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康显然不愿意轻易放弃, 屡次想邀请萧寒锦去做客,却始终不能如愿,萧寒锦一直在以各种理由推脱, 用最多的便是酒楼走不开。
张宝康倒是能去酒楼求证, 可蒋亦疏他惹不起,不好次次都这样直接过去,毕竟往后还要在同镇接触,轻易还是不与人结怨的好。
他也并非想要强求萧寒锦,只是青年才俊, 谁都想纳入自己麾下,在张宝康看来, 萧寒锦此人往后大有作为,若此时不能结交, 来日怕是要高攀不上, 所以得趁现在能压制时尽快得到。
请帖送了又送,都被萧寒锦烧掉了。
蒋亦疏轻啧一声,饶有兴致道:“你这般, 怕是要把他给逼急了。”
萧寒锦睨他一眼,颇为不屑道:“分明就是他在逼迫我, 蒋兄如今看热闹的方式越来越熟练了?”
“你若是需要我,自然会开口, 你若是只字不提,我也是信你能力的。”蒋亦疏忍不住笑。
他如何不了解二弟, 若是事态真紧急到火烧眉毛,早就开口寻求他帮助了, 便是他不行,还有他舅舅赵砚稹。
如今却始终不曾求助, 隐约在盘算着什么,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他已经有对策来治这个这张宝康了。
萧寒锦确实已经想到,只是还需再忍耐几日罢了。
“临近端午,酒楼可有什么活动?”萧寒锦疑惑,“镇上似乎也没瞧见有什么动作。”
“介时镇上会有灯会,至于酒楼,还真没什么能做的,且不说家家户户都能吃上粽子,那些小玩意自家都能做,也不会有人刻意到镇上来买,再者白石镇没有湖海,也无法有更热闹的举动了。”蒋亦疏说。
萧寒锦点头:“这倒也是,只是到时镇上这样热闹,酒楼也不能被比下去。”
蒋亦疏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二弟直说便是。”
萧寒锦的意思是,端午时节酒楼内菜品可以有折扣,但只要消费到某个价格区间,就可免费赠送顾客香袋,这点小东西对酒楼来说只是洒洒水,也能让大家白得便宜,来往客人定然会多。
最重要的是,凡是有功名的书生,都能在酒楼一文钱得粽子。
粽子,高粽,高中。
这样的好名头打出去,便是花银子都得买,否则万一别人吃了中了,自己没吃名落孙山怎办?
虽说考得如何,与吃与不吃都没有关系,但这时的人都信这些,书生们自然愿意来赴这风雅事!
“二弟!你当真是我的亲弟弟!”蒋亦疏将扇子丢到旁边,两手抓住他肩膀,许是觉得不能表达此时的激动,便又与他紧紧相拥,还不忘拍着萧寒锦的后背。
萧寒锦:“……你快把你亲弟弟拍死了!”
若是让蒋亦疏来,他能想到便是上些新菜,价格便宜些,但只吸引书生群体来,这样的妙思,他一时是想不到的。
其实萧寒锦想的简单,如今女子小哥儿多崇拜文人墨客,书生在酒楼前聚集,定然也能吸引各方淑女,人的好奇心是无穷无尽的,人多就能吸引更多的人。
“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舅舅请来!”蒋亦疏如何能不明白他的诉求,闹得这样热闹,县令得与百姓们一同享受端午安康才行!
“那也辛苦蒋兄了。”萧寒锦笑应。
两人一拍即合,便开始准备各自的事了。
先前因为节日萧寒锦没开铺子,导致小瞎子惋惜了很久,时常惦记着那日若是开铺子肯定会赚很多钱。
因此,今年萧寒锦决定满足他的诉求。
只是为酒楼出谋划策,自家铺子也得顾及上才是。
高粽和香袋都给酒楼了,那铺子就不能再做同样的事,但自家的福锦串和炸货那都是零散能卖的,还方便携带,只要开张,生意是绝对不会差的。
何况萧寒锦的本意只是哄小瞎子高兴,照旧开着就是,再者,也是要和赵砚稹这个县令见面。
“谁说没得卖?我们可以用五色花布做成小吊坠,挂在小孩儿身上驱疫辟邪,或者做些五色绳手串儿,都能卖得呀!”
回到家,小瞎子听他说不知道铺子该卖什么,瞬间就急了,立刻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明明就有很多东西能卖!
萧寒锦无奈:“咱们好好的吃食铺子,卖这些做什么?”
小瞎子撇撇嘴:“那又如何?你不也让蒋东家的酒楼这样卖吗?为何到了咱们家,你就百般推辞……”
原来症结在这。
他就说小瞎子怎么有些闷闷不高兴。
“我是有求于蒋兄,这才绞尽脑汁为他想。”萧寒锦说,见他面露不解,便如同做贼似的,示意他将耳朵凑过来,神神秘秘道,“你忘记买铺子那事了?”
小瞎子茫然,但也学着他压低声音:“记得实实的呀!”
萧寒锦轻啧一声:“那不就对了,你只知道县令是蒋兄帮我求见,可你不知道,他是蒋兄的舅舅,有蒋兄帮着说和,咱们的铺子不是能更快有着落吗?”
“蒋东家这么厉害的吗?!”小瞎子震惊,圆润润的眼睛瞪的老大,“那那我、是不是需要再给他送些田螺?”
“不需要了,我这不是已经帮他了吗?多亏了你送的田螺,蒋东家才对我这么好。”萧寒锦捏捏他脸颊,如今有了肉感,捏着都舒服。
小瞎子瞬间开心了,他憨笑:“我这么厉害呀?”
萧寒锦也被他逗笑,毫不吝啬地夸奖着:“是,你很厉害,我很需要你,所以那两条蛇就卖给医馆吧?”
“那怎么行,给你的呀——怎么办,我们又没有买酒!”小瞎子有些气鼓鼓,这么点小事都不记得,二寒不会觉得自己笨吧?
太好了!
萧寒锦微笑:“既然如此,就让阿祥他们把蛇好生看管着,下次带到镇上卖掉,我要这蛇泡酒做什么,再过数日就是端午,咱们买雄黄酒喝,让你多喝一杯,如何?”
一边是为二寒好的泡酒。
一边是自己的口腹之欲。
根本不用选都知道选前者呀!
“还是留着——”
“江以宁,我真的不需要。”萧寒锦严肃说着,片刻后反应过来自己语气有些强硬,他笑了笑,“若真想为我好,就给我多缝制几个小吊坠,咱们也挂屋里。”
小瞎子眨眨眼笑了起来:“好!”
见他没有情绪起伏,萧寒锦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是觉得哄对方麻烦,只是单纯不想他生气罢了。
陈生在厨房忙活完,出来喊他们吃饭,如今正是热的时候,吃完这顿饭,人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萧寒锦最是怕热,沐浴过后便赤着上身躺在席子上,竹席生凉,他舒服的闭眼假寐,等小瞎子沐浴好就睡觉。
越是这样想着,越觉得不对劲,这江以宁进去已经有一会了,怎么还没回屋?
“江以宁,需不需要帮忙?”
到底怕小瞎子摔着,他还是起身朝浴室走去,站在门外问着。
里面的水声骤然停下,片刻后,才响起对方颤弱的声音:“不不用,我可以可以……”
萧寒锦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那你有事喊我,我先回屋了。”
“等!等等!”小瞎子声音忽高忽低,隐约还带着别扭和羞耻。
“怎么了?江以宁说话!”
“衣服……我的里衣没带进来……”
小瞎子都快羞哭了,里衣明明是他自己拿的,可谁知道方才往衣架上放时却并没有,要不是二寒这会过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寒锦没敢逗他,立刻返回去给他拿了件送进浴室里。
听到他脚步声逼近,江以宁几乎要将头都没进水里,但转念一想,这可是他郎君,又不是别人,他们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他纠纠结结的将头探出来,脸颊滚烫,小声道:“我洗好了。”
他原以为自己这样说,对方就会离开。
可谁知,随着他话音落,对方直接把他拽出水中,赤Ⅰ裸的后背碰着对方微烫的胸膛,他恨不得把头都埋进地底下!
萧寒锦低头就瞧见了红的几欲滴血的耳廓,再往下连脖颈和肩膀都是红的,他坏心眼的想,若是再激烈些,他身上所有的皮肤是否都会变得红嫩……
“二、二寒?”小瞎子瓮声瓮气的喊着,颤抖又小心,手却紧紧抓着扣在他腰间的手臂。
即便害怕,却也未曾想着挣脱。
一时间,萧寒锦浑身跟过电似的,他忍无可忍地低下头,埋在对方颈侧,像是瞧见肉骨头的饿狼,直接咬了上去。
江以宁双Ⅰ腿一软,脖颈的刺痛传来,他更是大幅度的偏过头,想让他咬的更舒服些,只是自己却疼的掉了眼泪。
微弱的啜泣声稍稍唤醒他的理智,脖子上的软Ⅰ肉被松开,还不等江以宁擦拭眼泪,温热的触感便再次传来。
是舌头。
“抱歉。”萧寒锦低声道歉,却是想到小瞎子先前问他的话,调笑道,“可是要我问你喜不喜欢?”
“喜、喜欢的……”小瞎子低着头,不敢叫他发现自己的神情以及发生变化的那处,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很害怕。
他以为这样就会被放过,但带着薄茧的手却顺着他白皙的肚皮一路向下,像是在探索无尽无知的乐趣。
…
萧寒锦撩着尚有余温的水给他冲了冲,拿起旁边的布巾给他擦干,穿好里衣外衣,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带进了卧房里。
江以宁全程羞的不敢抬头,被放到床榻上,也是小心揪过被子盖住自己,忐忑又期待的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然后,萧寒锦躺下了。
小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