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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兰塘村事2

农家哥儿在末世 棠梨煎蛋 5761 2024-08-13 08:15:19

村里的规矩是父母在不分家,主要是为了保障老人的权益。人老了干不动活儿,那一大家子儿孙就得伺候着。儿孙们之间有些小摩擦算什么?老人们自己过得舒坦才是最重要的,也是这个时代的孝道最讲究的。

然而他们老两口还啥话没说呢,大房二房现在都嚷嚷着要分家了!

“你们当我是死人呐!这家产还让你给分上了!”连老汉往常是不会和儿媳妇多说话的,他自诩是个讲究人,家里的琐碎事儿都让婆娘去传话、处理,老公公和儿媳妇多说话像什么样子。

但这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指着王氏的鼻子骂开了:“我们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搅家精?家里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老二家赚的钱也没少给大房花,开春给连宝扯了新衣裳都没给蓉姐儿扯,你还有啥不满的,折腾出这样的事儿!”

王氏捂着脸呜呜的哭,被公爹这样当众教训,她再没脸面了。低声分辨道:“又不是我要分家的,是老二家的非闹着分家,啥也不要也是她自己说的,爹咋个来骂我……”

连老汉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要不是她让她娘家侄儿去堵连藕,老二媳妇能这样大闹?说到这儿他也来气,连藕是他的孙儿,是他老连家的人。王氏让她娘家侄儿这个外人来欺负连藕,在王氏看来只是给二房添堵,可连老汉却觉得也没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连老汉四下看了看,老二媳妇带着娘家人气势汹汹,苗氏、村长媳妇都站在她那边。自家二儿子低着头跟在后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藕哥儿不在,连实两口子、连蓉都站在一旁,满目愤恨的看着王氏。

他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家是真的要散了。他倒不在意王氏的侄儿死不死,欺负了他的孙儿,他也很想给那小子些教训!苗禾香对王氏的威胁,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啥。可就算他拿出当老子的威严来硬压着不分家,强把两房人凑在一起,说不定也要闹出老沈家那样的事儿来。

说到底,自己的两房儿子闹成这样,也是他们做爹娘的没本事,压不住啊!

再不甘心,这会儿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养老做打算。连老汉的目光在王氏和苗禾香之间扫了个来回,将来跟着谁日子更舒坦,这还用想吗?连老汉在心里思索了一回,直接转头问自己的大儿子:“老大,你也和你婆娘一样想法,要你弟弟净身出户?”

连老大一愣,没想到连老汉会问他,低着头吭哧吭哧半天没说话。

见状,连老汉也不再问了,而是转头看向连老二:“老二,你咋想的?”

连老二抹了一把脸:“爹,藕哥儿可是我亲孩子,您的亲孙儿。这得亏是人家庙前村的师父路过,不然藕哥儿哪有活路啊?平常小打小闹的就算了,您说,哪有自家人对自家人下这样狠手的?她就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啊!”

这就是也坚定的要分家,不乐意和王氏住一个院儿了。

连老汉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那就分吧。”

连老太太有些着急了:“老头子,不能分家啊!”要是分了家,他们就是兰塘村还活着就被分家的头一例,且不说老脸往哪儿搁,未来的日子更是说不准了!

几个子女共同奉养和跟着一个儿子单过的区别是什么?只要占着孝道,把着家里的银钱,这些儿孙们为了多给自己那房谋福利,就必须讨好爹娘、听话,让干啥干啥。做父母的权利可以在这个小家得到最大化。

而跟着一个儿子单过就不一样了。没有兄弟竞争那不多的资源,没有兄弟互相制衡,儿子年富力强,儿媳妇有强势的娘家又能挣钱,这家里谁听谁的,还说得准吗?

她自诩不是个刁钻的婆婆,却也是熬了小半辈子才从媳妇熬成婆,总不能前半辈子听婆婆做主,后半辈子听儿媳妇做主,一辈子当不了家吧?

日子不难过,但憋屈!

连老汉却摆了摆手。他瞟了一眼喜上眉梢的苗禾香,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的王氏,又提高了声音:“不过这家姓连,我还能喘气儿呢,还轮不上两个儿媳妇来当我的家!”

说罢,又带了几分严厉的语气对上苗禾香:“今天你带着你兄弟来堵我老连家的门,我只当你是当娘的护孩子心切,不和你计较。但分家之后,你要是仗着自己有强势的娘家、有得力的族亲,想要在家里作威作福,那就现在和离!”

苗禾香一愣,下意识道:“爹,我没那样想啊?”她就是跟王氏过不去,对公爹和婆母其实没啥意见。

连老汉得了她这一句,才点了点头:“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都进屋坐吧,分家这事儿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完的。”他又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发,跟在吴桂香身旁的赵有当,“村长给俺家做个见证吧。”

进了正房,苗禾香才知道,公爹为什么有那样一句话。她原以为能分家就是大喜了,付出点代价也是愿意的。钱嘛,他们家人要工作有工作,要手艺有手艺,多少挣不来?现在肉疼一时,将来舒坦一世!

可公爹接下来的话,让她都有点喜出望外了:“这次的事儿都是老大媳妇闹出来的,藕哥儿受了不小的惊吓,名声也被坏了,实在委屈了孩子。作为惩罚,这次分家就少分一些给大房。”

连老大闷闷的应了一声,王氏都傻了:“不是,不是说他们二房净身出户?咋——”

连老大终于忍不住了,扯了她一把。这糊涂婆娘,爹都说了多少次,儿媳妇哪能做他的主!还净身出户呢,这家里的所有,包括他们这些做子女儿孙的,都是爹娘的财产。没看老沈家说卖了沈小娟就卖了?爹的财产自然是想分给谁就分给谁,甚至想卖谁就卖谁,啥也不分也只能认了!最多是被村里讲究几句,子孙婚嫁难一些。

这当口还不闭嘴,就要付出实打实的代价了!

二房人也有些怔愣。倒是吴桂香略一想想,就明白了,笑道:“老爷子是个公道人。”苗禾香提出净身出户,是觉得分家的可能性太小,老爷子不会愿意,才会提出重重的筹码。可一旦老爷子自己也同意分家了呢?为啥还要二房付出代价啊?

她撞了撞苗禾香,提点她的好姐妹:“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冲动了,以后分开了没有碍眼的人在跟前,可得恭敬孝顺公婆。”

苗禾香:“啊?啊??”

连老汉瞄了吴桂香一眼,没说话。他不乐意说话的时候女人插嘴,哪怕是村长的媳妇。村长媳妇就管管村里女人和小哥儿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好了,这样的大事儿也她出面,连老汉觉得别扭。可偏偏打过了年之后,吴桂香在村里管事比赵有当多多了,又有那作坊给她撑腰,整的跟她才是村长似的。

不过她也确实聪明,连老汉的意思大房二房的人,包括连老太太都没猜着,吴桂香已经猜着了。连老汉沉吟片刻,仔细把家里的财产在心中盘算了一遍:“这宅子给老大,但老二家房子盖好之前,还住在这里,最晚今年中秋搬走。家里的几亩田分成三分,你们两房各一份,我们老两口一份,农具和家伙儿事也一样。家里的鸡归我们老两口,猪老大家喂着,养到年底杀了,一家一半。至于家里的现银——”他看向连老太太。

连老太太凑到他耳边说了个数。当着村里这些人,没有嚷嚷出来。不过这个数额倒惊了连老汉一跳,哪里想得到自家能有这么些钱。不过仔细一想,也知道是二房挣来的。便道:“这现银多是老二家挣的,拿出一半来给二房。剩下一半再分两份,我们老两口和老大一人一半。”

王氏眼睛都红了,恨的。连老汉分的这些东西,完全够大房吃喝不愁,但连二房净身出户都是勉强接受的王氏,又怎么能满足!她被丈夫死死按着,才忍耐住了没说话,在心中安慰自己:不管咋说,以后老二家挣再多钱也要孝敬爹娘。给的礼要是不多,她就满村说嘴去,越有钱越抠,挣那老些钱不舍得给爹娘花……等将来,那些东西还不是要落到自家口袋……

然而接下来她就听连老汉说:“我们老两口跟老二家一起过,将来没了,那地和银钱都是老二家的。老大家的每年给我们老两口送五百斤的口粮,不拘是啥。要是病了,老大得每旬来看一回,不要你的银钱,就给我和你娘倒碗水,就算你尽孝了。”

连老大跪下了,声音里带了哭腔:“爹啊。”

连老太太也傻了:“老头子?这、这就算分家了,咋能不和老大过?”在她的思想里,就是得重长子。也不止是她,村里谁家不这样?家里没钱的时候,长子娶姑娘、下头的弟弟娶小哥儿,这都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他们家宽裕些,已经尽量一碗水端平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多倚重大房一些。这会儿听连老汉这么说,心里拐不过那个弯儿来。

连老汉没好气地指了指王氏:“你跟着她过?你跟着她过能有几天舒坦日子?!”

养儿防老,明知道老二家养老更舒适,他有毛病要去跟着老大,和老大媳妇那个脑子不清楚的婆娘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别怪他太现实!既然决定和二房过,那就不能偏着大房,让二房心里有疙瘩,以后日子也不会舒坦。

苗禾香这会儿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也明白了公爹的那点小心思。不过她不怎么在意,公爹婆母并不是难缠的人,这会儿强调一下一家之主的地位,也是不想太丢面——实际上只要分家,他俩在同龄人中就要被嘲笑了。

现在公爹答应她分家,苗禾香还是很知足的,立刻保证道:“爹娘,您二老放心,分家之前咱们怎么处,之后还怎么处,谁也越不过您二老去。今后我和孩子他爹一定加倍努力,让您二老过上最舒坦的日子。”

人家投了桃,她就得报李。别管心里咋想的,老爷子支持了她,在村里丢了面儿,她就得在别的地方找补,把这面子再给他挣回来。苗禾香保证道:“我一定让您二老成为咱兰塘村最享福的老人!”

连老汉听了心里舒坦不少。那点隐隐的丧失权力的感觉,也被这话给抹平了大半。瞧了瞧苗禾香身后跟着的几个孩子,唯独缺了藕哥儿,又道:“还有那个轻薄藕哥儿的小子!”

王氏本来满心的愤懑,只想豁出去大哭大闹一场,哭闹老两口偏心。田地、现银,这些实惠的东西给他们大房少之又少,就剩这一个住了二十来年的破宅子,做老人的心咋就能这样偏?!还有,竟然他们不跟着长子住,要去跟着幼子?明明她才是给老连家延续香火的大功臣,二房的连实只生了个小哥儿,赵榆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呢,两个老东西也不怕绝了后!

可连老汉这一句话,把她吓得话全咽回去了:不是说分家了就算了吗?咋、咋还要追究她侄儿!

连老汉跟赵有当道:“外村的小王八犊子欺负咱们村的哥儿,可要依仗村长给做主了。”

提起这事儿赵有当心里也气。这个时代的女子和哥儿依附汉子生存,而汉子对他们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也会很强。甚至会产生自己的财产被人觊觎的感觉,王氏的侄儿欺负连藕,对于连老汉来说是自家的“财产”差点被偷了,对赵有当这个村长来说,又何尝不是他辖区内的属于兰塘村的“财产”差点被别村的人偷了。

这事儿他有经验!赵有当当即道:“我明个儿就去找他们村长说道说道!要是他们村长不给个交代,我亲自带人打断他一条腿!”

这是他今天这一天第一回拿主意,颇有几分气势。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中,却有一人发出轻蔑的冷哼:“这会儿想起来自己是村长了?让个婆娘骑脖子上,可算说了句汉子该说的话了!”

赵有当十分尴尬,挺起的腰杆子也塌下去了一点。那人模样和他有六七分相似,年纪要稍小一些。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见赵有当和吴桂香看过来,又大声地哼了一声,一瘸一拐地挤过看热闹的人群,走了。

赵有当嘴唇翕动了几下,到底没说话。

而王氏彻底慌了:“爹,您不能这么狠心啊!您这也太偏着二房了,分家产偏着他们,又对我侄儿下这样的狠手,那是实在亲戚啊……”

“实在亲戚?他姓啥?姓王!连藕姓啥?姓连!我不向着自己亲孙子,向着你娘家的亲戚?!”连老汉都要气笑了:“要不然,这家也不用分了,老大,你休妻吧!咱们家要不起这样的亲戚!”

最终还是没休了王氏。不管咋说,她也生下了那么多的孩子,已经是做姥姥、奶奶的人了。这时候被休,根本没有活路。况且,王氏一再和二房别苗头,想划拉二房的好处给自家,他真的一点不知道吗?

连老大保下了她,但也大声训斥了一番,把她架走锁在了房间里。

无论她再怎么哭闹,分家的事儿连老汉做了主,就没人能改变,赵有当给写了分家的文契,夹在一摞村里的文书、字据中,这事儿就算了结了。苗禾香当即留了吴桂香,询问村里还有哪些好的空地可以买下来盖房子,吴桂香提了几处,苗禾香没有自己定,而是拿给连老汉和连老太太选,原本因为分家有些惆怅的老两口,很快又被哄得舒舒坦坦的。

“后来就选了离作坊最近一处,我公爹亲自选的。”事后几人聚在苗氏房里说起,苗禾香满面的红光:“我公爹也知道跟着谁能过好日子。他们做老人的就是一家之主当惯了,放不下那点儿权,总想让谁都听他的,怕下头孩子不服管。不过他当爹的嘛,我也理解。我现在就是顺着毛撸,我公爹婆母也不是那无理取闹的人,这几天日子还挺舒坦的。”

苗禾香到底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哪怕稍微被沈青影响了一点儿,也跳不出时代的框架。如今分了家,还多分了钱和地,再不用和王氏住在一个屋檐下了,她满意的不得了!

至于公爹和婆母要掌家里的权,那不是应该的?现在又只有他们一房了,连偏心也不用怕,除了他们这房老两口还能对谁好?想掌权就掌权吧,这在苗禾香心里是天经地义的。

吴桂香也道:“我家那口子去了王氏娘家村子,人家村长吓坏了,原来还盼着青哥儿能在他们村也建作坊呢。又是这种轻薄小哥儿的事儿,让人按着给她侄儿打了八十板子,听说她哥哥嫂子心疼得不得了,在村里骂都是她撺掇的害了他们孩儿,要找她赔钱呢!”

“我说呢,早上出门恍惚听见那头闹哄哄的。”分家当天,苗禾香便拜托她的兄弟们给砌了一堵墙,又在二房这边开了个小门,最近都是走另一边。

“不过这回,到底是藕哥儿受委屈了。”苗氏沉沉叹了一口气。乡下地方就是这样,就算藕哥儿是受害者,就算王氏的侄子并没有真把藕哥儿怎么样,可闹出来名声受损的就是小哥儿和姑娘。这也是王氏敢这么干的缘由,闹出来藕哥儿不说嫁不出去,婚事也得跌几个档。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那么跟了王氏的侄儿算了,毕竟她侄儿只是配不上藕哥儿,也不是穷得叮当响,赖头跛脚的那种人。

谁承想苗禾香不吃她这套,选择硬刚,让她的算盘落了空。

不过这会儿苗禾香也叹气:“幸好现在家里条件好些了。藕哥儿那会儿哭着说宁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愿意咽下这口气。要是搁从前,俺们家哪有这样的底气?现在……不嫁就不嫁吧。”她是做不出为了让哥儿出门子,把孩子嫁给那跌了几个档次的汉子。那样的能有啥好人?

沈青拿了一碟子酸杏在旁边吃:“回头藕哥儿上我县城铺子里做事去,说不得能找个城里夫家。哥儿立得起来,谁会在乎这村里鸡零狗碎的小事儿。”

苗禾香感激地看向沈青,又觉得牙酸:“蓉姐儿上山随便摘的果子,也就你惯着她啃吃,我看一眼牙都要酸掉了。”

沈青一愣,笑了笑没说话。这原是连蓉摘了给赵榆的,谁成想赵榆不怎么喜欢,沈青却馋得流口水,全拿了来。不多时,连蓉又一阵风一样跑了进来,身上背了一个小背篓,里面装满了青色的杏子:“青哥,你爱吃我都给你摘来!”

苗禾香看了一眼就有些受不了了:“咋摘那么老多,你再等等,等那杏子熟了一些,黄了甜了,再给你青哥摘了来!”

“青哥就爱吃这酸的啊,再说了,等甜了都被村里的小子们摘了,他们霸着树不让我们过去,可烦人了。那会儿我可抢不过他们。”

“没事,我爱吃这个,蓉姐儿的一片心意,都给我留着。”沈青收下了小背篓。反正他有空间,也不怕坏了,可以存着慢慢吃,他最近可太爱吃酸的了。

苗禾香说了几句“你就宠她吧”,没怎么当回事。倒是苗氏,狐疑地多看了沈青好几眼。

连家分家的事情在村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兄弟阋墙,妯娌不合,老人偏心……谁家没点这种情况?原本家家都这样的,那也只能忍耐了。可是忽然有一家跳出了苦海,其他人多多少少动了心思,想要有样学样。

于是这段时间,村里不少人家都闹腾里起来。多是像连二婶一样,在作坊做工赚钱的,养父母就算了,不愿意再供养着关系不好的兄弟和妯娌。

很多老人前脚刚笑话过老连家的两口子,回去轮到了自己家。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连老汉一样识时务的,不少人觉得自己做爹娘的权威被冒犯,勃然大怒。

一时间村里鸡飞狗跳的,没一刻安宁。由着这事儿,还有一些人对赵有当产生了不满:“明明他是村长,来了一句话不说,他婆娘让干啥就干啥。他婆娘和连家二儿媳关系好,自然向着她,想分家就帮着让分家。要不是老连家分了家,打了这么个样,我家里那几个再不安生,也没那个胆子!”

“就是,从前他做事就有点压不住,现在真个让婆娘骑脖子上拉屎!没点汉子气概!”

“唉,当初就不该选他当村长,要不是……”说话这人瞟了一眼树下拿着拐棍,眯着眼乘凉的人,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儿又咽下去了:“以后咱村里,真的让个婆娘说了算了?”

“可不是……何止是婆娘,哥儿也说的算了!”

从前沈青开作坊,给村里人工作机会,带着村里人挣钱,大家自然开心。而现在有的人实打实受了益,自然对沈青心存感激。受益少如今又整出许多麻烦事,另一部分人酸话就又冒了出来。

不过现在大家畏惧沈青,不敢明着说,就只敢在背后蛐蛐吴桂香。

见树下乘凉那人还是不睁眼,旁边一个老头子终于忍不住了,拿拐棍戳了戳:“你就真没啥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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