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空了一瞬间,随即剧烈地跳起来,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
江沨又变成了那个和我印象中不一样的哥哥,他太危险也太会引诱我了,好像对一切都游刃有余,只等着我乖乖上钩。
“哥,我很笨,不知道怎么早恋,你教我吧。”
江沨注视着我的眼睛,我脸上一红,他一定是看穿了我的意图。
我又开始后悔起来,应该直接问他有没有谈过恋爱的,就算有又怎么样呢,他现在是我的了。
“我也不会。”他说。
他的肩膀平直,骨头立体,硌的我后颈有点疼,“可是你看起来什么都会,抽烟、喝酒、骑摩托车、还有接吻和早恋。”
我笃定:“你都会。”
他笑着,并不承认也不否认,这幅样子怎么能不让人陷入恋爱中,我情不自禁想,如果我和江沨是同学,甚至是同桌。
那我一定会趁他低头看书的时候肆无忌惮地描摹他的侧脸,再在班里同学扭头偷偷看他的时候小声叫哥,江沨就会转头看我,忽略掉其他人的目光。
上课趁老师不注意撕一张便签纸在上面用红笔画一颗胖胖的心递给他,也会趁着自习课把手放到桌下去牵他的手。
等到体育课,就能拉着手到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里悄悄接吻。
无论是什么活动,运动会、升旗、课间操,都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
这么一想,如果对象是江沨的话,早恋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学的,只要遵循本能就够了。
书桌很大可惜只有一张椅子,我又忍不住和江沨接了吻,然后趴在地毯上开始做高考模拟题。
我好像变成了一只被江沨圈养起来的猫,等着他喂食、渴望他爱抚,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晚上江沨说下楼一趟,把数学卷子最后一大题解出来之后他仍然没有回来。
我忍不住跑到窗前往外看,冬天天黑的早,窗外鸦黑一片。
江沨可能是在楼下被绊住了脚,因为往年新年之际江雷雷和他的父母也都会来,晚饭后陈阿姨总是会让江沨弹一曲钢琴庆祝新年。
坐在沙发一角听他弹钢琴是我每年新年时最开心的事。
今天才30号,但是他们都在,说不定会提前提议。
我徘徊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到楼梯上听一听,可是却不想推开这扇门,好像走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似的。
突然门把手转动一下,门被从外面推开。
我惊地抬头,声音比意识更先一步:“哥。”
他只是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却看起来风尘仆仆,发丝凌乱,有几绺潮湿地搭在额前,身上有淡淡的烟味混着雨味。
“哥,你去……”
我还没问完就看到他左手拎着的蛋糕盒。
白色的正方体纸盒镶着藏蓝色的边,侧面有烫金的英文花体字,是路口那家甜品店的名字。
纸盒用银色的丝带横平竖直地裹着,到顶端系成一朵蝴蝶结,坠在江沨的指间。
我的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卡在嗓子里,但是江沨却听懂了,他回道:“店里做的慢了点儿。”
边说边走进来把蛋糕盒递给我,另一只手拨了拨头发,“先吃吧,我洗个澡。”
“我等你。”我连忙说。
等他进浴室我才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地毯中央,捏起蝴蝶结的一角轻轻一拽,丝带就散开了。
里面是一个粉色的圆形蛋糕,上面画着一只Kitty猫,瞪着两颗圆溜溜的眼睛。
哥喜欢粉色吗?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过了一瞬,马上被否认。
江沨擦着头发出来,看到蛋糕时神色微讶地挑眉,然后盘腿坐在我对面解释道:“我说给家里小孩的,店员可能以为是女孩。”
“没事,我就喜欢这个。”
摇曳的烛光把他潮湿的发梢都染上亮金色,我说:“哥,你不吹头发吗?”
“不用。”他点完最后一根蜡烛直起身,“吹吧。”
“吹蜡烛前是不是还要许愿啊?”我问。
“许吧。”
“但是我昨天已经许了。”
“可以许三个。”
“噢。”我闭上眼睛虔诚地想,希望能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过去很多年里生日这天我都待在学校把这个日子刻意略过,从来没有许过愿望,全部积攒在一起能换这个愿望实现吗?
吹灭蜡烛之后我忍不住问:“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是你哥。”
“永远都是吗?”
他反问:“不然呢?”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像隔着一层又一层的隔膜,不经意间突破一层就多一分惊喜。
我还记得多年前第一次叫江沨哥哥那天,拉着他的衣角走在机场酒店的楼梯间里,黑暗中我听到有一层膜“刺啦”地裂开了,我和他从陌生人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兄弟。
时隔多年,又一次听到这声“刺啦”,于是我学会自然而然地跟他在房间的每一处接吻,在月色下接吻,在窗外的暴雨声中接吻,然后夜晚相拥而眠。
跨年夜当晚我搬来一把椅子和江沨坐同桌,写完最后一张卷子他帮我改,拿了满分。
“这么厉害。”江沨扬眉,在卷头上打上个漂亮的150分。
“学习完是不是可以早恋了,哥哥。”
他笑笑,把椅子后撤,“过来。”
我过去跨坐在他大腿上和他抱在一起接了个很深的吻,舒服到我忍不住抱住他打颤,“哥,热,你打开窗户。”
他抱起我打开窗户,把雨声和凉风放进来,又拉上窗帘挡住月光。
“哥,我病好了。”
“嗯。”他似是没听懂我的言外之意。
“我们可以那个了。”我趴在他肩膀上小声说。
江沨没再像之前一样让我听话,而是上下颠了颠我的屁股直白地问:“知道怎么做吗?”
我摇头,头发全蹭进他颈窝里。
“不知道还想做?”
“你肯定知道。”我说。
他话音里带着纵容的笑意:“我不知道。”
说完抱着我走到床边坐下,单手顺着我的睡衣下摆伸进去,贴上脊骨,一节一节往上抚过。
房间里只有书桌上的台灯亮着,昏黄不定,连雨声都带着胶着的暧昧。
我忍不住胸膛前倾,双手探下去,隔着布料按上江沨的下体,鼓囊囊的一团,饱满而灼热,烫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前他对我做的步骤全部忘完了。
“哥,你再教教我吧。”我喉咙发干,尾音都劈了叉。
江沨的手已经上移到颈骨,指头放在上面揉按两下,低声问道:“还热吗?”
“热。”
“那脱了。”语毕另一只手扣住我两条手腕抬起来,一扬,睡衣落在地上。
我觉得江沨握着的地方在出汗,津津地溢在皮肉之间,发出咕哝水声,随着他的撸动淌了满身。
我有样学样,连忙摸索着、哆嗦着探进去,先碰到顶端,触及的一瞬间它在我掌心里弹了一下,沾上满手比汗液黏腻的湿意。
原来我不是出汗了,是流水了。
触及到江沨的性器比他帮我撸动更能获得快感,我学着他不断按压,用指腹揉弄,用指甲刺戳,渴望他能像我一样沉溺。
“哥……你,你舒服吗?”
江沨没回答我,而是低头啄一下我的赤裸的锁骨,然后下移到左胸口,轻柔地含住乳尖。
一股电流瞬间自胸口窜满整个身体,我哼喘一声软倒在他怀里,大口喘着,浑身脱力,手上却没忘了动作。
“我……”我还没说完便被打断,江沨低头教我,哄我:“叫哥。”
“哥。”
手里他的性器剧烈地跳动一下,我仿佛掌握诀窍一般又叫:“哥哥。”
耳边传来一声低喘,手心里倏地裹上一滩黏腻。
烫手,我一握尽数从指缝里溢出来。
“哥……你舒服吗?”我又问。
“你呢?”江沨的声音里混着化不开的情欲,嘶哑又性感。
我把头扬起来,橙黄色的光里看不清明他的神情,“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都舒服,但我还是想跟你做。”
“下次,”他说,“下次哥哥教你。”
-
仅仅两天,我清晨醒来先看窗外的习惯就变成了从江沨怀里钻出来,然后仰起脖子亲他的喉结,用虎牙慢慢地磨。
喉结在我唇间上下滚动,“醒了?”
“嗯。”我应一声,“哥,雨好像停了,没声音了。”
元旦当天,缠绵在海城数十天的暴雨终于停了,天还是蒙昧的青灰,却足够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我洗漱完站在窗台前望着院子里散落满地的花瓣,突然想送给江沨一束玫瑰,开的最浓艳的那种。
车子的引擎声由远及近,随即院门“吱呀”一声传入耳中,我心下一惊目光移过去。
江怀生回来了。