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的方案是按兵不动。
——他想让刹帝那自主上门来。
“这样会波及异族的。”
陈见楚显然不赞成炎的决定。
炎为什么要选择一个这样的方案。
陈见楚怎么想,都没有想明白。
炎:“楚不知道刹帝那现如今的状况,无法理解也是应该的。”
隐约中,陈见楚快要触及到真相了。
“刹帝那濒临灭绝了。”
果然。
陈见楚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
本就不敌异族的刹帝那,现如今更是无法抵抗异族了。
构不成威胁的族群,又何惧他们的进攻?
再者,真如炎所说般,刹帝那不惜一切地来夺走他,那么这无疑彰显他……
炎看着他:“楚从一开始就很特别,起初归于主系空间,但从这段时日来看,更大原因还是在楚身上。”
陈见楚当然明白炎的意思。
别说炎了,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审视自己了。
他身上的所有异样本可以忽略不计,但从他的气息开始出现一些怪异的现象后,所有的所有的,都不能忽视过去了。
何况还掺上了刹帝那。
很清楚的一点,刹帝那比异族敏感,他们能感应到更多的微观事物。
只是还不知道,刹帝那是因为什么,而对陈见楚关注颇多。
但,一定是至关重要的。
“总不能是因为楚能救刹帝那吧?”
终一面给陈见楚检查气息,一面调侃道。
“不好说。”青没有否决,看样子是有几分猜疑。
终扫视了陈见楚一遍,叹息:“我可没有在楚身上发现什么能救人的能力哦。”
在事情没有真正确认下来前,他们不好确定具体原因。
何况刹帝那还没有来异族,这些猜想的前提,得建立于刹帝那的到来。
“楚的气息如何了?”
炎在旁静声片刻后,出声道。
终摊了摊手:“还在散,再这么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楚就没有气息了。”
没人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不准气息散完后,又重新回来了呢?”
终笑得很无良。
他这话算安慰也不算安慰。
听了会被骂是真的。
“身体状况如何?”
炎又问。
终:“特别好。”
“……”陈见楚的目光看向炎,“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那天,炎到底是没有告诉他伤势情况。
炎闻言笑了笑,回答:“已经好了。”
陈见楚半信半疑地审视着,炎有意瞒他的话,那也别无他法。
“楚近来要多多留意身边的事与物。”
青说。
“嗯。”
陈见楚自然知道。
在终这边逗留了一阵,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怎么了炎?”
青不解地看着没什么反应的炎。
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青问。
炎在说话。
陈见楚的注意力放在了炎的身上。
同样的,他也想知道炎想到什么事情,以至于他走了神。
炎注意到了陈见楚的灼灼目光,他没什么表示,迂缓而道:“我只是想起了布鲁克斯。”
“布鲁克斯?”
终和青异口同声道。
炎舒徐地点了点头,道:“你们还记得抓走楚的次王吧?”
怎么会不记得。
布鲁克斯的次王,所有的欲望都指向了陈见楚,它甚至病态地收集了陈见楚的死血。
次王的这些诡异个体行为,全然与布鲁克斯族联系不上。
也是因此,追究下去的价值不高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陈见楚也不愿再查下去,此事便断了。
事实上,自从次王死后,的确没有其他布鲁克斯来骚扰陈见楚。
并且,布鲁克斯也没有再来侵犯异族的领地,两个族群之间更是淡如水,没有相见的理由,若真见上了,怕是要打起来了。
而现今,将次王的行为与刹帝那的放在一起,竟有几丝离奇的重合。
“这么看来,次王抓走楚的原因,极有可能和刹帝那的一样?”
终想通这其间的可能性,不由心情澎湃了起来。
“别轻易下定论终。”炎扶额。
以终的秉性,真有什么吸引到他,他就要诱骗楚去给他研究了。
“真的有可能!首领大人!”
终的音量都高了。
“先冷静下来终,别吓到楚了。”
“好的,首领。”
终克制住自己按捺不住的心,笑眯眯地看着陈见楚说:“没事的楚,我老毛病又犯了,要是实在看我不惯,那你就打我一顿吧,撒撒气。”
陈见楚:“……”
打他没什么作用。
毕竟终自愈能力很快,平常也一直在受伤,然后修复。
属实是占着自己的异能肆无忌惮了。
“布鲁克斯和刹帝那的生存环境相似,他们的感官也都是较为敏感的,所以一旦他们做了类似的行为,其间大抵是存在相连性的。”
青细致地考虑到了陈见楚的信息储备与他们的不同,便和陈见楚详说了里边的弯绕。
陈见楚略思片刻,道:“但还是有些说不通的地方,为什么布鲁克斯一族只有次王对我感兴趣?难不成每只布鲁克斯的敏感范围都不同?”
炎:“是如此,就同我们脚部的感应器官一般。楚认为单独行动的次王很怪异,这没有错。然,能让次王亲自动手的,地位定然属于较高层次,影响力必是不小。这么重要的事,次王不应没有告知首领和族人。所以目前来看,我们仍旧不清楚这是否是次王的一己私欲。”
又或是,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次王与布鲁克斯分成了两条支流,互不相顾。
“布鲁克斯现在在哪?”
陈见楚问。
炎:“南北,距我们有四千里。”
算远的一段路程了。
陈见楚垂帘沉吟着。
终打趣道:“莫非楚是想去抓布鲁克斯回来探究一番?”
陈见楚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有点冷。
终搓了搓手臂。
“别太不切实际了终。”
青希望他认真些。
终频频点头:“我不说了,你们说吧,我听着。”
话是这么说,插嘴时他就无所畏惧了。
炎:“就算现今去抓捕布鲁克斯回来,也无济于事,倘若布鲁克斯族与次王同样想法,那么他们不会一直没有来,并且首领在次王之上,次王能发现的端详,首领不该没有任何表示。再者,相比于其他物种,布鲁克斯的生命线跌得并不严重。”
炎还有一个点没有说。
那便是,对于布鲁克斯一族来说,陈见楚还不值得他们在这种时刻花费精力。
假使真是这样,那么是什么驱使刹帝那在无限收紧的末日下,对陈见楚格外上心?
次王又是为了什么?
问题还是绕回了原点。
这根本就是个死循环。
除非他们找到重要突破点,否则他们永远无法知晓真相是什么。
“布鲁克斯的事可以先放一边,现在主要的是刹帝那。”
陈见楚说。
“是这般。”炎闻言笑了下,道,“当下需要关注的是刹帝那。”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终连连附和,还不忘对陈见楚说一句,“记得按时过来找我检查哦。”
陈见楚没什么温度地应了他一声。
不得不说终总是有几分非奸即盗的气质在身上,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像是在不怀好意。
“哎呀,楚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话是这么说,终的行为可不是那样的,他反而将脸凑到陈见楚的面前。
问题是,陈见楚也不躲不闪,任终与自己的距离逐渐拉近。
“终。”
听得出来,炎不是很满意终的这个举动。
陈见楚的心脏不由怦然地跳了好几下。
是无意之举吗?
其实,陈见楚看终的原因并不复杂。
他只是在想,族内没有人感应到他对炎的表白吗?
因为从青、终等人的脸色来看,都很正常,见到他,他们全然没有流露出怪异的情绪。
怪。
按理说,会有不少人知晓的。
怎的如今,只有他跟炎知道呢?
难道是炎下令,让他们装作不知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这种事,陈见楚再好奇,也不好问。
炎的一句话将终的身体抻直,并且和陈见楚拉开了一段距离。
“去领罚吧。”
炎是这么跟终说的。
“抑制异能治愈。”
言下之意,便是不许终快速恢复伤口,要拉低他的异能恢复效率。
对此,青跟终都有些惊讶。
显然,他们没想到以往对这些小事忽略不计的炎,现今会介怀上。
到底是首领发令,终也就领罚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见楚也对此倍感茫然。
他感觉自己愈来愈看不懂炎了。
是在维护他吗?
怎么会。
他应是想要压压终,让他清醒些,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论。
毕竟终说话总是这样口不择言,有时还真是令人头疼。
“刹帝那这件事,楚不用太劳心,我会去搜集一些情报的。”炎说。
这样的炎,陈见楚又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炎或许没有有意不与他接触,少见的这段时日,他很有可能在养伤。
本就有这个可能性,只是他好似刻意忽略过去了。
心烦意乱,便是现在这般吧。
“我不想耽误你的间命,你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没必要浪费在我身上。”陈见楚将微凉的指尖往手心卷了卷,“我会离开异族的。”
刹帝那若真的来异族,哪怕他们残兵败将,也有一定概率杀到异族人。
并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又或者,在两者大动干戈之时,又遇上其他棘手状况也不无可能。
无论到哪,他都是个麻烦。
坦诚来说,他已经厌倦了。
好在,在这里,还是有人愿意拉住他的,并不会因此直接推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悲催的事情又发生了,平常我的猫喜欢出去外面楼道溜达,会一直吵着要出去的那种,楼道上平常没人,看到人,猫会跑回来,今天它就在那里吵了好一阵子,我码完字就放它出去了,自己坐在客厅修文,修到一半就听到猫在叫,就是不是正常叫的那种,我还听到了有人在讲话,我就以为我家猫怎么了,马上往下面的楼层跑,然后就看到我家猫跟另外一只猫对峙着,声音是那只猫发出来的低吼,我那只猫怂得要死,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我就想把我的猫抱回家,就恐吓那只猫,然后那只猫蠢蠢欲动,我就吓唬它,不想它过来,我不知道我这个举动是不是在作死,反正我过去抓我的猫的时候被咬了,呜呜呜呜那只猫扑上来了,牙跟爪子都抓咬上来了,整只猫挂在了我手上,贼痛,我本来想打它的,但在楼梯上,我怕给它摔死,就没有动手,就只是甩开了它,嗯……这个过程,那只猫的主人看着,她看我被抓也没啥反应,我就问她这个猫有没有什么病啊,她就说没有,你回去擦风油精,踏马,说我被咬的时候吧,我的猫直接趁机跑回家了,老子特么直接心寒了,白养了感觉。
手上的伤将近十处,伤口挺深的,擦了碘伏一直冒血泡跟白色的水泡,伤口泛黑,手疼得发抖,都动不了。
唉,搞得我去请了假,等早上我就要去打狂犬疫苗了,因为他家的猫经常生一窝,生了丢,生了丢,都不知道母猫跟什么公猫配的种。
……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希望大家还是不要像我一样放猫出去,还试图护猫,自己遭罪,猫还不叼你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