暖和的被子里,一点点掖好,连脖子都严严实实盖住,就露了一张雪白的小脸在外面。

“这里好久没住人了,供暖有些问题,别着凉了。”

“需要我再拿一床被子吗?”

陆长郁茫然地摇了摇头。

然后就看见萨罗拉着椅子坐到床边,手上拿着本堪比搬砖的纸质书,又厚又重。

薄唇微张,开始念起上面的内容。

床头的小夜灯照在他脸上,显得五官深刻、面容俊朗,唇也很薄。

美男讲睡前故事哄他睡觉,这个画面还是蛮养眼的。

……如果他念的不是联邦律法的话。

“婚姻条款第一章,第一条,普通人实行婚姻自由、一夫一妻制……”

“……哨兵应接受白塔的匹配率测试,若匹配率高达80%以上,则必须接受白塔的分配向导。”

“若没有合适的向导,则哨兵可以自行与普通人结合。”

陆长郁听得头痛欲裂,“够了,我不想再听了。”

萨罗语气平平无波澜,联邦律法又极其枯燥,被他这样搞得跟念经一样。

“这是固定程序,我有义务对我的犯人进行教育课程。”

萨罗眼皮子都不抬,继续念起来。

这意思是以后每晚都要来给他念经了?陆长郁恼了,抓着枕头朝他面门扔过去。

萨罗也不躲,稳稳地接过来,拍了拍又放回他手边,然后继续念律法。

陆长郁再扔他就再接,就好像在玩巡回游戏一样。

不过陆长郁可没有心情陪他玩,这回萨罗再把枕头送回来时,陆长郁一口咬住他的虎口。

他发狠地咬下去,牙齿深深印在萨罗的皮肉上,有点细微的痛感。不过比起他受过的伤,这点痛并不算什么。

甚至麻麻的感觉还更多一点。

唇舌很软,呼出的气息也带着潮气和一点甜蜜的味道。这样含着他的虎口,嘴巴就无法闭合,以致于涎水也无法吞咽。过多的涎水积在口腔里,从唇角缓缓淌下。

萨罗想收回手,却被他咬死了不肯松嘴,舌头用力抵在虎口上,湿漉漉的。萨罗就干脆曲起食指伸进他嘴巴里。

压住他的舌头,抵在牙根,指尖轻轻在牙关上扣。

陆长郁一时牙酸,嘴巴也咬不住了,就只能松开嘴巴。又想上嘴时,被萨罗两指捏住柔软的脸颊。

“小猫不可以咬人。”

他被迫嘟着腮帮子,跟条鼓起的金鱼一样,狠狠瞪了萨罗一眼。

气呼呼地一翻身不理他了。

萨罗翻开联邦律法继续念起来,陆长郁背对着他捂着耳朵。本以为会气得睡不着,结果眼睛一合,没多久困意就来袭了。

*

“长官,您要去哪?”副官看见萨罗要出去,困惑道。

“是不是又有紧急任务了?”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但萨罗从来不会按时下班,平时也都是歇在执行署里的。

副官正要准备东西和他一起外出,就被萨罗阻止了。

“下班了,我回家。”

啪嗒,副官一个失手把手边的玻璃杯碰到了地方。“回家???”

也不怪他这样震惊,旁边正要下班走的几个同僚也惊讶地回过头看他们。他们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萨罗说出这样的话。

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简直让人怀疑他还是不是他们那个冷漠完美的工作狂上司了。

“不行吗?”萨罗皱起眉,“我的工作已经全都处理完了。”

“……不不不,当然可以。”副官连忙摆了摆手,“长官您快回家吧。”

萨罗上班前答应了陆长郁,等下班就带他出去放风,顺便置办一些生活用品。

身为一名合格的典狱长,他得保证囚犯的心理健康,所以按时放风也是很有必要的程序。

萨罗带他出门的时候,陆长郁问他,“不用给我戴上手铐吗?”

“不用,这样上街太引人瞩目了,容易引起恐慌。”

“而且你跑不了。”

陆长郁暗暗咬牙,总感觉他好像被小看了?

以现在的科技,想要什么完全可以在智脑上一键下单,然后当天就能收到包裹。

但仍然有许多人选择到商业街散步、亲自挑选商品。

对于很多人来说,逛街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一种娱乐方式。即使是这样的时代,逛街也对他们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路过一家商店时,陆长郁一眼就看中了被摆在展示柜里的一只杯子。

不是因为它好看,而是它丑得惨绝人寰。花花绿绿、大红大紫,形状也稀奇古怪,属于是那种十个人路过,就有七八个人忍不住回头仔细观察的程度。

这是陆长郁头一次对某个东西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见他好像很喜欢的样子,萨罗也回过头去看。

然后就对上了那只杯子上,不知道是眼睛还是鼻孔的位置。

“不行,不可以买这个。”

陆长郁本来只是好奇,并没有想着买,但看萨罗那么反感,他还偏就要买了。

“不行,我就要这个。”陆长郁学着他冷酷的语气,双手环胸挺直脊背看着他。

“你要别的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萨罗一想到自己家里会多这个丑玩意,每天睁眼闭眼都能看到,就觉得浑身别扭,脑子里那根神经疯狂抽搐,像被猫爪子挠来挠去一样。

太阳穴一涨一涨的,这就是头痛的感觉吗?

陆长郁就是要磨他的脾气,他也冷着脸,“为什么?这只杯子又不贵。你都把我关在家里,天天晚上折磨我弄得我差点死了,连这点钱都不肯给我花吗?”

“这不是钱的问题。”

“有钱给你那个破手铐换皮肤,就没钱给我买个杯子?养不起我就别养,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放我走!”

陆长郁故意无理取闹,萨罗顿时更头痛了,眉头拧得死紧。

本来以为他们在吵架的导购员正要出来劝架,就听到他们的一番对话,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叫天天晚上折磨得差点死了?

还戴手铐?

这对小情侣玩得也太花了吧。

导购员踏出去的半只脚默默收回来,但他也没舍得离开,就缩在角落里继续偷听。

两人在大街上对峙,互相较劲,一个比一个冷,哐哐往外放冷气。

晚上天气有点冷了,又吹起了风,陆长郁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萨罗抿紧的薄唇松开了,微微叹了口气,“买。”

最终还是他先退让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我要这把椅子。”陆长郁笑盈盈地指着店里最贵的一把椅子。

“买。”

“这张桌子不错。”陆长郁摸了摸镶着名贵宝石,和萨罗的别墅一点也不搭的豪华桌子。

“买。”

“缺几件合身的衣服……”

“买。”

“可以放我离开吗?”

“买……不行。”

萨罗懒得和他较劲了,除了放他离开这件事以外,他想要什么萨罗都答应了,步步退让。

等陆长郁终于玩累了过瘾了,萨罗悄悄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缓和。

“我去叫速递机器人把东西送回家,你在这里等我。”

萨罗转身离开,依旧是那副扑克脸,神情冷漠。只是陆长郁好像听见,他背过身的那一刻,胸腔微微提起,深深叹了口气。

大概是错觉吧。

陆长郁百无聊赖地在街边等他回来,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那是?”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很眼熟的人。

陆长郁没有在意,打算到路边的饮料机买一瓶水。只是抬起手才想起来自己的智脑早就被萨罗没收了。

正要收回手,旁边伸来一只手帮他付了钱。

“我请你喝吧。”

“谢谢,不过不用了。”陆长郁可不想接受陌生人莫名其妙的好意,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饭,自以为得了便宜,说不准早就被人标上了馈赠的价格。

“小郁?”

陆长郁下意识抬起头,对上身边那人热切的目光,顿时瞳孔紧缩,惊讶地半张着唇。

“果然是你,我找了你好久。”

“不是说好要嫁给我吗,为什么要离开我?”

男人的姿态很疯狂,理智尽失。陆长郁悄悄点着脚尖想往后退,被男人察觉到,立刻死死抓着他的手臂。

“你又想从我身边逃走吗?”

他的力气很大,五指用力嵌在柔软的皮肉里,烙出深深的指痕,薄薄的软肉像变成一团奶油一样,从指缝里溢出来。白皙的皮肤上被坚硬的指甲划出几道红痕。

陆长郁吃痛,“放开我!”

有路人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争执,但是一看到男人脚边的狐狸,就立刻收回了那点同情心。

“是一个发疯的哨兵,别管了。”

“不用叫执行者来吗?”

“要是闹大了,自然会有巡逻的人来管,咱们就别沾一身骚了。”

“精神不稳定就去白塔找向导做疏导啊,跑大街上发什么疯,啧……”

陆长郁一脚踢到他小腿上,哨兵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拉着手让陆长郁倒在自己怀里。那只病恹恹的狐狸也在他脚边焦躁地转来转去。

尖尖的嘴巴撩起他的裤腿,在纤细的脚腕上舔了舔,冰凉凉的爪子也扒着小腿想往里面爬。

哨兵的唇凑到他耳边,“好甜啊,小郁。”灼热的气流喷在白润的耳垂上。

“从你和那个哨兵出现的第一秒,我就注意到你们了。”

“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都在看着你……”

火热的唇和尖锐的犬牙,贴上了他的耳垂,轻轻研磨着。陆长郁咬着唇,浑身打了个哆嗦。

萨罗那个死家伙,动作怎么那么慢?再不回来,他可能真的要被这只发疯的野兽吃掉了,真的被吞掉的那种……

失去理智的哨兵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长郁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根笔,思忖着用这个捅伤他的眼睛会有多大的逃跑几率。

最后悲伤地发现,这招对于哨兵来说好像没什么用,只会更激怒他。

正纠结的时候,眼睛余光中忽然瞥见一抹明亮的白色,风一样冲过来,银白的皮毛发着光似的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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