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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哭了

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 不早夭 3660 2024-08-16 09:58:51

昱晟显然不能在外多留。

虽说他领的是感受风土人情的闲到不能更闲的闲差, 但如今正殿和孩子都找到了,他自然就得快些回圣京了,否则若是被他的兄弟们知晓, 参他一本, 可就不好看了。

因此,昱晟一行人也只是在这里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就准备返回圣京了。

临走时,萧寒锦还特意做了些易存放的吃食给他们带上,到底也算是给这位金贵的太子爷给伺候舒服了。

昱臻掀开帘子, 看向江以宁,冷脸又认真:“我还能再回来看他吗?”

他许久没有见过软乎乎的小娃娃了, 弟弟们都长大了,其他婶母家的孩子见到他总是谄媚, 背后却又总说他坏话, 有小娃娃的,都不敢叫他靠近,怕他摔死小娃娃。

但他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也就只有萧正君, 愿意叫他和小娃娃玩,而且小娃娃不哭不闹的, 叫人喜欢。

江以宁微愣,转而笑道:“如果你会来的话, 就来和他们玩吧。”

“嗯!”昱臻点头,然后将帘子放下了。

将他们送出城门, 眼看着马车渐远,行驶到连黑点都看不见, 他们这才返回城内。

大概都有些疲累,谁也没说话, 互相给了个眼神,边各回各家再次补觉去了。

江以宁倒是还算精神,太子虽然是从前万渔村的江以宁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所在,但他也没真过于拘束,因此并不像他们那样费精神。

他看向躺着的萧寒锦,轻声道:“你休息着,酒楼那边我去盯着,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再回来找你。”

萧寒锦拉住他,口吻随意:“别去管那些,有阿祥和阿瑞,来陪我睡觉。”

这般盛情邀请,江以宁自然是不能拒绝的,他嬉笑着脱掉鞋袜和外衣上了床,将两侧遮光的帷幔放下,乖巧躺在他身侧,还时不时像哄孩子似的拍拍他身体。

萧寒锦唇边勾起笑意,任由他哄着自己,而后缓缓闭上眼睛了。

如今酒楼早已步入正轨,府城也再无其他人和他们起冲突,太守也因为被训斥,鲜少出现在外人眼前,但至少在学着做实事了。

只是这并不值得歌颂。

因为他本就该如此。

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就如太子昱晟所说,有许多面生有气场的圣京人,都来这里酒楼吃饭了,萧寒锦想着,大概他们也做了些宣传,引得不少人来这里。

不过萧寒锦如今并没有太多心思在酒楼上,如今已经入夏,秋冬过去,便是来年春夏,秋时就得去去圣京,在这之前,他得先想好做什么吃食来应对。

且这吃食日后要进宫,自然不能是已经放到明面来售卖交易的东西,得是全新的,能香掉人舌头的。

他成日里苦思冥想,反倒是便宜了江以宁,每日都去酒楼做事,俨然都要取代萧寒锦成为真正的酒楼东家了,任谁瞧见他,都不再喊萧正君,而是二东家。

“二东家,这阵子倒是清闲,都在酒楼里,也不怕萧东家吃酸?”

“先前不是还到酒楼来寻吗?没寻到,那脸拉的老长哈哈哈!”

“上回我也瞧见了,这大热天还得来逮人,真是哈哈哈……”

酒楼常客们边说边笑起来,江以宁再不如先前那般,遇到善意便无措地缩进壳子里,等着萧寒锦来解救他,如今他也能大大方方地回应了。

只是想到二寒那样,他也觉得好笑,但总归心里甜滋滋的。

盛夏的日子不好熬,总是热得人胃口尽失,五月的天气就已经热得人头昏,小时安身体本就弱,又病了一场,原本长起来的那些肉都没了。

萧寒锦也不敢再全身心投入创作新菜里,六个月的孩子已经能认人,再加上生病缠人,就更离不开他和江以宁,小瞎子好不容易找到乐趣,他自然不能不让对方出门,便自己多照顾着孩子。

每日吐奶哭闹都是常事,拉尿到他身上也是常有,他就算再喜欢孩子,对这些也是有点难忍受的,都恨不得抱着小时安一起哭。

“乖乖,你可就心疼心疼你爹吧?”萧寒锦帮他擦拭着小脸,总觉得这一病,连他眉心的红痣都有些暗淡了。

可怜见儿的。

小家伙敷衍地挥了挥小拳头,到底是有了些精神。

反倒是萧寒锦胡子拉碴的,眼下也有些乌青,他算是明白那些家长为什么孩子一病就发疯闹事了,他也差不多快那样了。

“东家,正君回来了。”

“快快快!”萧寒锦赶紧招手,等到江以宁进来,他就抱着孩子戚戚然凑上前,“阿宁……”

江以宁赶紧将小时安接过,一手捧摸了摸他的脸,心疼万分道:“二寒你怎么成这样了?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

萧寒锦赶紧摇头:“不不不,他已经没事了,你该陪着我了!”

“……也好。”江以宁把孩子放到床上和哥哥作伴,叮嘱乳母们看好,就牵着萧寒锦离开了。

他最近总是早起晚归,在酒楼做事感觉有些如鱼得水,在家的时间就有些少,加之二寒最近在想菜谱,需要安静,他也就没打扰,没想到都变成这样了。

“你去躺着。”江以宁抬抬下巴,又转头看向门口的小秋,“你去叮嘱厨房烧些热水,先打盆水过来。”

“是。”

江以宁搬着椅子坐到床边,他轻声哄道:“今日换我伺候你好不好?胡子都扎手了。”

萧寒锦确实觉得有些丢脸,饶是他有乳母们帮着,照顾孩子都有些力不从心,更别提前世那些女人只身带着孩子有多疲累了,可见世间事唯有易地而处,才能体会到彼此的不易。

江以宁却没想这些,他只觉得感动,换做别人家,哪里有男子带孩子,小哥儿外出做事的呢?

二寒这样待他好,他自然不会嫌弃对方胡子拉碴,何况那胡茬下是什么风光,他见过的。

“你累了就睡,我给你擦擦脸,顺便把胡子给你剃掉,如何?”江以宁细声说着,还故作惊慌的作怪轻喊着,“诶呀呀,好扎手呀……”

萧寒锦闭眼揉了揉他的手,带着些安抚之意。

日子平淡过着,自从太守被训斥后,便再不敢如从前一般,他以为只要尽力弥补错事就能有改过的机会,却不想,此时还留着他,只是因为不到时候。

先前严鸣因为王文明不做事,因此不敢轻易来府城“安营扎寨”,现如今太守大不如前,他自然就得出来施展拳脚了。

严家药田发家,也有许多医馆药铺,谁都想把自家的产业开到遍地都是,严鸣也不例外,何况他现在心中存着事,想让严家比从前更出名。

严鸣是在六月上旬到的府城,因着这次准备大施拳脚,他特意带了许多东西,不有好些衣裳钱财,还有好些品相不错的药材,先前来和别家医馆药铺谈合作的,他们说了想看他家的药草,来时还特意找了镖师护送,阵仗可见一斑。

六月的天炎热异常,严鸣一行人在外晒着都中了些暑气,刚到萧宅就给他们灌了好些凉茶和避暑汤药,硬是将肚皮都喝滚了。

严鸣瘫在椅子上,江以宁的婢女给他扇着扇子,他晕乎乎道:“你这汤药倒是不苦,我从前喝的那些都哭得令人作呕,哕~”

他长长干呕一声,竟是趴着椅子边缘真要吐出来,小秋眼疾手快将痰盂拿到他跟前,严鸣瞬间就吐了个爽。

萧寒锦紧闭唇瓣,只是听着那声音,生怕自己都跟着呕。

“你还是别说话了,去躺着吧,一会再喝碗药,你这都吐出来了。”江以宁有些忧心忡忡,这要是给理理知道,怕是要心疼的。

待他稍微缓缓,阿义就和他的小厮将人扶到客厢房去了,严鸣闭眼躺着,头晕脑胀,睁眼就想吐,闭眼就晕得更厉害,好在疲惫后知后觉爬到肩膀,将他给压睡着了。

这鬼天气略一动就要热得出一身汗,萧寒锦不许江以宁在厨房盯着药罐,只留婢女在檐下守着,偶尔有风吹过,也能稍微缓缓。

中暑气难熬,蒋亦疏也过来瞧他了,见他惨白着脸闭眼躺着,倒是没再笑话他。

“今夏真是热得厉害,府城都如此,县城各地村庄怕是要更难挨了。”颜随州攒起眉毛,“这般热下去也不是办法,我郊外山里还有处宅院,不如去避避暑气如何?”

盛夏林间,丛林茂密,能遮天蔽日。

若是能去那里暂时避避,想来也是不错的,有多处宅院的重要性,此时便体现出来了。

萧寒锦对此倒是没意见:“那等严兄稍微好些,咱们就动身去吧。”

“也好。”

虽说这时没有藿香正气水,却是有藿香这位药材的,直接熬煮更是效果十足,江以宁没吝啬,从萧寒锦等人到做事的下人,通通都灌了一碗。

难喝归难喝,却是能救命的。

这药见效快,严鸣缓了一日就好多了,他缓好第一件事,就是和萧寒锦打听颜理的事。

萧寒锦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这种事你该问阿宁,他和颜理时常在一块,而且子淮在这里时你不问,现在做什么马后炮?”

严鸣被他说得跳脚:“我!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他到底是未嫁身,我询问的多,坏了他名声怎么办?”

“那你就别问,到时候看着他嫁别人。”萧寒锦不咸不淡地添了一句,就瞧不惯他这畏畏缩缩地样子,问子淮一句怎么就坏颜理名声了?

胆小就说胆小,还非要死装。

“你和你夫郎说话越来越像了,难听!坏人!”严鸣气愤,“谁说我不敢!我可是连冬衣都带来了!”

萧寒锦一脸空白:“盛夏时节带冬衣,你可真是人才。”

严鸣挑眉:“那必然是!”

萧寒锦:“……”真没夸你!

“别说这些了,明日就要去郊外了,快些收拾衣裳吧?”江以宁无视他们拌嘴,起身朝外走,“我去偏屋看看东西收拾的如何了。”

奶娃娃自然是要带上的,已经快七个月了,都已经能满床爬了,怕是不到一周就长牙吃饭了。

乳母们都很尽心,凡是要带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江以宁检查了一番,发现没遗漏,这才放心。

傍晚时候,日头落下去,阴凉地儿便多了,百姓们也愿意出门上街,严鸣自然也趁着此机会上街溜达了。

这一溜达,就溜达到颜府附近了。

他故作认真地盯着铺子里的东西,又时不时要往外看几眼,生怕会错过什么,他可是厚着脸皮问小弟了,颜理时常这个时候上街散步。

等一会看到他,就要上前打招呼,攀谈说话,他虽从未体验过男女感情,但不管是那件冬衣,还是被他无心烧毁的信,都叫他紧张忐忑。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感,所以要随心而动,心告诉他,要来见颜理,他就来了。

他有些出神,还未反应过来,一道不算熟悉的身影就在铺子外走过了,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追了出去。

颜理正和同伴们走着,忽然感觉衣袖一紧,拽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侧身往后看,后者立刻飞速松开手,生怕被人瞧见。

“颜、颜……嗬嗬……”

“理理这是哪家公子?好似有些眼熟。”同伴们轻声询问着,视线看向颜理,发现他正盯着那公子瞧,顿时察觉到什么,便笑道,“可瞧,我们几个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先叙旧。”

颜理略有些无奈地扶正他:“只跑两步就累成这样吗?”

严鸣摇头:“不是、我是、是怕你走了不理我……”

话到这里,街道上显然不是能好好说话的地方了。

颜理微微点头:“随我来吧。”

他说着便带路,进了一家茶馆,天圣虽民风开放,但也没开放到男子与小哥儿能堂而皇之地共处一室,两人便坐了大厅角落的散座。

只是落座后颇有些相顾无言的意思,颜理倒是无所谓,捕猎向来都是要有耐心的。

但严鸣显然有些急了,在他的视线里,就是颜理压根不愿理会他,毕竟他都没有给对方回应,甚至都没有给封信说明缘由。

他猛地灌了口茶水,却被烫得舌尖一痛,他趁着对方没看自己,赶紧将茶吐回了茶杯里,强忍着斯哈舌头的冲动,憋红了眼眶。

颜理抬眸看向他时,就是这副泪眼朦胧的样子……

“能行吗?”茶楼对面的酒楼里,江以宁紧张兮兮地碰碰身侧的萧寒锦,“严兄怎么都哭了?”

“哭了?!”

下一秒,好几颗脑袋凑到他身边,从窗户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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