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江沨稍微后退,又用指尖蹭我的眼角。
我睁开眼睛踮高脚去亲他的嘴唇,贴在一起之后才说:“哥,你再亲亲我。”
江沨双手把我搂进怀里,胸膛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我们早被风吹得浑身上下都没了温度,嘴唇贴着嘴唇的时候像是抱在一起等待融化的两块冰。
等我学着在梦里一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薄薄的嘴唇时,又像是一场大雪后的初霁,暖暖的热气开始蒸腾。
我一遍一遍地舔,总算把他的嘴巴撬开,还没等我颤颤巍巍地试着把舌头伸进去,江沨的舌尖就先贴过来。
相触的一刹我仿佛听到了波涛滚滚的浪声,我像溺水一样紧紧攀附着他,一口一口掠夺着我们唇间的空气。
等我失力地咬了他的下唇时,江沨一只手扣住我的脸侧,把我往后推。我看到唇间黏连着一条线,有点像梦里安全套盒子上的密封条,带着五彩斑斓的光。
“哥……”我大口呼吸几下又想继续凑过去亲他。
可扣在脸上的手却没松劲儿,他拇指碾过我的下唇斩断那根线,问:“谁教你的?”
他这神情像极了梦里的样子,危险又让我忍不住靠近。
“你在梦里教我的。”我说。
江沨好像愣了一下,因为我轻而易举地挣开他的手,又把嘴巴贴上去,不得章法地到处舔咬。
“别急,”他一手扣在我的脑后,声音很低,“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之前正对上他半垂的眸,黑沉沉的却反射出一点儿湛蓝来,是我的眼睛映在里面了。
我不记得我们亲吻了多久。
风又大了,混着雨刮进来,天地间只剩下两个冰块抱在一处取暖。
雨声、心跳声、黏腻的水声合奏出一首磅礴颂歌。
等再分开,我已经浑身无力,全靠江沨揽在背后的手支撑着。
他合上窗户,单手把我抱离地面到床边坐下,我顺势跨坐在他腿上,下/身有点蠢蠢欲动,不安地想要调整一下坐姿,却感受到了身下压着的某个地方异常灼热,一下把我烧透了。
江沨也有反应了。
这个发现让我整个人都满足起来,羞耻统统融成了黏腻的欲/望。
“哥……”我故意晃动着。
“这也是我在梦里教你的?”他钳制住了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
“还没来得及教我就醒了。”我实话实说。
他又笑起来,连带着腹腔都震动,震的我更加无所适从。
“好了,好了。”他一下下地抚着我的后背,声音好像是掺杂着砂砾的风,“别动。”
“哥,”我把十根指头插进他的头发里跟他对视,“那你又是跟谁学的?”
“学什么?”
我凑上去亲一下他的嘴巴,“这个。”
他比我大三岁,我们错开了整个青春期,我不知道关于他的太多的事,可仅仅窥见的一角也能看出他是多么意气风发,被爱环绕。
有很多人喜欢他,也一定有很多人想这样贴近他。
“跟你学的。”
江沨说完我就迫不及待地又咬他一下,然后顺从地张开嘴。
相互交缠,反复试探,这一次比刚刚要熟练,也更温柔。
接吻真的会让人上瘾,我觉得胸口酸软发胀,然后接二连三地塌陷。
可我是个俗人,想不出抑扬顿挫的诗句,也没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给他,只能说最笨拙的话。
“哥哥,我好喜欢你。”
屋子里没开灯,窗外的天在逐渐清明。
我瞥了一眼闹钟,六点半了,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开始吃早饭,餐桌上会坐满其他人。无论我离他再近,这世界终究还是不只有我们两个。
我倏地生出些义无反顾的渴望,双手紧紧拥住他,然后小声提议:“哥,我们可以做爱。”
我身无长物,只能把自己剖开,赤裸地,毫无保留地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